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想的那個，我們本來……是打算用來抓秦玄的，沒想到你會忽然出現(xiàn)?！?/br>
    “……你！”

    兩個人各自和對方打暗語地這么一說，秦艽本來還好好的臉上也忽然涌上些怒意并快速緊繃了起來。

    而幾乎不假思索地按照晉衡的話掩住口鼻往旁邊退后了一步，又盡量不去看他比平時明顯柔和了許多，仔細(xì)看卻還是明顯透出股干凈俊秀的面部線條，臉上的神情明顯不太對勁，甚至有點(diǎn)發(fā)紅發(fā)燙的秦艽先是一臉煩躁地嘖了一聲，接著才沒忍住抬起頭沖晉衡陰森森地開口道，

    “……這究竟是……誰想出來的……餿主意……你知不知道龍也分淡水和咸水，東海蚌女的體脂會讓……大部分淡水龍……被迫在不合適的時間段發(fā)情的同時，因?yàn)樘弁达@出本來的原身……我的背和臉……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掉鱗了……”

    “……”

    “這個主意……不會……就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吧……晉姓師……”

    晉衡：“……”

    都到這種時候了，清晰察覺到秦艽身上怒火的晉衡也沒辦法不承認(rèn)這就是他自己想的餿主意了。

    畢竟秦艽此刻的表情看上去明顯是真的不太舒服，蚌油對他身體造成的負(fù)面影響也的確自行開始產(chǎn)生效果了。

    而更糟糕的是，因?yàn)橥忸^的那個鬼差并沒有跑遠(yuǎn)的緣故，他們倆并沒有辦法發(fā)出太大的聲音，只能一起先暫時藏身在這狹窄窒悶的老鼠洞里直到危險解除。

    所以聽到晉衡親口承認(rèn)這就是他想出這主意的瞬間，惱火地就差沒撲上來掐著自家死兔子的脖子使勁晃來晃去的秦祟君也徹底無語了。

    等被自家滿臉寫著擔(dān)心和歉意的晉兔用力抱著壓在老鼠洞上又耐心地哄了會兒后，平生最討厭別人看到他原型的秦艽才咬牙切齒地紅著眼睛并一臉屈辱地強(qiáng)忍著開口道，

    “你先別……看著我……還有……待會兒，盡量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龍身的我……沒有太多正常人的思維……實(shí)在不行……我就只能和你這么出去……對付鬼差了……你這個家伙……”

    “……恩，我知道，覺得疼就抱著我的肩膀，先別亂動。”

    臉上都是一簇簇像花瓣一樣旋轉(zhuǎn)綻開的鱗片，半張臉都幾乎面目全非的秦艽被自己唯一信任的晉衡這么低聲安撫了著也就干脆咬著牙嘶吼了一聲。

    等死死閉上眼睛艱難地調(diào)整了下呼吸后，從皮膚表層彌漫開來的青色的鱗片也順勢從秦艽落滿鮮花刺青的背部涌上。

    而聽著整個洞壁內(nèi)都霎時間都傳來壓抑的尖嘯，兩人頭頂?shù)氖乙惨驗(yàn)榍剀次舶偷淖矒袈暡粩嗟芈湎拢瑫x衡想了想還是從衣袖中快速地掏出那張姚氏的紙公貼在洞壁上。

    待一陣光芒伴著睜開桃花樹和三身女王美麗的身形籠罩在他們的頭頂后，直至秦艽在用力抱住他的晉衡的懷里暴怒地低吼了一聲，眼睛通紅，面容陰郁的長發(fā)男人這才在這黑漆漆的老鼠洞里瞬間化作一條真正意義上，額頭還明顯斷了角的成年青蛟龍。

    “……秦艽！”

    第一時間就喊了一聲秦艽的名字，剛剛被自家情緒完全失控的祟君殿下差點(diǎn)直接滅口的晉衡俯下身抱住危險強(qiáng)大的生靈就快速看了一眼。

    等發(fā)現(xiàn)這恐怖的龐然大物的爪牙微微顫抖地蜷縮在自己懷里，而那只膽小的母羊早已經(jīng)嚇得躲到一旁去了，垂下眸抱歉地盯著他的晉衡這才湊近些他，又沖恢復(fù)為龍身的秦艽放低聲音開口道，

    “……抱歉，這次真的是我的失誤?！?/br>
    “……”

    “秦艽？”

