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狗：“……”

    蹲在門邊上的默默躺槍的李天帥這一刻真的很想探出頭來委屈地說一句雖然我很無恥地改過自己的藝名，可你也不能這么侮辱我啊，而且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這個脾氣很大的火神娘娘啊……

    可眼神復(fù)雜地看了眼外面這牛鬼蛇神，妖魔鬼怪都扎堆湊一塊來的恐怖畫面，特長就是拍戲唱歌跳跳舞的小李同志還是決定繼續(xù)努力憋尿并盡可能縮小存在感，直到外面那些大仙們自己解決完他們的那些問題后，他再出去找?guī)鉀Q起夜問題。

    “在人間隨意殺人者，一定要交由各家老祖宗親自懲處，任何人都不可能破壞這個規(guī)矩，你如果今天隨意放棄了自己做人的機(jī)會，將來哪怕你轉(zhuǎn)世投胎再生為人，曾經(jīng)保護(hù)著你的老祖宗也再不會去庇佑你，黃慧茹，你自己想想清楚，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br>
    這般語氣嚴(yán)厲地告誡著，已經(jīng)將袖中的黃氏姓書準(zhǔn)備好了，在這種事情上晉衡一貫不會手下留情，說出來的話當(dāng)然也就沒有孫姑娘剛剛的那么悅耳中聽。

    然而眼前這樣的局面恰恰又正是孫姑娘想看見的，所以當(dāng)下這狡詐的女祟就將手里的紅蓋頭拿起來往邊上搖了搖，又神情散漫地故意刺激身邊面色蒼白的黃慧茹道，

    “哦？姓師這是在嚇唬人了呀？可火神娘娘今天要是自己偏偏就是愿意和我走呢？老祖宗懲處？誰知道最后的下場會怎么樣呢，沒人知道咱們火神娘娘被前面那兩個惡心的家伙侮辱的時候是什么心情，與其繼續(xù)茍延殘喘地做人，還不如去做我們祟主放在心尖上疼愛的妻子來得好，這可是多少妙齡女祟做夢都趕不上的好機(jī)會呀……”

    “你這個女妖怪你嘰嘰喳喳地說夠了沒有??！沒看到我們現(xiàn)在這是人與人之間的親密交談——”

    “……我和你走，我愿意嫁給……你們那個祟主，我不做人了，他們誰都管不著我了！”

    這句話猛地落下來，蹲在地上的老耳朵直接毫無意外地?fù)u搖頭冷笑了起來，晉衡和廖飛云一時間神色莫名，卻顯然無法去阻止面前這個自身經(jīng)歷過莫大痛苦的女人接下來惡狠狠地看向他們的眼神和那些看上去早就憋不住的話了。

    “我真是……恨透你們這些虛偽惡心的人了。”

    這般咬牙切齒地說著，臉上都是暗紅色疤痕的黃慧茹一把奪過孫姑娘手上的紅蓋頭就彎腰進(jìn)了面前的花轎，旁邊吹吹打打的胖老鼠們開始表情滑稽地拍掌大笑，仿佛在共同慶賀一件即將到來的大喜事一般。

    面容嬌艷的孫姑娘見狀得意洋洋地沖晉衡飛了個媚眼，接著揮揮手就示意抬著花轎的老鼠們飛快地往墻里走，而見此情形皺著眉還想要跟上去的晉衡卻被身后的老耳朵出聲給一下子攔了下來。

    “子孫里出了這么個不聽長輩話的小丫頭，陸終這次肯定得氣的七竅生煙，暫時先別跟上去了，前面的路已經(jīng)被那個蛛女給徹底關(guān)上了，咱們跟不過去……”

    “那這下該怎么辦吧？咱們今天晚上就白忙活了耳朵老爺……”

    “急什么！你這笨蛋！我說暫時跟不過去，又沒說永遠(yuǎn)跟不過去了！”

    “那……那您有什么辦法倒是快點(diǎn)說……”

    “切，我沒辦法，可我們家聰明又可愛的小孫孫有啊~對吧，小孫孫~”

