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卓睿微信發(fā)過來的時候,蔣少明并沒看到。 他這會兒正一頭爛泥呢。 早上瞧著卓家倒霉后, 他心情就挺好的, 然后林白約他晚上下班聚會,說有重要的事兒要跟他說, 蔣少明立時就答應(yīng)了。卓氏忙得燈火通明,相對應(yīng)的就是萬福這會兒閑的人神共憤, 蔣少明半點不需要加班, 到了點就直奔這里,跟林白接頭。 這地方是個最近新開的私人會所, 環(huán)境一流服務(wù)一流, 不少人都過來嘗鮮。 蔣少明到的時候, 林白已經(jīng)來了, 這小子應(yīng)該是有高興的事兒, 瞧見他就樂的不行, 美滋滋地跟他說,從他家老頭那里拿了瓶好酒,等會兒請他喝。 林白一向傻白甜, 有點好事就神采飛揚,可高興到敢拿他爸的酒的事兒,蔣少明還沒見過呢。他就問了一聲, “這是什么事啊,怎么就這么樂?”順便還看了一眼林白拿過來的酒, 蔣少明對這個不精通, 不過從小沒少見, 一看那舊的跟垃圾堆里撿回來的瓶子就知道,絕對的好東西。 就問了句,“哪年的?” 林白就說,“1863年的,我爸十年前淘回來的,一共就喝過一次,還剩四杯的量,咱們今天全干了。” 這東西價格貴倒是貴,可蔣少明也不是買不起,問題是孤品啊,喝了可就沒地找去了。林家伯伯瞧著就兇悍,蔣少明半點沒有招惹他的想法,所以也沒動那瓶酒,找了個地方坐下就說,“先說事兒?!?/br> 林白能不了解他?就來了句,“你就慫吧,我都不怕我爸,就不知道你怎么那么怕!” 那是因為你傻好不好?一點危機感都沒有。他從小去林家都夾著尾巴呢。 林白接著說道,“沒別的事,就是我跟白銳確定關(guān)系了?!?/br> 這話一落,蔣少明就愣那兒了,反應(yīng)了兩秒鐘才緩過神來,上下打量了林白一眼說,“什么叫確定關(guān)系了?是說好了要做男男朋友,還是上床了。” 林白哪里想到蔣少明這么直接,當即就說他,“你就不能婉轉(zhuǎn)點?!辈贿^他興奮的抑制不住,從早上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憋到了極限了,這會兒就算蔣少明不說,他也得把話說出來,所以壓根不用蔣少明問,就自己全說了,“兩者皆有。” 林白興奮,蔣少明可沒他那么興奮。 白家其實就是個三流商人,在自家地級市還可以,到了京城壓根數(shù)不上。可白銳不是個甘心平淡的人,大學(xué)畢業(yè)就到了京城找機會。遇到林白之前,他只能說混的還可以。但有了林家的幫忙,外加他自身能力過關(guān),這些年在京城已然立住了。 不過這也有弊端,一切靠的都是林家,所以蔣少明特別明白白銳這些年吊著林白的意思,是既想和林家保持密切關(guān)系,又要拿捏分寸不觸碰林家的底線。他不是沒提醒過林白,可林白迷戀白銳簡直過分,哪里聽得進去這些話。 后來蔣少明瞧著有林家在,白銳不敢過分,也就閉嘴了。甚至他覺得林伯伯當初說讓林白放手追,也是因為林伯伯清楚,白銳不可能跟林白確定關(guān)系,才故意這么說的,為的就是讓林白碰碰壁。 白銳那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跟林白真確定關(guān)系了呢。 蔣少明于是就問,“到底怎么回事?” 林白其實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不過他跟蔣少明可沒什么秘密,于是就小聲說了句,“我昨天在酒吧遇見他了,他喝多了還有個男孩子纏著他,我就過去替他把人轟走了,順便送他回了家,于是就……” 說道這里,林白也不好意思了,直接超甜蜜的笑了。 蔣少明不用動腦子就腦補了所有的劇情,什么小男孩纏著白銳,八成是白銳準備一夜情吧,結(jié)果他喝醉了,就把林白當小男孩睡了。早上醒了發(fā)現(xiàn)睡錯人了,可林家的少爺是讓你白睡的嗎?他就只能認了唄。 蔣少明當頭就問了一句,“白銳是不是跟你說,這事兒先不聲張?” 林白頓時點了頭,“他說這事兒對公司不太好,讓他先鋪墊一下。所以我憋死了,這才找你說啊。反正你也不會賣了我?!?/br> 蔣少明就看著那瓶酒,“這酒呢。你不會告訴你爸了吧?” “那不能?!