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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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成以為陸彥遠(yuǎn)對夫人用情如此之深,心中倒生了幾分感慨。這個時候的男人,三妻四妾才是尋常事,更何況陸彥遠(yuǎn)是如此的身份。還能守著一個妻子,真是癡情。 *** 處理完紹興的事情,夏初嵐便讓人護(hù)送夏靜月回臨安了。夏靜月的婚事如今也在議程中,人無端地消失了,對吳家那邊也不好交代。 夏靜月回到家中,夏柏青去市舶司了,只有柳氏在家。 夏靜月將家里的事情一一跟柳氏說了,最后說道:“三jiejie當(dāng)真厲害,不僅解決了韓家的事,還把韓家的生意都?xì)w到我們家名下。二伯母經(jīng)此一事,也收斂了許多,家里總算可以安寧一陣子了?!?/br> 柳氏摸著她的頭道:“你三jiejie那樣的姑娘,恐怕多少年也出不了一個。你倒不用妄自菲薄,你有自己的好處,只是平日里多跟著她學(xué)點就是了?!?/br> 夏靜月乖巧地點了點頭,小聲問道:“娘,吳家那邊可有回信……?” “還沒有回音呢。畢竟是皇后一族的,可能家里人有些顧慮,咱們再等些日子。若是沒有回音就考慮別的人家?!绷先崧曊f道。 夏靜月對吳均也只停留在那一面的認(rèn)識,說不上是非他不嫁,因此也沒覺得如何。 因為夏柏青剛剛上任,還沒拿到俸祿,他們每月的房租又不便宜,所以家里節(jié)省開支,沒有下人,都靠柳氏里外cao持著。 今日天晴,柳氏和夏靜月拿屋里的被子出來曬,忽然聽到大門被人用力地敲響。 柳氏應(yīng)道:“誰啊?” “這里是夏柏青的住處嗎?”一個女人在門外問道。 “是啊,您是哪位?”柳氏人已經(jīng)往大門的方向走了。他們剛到都城,根本都不認(rèn)識什么人,怎么會有個女人上門來? 門外的女人繼續(xù)說道:“我是顧家的四娘子,你把門開開,我娘想見你?!?/br> 哪個顧家?柳氏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愣在門邊。等反應(yīng)過來以后,她一驚,連忙把門拉開,看到顧素蘭扶著顧老夫人站在門外。她們身后還停著一輛馬車,隨行而來的大概有七八個人,陣仗很大。 顧老夫人板著臉,顧素蘭上下打量柳氏,問道:“你就是夏初嵐的三嬸吧?” “是。二位快請進(jìn)?!绷峡蜌獾刈岄_。 顧老夫人讓隨從都留在門外,徑自扶著顧素蘭走進(jìn)院子,皺眉看了看四周。臨安市舶司的判官不是什么大官,俸祿微薄,自然住不起都城里的房子,只能縮在郊外??上陌厍嗉依锞谷贿B個下人都沒有,還是讓她們娘兒倆開了眼界。 顧老夫人和顧素蘭在堂屋里坐下來,柳氏讓夏靜月去弄茶水,只站在屋中說話:“不知二位到寒舍來,有何貴干?”她想著以后就是姻親了,說話便格外客氣,臉上也帶著笑意,想給顧家人留下個好印象。 “夏初嵐不在?”顧素蘭開門見山地問道。 柳氏回道:“家中有點事,嵐兒回紹興去了。” “你侄女騙婚這件事,你知道么?”顧素蘭冷冷地問道。她打聽到夏初嵐從前那些事兒后,迫不及待地回家告訴了顧老夫人。顧老夫人氣得半晌說不出話,再也坐不住了,要親自來夏柏青這里。 柳氏愣住,口氣輕了些:“四娘子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不知嵐兒做了什么事,讓您這么認(rèn)為?” “你不用給我裝傻,我都查清楚了。她在泉州的時候跟英國公世子有過一段,英國公府要她去做妾,你們家死活不肯,她還鬧著上吊。不過三年時間,怎么就看上我阿弟了,還要嫁給他?你們當(dāng)我們顧家人都是傻子?專撿別人不要的破鞋!” 柳氏收起笑容,正色道:“顧四娘子,您上門是客,我以禮相待,但還請您說話客氣些?!?/br> 夏靜月端了茶水過來,原本要進(jìn)屋中,聽了顧素蘭的話,特意站在門邊聽著,沒有進(jìn)去。 顧老夫人看了柳氏一眼,她雖然也很生氣,氣兒子竟然看上了這么個不知檢點的女子。