    晉衡：“……”

    ……

    又一夜的鬼集市，紅紅的月亮依稀掛在當(dāng)空。

    靠近夜晚時下起的零星細(xì)雨讓來往的邪祟們都撐起了油紙傘，其中一把畫著紅梅的紙傘下那半段煙青色的衣擺在人群中影影綽綽尤為注目。

    傘下人如往常那樣步伐懶散地走過一片霧蒙蒙的市集，手上照例是拎著貪便宜才從前面某個邪祟妖魔手里買來的奇珍花朵和酥皮點(diǎn)心，而當(dāng)蒙著面紗的他今天不經(jīng)意抬起頭時，卻在瞇起灰色眼睛的同時注意到不遠(yuǎn)處集市旁有個帶著白無常面具的年輕男人在眼神安靜地看著他。

    “怎么？準(zhǔn)備來還我的人情了？”

    “再欠一個?！?/br>
    “恩？”

    “任何條件都可以?！?/br>
    “呵……成交?！?/br>
    第31章 黃

    祟主結(jié)親, 當(dāng)是整個祟界都為之歡呼喝彩, 開鑼讓道的大喜事一件。

    上次有這樣專門昭告眾祟的大事似乎還是在前祟主張奉青時期，所以仔細(xì)說起來, 這其實(shí)也算是新祟主上位以來, 頭一次張羅著給自己籌辦這樣一出盛大的場面事來。

    最懂得鉆研生意經(jīng)的吃人羅鍋早早地就將這場喜宴即將由自己cao辦起來的消息給偷偷炫耀了出去, 而聽聞大伙很快就要有新祟主的喜酒吃了，多少年沒吃上一口爽滑的人心頭rou, 沒喝過一口嬰孩吊出來的高湯的惡祟們一時間自然也是浮想聯(lián)翩, 垂涎三尺。

    加上這祟界地處四界之陰，生來暗無天日, 更有瘴氣毒蟲大量出沒, 無論白天黑夜總之終日就是沒有一絲光亮能透的進(jìn)墻里面的世界來。

    所以眾多早就受夠了摸黑過日子的妖邪惡祟們仔細(xì)一打聽之后知道那新嫁娘竟是陸終正統(tǒng)后人, 生來命里帶火的火神娘娘，一方面在心中暗自稱贊自家祟主眼界之高，這是在為大家謀福祉啊，另一方面當(dāng)然也就張燈結(jié)彩地準(zhǔn)備齊齊歡迎起這從人間遠(yuǎn)嫁而來的火神娘娘來。

    只是拿出家中最好的衣服鞋襪準(zhǔn)備迎接這位嬌貴的新娘子到來的同時, 吃飽了沒事干的邪祟們也愛湊在一塊說說閑話, 而關(guān)于十一年間祟界的這兩位前后祟主的恩怨更是邪祟們茶余飯后怎么也說不膩的老話題了。

    “昨天夜里啊, 我是親眼看到孫姑娘帶著一頂八抬大花轎把火神娘娘從墻外頭接回來的，雖說沒親眼看見新娘子的花容月貌，但那飄起來的紅蓋頭我還是隱約見著了的，孫姑娘說，祟主和火神娘娘今夜就點(diǎn)白蠟燭拜堂，到時候敲鑼游街請大家去吃喜宴, 看這火急火燎的架勢，說不定呀到今年尾巴尖兒的時候，咱們的新祟主就能做爹咯……”

    “嚯，做爹好做爹好呀，可咱們祟主那肥頭大耳，血盆大口，一頓要吃幾個大活人的飯量，火神娘娘到時候真生個八個還是九個娃娃，咱們以后光是供奉這些小祟主就得活活累死呀……”

