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這個姿勢,好像會入得更深。他撫摸著她光潔的后背,伸手探了探,那處已經(jīng)足夠容下他了。 但夏初嵐沒有仔細聽他的話,還在他臉上胡亂親吻著。直到他雙手扶著她的腰側往下一按,她輕叫出聲,整個人癱軟在他的身上。 快感如狂風巨浪一般將她拍下,她吃力地攀著他的手臂,看著他的眉眼,汗如雨下。最后腦海中仿佛只剩下今夜看過的煙火,一顆顆炸開。 完事之后,顧行簡抱著她去了凈房。她這個時候倒是老實了,任由他擦洗著。之后他將她抱回床上,然后自己去衣箱里找了套棉質(zhì)的中衣和水紅色的抹胸出來。他捧著衣服到了床邊,將她扶抱起來,一件件地幫她穿上。 夏初嵐累得不想說話,靠在他懷里。這些衣裳他經(jīng)常穿解,早就駕輕就熟了。他幫她穿抹胸的時候,看到她白皙的胸上有幾個吻痕,不禁伸手摸了摸。剛剛那個姿勢,兩個人都有些興奮。而且她在上面,剛好將這一對蜜桃送到他嘴邊。 懷里的人馬上縮了一下,小手抓著他的衣襟。 他不會還要來吧? “夫君……”夏初嵐無助地叫了一聲,“你剛剛明明答應我……” 顧行簡忍不住笑,大手摸著她的頭頂,安撫道:“放心,我不做什么。剛才像只小狼一樣把我撲倒,還以為你有長進了,結果……”結果兩次就敗下陣來了。 夏初嵐被他說得臉頰發(fā)燙,伸手捂著他的嘴,不讓他再說了。她也不知道剛才怎么就把他撲倒了,實在是有點不成體統(tǒng)。忘乎所以的時候,才最容易露出本性來。 顧行簡笑出聲,拉下她的手:“好,不說了。睡吧?!?/br> 他倒是由著她來。閨房樂趣罷了,沒有外人,也沒什么以夫為尊的講究。 顧行簡的懷抱很安穩(wěn),夏初嵐入睡很快,不過一會兒,就松了掛在他脖子上的手臂。顧行簡將她的手放進被子里,又將她抱得緊了一些,好像這樣才踏實。今日宮中設宴時,他能感受到背后坐著的陸彥遠一直在看他。他知道陸彥遠在想什么。只不過想要在他手里搶人,得看陸彥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他抬手摸了摸懷中人的臉頰,細膩光滑的皮膚,觸手十分柔軟。她真是太漂亮了,連睡著的樣子,他都可以癡看很久。他這個人其實沒有什么安全感。以前從不求什么,因為不稀罕得到,得到了也不指望長久??晌í氝@個丫頭,近乎霸道地占據(jù)了他所有的感情寄托。他絕不能失去。 與其把她留在都城里,整日提心吊膽,還不如就帶在身邊親自看著,他才能放心。 他忽然想起從前給那只貓兒脖子上戴的鈴鐺。它走到哪里,那鈴鐺都在響,他一下子就能找到……他抓起她纖細的手腕看了看,隨即又打消了念頭。太孩子氣了,還是以后給他們的孩子打一對手鐲吧。 過年的這幾日,相府有很多人來拜年,每日門前都車水馬龍的。還有很多夫人送了禮給夏初嵐,夏初嵐見南伯已經(jīng)忙得團團轉(zhuǎn)轉(zhuǎn)了,就自己整理這些禮單。以前在夏家的時候,逢年過節(jié)的人情往來,也都是她打理的。 只不過商人間往來,送的都是生意,或者是優(yōu)惠,比較俗氣。這些顯貴之家就不一樣了,送字畫的,送古玩的,送金銀玉器的,每一件拿出來,都很有名堂。夏初嵐做生意的時候,見過的好東西已經(jīng)不少了,可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民間的那些東西跟權貴手里的比起來,還是太一般了。 思安和六平正在把拜貼和禮物一一登記入冊,思安“咦”了一聲,看向夏初嵐:“這里有個盒子好像是恩平郡王府送來的?!?/br> 恩平郡王不會送禮給她,應該是夏初嬋送的。