    再次聽到自己的名字，眼睛周圍一圈漂亮的鮮花鱗片的青色蛟龍先是跟著呆呆地看了他一眼，軟趴趴耷拉著地上的龍尾巴也順勢稍微遲鈍地動了動。

    而之前因?yàn)榍剀词冀K不太喜歡被人看到的緣故，所以從來也沒有機(jī)會仔細(xì)看見過他完全變成龍的樣子。

    此刻內(nèi)心感覺略有點(diǎn)微妙的晉衡也不確定蛟身狀態(tài)下的秦艽是不是能聽懂自己在說什么，只能盡量小心地抬起手想要觸碰他光滑的背脊安撫他的情緒，又在明顯沒什么安全感的秦艽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不耐的嘶吼后瞬間就停了下來。

    “怎么了？”

    “……”

    “是不是還是哪里不舒服？”

    “……”

    性格別別扭扭的青色蛟龍臭著臉盯著他也不吭聲，猙獰恐怖的獠牙沖身形瘦弱的晉衡威脅般的齜了一下才煩躁的直接擰過了臉去不說話，而開始還不明白他這是怎么了的晉衡在看到他尾巴下面的某個位置的異常變化后也尷尬地沉默了一下，半天才皺著眉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結(jié)巴道，

    “……要……要幫忙嗎？”

    “……”

    自尊心無比強(qiáng)烈的秦祟君顯然并不想在這個時候?qū)@種事低頭，所以只是惱怒地沖著他吼了一聲就傲慢地轉(zhuǎn)過身將身體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強(qiáng)壓下去，之后也干脆不讓晉衡看自己的尾巴和其他地方了。

    而一臉無奈的晉衡見狀也有些拿他沒辦法，只能和哄小孩子似的抬手摸了摸他脖頸下面金青色的鱗片邊緣，當(dāng)感覺到秦艽的態(tài)度隨著自己手上的動作漸漸開始軟化了一些之后，晉衡這才抬頭看著他比自己大了許多許多，幾乎要頂破老鼠洞頂部的巨大身形道，

    “……我們待會兒還要想辦法出去，鬼差就在附近，你不要跑遠(yuǎn)，先跟著我身邊，小鞋子就暫時先躲在這兒……還有，你能稍微變小一點(diǎn)嗎，秦艽？”

    “……”

    “大約正好藏到我袖子里的大小？可以嗎？”

    在充斥著暴戾想法的腦子里大概理解了一下晉衡這話的意思，秦艽先是不耐地望著他嘖了一聲，最終還是瞇著眼睛冷冷地沖他點(diǎn)點(diǎn)頭。

    等用爪子隨手拎著那只嚇得咩咩咩直叫的母羊就粗暴地丟到洞口深處的位置，伴著洞xue深處徐徐刮來的一陣暖風(fēng)，豐神俊朗的蛟龍神君就這樣在刺目的光芒中化作了一條灰色的眼睛周圍同樣有一圈鮮花紋路的青色小蛇龍，又在嘶嘶了一聲才落到了晉衡的肩膀上才眼神略有些陰冷地望了眼洞外。

    “……恩，抓好我的衣領(lǐng)，不要亂動，走了。”

    輕輕地用手指撫摸了下他柔軟的蛇尾，見秦艽真的乖乖趴著不動了，晉衡這才略微松了口氣又神色凝重地摸著洞壁一步步朝外頭去了……

    第99章 姒

    秦艽因?yàn)榘鲇偷囊馔庥绊懟謴?fù)了龍的原身, 要恢復(fù)正常的人形就起碼要等到兩三個小時之后了。

    他的那位下屬金竟之聽秦艽先前話里的意思應(yīng)該是被他留在了繡鞋婆婆家繼續(xù)照顧那位老人家, 所以今晚暫時是不會過來和他們回合了。

    在這種情況下，晉衡肯定也不可能單獨(dú)留秦艽和那只隨時會被他吃掉的母羊獨(dú)自在老鼠洞里, 所以他只能一邊揣著懷里冰涼恐怖的小龍蛇走出洞xue, 一邊嘗試著就在附近尋找廖飛云他們的蹤跡。

    可等人出來了晉衡才發(fā)現(xiàn), 廖飛云剛剛早已經(jīng)帶著石小光和剩下來的金色的羊跑的沒影了，看樣子應(yīng)該是聽了他之前的話直接跑出這條危險的街去找另外能幫忙的人去了, 至于那剛剛追趕他們的鬼差則暫時不見蹤影, 也不知道此刻究竟是跑到哪兒去找他的人了。