    “凈嚇胡說！咱們祟主又不是豬祟轉(zhuǎn)世！雖說……這樣子是有點(diǎn)神似咳咳，但怎會頭一胎就讓火神娘娘生個八個九個呢！你看那前祟主膝下總共不也就兩個娃娃嘛！兩位祟主還是沾親帶故的堂兄堂弟呢！雖說從這貌相上他們是長得沒半分相像，但咱們心里得盼著點(diǎn)好呀，夜夜出去誘哄那些那些墻外的活人辛苦供著這么一頭肥豬一樣的祟主已經(jīng)夠辛苦了，再來八個九個小豬仔我們大家怎么吃得消……”

    “要我說呀，還是那位祟君當(dāng)大家的祟主好，我就不喜歡咱們現(xiàn)在這個野蠻兇狠的祟主，先不說他當(dāng)初是耍了多少刁鉆心眼，又是如何從前面那位手里得到這祟主之位的，光是那位祟君生的那般英俊，那般好看，是個實(shí)打?qū)嵉拿滥凶舆@點(diǎn)我就特別喜歡他，唉，要是今晚這頂花轎是祟君來接我去祟巢拜堂成親的該有多好呀……”

    最后說這話的是位正值妙齡，所以心里還抱著些天真幻想的女祟，其余那些身為男性同胞的邪祟們聽到這話難免心里有些不舒坦，只一起往旁邊哼哼唧唧的翻了個白眼。

    其中一個年級有些大的邪祟更是當(dāng)下沒忍住地上吐了口痰，又扯著粗糲難聽的嗓子惡狠狠打擊起這沒見識的女祟來。

    “我呸，小丫頭沒見識了吧？那名字都不讓人提的祟君在人間可是有個有名有姓的親老子的，祟巢里那些老祟鬼們怎么會同意？他們可比誰都在乎血脈這種事呢！再說他年幼時被活人那邊趕到祟界來，后來又被祟界丟回到人界去，來來回回的不就是因?yàn)樗@不人不祟的齷齪血脈嘛……”

    “但凡這賤種活著一日，這不清不白，不人不祟的下賤身份就得跟著他一輩子，你以為我們大家現(xiàn)在叫他一聲祟君就是看得起他了，還不是那個早就死了的前祟主當(dāng)初喜歡拿他當(dāng)條狗使喚，大伙才不得已承認(rèn)他這個死下賤胚子的身份，還和怕了他似的連名字都不許隨——啊——啊啊?。。　?/br>
    嘰嘰喳喳的老頭這長篇大論的一番話還沒全部說完，大伙就被這獨(dú)眼老邪祟嗓子里忽然爆發(fā)出來的慘叫和他被直接擰斷滾落到地上的禿頂大腦袋給嚇了一跳。

    視線所及，眾人一時間只能看見血糊糊的腦袋上那只獨(dú)眼還在驚恐地充著血朝天眨巴。

    而剛剛忽然就跳出來，一伸手就活生生擰斷了一顆邪祟腦袋的花裙子母狨則在齜牙咧嘴地沖所有邪祟恐嚇地吼叫了一聲后，彎腰撿起地上的那顆嚇得大喊大叫的腦袋用裙子隨便擦了擦，直接就提在手里一蹦一跳地回了身后那輛無頭馬的馬車車轅上面了。

    “那……那好像是祟君……的馬車吧……”

    “好像是，那兇神惡煞的母狨也看著挺眼熟……還是快……快別出聲了……沒看到邊上那個沒腦袋的都不敢亂來了么……”

    被發(fā)怒的母狨那一下子嚇得差點(diǎn)沒背過氣去，剩下來這些瑟瑟發(fā)抖的邪祟們和那唯獨(dú)缺了個腦袋的半截身體一時間都只敢跪在地上竊竊私語并等著那無頭馬車過去了才敢抬起頭來。

    而方才在馬車?yán)飵缀跻黄鹇犕炅送忸^的那些對話，撐著下巴坐在窗戶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一地污血，卻連眉毛都沒抬一下的秦艽過了會兒才轉(zhuǎn)過頭沖身旁的晉衡慢悠悠地開了口。

