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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武俠]故國神游在線閱讀 - 第111節(jié)

第111節(jié)

    石之軒微笑不答,一個旋身,又是雙掌齊出,幾乎不分先后,毫無退讓地直劈夜刀刀鋒。與他人不同的是,這兩掌并非對準(zhǔn)刀身側(cè)面,而是輕薄如紙的刀刃,好像不知道夜刀何等鋒利,也不怕被它割斷手掌。

    兩人騰挪如閃電,自大堂躍上二樓,沿二樓圍欄激戰(zhàn)片刻,將好端端的欄桿踩的七零八落,又躍回樓下,繼續(xù)著激烈無比的劇戰(zhàn)。盡管他們身影不住變換,鮮少以同一角度示人,仍有比較機(jī)靈的人聽到蘇夜說話,知道這人就是石之軒,立刻派人上報。

    然而,就算祝玉妍親自過來解決這問題,也要等個一時半刻。場中只剩手捂胸口,運功療傷的趙德言,還有他那八名看的目瞪口呆的侍從,根本沒有人能夠干涉這場激戰(zhàn)。

    任何變化,都來自他們的本心,不受外界影響。

    石之軒膽氣十足,眼光又極為高明,敢用雙手硬撼神兵,自然有他的道理。雙掌尚未接觸夜刀,忽地蕩出兩股性質(zhì)相反的氣勁,隨即扭成一股,變?yōu)榱钊梭@駭?shù)目耧j。

    它去勢洶涌澎湃,繼續(xù)在相反性質(zhì)間轉(zhuǎn)換。每變一次,刀鋒就承受一次沖擊,最終使得蘇夜不愿和他硬扛,順勢扭轉(zhuǎn)刀鋒,以側(cè)面對著他手掌,接下這不惜一切的攻擊。

    又是一聲氣勁互沖的聲響,卻比其他的更為短促。刀身被掌力壓的彎了下去,真氣沿刀鋒上行,再度沖擊蘇夜經(jīng)脈。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夜刀性質(zhì)十分奇特,看似薄如蟬翼, 堅硬絕倫, 絕不肯有半點彎折。然而, 當(dāng)它受到巨力沖擊,有折斷之虞時, 也會彎出相應(yīng)弧度,不至于“砰”的一聲折斷。

    當(dāng)然,能將它一掌拍彎的人, 一定非比尋常。

    烏沉沉的刀鋒之中, 凝結(jié)了交手雙方的驚人功力。倘若現(xiàn)場有第三個人, 將手搭到刀上,兩股力量將找到共同出口, 毫不猶豫地沖出刀身, 將此人立斃當(dāng)場??上н@個倒霉蛋并不存在, 于是, 夜刀仍要獨自承受力道恐怖的摧壓。

    就在刀身彎如黛眉的一刻,先天真氣終于占了上風(fēng), 擊退邪王陰寒邪惡的魔門真氣, 令它反彈回應(yīng)有的筆直模樣。夜刀一彈起, 蘇夜的人就像沒有重量, 被這小小一柄刀彈射起來, 瞬間沖天而起,從容避開石之軒橫掃出的一腳。

    她與關(guān)七交手時,曾因全力以赴, 劍氣刀光四處亂飛,打壞了三合樓的梁柱與承重墻,導(dǎo)致整座樓轟然倒塌,場面極為驚人。此時,因為兩人拼斗激烈,陰癸派地產(chǎn)差一點兒重蹈覆轍。

    石之軒目不轉(zhuǎn)瞬,飄身而上,隨手一掌擊在旁邊的木制柱子上。這一掌運力妙至巔毫,木柱晃都未晃一下,立即被他從中打出一段,激射向上方的蘇夜。

    掌勁綿延而上,如同在木料中游走的生物,由木柱傳至屋梁。蘇夜身在二樓,能清楚聽到上面?zhèn)鱽淼哪玖蠑嗔崖暋?/br>
    她不及判斷屋梁哪里受到損傷,有無塌下來的危險,陡然前移出去,迎著撲上來的石之軒,毫不猶豫揮出一刀,借勢縱下,形成自上而下?lián)鋼舻淖藙荨?/br>
    梁柱足有她一臂方圓,被刀氣凌空劈中,就像許多刀下冤魂一樣,從中分成兩截。最稀奇的是,這一刀雖然砍中了目標(biāo),烈烈刀氣卻未有半點削弱,仿佛空氣中燃起的無形烈焰,沿著一條筆直道路,繼續(xù)掠向石之軒。