她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進了府,據(jù)說皇后娘娘還特意從宮里挑了兩個有經(jīng)驗的嬤嬤照顧她。其實恩平郡王的新府邸離相府并不遠,但夏初嵐并不想去看她。她雖然如愿以償?shù)馗髌娇ね踉谝黄鹆?,但這件事說到底并不光彩。 夏初嵐叫思安把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尊玉觀音,懷中抱著一個嬰孩。原來是送子觀音。底下還壓著一張紙:“入府多日,甚是思念三姐,空暇時不妨過府,姐妹一聚。初嬋?!?/br> 送子觀音其實也是個好的寓意,希望她能早生貴子。夏初嵐看著觀音,猜測夏初嬋在王府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否則以她這個五妹的心氣,怎么會主動請她去府上探望呢?但這條路是夏初嬋自己選的,當初存了攀高枝的心思,就應當知道要承擔怎樣的結果。 那些花團錦簇,看著無限風光的高門,哪個背后不是一個個心酸的故事。 “姑娘,我們送什么回禮呢?”思安試探地問道。 “我再想想吧。”夏初嵐將送子觀音放回錦盒里。 隔壁的屋子里,幾個戶部的官員向顧行簡送禮拜年。顧行簡讓南伯把禮物一一收下,謝過他們。官場上這些往來,還是必要的。他若不收,反而會讓官員們惶恐不安,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這些官員本來就是到宰相面前混一個臉熟的,送禮之后就告辭了。只剩下一個官員站在屋中不走,似乎有話要講。 顧行簡抬眸,淡淡問道:“陳大人還有事?” 那姓陳的官員幾步走到顧行簡的書桌前,低聲道:“下官還有個禮物在門外,剛才人多,不方便送進來?!?/br> “陳大人方才不是已經(jīng)送過禮了?我這里的規(guī)矩你知道,不收重禮?!鳖櫺泻喺f道。 陳大人湊近了說:“相爺,不是重禮。就是個清風院新進的清倌,干凈得很,沒有伺候過人的,下官想送給您玩玩。要不,您先過目?” 清倌?顧行簡的眉頭微微皺起。他都已經(jīng)娶妻了,這些官員怎么還想著往他這里塞男寵?這是什么風氣。他可從來沒有去過清風院那種地方。 陳大人以為宰相是不好意思收,低聲說道:“上回跟您回府,好像看到您府中有個俊俏的小郎君。官員養(yǎng)一兩個在府中,就當成姬妾一樣,也沒什么。這個長相十分清秀,您不如換著來玩,也有新鮮感……” 顧行簡想起來了,上次夏初嵐在他屋里睡著了,他當著官員的面抱她回屋,讓他們誤會自己好男風了。他摸了摸額頭,對陳大人說道:“你誤會了。那小郎君正是內(nèi)子,不過穿著男裝罷了。顧某沒有斷袖之癖,從頭到尾都只喜歡女子。還請陳大人將人帶回去吧。” 陳大人愣住,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這么說,朝堂上傳了許久的顧相好男風,原來只是個誤會?這誤會可鬧大了。 南伯送那位還在怔忡的陳大人出去。顧行簡搖了搖頭,側頭對崇明說:“你去忠義伯夫人那里傳幾句話?!?/br> 崇明以為是什么要緊事,連忙低頭聽。等聽完之后,他的嘴角抽了抽。這大概是他執(zhí)行過的最奇怪的任務了。 幾日之后,官員們都聽自家夫人略帶酸味的口吻說起,顧相如何寵愛新娶的夫人,夫妻感情如何好,還叫自家夫君多學學顧相的溫柔體貼。枕邊風一吹,這下便沒有人再傳顧行簡好男風了。 崇義公府里,吳氏聽來拜年的宗族里的夫人說起顧行簡,也是滿口的羨慕:“您說這夏家姐妹,是不是命太好了?