    “地方就快到了，祟界和鬼市到底還是不太一樣，所以這次只能帶你一個人進(jìn)來，進(jìn)去之后你自己找機(jī)會下手吧，我?guī)筒涣四闶裁戳?，離開的時候記得來找我，我會帶著你和那個火神娘娘離開這里，如果天亮之前你們不和我走，那就再也走不了了?！?/br>
    “多謝?！?/br>
    “不用謝我，說好了一碼歸一碼，不過你身為姓師，剛剛看到我們這種妖魔之間逞兇斗惡的場面應(yīng)該會很不習(xí)慣吧？”

    “……”

    察覺到他話里有些掩不住的試探意味在，這點(diǎn)人情世故還是明白的晉衡當(dāng)然也不會立刻很討嫌去擅自評價他剛剛被人辱罵后就指使母狨殘暴報(bào)復(fù)的做法。

    畢竟接下來無論自己怎么回答，面前這個喜怒無常，身份成謎的邪祟可能都會勃然大怒，所以這么一想，皺著眉看向一邊的晉衡索性干脆就選擇了沉默，隨后又避開這個話題顯得很中肯的回了他一句。

    “祟君自己習(xí)慣就好，旁人的看法有時候其實(shí)并不是那么重要，冷暖自知。”

    “哦？什么叫冷暖自知呢？”

    “拿他人父母身世隨便嘲笑的，就是不自知，受點(diǎn)教訓(xùn)也無妨?！?/br>
    “……姓師倒是很會說話啊?！?/br>
    “還好?！?/br>
    如此一番對彼此都有所保留的對話之后，因?yàn)轳R車狹窄的空間只能腿碰著腿的兩個人就又都不吭聲了。

    雖然四周圍濃重惡心的血腥味道讓晉衡直到現(xiàn)在也只能靠在馬車的一角用耳朵靜靜聆聽著周圍的動靜，但因?yàn)閷Ψ矫黠@都心存忌憚，加上本身就只是短暫合作和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所以勉強(qiáng)湊活著說完上面的幾句話后，立場到底還處于對立面的兩個人就還是這么面無表情各自望著馬車的一邊連一個字都不想往外蹦了。

    不過這種完全凝固了的沉悶氣氛直到兩人接下來正式進(jìn)入掛滿了紅綢布的祟巢，并遠(yuǎn)遠(yuǎn)的聽到里頭傳來陣陣凄厲的嚎哭聲后就被徹底打破了。

    而伴著那一聲聲火神娘娘吉時到了，吉時真的到了的滑稽叫喊，肩頭聳動的秦艽沒忍住抬頭笑著就問了晉衡一句。

    “這就是你要找的那個火神后人吧？”

    “恩?！?/br>
    “哭的還挺慘，看來這次是真的知道后悔了，聽說張秉忠一頓得吃四個妙齡少女，吃不飽就要鬧好大一通脾氣，真嫁給了他這種人，誰也不知道哪天他肚子餓了會不會把自己的妻子活吃……好了，接下來你就自己去救她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br>
    隨口打趣了一句的秦艽看上去似乎對黃慧茹的遭遇并不感興趣，這般說著就站起來伸伸懶腰，把自己右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掩住綁著白色繃帶的手掌，接著自顧自的準(zhǔn)備下馬車去了。

    而正好看見這一幕，跟著他一起準(zhǔn)備下來的晉衡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一愣，接著平時斯文含蓄慣了他完全下意識就伸出自己的手，又顯得很唐突地一把拉住了面前的秦艽。

    “恩？”

    完全沒想到他會忽然從身后拉住自己，心里有一瞬間也覺得哪里有點(diǎn)奇怪的秦艽見狀挑挑眉就看了眼這個一路上都不愛吭聲，行為卻古古怪怪的姓師。

    等回過神之后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恍惚間想起某個人好像和自己說今晚要和孫莊出去看電影，他大舅一臉疑惑的盯著面前這只看上去也很像被狗咬過的手就多看了好幾眼。

    過了會兒勉強(qiáng)清醒過來的他才在腦子里果斷的否定掉那個根本不可能成立的假設(shè)，又趕緊低下頭皺著眉松開自己的手并鎮(zhèn)定的解起眼前的尷尬來。