    石之軒清秀俊雅的臉上,閃現(xiàn)一絲意外神情,好像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手,旋即雙手環(huán)抱,向前一推。他人身在半空,收力發(fā)力卻絲毫不受影響。雙手推出之時,半空勁氣急速流動,忽地現(xiàn)出無形氣墻,正攔在刀氣的必經(jīng)之路上。

    刀氣凝練到了極點,也純粹到極點,盡是返璞歸真之意。氣墻同樣渾然一體,全憑真才實學(xué),并無半點花樣。但不死印法終究不同,刀氣刺中氣墻,在發(fā)出熟悉的氣勁碰撞聲音時,亦偏離了預(yù)定方向,向旁滑開,就好像氣墻是什么滑不留手的東西,不肯讓刀尖刺上似的。

    與此同時,氣墻表現(xiàn)出源自天魔策的特質(zhì),迅速向外卷動,成為由石之軒控制在雙手內(nèi)的鉆頭,不僅想通過旋轉(zhuǎn)卸開刀勁,還想借助這股凌厲無匹的力量,反噬蘇夜。

    兩人飛天遁地,殺招一刻比一刻多。趙德言不愿靠近,已退至大堂正門處,以免被殃及池魚。不知為什么,那兩道凌空交擊的身影落在他眼中,居然顯現(xiàn)出一剎那的停頓,乃是高手過招時的罕見表現(xiàn)。

    停頓出現(xiàn)的同時,他也聽到了尖銳的氣勁摩擦響聲,登時恍然大悟,明白這是因為他們真氣在同一點上碰撞,又均試圖吸引化解對方的內(nèi)力,有著僵持意味,才產(chǎn)生這種奇特效果。

    不同于趙德言的旁觀者心態(tài),石之軒無法拿出事不關(guān)己的閑暇態(tài)度。

    他不死印法未成,真氣轉(zhuǎn)換也不如構(gòu)想中靈活自如。氣墻發(fā)生改變后,裹住沖他而來的刀鋒,卻無法真正阻住刀勢。刀鋒且黑且薄,本身就像一條細(xì)線,有助于氣勁凝在一起,偏移之后,仍有意無意沖向氣墻中最弱的一點,猶如來自幽冥的兵器。

    兩人于同一時間落下。

    石之軒周身上下,爆發(fā)了極為矛盾的感受。通常而言,他才是給人精神壓力,讓人產(chǎn)生幻覺幻象的強(qiáng)者。但這一刻,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冰火兩極,既覺寒風(fēng)刺骨,又覺烈火焚身,雖不至于痛苦不堪,卻極端不舒服。

    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刀氣也跟著現(xiàn)出實體。它從無形無質(zhì),變?yōu)殇佁焐w地壓下的漫天烏云,只等碰上他身體,就狂風(fēng)大作,暴雨傾盆,將他rou身毀于風(fēng)雨之中。

    他只用了一眨眼的時間,便從幻覺中掙脫出去,雙手鮮花一樣盛放,從巧妙角度扭轉(zhuǎn)氣勁,連續(xù)三次攔截迎面而來的刀鋒。不死印特質(zhì)未消,仍在正反轉(zhuǎn)換,與之前效果相仿,盡量消解這黑色閃電般的刀光。

    由于蘇夜從二樓躍下,如今仍處在比他高的位置上,他索性轉(zhuǎn)攻為守,極力向身側(cè)收束真力,最終反客為主,成功驅(qū)散籠罩于頭頂?shù)暮谠?。陰云消散,刀鋒仍如巨獸獠牙,不停向他迫近。他雙掌一拍,恰好將刀尖夾在手掌內(nèi),時機(jī)拿捏的完美無缺。