相爺那頭就不說了,老夫少妻的,自然格外寵愛,聽說就跟寵女兒似的,予取予求。近的就說吳均,算是咱們吳家這輩里頭最出色的了,明年春闈說不定能夠高中狀元的,卻被夏家三房早早定下來了,害我家女兒都沒有機會?!?/br> 吳氏喝茶淡笑道:“這都是夏家的造化,咱們羨慕不來的?!彼X海里又浮現(xiàn)夏初嵐的模樣。那相貌氣質(zhì),就跟當年的倩娘如出一轍。這樣的女人,天生就能降服最優(yōu)秀的男人,沒什么好奇怪的。 那宗婦又湊近了說道:“夫人,公子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還沒想著娶妻?我這兒倒是有個人選……” 蕭昱的事情,吳氏向來是不大管的。她沒辦法生育,蕭昱生出來之后,便記在她的名下?lián)狃B(yǎng),但一直是由嬤嬤和乳母帶大的,母子關系很淡。這件事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知道,外人都以為蕭昱是她親生的。 “他自己有主意,我這個做母親的,也不好干涉他?!眳鞘闲Φ馈F鋵嵥歉咀霾涣耸掙诺闹?。 宗婦惋惜道:“都說您和令公開明呢,子女的婚事都由著他們自己做主。以清源縣主的條件,配蜀中那破落的鳳家,真是委屈了?!?/br> 吳氏不以為意。蕭碧靈不過是蕭儉醉酒之后,寵幸一個婢女生下的孩子。后來幫她請了縣主的名號,她才身價倍增的。 這個時候,侍女來叫吳氏,說是蕭儉請她去書房。 吳氏有些受寵若驚,但當著宗婦的面不敢表露出來。在尋常人家,丈夫叫妻子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在她這里,卻太難得了。 半個時辰前,蕭儉收到了從泉州傳回來的急腳文書。他的人探訪了夏家以前的鄰居,沒有人見過李倩。但另外有一條重要的線索,便是十多年前,夏柏盛在外地做生意,后來接了杜氏過去。等兩人再回泉州的時候,杜氏已經(jīng)抱著出生的夏初嵐了。 換言之,沒有人親眼見到杜氏生下孩子。那孩子身上又有麒麟玉佩……必定與倩兒有關系。他在書房里踱步,心緒起伏不定。那一年,他們跟著皇帝乘船南逃,他分明親眼看到她跳入海中,莫非她當時沒有死?或是被人所救,或在哪個村莊里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那她又是怎么認識夏柏盛夫妻的? 這個叫夏初嵐的孩子莫非是他的骨rou?否則倩兒為何把麒麟玉佩留給她?既然留了玉佩,又為何不讓夏家的人直接來找他?這一連串的謎團折磨著他,他恨不得立刻找到夏初嵐的養(yǎng)母,問她到底當年發(fā)生了什么事。 吳氏在門外叫了一聲,蕭儉讓她進來,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去過相府,見到顧相的夫人,覺得她如何?” 吳氏的眼皮跳了一下,不知道蕭儉怎么突然問起夏初嵐來。難道他發(fā)現(xiàn)什么了?她派去泉州的人沒有查到有用的線索,更沒有人見過倩娘。她以為這就是個巧合。而且私心里,她也不希望蕭儉知道這世上有個人跟倩娘長得很像。 畢竟夫妻多年,蕭儉一眼就看出了吳氏的異常,冷冷道:“你果然知道什么,卻瞞著我。吳淑敏,你還是老樣子,江山易改本性難移?!?/br> 第一百一十章 吳氏聽到蕭儉連名帶姓地叫她, 心往下一沉:“您是什么意思?” 蕭儉坐在椅子上,用涼薄的目光看著她:“你早就知道去相府看過那個孩子, 當我不知道?那可能是倩兒的孩子, 你瞞著此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吳氏的手握著袖子邊沿, 艱澀地開口:“令公, 那個孩子只是長得與倩娘比較像。