但她畢竟活了一把年歲,尚且能沉得住氣,就對柳氏說道:“我來就是要親口問一問,我女兒打聽到的這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六十四章 柳氏斟酌了一番, 才說道:“當(dāng)初英國公世子在泉州游玩,隱瞞了身份, 他跟嵐兒是意外遇見, 并不是我們夏家有意要去高攀。泉州開海事,民風(fēng)開放, 小兒女在一起原本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后來世子亮明了身份, 要嵐兒過府去做妾,我兄嫂不舍得, 此事才不了了之。嵐兒和世子之間就算有過感情,也是清清白白的, 如何就成了四娘子口中的破鞋?” 顧老夫人沉吟不語, 不悅地掃了顧素蘭一眼。這個柳氏看起來知書達(dá)禮, 不像胡言亂語之人。反倒是顧素蘭將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弄得她怒火中燒,非要來質(zhì)問夏家安得什么心。 顧素蘭沒想到柳氏這么能說, 言語之中十分袒護(hù)夏初嵐,譏諷道:“一個與人私定終身的女子, 何來清白可言?不過三年時間,又意外遇見了我的阿弟,夏三姑娘真是好手段?!?/br> “嵐兒品貌出眾, 追求者甚多,并不是嫁不出去。我夏家雖然是商戶,但也不缺錢花。她跟相爺是兩情相悅,就算她有不是, 也該相爺來說,與顧四娘子無關(guān)吧?”柳氏性子雖軟,但也不是任人欺負(fù)的。更何況這些年她看著夏初嵐里里外外地cao持,從來不抱怨一句。若沒有她就沒有夏家的今日,怎么容許旁人如此潑臟水。 門外夏靜月看了眼手中端的茶水,又端回廚房去了。她在紹興的時候,顧二爺就帶著人上門提親了,看來是瞞著顧老夫人的。 她走到院子里,想著怎么幫娘把這兩個不速之客打發(fā)走,同時又為夏初嵐擔(dān)心。三jiejie有這樣的大姑,恐怕以后的日子不會好過。 剛剛大門只是虛掩著,并沒有閂上。 崇明伸手一推門便開了,看到夏靜月呆站在院中,點頭致意。然后朝身后說道:“進(jìn)來?!?/br> 夏靜月認(rèn)出他好像是那日跟在顧行簡身邊的人。幾個婆子和衛(wèi)從進(jìn)來,一下子將本就不寬敞的庭院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她連忙躲到一旁的樹下,看到顧行簡陰沉著臉,最后走進(jìn)來。 他側(cè)頭吩咐崇明:“將周圍看緊,不準(zhǔn)人靠近?!?/br> “是。”崇明望著顧行簡的身影,想說些什么,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出去了。 夏靜月看到顧行簡腳下生風(fēng)地走進(jìn)堂屋,微微出了下神。他這是為了三jiejie的事情專門趕來的么? 屋里的人聽到院子里的喧嘩,停下說話,看到顧行簡進(jìn)來了,皆十分吃驚。顧老夫人想起出門的時候好像被秦蘿身邊的嬤嬤看見了,猜測是秦蘿向顧行簡報的信。 顧行簡冷冷地掃了顧素蘭一眼,對站在旁邊的柳氏說道:“三嬸,借你的地方處理點私事,請你回避一下?!?/br> 柳氏正不知所措,聽到他跟自己說話,先是一愣,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點點頭轉(zhuǎn)身出去了。 顧素蘭看到顧行簡身上蘊含著雷雨欲來之勢,不由得有些心虛。她這個弟弟可不是什么吃素的人,她之所以這么有恃無恐,不過仗著自己跟他的親緣關(guān)系,料定他不敢拿自己如何。而且她只是陪著娘上門,說點難聽話而已,也沒做什么。 “老五,你這是作何?”顧老夫人說道,“我今天來就是想問清楚事情,沒想鬧事。這姑娘聲名有損,我不同意她進(jìn)我們家門。” 顧行簡在旁邊坐下來,手在袖中轉(zhuǎn)著佛珠,竭力克制地說道:“她的底細(xì)如何,我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是我非要娶她,不是她上趕著巴結(jié)我們家?!?/br>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顧老夫人皺眉道,“想嫁你的姑娘那么多,高門貴女任你挑選,你為何非要娶這么個……”她想不出形容來,又怕說得太難聽激怒顧行簡,便道,“這姑娘,你千萬娶不得。