    如果別人兵器被他拍中,那么在眨眼之間,那件兵器就會脫手飛出,然后接續(xù)上邪王無處不在的狂攻。但是,他正要用同一手段對付夜刀,卻覺手中一空,那柄薄而涼的短刀憑空消失,只閃了一閃,就靈巧地從他手掌處撤了出去。

    夜刀被蘇夜收回,也使石之軒作出進(jìn)一步結(jié)論。他秉性高傲冷酷,卻絕非不自量力之輩,深知蘇夜變招之快之巧,對武道的領(lǐng)悟之深,只會在他之上,絕對不會輸給他。更何況,她身法一樣如鬼似魅,在普通人眼里猶如瞬間移動,倘若全力施為,未必追不上他的幻魔身法。

    數(shù)年前,蘇夜破窗而出,一路逃向江畔,跳江漂流而下,讓他未能追蹤到底,已經(jīng)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如今他再遇上她,發(fā)覺她并無奪路而逃的舉動,自然是因為實力又進(jìn)一層,再也沒有其他可能。

    當(dāng)年他被佛門四大圣僧圍攻追殺,最后仗著幻魔身法突出重圍,從此銷聲匿跡。因此,現(xiàn)在他不得不考慮兩個問題:是否有必要糾纏下去,以及是否能夠成功逃脫蘇夜的追蹤。

    四大圣僧乃佛門大德,殺意不濃,處處給人留有余地,是他成功逃脫的契機(jī)之一。蘇夜則與他們不同,做事沒有哪里像高僧大德。

    如果她設(shè)下陷阱就能殺死石之軒,一定二話不說,雙手奉上陷阱。她又不是傻子,既已視他為心腹大患,就有可能不顧一切,追他到天涯海角。若事態(tài)發(fā)展到那個地步,他難料這事何時能夠了結(jié)。

    就在兩人一擊不中,退向相反方向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嘆息。

    趙德言離門最近,閃電一樣向外面瞧去,只見眼前衣袂飄飛,一個裹著重重輕紗的曼妙身影飄進(jìn)門內(nèi),正是“陰后”祝玉妍。

    她一眼看見石之軒在場,卻鎮(zhèn)定自若,并未做出過激反應(yīng),只越過趙德言,靜靜站在屏風(fēng)側(cè)畔,冷眼瞧著這個令她愛恨交織的大敵。

    但她到場,立刻成為全場注目焦點,扭轉(zhuǎn)了整個大堂的肅殺氣氛。

    石之軒聽到嘆息聲,反應(yīng)類似趙德言,當(dāng)即轉(zhuǎn)過身去。他好像忘掉了蘇夜,只面對著祝玉妍,凝視她掩映在面紗下的臉龐,也是一言不發(fā)。

    蘇夜卻沒想到她這時就來,微覺驚訝,脫口而出道:“你來的好快?!?/br>
    祝玉妍淡然道:“因為我就在附近等候消息。有你和言帥在場,事情絕對不會輕輕松松結(jié)束。婠兒說你定會拆了醉月樓,猜的也不算錯吧。但我確實想不到,之軒你會攪入他們的交易。”

    她見到石之軒,卻不肯趁機(jī)出手,來一個前后夾擊,其實是錯失了大好良機(jī)。而石之軒發(fā)覺她趕到,同時面對她與蘇夜,心中也必定有所顧慮。但他城府深沉,不動聲色,反而哈哈一笑,道:“玉妍能做的事,石某人為何不可以?”

    祝玉妍不置可否,柔聲道:“圣舍利已落入別人手中,偏偏你又不是人家對手,搶也搶不回,要也要不到。從此以后,你該如何是好呢?”