绷职纂m然平日里不用腦,可很多事情是直覺,“白銳害怕我爸,等他想說了再說吧。我是以給你過生日的名頭,拿出來的?!?/br> 蔣少明就知道,這事兒不能說白銳不認,但恐怕他所有的態(tài)度都取決于林伯伯。他擔憂的看了一眼林白,這會兒卻沒辦法勸,就只能先陪他樂呵了。 結(jié)果他們屋子里剛安靜下來,外面卻熱鬧起來。 不知道哪里來的少爺們,居然在走廊里鬧騰起來,應(yīng)該是喝多了。這本也沒事,蔣少明覺得自從跟卓睿開始算計人后,他對待這群小家伙佛系的很,覺得跟他們鬧騰忒沒意思,所以倒酒的手還穩(wěn)得很。 但卻萬萬沒想到,這里面有個傻逼喊了一聲,“白銳啊,就那個扒著林家的雙插頭?哈哈哈哈,也就是林白那個傻叉拿他當寶貝。小白臉一個,給我爸提鞋都不配,什么東西啊?!?/br> 林白這可是熱戀中呢,這家伙一人罵了兩個,蔣少明手中的酒還沒倒完,林白已然沖上去了。等著蔣少明出去,就發(fā)現(xiàn)這家伙連個緩和都沒有,直接動了手。 一片混亂中,林白和那家伙揍到了一起。 這群人蔣少明也認識,不是一個行業(yè)的,但都是有名有姓的人家的少爺們。所以什么都不怕,這會兒非但不攔著,還在旁邊加油叫好呢。 那家伙一瞧就練過,林白卻是手無縛雞之力,不過轉(zhuǎn)眼間,形勢就已然分明,變成了那家伙壓著林白打。邊打還邊罵人,“我說錯了嗎?林meimei,你不就是靠著家里吊著白銳嗎?要不白銳能理你?” 蔣少明只聽見林白烏魯烏魯罵了句國罵還不清楚,然后就沒音了。 蔣少明可不是任朋友挨打的性子,沖著一個服務(wù)員喊了報警后,直接就撲了過去。他可是一直健身,雖然在卓睿面前沒什么用,但跟這群少爺們比,倒也不差什么。 上去他就拽住了那家伙的頭發(fā),將他腦袋扭過來,一拳頭轟了過去。那家伙喝了酒正得意呢,這會兒臉上就開了雜貨鋪,頓時嗷嗷叫了起來,喊著有人打我,上啊。 要是平時,這事兒根本就打不起來,他們不在意林白,可蔣少明卻是萬福的當家人。少爺和當家人完全不是一個概念,蔣少明可是能和他們爹坐一起說話的人,更何況這家伙本身就是個瘋子,少爺們也是知道欺軟怕硬的。 可喝多了的人,哪里還能想到這些。一群人立時就起了哄,沖著蔣少明和林白撲了過來,足足六打二,林白還是不中用的。雖然會所的管理人員聽見這邊打起來了,就已經(jīng)帶人過來阻攔,可已然晚了,等著分開,林白早暈過去了,蔣少明倒是沒吃虧,一個人足足揍趴下了三個,不過也受了傷。 一群人都被帶到了派出所,雖然都是少爺們,可這里卻沒人看身份,都被關(guān)了起來。要一個個錄口供不說,還得找人保釋。 林白送醫(yī)院了不在這兒。蔣少明拿著手機想了想,他似乎只能打給王璨了,結(jié)果一看手機,就瞧見了卓睿的微信。 他隨手就回了句,“不行,派出所呢,出不來?!?/br> 結(jié)果微信發(fā)過去不過幾秒,手機就響了,卓睿居然打過來了電話。蔣少明都有點意外,還瞧了瞧警察叔叔們,發(fā)現(xiàn)人家似乎允許接電話,就接了。 對面卓睿就問他,“干什么呢怎么進派出所了?” 蔣少明臉腫了身上破了渾身疼,懶得跟他打哈哈,所以甜甜的睿哥也不喊了,就成了正經(jīng)樣,“沒事,卓董有事咱們明天約,我今天真不行?!闭f話的時候,因為扯到了嘴皮,還嘶了一聲。 也怪了,平日里都是蔣少明犯賤,天天纏著卓睿,煩的他不得了??山裉焓Y少明不想了,結(jié)果卓睿倒是開始了,居然問了句,“你確定不需要我?guī)兔???/br> 不就是找個人來保釋他嗎?還用得上卓睿? 蔣少明想也不想就給否了,“謝謝卓董,真不用?!?/br> 掛了電話,他就給王璨打了電話,結(jié)果關(guān)機了,蔣少明這才想起來,今天周五,王璨早早就說周末要陪著老婆孩子去外地,這是在飛機上。他想了想,又給保姆打了個電話,結(jié)果家里的座機一直占線,好像是沒放好。至于手機,他沒記。 還有個張浩,也在外地。 于是,蔣少明就愣了,他平日里沒覺得這么孤單啊,可這么一算,他身邊怎么就連幾個親密的人都沒有呢。當然,他可以打給秘書,可他真不想讓公司的人知道,自家董事長打架進局子了。 那頭那幾個人都已經(jīng)打好了電話了,顯然有人來接。蔣少明也真不能在這里過夜啊,他左想了想,右想了想,好像……好像只有卓睿了。 