我將你們的八字合過了,大兇?!?/br> 顧行簡扯了下嘴角,朝院中說道:“將人帶進(jìn)來?!?/br> 衛(wèi)從押著一個中年男子進(jìn)來,按他在地上,那名男子還在掙扎,衛(wèi)從喝道:“給我老實點!” 顧老夫人看著地上的男子,驚道:“這不是在廟里給我算卦的那個人?” 顧素蘭咬住嘴唇,臉色變了變。她到底是小看了顧行簡,連這個人都被他抓住了。 顧行簡冷冷地看向她,臉色陰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先是收買了這個算卦的人,故意叫人帶娘去卜出兇卦,然后收了那些姑娘家中的賄賂,再把畫像給娘挑選。我一再容忍你,你卻得寸進(jìn)尺,竟敢跑到這里來鬧事。真當(dāng)我不會將你如何?” “娘……”顧素蘭起身站到顧老夫人身邊,她其實有些害怕了,這才是她弟弟的真面目。他對家人的態(tài)度一直是冷漠淡然的,平素不往來,卻明里暗里護(hù)著。此刻卻有種狠戾,仿佛要致人于死地,讓人不寒而栗。 顧老夫人知道被騙,跺腳氣道:“老五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竟然將我牽著鼻子走!” 顧素蘭柔聲安撫她,又不死心道:“我這也是為了阿弟好。那些姑娘都身家清白,我又不會害他!再看看這個夏初嵐,商戶出身,還跟英國公世子不清不白的……” “閉嘴!”顧行簡喝道,慢慢地轉(zhuǎn)動著佛珠,“顧素蘭,你在清風(fēng)院養(yǎng)的那個小倌如今在我的手上。你不想他受折磨,最好不要再試圖激怒我?!?/br> 顧素蘭險些跌倒在地,連清風(fēng)院的事他都知道了!她在清風(fēng)院有個相好的小倌,是私交甚好的忠義伯夫人拉的線,十分隱秘,誰都不知道。莫非忠義伯夫人……是他的眼線!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蔓延至她全身,她自以為聰明的種種算計,全都在顧行簡的掌握之中! 顧行簡冷冷地說道:“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我不管你,是因為都姓顧,你也沒觸到我的底線。但如今你已經(jīng)耗盡了我的耐心。從今日開始,到郊外的莊子上去養(yǎng)病吧?!?/br> “不!”顧素蘭拉扯著顧老夫人的手臂,“娘,娘我不要去莊子!” 顧老夫人被一系列的事情震驚得說不出話,喃喃道:“老五,她畢竟是你的jiejie……” “若不是我的jiejie,絕不會如此便宜。”顧行簡說完站起來,叫進(jìn)來幾個婆子。顧素蘭尖叫起來,撲到顧行簡腳邊欲求饒。顧行簡避開,婆子一擁上前,一個捂著顧素蘭的嘴巴,另外幾個拉扯著她,強行將她拖了出去。 顧老夫人還想求情,但看到顧行簡冷厲的側(cè)影,還有遍布陰霾的表情,便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他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絕不會客氣。 “老五……你真的非要娶那個丫頭不可?”顧老夫人顫抖著嘴唇問道。這么多年他對家里的人冷漠,毫不關(guān)心,但從未撕破過臉。如今為了一個未過門的丫頭,竟然親自處分了長姐,顧老夫人只覺得寒心。 顧行簡負(fù)手往門外走,邊走邊淡淡地說:“非娶不可,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所以,您好自為之?!?/br> 顧老夫人怔住。過了會兒,便有侍女和嬤嬤進(jìn)來扶她回去了。 夏靜月和柳氏怕堂屋里起什么沖突,不敢走遠(yuǎn)。親眼看到幾個婆子將顧素蘭拖出來,顧素蘭不斷地掙扎,卻被壓制得死死地,一個聲音都發(fā)不出,華麗的衣裳被扯破了,珠釵掉落,披頭散發(fā),十分狼狽。 夏靜月嚇得躲進(jìn)柳氏的懷里,柳氏低頭安撫她。 僅僅一盞茶的工夫,院子里的人就撤了個干凈,仿佛剛才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 崇明走到母女倆面前,行禮道:“相爺說讓夫人和姑娘受驚了。