    她說話時,態(tài)度就像對著多年不見的老友,仿佛正在真情實意地關(guān)懷對方,看不出半點殺意。這也證明,她的恨意已然深入骨髓,無需刻意流露在外。

    如同很多次過往經(jīng)歷,正主一現(xiàn)身,蘇夜馬上成為局外之人。好在她習(xí)慣了這種待遇,趁機(jī)運功調(diào)息,調(diào)整因青龍嫉主而走岔的內(nèi)息。

    她一邊運功,一邊望向趙德言,卻見他一臉凝重,目光不住掃視祝、石兩人,顯然察覺那股緊迫壓力,正在預(yù)備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場面。

    在對話空隙中,蘇夜亦想明白了祝玉妍靜立不動的原因。眼下陰癸派大局未定,婠婠未練成天魔訣,難以擔(dān)當(dāng)陰癸宗主的大任,所以祝玉妍不可能拋下徒弟,一見石之軒就沖動行事。

    另外,趙德言站在那里看了半天,同樣得到喘息機(jī)會,臉色比之前已經(jīng)好看許多。有他在場,石之軒逃走的機(jī)會自然大為增加。

    她正這么想著,石之軒忽地笑笑,避而不答,平靜地道:“玉妍可知自己在與虎謀皮?”

    祝玉妍輕笑不止,瞥向蘇夜,并嬌笑道:“不必浪費口舌,沒人比我更明白你的為人。任何猛虎到了你面前,恐怕只有乖乖當(dāng)小貓兒的份哩。”

    蘇夜看見她的眼神,才發(fā)覺自己就是那個“與虎謀皮”的虎,頓時哭笑不得。不過,她無心參加他們兩人的斗口,遂閉嘴站在那里,與趙德言一同充當(dāng)布景。

    石之軒也嘆了口氣,終究沒有回答祝玉妍的問題,只送上一個瀟灑好看的笑容,笑道:“玉妍若無他事,石某人這就要告辭了?!?/br>
    說完之后,他也沒當(dāng)真忘掉蘇夜,回身向她點了點頭,淡然道:“后會有期!”

    他說走就走,身影一晃,已落至祝玉妍身側(cè)半丈處,再一晃,隨隨便便越過數(shù)丈距離,晃出醉月樓大門,轉(zhuǎn)眼間消失不見。此等輕功,確實駭人聽聞,還難以查探攔截,讓人失去和他交手的勇氣。

    自始至終,祝玉妍紋絲不動,仿佛看不見掠過身邊的人影。待石之軒離去,她才對趙德言頗為客氣地道:“言帥還有什么話說?”

    趙德言神色冰冷,冷冷道:“事已至此,趙某人留在此地也無甚趣味,不如趁早離開。今日攪擾尊者,還請包涵?!?/br>
    祝玉妍頷首道:“好說。”

    趙、石兩人一去,酒樓大堂這才回歸樸素面貌,不再勁風(fēng)撲面,爆響四起,僅是個交手后的廢墟而已。祝玉妍目送趙德言出門上馬,揚長而去,這才掃了一眼滿地狼藉,悠閑地道:“看來你們終究沒有達(dá)成交易?!?/br>
    蘇夜將夜刀收回袖中,苦笑道:“趙德言除非瘋了,不然為啥要用師門典籍換取空舍利?他這人做事十分功利,絕不會因為舍利對魔門的意義,就不惜代價將其換回?!?/br>
    祝玉妍不以為意,嗯了一聲,隨口問道:“你認(rèn)為他本事如何?”

    蘇夜笑道:“不愧宗師之名,也不愧排名第三。只不過,若非石之軒突然偷襲,我要殺他并非不可能,且付出的代價比殺你更小。接觸魔門武學(xué)越多,就越覺得天魔策之廣博精深,不在任何一門功法之下?!?/br>
    祝玉妍似要舉步前行,又因地上打翻了的飯菜而止步。出人意料的是,她并未問到石之軒,只淡然道:“這是自然。你已經(jīng)達(dá)成來長安的目的,是否將于近期返回洛陽?還是逗留長安,再做一件讓人側(cè)目的大事?”

    她這么輕描淡寫地詢問,反倒難以回答。蘇夜不認(rèn)為她真想打聽她的行蹤,因為陰癸派要找她,只需送信去洛陽的龍頭府,沈落雁等人自會轉(zhuǎn)告。但祝玉妍身為長安霸主,必然關(guān)心她還要在長安留多久。

    她笑道:“這里還有什么大事可以做嗎?”