雖然剛剛拒絕的痛快,可蔣少明在卓睿面前沒臉沒皮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倒是沒什么心理負擔,直接撥了過去。 于是,卓睿就聽見,不過十幾分鐘,蔣少明的態(tài)度就變了,一接通就先甜甜的叫了他一聲睿哥,然后才問,“你能來保我出去嗎?我不想在這里過夜?!?/br> 蔣少明都做好準備了,讓卓睿好好奚落自己幾聲,反正那個人一向?qū)λ麤]個好臉的,這會兒又是自己把把柄交到了人家手中。 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卓睿就一句,“地址發(fā)過來,我在外面,可能會晚點到?!?/br> 等著掛了電話,蔣少明都有點懵,這么好說話嗎? 卓睿說在外面,蔣少明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怎么也要很晚才能接他吧。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不過三個小時后,卓睿就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蔣少明都有點愣,這會兒那群少爺們的口供還沒錄完呢。 蔣少明剛剛可覺得自己可孤單呢,這會兒倒是不由自主的,心里就暖起來了。所以對著卓睿的態(tài)度也好了不少,笑著說,“挺快啊?!?/br> 卓睿才不會說自己怎么趕過來的呢。他皺著眉頭看蔣少明,這家伙一瞧就跟人打過架了,露出的左臉嘴角邊上一整塊青紫,一瞧就是被人懟了一拳頭。衣服也扯爛了,襯衫的袖子和肩膀半分家,露出了大半個肩頭,應(yīng)該是撞到了尖銳的物體上了,血已經(jīng)止住了,周圍都是一片青紫。 卓睿哪里見過這樣的蔣少明,問了句,“誰下的手?” 蔣少明平時也不是告狀的人,就說,“沒事,他們吃虧更厲害。幫我辦手續(xù)吧,這邊我一刻也不想呆了?!?/br> 他不說,卓睿就往后面看了一眼,那幾個少爺們顯然也瞧見了卓睿,也正看著這邊呢。都是圈子里的,雖然不至于各個都說過話,但人還是認得的,卓睿冷冷的掃了一眼,也沒說話,就去辦手續(xù)了。 倒是這幾位少爺嚇得不輕,瞧見卓睿離開了,忍不住就有人說,“怎么卓睿過來了?”“我的天,他跟我爸好熟的,不會告狀吧?!薄拔冶饶氵€慘,我媽最近正想辦法撮合我姐和他呢,這下完了?!?/br> 蔣少明哪里知道卓睿還有這些事兒,雖然身上挺疼的,可也忍不住想樂。 結(jié)果聽著聽著就不對勁了,后面有個小子沙啞著聲音說,“你媽怎么想的啊,你們不是生活在原始時代吧?這么大的消息都不知道,還把你姐嫁給卓睿,守活寡啊。卓睿和蔣少明是一對啊,他來才對呢?!?/br> 蔣少明的臉瞬間就僵掉了。 這消息果不其然,傳遍了圈子了。 他扭頭就想跟這幾個小子說別亂說,結(jié)果卓睿已經(jīng)辦好手續(xù)走過來了,瞧見他有往那邊走的意思,還以為他是挨打了心里不爽想報復(fù),干脆就攔住了他,沖著他說,“這是派出所,有賬出去再算,走吧。” 說完,卓睿就推了推蔣少明,讓他跟自己走。蔣少明倒是想掙扎,可他跟卓睿的實力實在是差太遠了,直接就被他推走了。不過出門扭回頭的瞬間,他敢確定,那幾個家伙正一臉放光的看著他倆,這事兒肯定又要傳的更厲害了。 等著他反應(yīng)過來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卓睿推到他的車前了,蔣少明以為卓睿要送自己,就說,“不用那么客氣,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br> “回什么?這樣回去嗎?”卓睿瞪他一眼,直接把人給推到了前座上,沖著他說,“去醫(yī)院!” 倒是卓家,因為卓舒放出了如此的豪言,卓培杰又不肯認錯和教訓(xùn)女兒,老太太自然看卓培杰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若是原先的卓培杰,肯定是要忍的,可如今他也受夠了,干脆拿了東西去了醫(yī)院,離開了卓家。 老太太知道了,也不過是發(fā)話說,“讓他走,到時候跟他二哥一樣,跪在門前求我,我也不開門。” 