今日的事,兩位全當(dāng)不知道就好,暫時別告訴三爺和三姑娘,免得橫生枝節(jié)。相爺還要我再問一句,對吳家這門親事,你們可滿意?” 柳氏抱著夏靜月,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心里對顧行簡又敬又畏,哪里敢說一個字。 崇明也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走了。 傍晚夏柏青回來,看到柳氏的神色不對,夏靜月也不見人影,好奇地問道:“你今日這是怎么了?月兒呢?” 柳氏強打起精神說道:“月兒說有點累,在房里休息。老爺,吳家那邊這么多日都沒有回音,恐怕是對我們家不滿意吧?” 原來是擔(dān)心這件事。夏柏青嘆了口氣:“吳均是吳家這輩最出色的年輕人,聽聞皇后娘娘前幾日還見了他的母親,有意給許個官家的閨秀。想來這件事是不成了。沒關(guān)系,月兒年紀(jì)還小,我們以后慢慢找?!?/br> 柳氏點了點頭,絕口不提今日顧老夫人上過門的事。 怎知沒過幾日,吳家忽然派了一等媒人上門來送定帖,說要跟夏家結(jié)親。夏柏青十分意外,詢問媒人:“不是說皇后娘娘要給吳家公子做媒嗎?” 媒人掩嘴笑道:“官老爺,正是皇后給做的媒,說的就是你們家的姑娘呀。這可是天大的臉面呢,往后姑娘嫁過去,婆家都不敢小看的?!?/br> 夏柏青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一個小小官員的女兒,怎么能讓皇后出面?很快他就想到了那個人。皇后哪里是給他夏柏青這個臉面,是給那個人呢。 第六十五章 顧居敬拿了定帖高高興興地回家。一進(jìn)門, 就聽說顧老夫人生病好多日。他連忙前去探望,秦蘿在床邊伺候湯藥, 苦勸道:“娘, 您把藥喝了吧,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br> 顧老夫人不理她, 看到顧居敬進(jìn)來, 一把執(zhí)了他的手,捶胸頓足道:“兒啊, 你阿弟的心真狠那!素蘭怎么說也是他的親jiejie,他直接送去莊子了, 半點兒情面也沒留啊!” 顧居敬皺著眉頭說道:“好端端的, 阿弟怎么把四娘送到莊子上去了?” 顧老夫人不做聲, 只跟顧居敬哭訴顧行簡是如何地狠心,她又是如何地不要活了。 顧居敬安撫好親娘,將秦蘿拉到外面:“我不在家這些天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秦蘿嘆了口氣, 小聲道:“娘讓四姑打聽夏meimei的事情,還跑到夏meimei的三叔家里鬧了。我給五叔報了個信, 五叔大概是真的生氣了,就上門抓人,直接把四姑送到莊子里頭去了。事后, 我派人去相府,南伯說五叔閉門謝客,大概心里也不好受吧?!?/br> 顧居敬自然生氣顧素蘭行事太過,他警告過好幾回, 別去動夏初嵐,她就是當(dāng)耳旁風(fēng),不斷去踩顧行簡的底線。她就是記恨當(dāng)年書生的事情,覺得顧行簡虧欠了她,所以越發(fā)地有恃無恐。殊不知這樣做到底有多危險。 那人在朝野上便是說一不二的性子,怎么能容忍顧素蘭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最后索性直接動手了。 更令顧居敬沒有想到的是,短短時日,夏初嵐在顧行簡的心目中,竟然已經(jīng)如此重要了。 “你照看著娘,晚點我過去相府一趟?!鳖櫨泳醋詈笳f道。 …… 夜晚相府里黑漆漆的,院子里連石燈都沒有點。南伯提著燈籠,駕輕就熟地走在前面帶路,對身后的顧居敬說道:“相爺身上的傷是好得差不多了,吃得也比以前多?,F(xiàn)在早晚都勤練拳,就是不怎么愛說話了。四娘子的事情,他嘴上不說,心里也是難受的。” 走過竹林小徑,他們總算看到了一點星火。寒潭旁邊,顧行簡在有模有樣地練拳,崇明站在旁邊,靜靜地陪著。 崇明知道相爺這幾日心情不太好,以前偶爾還會跟他開個玩笑,問問最近看了什么書,這幾天卻什么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