妾身派人去泉州查過,她有父有母, 與倩娘應當沒有關系……” 蕭儉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那孩子身上有我送給倩兒的麒麟玉佩, 你還敢說她跟倩兒沒有關系!” 吳氏完全不知道玉佩的事, 怔怔地看著蕭儉。 蕭儉冷冷笑道:“你裝出這副樣子給誰看?當年若不是你跟皇后兩個合謀, 欲將倩兒罪臣之女的身份告訴皇上,她怎么會怕拖累我和昱兒,跳海自盡?最毒婦人心, 我知道真相的時候就想殺了你??蓺⒘四銓嵲谑翘阋四懔??!?/br> 吳氏臉色慘白,身子縮了一下, 蕭儉是何時知道的!她努力鎮(zhèn)定,輕聲道:“令公,昱兒雖非我所生, 但這么多年我虧待他了嗎?若不是我嫁給您,崇義公府也不會安安穩(wěn)穩(wěn)地度過這么多年……至于倩娘的事,我也是為了蕭家好,她的身份……”吳氏說到后面, 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她看到蕭儉的臉色變得非常冷厲。 蕭儉伸手指著她,怒道:“當年若不是你父以倩兒的事相要挾,你想進我家門,簡直是做夢!你乃天生石女,卻忝居崇義公府主母位置二十多年,若不是看在你不曾虧待我一雙兒女的份上,我早就將你趕出門了!你以為今日的吳家還是當年的吳家么?你那兄弟這次本來難逃律法,虧得顧行簡保了他一命,否則吳家就是傾覆之禍!” 吳氏顫抖著聲音說道:“是你……是你讓致文差點出事……” “不僅僅如此。這些年削除外戚的勢力,你父罷官,甚至當初送莫凌薇進宮,都有我暗中出的一份力。”蕭儉靠在椅背上,冷冷地說道,“你沒想到吧?我蕭儉從來不是任人宰割之輩。為復仇我可以等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你們吳家當初欠我的,我會一樣一樣還回去!” 他聲若雷霆,吳氏渾身發(fā)抖,幾乎站不穩(wěn)。她沒想到蕭儉竟然暗中做了這許多事,只為了給李倩報仇。 “你就不怕我將昱兒的真實身份告訴皇上?”她最后掙扎著說道。 蕭儉不怒反笑:“事到如今,你還想威脅我?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沒有昱兒也就沒有你了。而且昱兒是我的孩子,就算他是倩兒所生,但他姓蕭。反倒是你們吳家,欺上瞞下,貪贓枉法,內(nèi)里腐爛至極。你若敢傷我孩兒一根毫毛,我就讓你全家陪葬!” 吳氏幾乎跌坐在椅子上,怯怯地看著蕭儉。這個男人不是在開玩笑,她若敢做什么,他一定會十倍百倍地還回來。他這么多年,悉心培養(yǎng)蕭昱,幾乎傾注了一生的心血,不就因為蕭昱是李倩生的兒子,是李倩留給他的念想。 她若敢毀掉,他不會放過她的。 其實成親之初,吳氏一直不知道李倩的存在。直到發(fā)現(xiàn)丈夫幾乎夜夜不歸家,才疑心他在外面養(yǎng)了女人。蕭儉也的確是小心謹慎,吳氏使出渾身解數(shù),跟蹤了他大半年,才終于發(fā)現(xiàn)那處隱蔽的別院。 她親眼看見對她冷若冰霜的丈夫,如何溫柔地推著那個女子蕩秋千,低頭親吻她,與她低聲談笑。而那個女子當時已經(jīng)身懷六甲,小腹隆起,美貌非常。 她震驚憤怒之下,回家向父親哭訴。父親這才告訴她那個女子的身份。 當初李家謀逆,被判滿門抄斬。因為李倩的生母對老國公曾有恩,便央求他將尚在襁褓中的李倩救出。老國公憐李倩孤苦,本想將她養(yǎng)大些再送好人家寄養(yǎng)。但他卻突發(fā)疾病逝世,這個擔子就交到了蕭儉手上。 