    祝玉妍道:“我怎會知道?也許你覺得天策府中,人才多的出奇,出手替他減去一個兩個,也不出奇?!?/br>
    蘇夜失笑道:“宗主不要說笑。不瞞你說,洛陽城中有沈落雁與虛行之,尚未發(fā)生需要我趕回去的要事。我確實要離開長安了,卻不是回洛陽,而是去慈航靜齋走一趟,見梵清惠梵齋主,并求閱慈航劍典。”

    祝玉妍到場之后,其他陰癸弟子也陸續(xù)趕來,因為未得命令,不敢進(jìn)入大堂。她并不理會外面的人,雙眸不住閃動,露出驚訝至極的神情,仿佛沒聽明白一樣,追問道:“你要去慈航靜齋?”

    蘇夜聳肩道:“師小姐在成都時,向我發(fā)出正式邀請,說梵齋主希望和我談?wù)?。我急著來長安拿取舍利,才耽誤了這么久?,F(xiàn)在舍利事已畢,于公于私,我都該履行約定。”

    這一刻,祝玉妍正式壓下與石之軒相見的不平靜,恢復(fù)了領(lǐng)袖本色。蘇夜剛說完,她馬上通過這寥寥數(shù)語,推出內(nèi)情,似笑非笑地道:“玉妍明白了。師妃暄出力保護(hù)李世民,又通過在玄門與白道至高無上的身份,屢次干涉寇仲,只是礙著你,不敢對他們太過分。但她不能揚湯止沸,至少還可釜底抽薪?!?/br>
    蘇夜微笑道:“宗主所見極是,所以梵齋主找我,目的昭然而揭??上О】上В也皇强苤僖膊皇切熳恿?,沒愛上師妃暄,也不仰慕她的仙子身份,并不怕被人說動了心。但我衷心希望,此行能夠和平收場?!?/br>
    祝玉妍全無失望之色,也微微一笑,柔聲道:“很好,小姐去吧,玉妍也要走了?!?/br>
    由于祝玉妍來得快,醉月樓終是逃過一劫,沒有像三合樓似的,自內(nèi)而外坍塌于地。但它朝東的半邊已經(jīng)搖搖欲墜,勉強(qiáng)維持住了基本結(jié)構(gòu),梁上梁下,兀自不住發(fā)出輕響,不知陰癸派是雇工匠來維修,還是索性把它拆掉。

    不管他們怎么做,都不關(guān)蘇夜的事了。

    陰癸派身為魔門第一大宗,與慈航靜齋保持著微妙的平衡。兩派均于無形中認(rèn)為,正邪之爭將由婠婠與師妃暄決出勝負(fù),旁人不得干擾。這保證了公平,也保證門派元氣不傷,不至于陷入傾滿門之力爭斗,然后派毀人亡的絕境。

    到了這個時候,它們?nèi)员衷瓌t,并未出動本派高手圍剿那兩名最出色的傳人。

    但雙方之外的江湖人物,可不在這個限制之中。寧道奇曾經(jīng)卻不過師妃暄的情面,以中原第一人身份攔截寇仲,試圖讓他知難而退。如今他們未曾這么做,僅是因為擔(dān)心蘇夜有樣學(xué)樣,豁出一切代價前往天策府,也來個“讓李世民知難而退”。

    縱使李世民有諸多高手保護(hù),也難以確保攔住蘇夜。她多次發(fā)出威脅,使得少帥軍與李閥之間,終于維持住了相似的微妙平衡。兩邊高手都暫且保持超然地位,任憑自己選擇的“明君”一爭高低。

    局面看似漸漸平緩,恢復(fù)到?jīng)]有世外高人干涉的狀態(tài),祝玉妍卻一語正中紅心。

    寇仲身后,不僅有蘇夜,還有和他一拍即合的宋缺。宋缺既是上代武林最出名的美男子,又文武通才,刀法號稱天下第一,且無所不能、無所不精,就連在行軍布陣、攻城略地方面,也是宗師級人物。