劉蕓自然不敢插話,還是老老實實服侍著老太太躺下,不過等著卓彥志回來的時候,她還是有點沒底,忍不住問卓彥志,“你說那妮子是不是真有什么把柄啊,我瞧她今天說話很是有底氣的。” 結(jié)果卓彥志的反應(yīng)給他媽一樣,嗤笑著說,“她連公司都去的少,有什么把柄,嚇唬你呢。不用管他們,正好,這會兒雖然鬧大了些,可也不是沒好處,老三算是徹底得罪了咱媽,以后啊,他想回來都難了,卓氏就是咱們的了。” 劉蕓一聽也是啊,忍不住笑了,贊同道,“都是我被那丫頭嚇著了,對啊,她知道什么呀?!?/br> 卻不知道,卓舒此時正躺在醫(yī)院里,沖著她爸安慰道,“讓他們得意兩天,放松警惕,我要讓他們徹徹底底的知道,欺負我們家是什么代價。爸,你不用擔心也不用勸我,我既然出手了,就不會打沒把握的仗,這一天,我想了很久了?!?/br> 第50章 蔣少明被卓睿塞進了車里拉著直接去了醫(yī)院。 因為沒見過卓睿這么熱情, 而且今天卓睿來的也那么讓人不可思議, 所以窩在副駕駛的蔣少明還有點不習(xí)慣, 路上,忍不住跟卓睿嘚嘚,“睿哥, 你怎么這么好, 來接我啊?!?/br> 卓睿其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原本的確是想跟蔣少明見一面,可見不著也不算大事, 畢竟卓舒那邊要的不急。但不知道怎的,聽見那么個小混蛋,居然落得個在派出所沒人接的可憐境地, 就有點于心不忍, 那么遠就趕過來了。 路上的時候他還想呢, 這可真是讓蔣少明睿哥睿哥叫多了, 自己居然有了當哥的意識了。 只是這話不能說,說了蔣少明不但嘚瑟,八成還會借機提條件。 結(jié)果蔣少明也沒用他說, 這家伙問完了就自言自語地回答道,“哦我知道了, 睿哥你是不是還想著卓昊那事兒呢。怕你不來接我,我就小心眼不合作了?” 卓睿正好沒理由, 還不就坡下驢?當即就說, “對, 怕你小心眼。你蔣大少爺談得條件還少嗎?” 這么一說,蔣少明也覺得這事兒就該這樣的。否則卓睿半夜里跑來接他還送他去醫(yī)院,多驚悚的事兒啊。總歸不能是看上他了吧,就他倆這樣天天相互算計還能喜歡上,那卓睿八成是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蔣少明頓時就輕松了,沖著卓睿不好意思哈哈兩聲說,“也不是,我那都是自保。你想想,我還沒上任,你先在我地盤里插了個間諜,我能怎么想你啊。還不得覺得你針對我。” 卓睿這事兒一直沒說過,不過既然蔣少明提起來了,他就解釋一句,坦蕩蕩的,“這是正常的商業(yè)行為,你太大驚小怪了?!?/br> 蔣少明一聽就樂了,嘴巴那塊被打了一拳,讓他笑的都疼,“你可真會說,對,國家和國家還有間諜呢,何況咱們?!?/br> 卓睿瞥他一眼,小混蛋那副樣子真欠揍,忍不住說他一句,“那你逼著我給你姥爺找遺物,用的是正當法子?” 蔣少明頓時卡殼,也是,他倆如今算起來,反正都不占理。他就嘿嘿一句,干脆認了輸,“那些都別管了,反正今天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得在里面待一晚上。我欠你個人情?!?/br> 卓睿倒是挺訝異的,挺大方??!問了句,“這個怎么用,下回商業(yè)競爭能退一步?” “你別過分??!”蔣少明頓時就精神起來了,還試圖坐起來跟他講道理,結(jié)果不知道牽扯到哪里疼得齜牙咧嘴,卓睿嚇了一跳,就想看看碰哪里了,試圖往路邊停車。結(jié)果他車停了,小混蛋還想著談條件呢,一邊喊著胳膊胳膊,一邊說,“私人事情,只限私人事情。公司的事兒不行。” 卓睿瞧了瞧,應(yīng)該是他那個肩頭,這會兒全腫了起來,傷口里面還泛著金色的碎片,應(yīng)該是碰到鐵器上面蹭的漆。這樣很容易得破傷風,卓睿也不跟他斗嘴了,直接讓他坐好,一個油門去了醫(yī)院。 等到了那里,脫了襯衫才發(fā)現(xiàn),蔣少明身上何止是那點傷。他本來就皮膚白,如今顯得更清楚。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瞧著就跟畫布一樣。當然,最厲害的還是肩頭那個傷,撞到了金屬的花架上,直接刺破了,如今腫起來一片,看著特別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