蕭儉不舍得將那個粉雕玉砌的女娃娃送走,一直將她養(yǎng)大,變成了自己的女人。礙于她的身份,他不能明媒正娶,更不能光明正大地與她在一起。 吳氏過府之后,一直沒有生育子嗣,按照律法是不能請封誥命的。她請了很多名醫(yī)都查不出病因,不得已之下,便將李倩生的兒子認到自己名下??伤冀K無法容忍李倩的存在,終于在南逃的途中找到了機會,威脅李倩要將她的身份告發(fā),命她主動離開。 那是個剛烈的女子,竟然跳入海中。他們都以為她死了。 片刻后,吳氏從蕭儉的書房出來。她抬頭看了看冬日的暖陽,今日天氣晴好,但她的手心是冰涼的。他們的這場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茍延殘喘這么多年,就是為了臉面。 但年輕時種下的因,早晚都得自食惡果。如今在他眼中,她怎么做都是錯的。 她忽然想去都城外的仙云觀住一段時日了。 吳氏出去之后,蕭儉叫隨從進來,要他準備馬車。隨從問道:“令公這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紹興一趟,帶三五個人即可,今日便出發(fā)。你順便找人告訴公子一聲?!?/br> 隨從不知他忽然要去紹興做什么,不敢多問,連忙應是。 *** 顧行簡出府去幾個德高望重的老臣家中送節(jié)禮。他一不在家,夏初嵐就跟著趙嬤嬤學刺繡。不過是一朵池蓮,她自己畫的花樣,趙嬤嬤幫著繡了輪廓,可她老是繡不好。已經(jīng)報廢了三個,她都快沒什么耐性了。 “嬤嬤,我天生不是這塊料,還是不繡了?!彼龑⒗C繃放回桌上,沮喪地說道。 趙嬤嬤難得看她到這樣,不禁笑道:“姑娘,針線是個精細活,還是童子功,您想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突飛猛進是不可能的。相爺只要收到姑娘親手做的香囊,便會高興。不在乎做的好與壞?!?/br> 夏初嵐想想也是,只能又拿起繡繃繡起來。 這時,思安進來說道:“姑娘,紹興那邊來人了,說有要事求見?!?/br> 夏初嵐回道:“請他到隔壁的屋子里,我換身衣服就過去?!?/br> 來的是夏家賬房的一個管事,他四處看了看,只覺得相府外面金碧輝煌,里面的擺設卻很簡樸。宰相月俸六百貫,絕對算得上富有,更何況顧家二爺?shù)纳庾龅煤艽?,不可能沒錢??煽聪喔锏募揖?,還不如一個縣官家里頭的氣派。 他倒有點搞不懂了。 管事正想著,見到夏初嵐過來,連忙行禮道:“小的見過三姑娘。給您帶了些紹興的特產(chǎn)來,問您新年安好?!闭f著奉上手中的禮盒。 夏初嵐讓思安收下,抬手道:“孫管事有心了,請坐吧。” 孫管事應好,暗暗覺得三姑娘真是越發(fā)明艷動人了,像那種被人精心呵護的花朵。簡單地寒暄了兩句,孫管事便表明來意:“這次過來,是二爺所托。蕭家忽然在紹興開了很多的店鋪,價格奇低,我們很多鋪子的生意一落千丈。二爺想不到法子,派小的來請示您該怎么辦?!?/br> 夏初嵐愣道:“哪個蕭家?” 孫管事補充道:“就是原先少夫人的娘家。少夫人跟大公子和離之后,回家接管了生意。短短時間之內(nèi),開了很多跟夏家相似的店鋪,公然搶我們的生意,還把很多老主顧都帶走了。二爺派人去蕭家談,少夫人一律不見。” 夏初嵐沒想到蕭音還有這樣的本事,看來她就是沖著夏家來的? 可蕭家早已經(jīng)沒落了,蕭音從哪里弄到這么一大筆銀子?莫非又是從質(zhì)庫借的?可她用接近成本或者低于成本的價格出售,明顯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