    昔日楊堅一統(tǒng)中原,建立隋朝,開創(chuàng)出一個興旺安寧的新朝代,唯有宋缺有資格和他一爭短長。雖然他出于種種原因,蟄伏嶺南,領(lǐng)受隋室爵位,卻從不稱臣不朝拜,更未給隋室提供好處,儼然一個嶺南小王朝。

    隨他年紀(jì)漸長,重心也漸漸往武道上偏移,終日埋首于研究天刀,正好缺個替他打天下的人才。遺憾之處在于,他三個兒女都無意天下,從出嫁了的宋玉華,到不能忘情傅君婥的宋師道,竟都是家中的反戰(zhàn)派。

    有了這等尷尬前提,寇仲追求宋玉致,著意靠攏宋閥,又表現(xiàn)出上佳資質(zhì),當(dāng)然深得宋缺欣賞。少帥軍聯(lián)合宋家山城之后,不知是如虎添翼,還是如翼添虎,總之用宋玉華的話說,就是“像是蜜蜂遇上蜜糖,再也不能將他們分開”。宋玉致甚至因此懷疑寇仲,認(rèn)為他毫無真情可言,只是看中宋閥的人馬,才對她緊追不舍。

    寇仲本身時常為此煩惱,不知該如何證明自己。但他親自建立少帥軍,又劃定自家地盤,正式成為一方統(tǒng)帥,不可能因宋玉致的懷疑而放手。他和宋閥之間的關(guān)系,也愈來愈密切。

    宋缺既有出山之意,自然令關(guān)注宋閥動向的李閥如臨大敵。李淵身為上代高手之一,卻難與天刀抗衡,難免覺得氣餒。但他們并非完全沒有對策,希望能夠以力破力,再度請寧道奇出手,和宋缺進(jìn)行久違的決戰(zhàn)。不論哪方落敗,都得退出皇座之爭,不可再插手中原局勢。

    祝玉妍通過婠婠控制雙龍,師妃暄的舉動也近乎于此,無非情面、羈絆、武力等手段。即使寧道奇向宋缺發(fā)出邀請,蘇夜也不能說什么。畢竟那是兩大宗師之間的切磋,而非寧道奇以大欺小。

    寇仲深知內(nèi)情,也為這些事郁悶,覺得命運并不公平。但他是斗志昂揚的人,命運越不公,就越要斗給人家看,即使因師妃暄的選擇而泄氣,也沒泄多久,就又活蹦亂跳了。

    追根究底,他并無立場介入寧道奇和宋缺的決戰(zhàn),最多袖手旁觀,還不如專心手頭事務(wù)。

    梵清惠之所以請?zhí)K夜去慈航靜齋,極可能就是為了這件事,因為寇仲無此能力,她卻能力過剩。蘇夜把事情想的很明白,也知道梵清惠會怎么說,以及自己該如何應(yīng)對,所以一派坦然,并無忐忑或厭煩的意思。

    慈航靜齋影響力奇大,連身為宋閥姻親的解暉都保持中立,怎樣都不肯倒向宋閥,顯然被師妃暄說服,在等李世民這個明主。宋缺對此報何種態(tài)度,她不得而知,但絕對不會太愉快。她若能勸服梵清惠,讓師妃暄不要涉入過深,能夠省下寇仲不少力氣。

    她告知祝玉妍,說自己想求《慈航劍典》一閱,也是實話實說。祝玉妍面上平靜自若,似乎不太在意,但她敢和任何人打賭,假如她看劍典看的當(dāng)場吐血,祝玉妍不是最高興的那個,也會排名前三。

    即使如此,她仍看重劍典在玄門中的地位,對它抱有很大期望。這幾個因素綜合在一起,她去慈航靜齋的心思,倒和梵清惠請她上山的心思相去無幾。

    她離開醉月樓后,不再關(guān)注長安的明爭暗斗,于第二天上午時分動身,離開長安,開始南下長江之旅。

    第二百一十六章

    慈航靜齋位于江東雨蒙山帝踏峰,大有煙雨迷蒙的清凈意境。倘若外人不明就里, 即便翻遍長江兩岸, 也難找到準(zhǔn)確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