    “麻煩，把手給我一下，留個東西，待會兒方便尋找?！?/br>
    “恩？……恩。”

    并不知道眼前這個姓師具體想做些什么，但在心里稍微思索了一下，沒急著發(fā)表什么意見的秦艽還是把自己的手抬起來又遞給了他。

    等他隱約感覺到右邊手腕上好像被輕輕繞上了一根朱紅色的細(xì)繩后，秦艽先是瞇起眼睛若有所思的對著那繩子打量了幾眼，接著又隨著晉衡的出聲示意抬了抬自己的手，隨后，那根原本分別被系在他和晉衡兩只手上的紅繩就化作一道重影在他們眼前不見了。

    只是那根紅色的繩子雖然消失了，這種兩個人之間像小狗一樣被迫栓起一起的怪異感覺好像還在。

    而見狀倒是徑直收回了之前復(fù)雜的視線，最終也沒有把剛剛那件奇怪的事放在心上的晉衡拿上自己的東西下了車，最后還不忘回頭看了靠在馬車旁邊的秦艽一眼，又保持著相對客氣和生疏的態(tài)度慢慢收起自己衣袖下面的手淡淡出聲道，

    “那就先走一步，祟君再會?！?/br>
    第32章 黃

    “繩子都給他綁手上了吧？”

    “……恩。”

    “這么別別扭扭的干嘛, 這是計(jì)謀！計(jì)謀！你自己之前也說了啊, 這個什么什么祟君一看就很喜歡和人耍心眼，萬一他今天忽然出爾反爾, 把你干脆扔在這兒不管了怎么辦？咱們這叫有備無患！他待會兒要是來找你回合, 你就直接把他給原地摁住一道道捆上, 再干脆扒了他臉上遮遮掩掩的東西讓他現(xiàn)出原形，我和你說, 這原形啊可是這幫邪祟最大的把柄, 你這次真拿捏住他的弱點(diǎn)，還愁下次咱們找不到人愿意來幫忙嘛哈哈哈哈哈哈……”

    “……”

    耳邊回蕩著某個雖然人沒親自過來, 卻照樣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老祖宗洋洋得意的聲音, 雖然知道自家耳朵老祖宗這么做的初衷肯定是好的, 可是一瞬間眉頭緊鎖的晉衡還是覺得他后面說出來的某些話怎么聽怎么不像話。

    畢竟今天晚上主動找那個祟君幫忙的是自己，雖說他自己平時也喜歡把人祟有別這句話掛在嘴里，祟這種生靈在他心中整體都很不好的印象一時半會兒也還是很難輕易改觀。

    可無法改觀是一回事，他這邊首先做的不對又是另外一回事, 把這種事情當(dāng)做特別了不起的事情來沾沾自喜更是完完全全不應(yīng)該的事。

    而這般想著, 已經(jīng)和那個人分開有一段時間, 此刻也沒辦法返回去的晉衡只能暫時壓下心中的不耐，又在簡單整理了下自己的想法后，繃著臉顯得很不贊同的行走在充斥著牛鬼蛇神的祟巢果斷開了口。

    “下次遇到這種事我不會再聽你的了。”

    “誒誒誒，怎么不聽我的了？！我之前哪次害過你啊臭小子！”

    “他是祟，但在最近這兩件事上確實(shí)幫到了我們忙，你是不可能害我, 但如果不分青紅皂白就地對一個人抱有偏見，也的確……對那個人不是很公平?！?/br>
    “喂，我說他大舅，你今年多大啊能不能別這么又傻又好騙，人是人，祟是祟，撕破各自這張臉皮之后，你們連普通朋友都不能做知道嘛！妖魔之心那么難測，還什么狗屁人情，面子上不欠他的不就行了嘛？而且以后你們倆說不定還得正面對上，現(xiàn)在拿住他的把柄，省的他以后要拿有些事要挾你，你不想要自己那條命了是嘛……”

    “就算將來和他對上，我也應(yīng)該正面解決，用這種辦法暗算他人，贏了也不算什么本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