    而顯然今晚要去陰司查看情況勢必就要先找到那鬼差，所以當(dāng)下晉衡也沒有耽誤太多時間, 就準(zhǔn)備再一次去找出那鬼差。

    只是他腦海中對這鬼差唯一的概念也僅僅來自于《宋定伯賣鬼》和《搜神傳》中的其余少部分記載, 所以仔細(xì)回想了一下書中所記載的鬼差特點(diǎn), 卻依稀只記得殘暴，貪財，不擅長撒謊幾點(diǎn)的晉衡隨手就放出了三四只小紙公2.0，又給它們稍微形容了一下剛剛那鬼差的特點(diǎn)起來。

    可比較麻煩的是, 這批改良后的小紙公們2.0其他什么地方什么都還好,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多了個壞毛病, 不僅特別調(diào)皮又尤其愛在關(guān)鍵的時候胡鬧，所以哪怕表情嚴(yán)肅的晉衡蹲著給它們耐心地說了半天，它們也只是歪歪扭扭地站在那兒和小孩子似的追逐打鬧，甚至有的還坐在地上哭鬧了起來。

    這行為模式要是仔細(xì)看看還真和他外甥晉長鳴更小一點(diǎn)的時候一模一樣，而正當(dāng)做大舅多年卻依舊沒什么經(jīng)驗(yàn)的晉衡難得有些頭疼地皺起眉想著該怎么和它們好好溝通時，他肩膀上的秦艽卻忽然陰冷地沖著前面伸出蛇信子, 又一聲不吭地惡狠狠叼起一只看上去最頑皮的小紙公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晉衡：“……”

    小紙公：“……”

    這略有些血腥殘暴的場面就是一般大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說是這些實(shí)際年紀(jì)就是小孩子的紙公了，所以當(dāng)下這些集體嚇蒙了的小紙公2.0瑟瑟發(fā)抖地就抱成一團(tuán)，看上去也不敢再不聽晉衡的話了。

    而替他主動教訓(xùn)了一下這些小家伙，又面無表情地撇了眼滿臉無奈的晉衡，秦艽慢悠悠地爬回晉衡的肩膀后才故意沖著那些地上的小紙公就恐怖地張開了滿嘴的蛇牙。

    “嘶嘶——！?。　?/br>
    “?。。?！”

    一片空白的紙片人上都rou眼可見地出現(xiàn)了害怕的情緒，小紙公們集體委屈巴巴地看向旁邊晉衡，卻只絕望地得到了一向老好人，對他們也寬容的晉姓師明顯就是和這個蛇怪一伙的眼神。

    而看著這些小紙公一起抱頭痛哭的可憐樣子，意識到它們應(yīng)該是真的怕了秦艽的晉衡也無奈地?fù)u了搖頭，又在看了眼肩膀上懶洋洋甩尾巴玩的秦艽后才皺著眉小聲開口道，

    “吐出來?！?/br>
    “……”

    “直接咽下去會消化不好的，回去再給你抓青蛙。”

    “……”

    變小了之后隱約越發(fā)好哄的秦舅媽聞言冷冷地看了眼面前抽抽搭搭的小紙公，見它們這次是真打算聽晉衡的話了，才把嘴里叼著的那只已經(jīng)嚇暈過去的小紙公給重新吐了出來，而一看到自家差點(diǎn)慘在蛇腹中的小伙伴回來了也集體松了口氣，被嚇唬了一下的小紙公這才重新開始認(rèn)真干起活來。

    在這個過程中秦艽倒是再沒有做出什么危險的舉動，只是神情冷漠地跟在晉衡身邊，時不時還警惕地豎起身上的鱗片留意下周圍異常的動靜。

    直到他們最終跟隨著前面蹦蹦跳跳的小紙公來到巷子的一個隱蔽的墻角處，并最終發(fā)現(xiàn)了一塊類似被咬過幾口，卻又被好好包起來的糙米餅，晉衡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些許不一樣的神情。

    這看著根本就不像人吃過的糙米餅顯然并不屬于他們?nèi)魏稳怂?，再一?lián)系剛剛從這里恰好經(jīng)過，還好一番鬧騰的鬼差，結(jié)果就一目了然了。

    而帶著絲探究意味走上前并拿起來仔細(xì)看了眼，注意到糙米餅咬痕邊上反復(fù)磨咬，還充斥著好幾個牙印的奇怪痕跡，回想了一下那鬼差滿嘴爛牙的晉衡先是眼神略微變了變，接著才若有所思地看著肩膀上冰冷盤踞著的小蛇開口道，

    “我們的運(yùn)氣確實(shí)不錯，看來這個鬼差并不是完全沒有弱點(diǎn)，至少他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不小心丟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br>
    “……？”

    “你之前去過陰司對嗎？我看你上次和三圭橋的船工好像很熟？但后來也沒見你提起過？”

    “嘶——”

    眼睛泛灰的小龍蛇聞言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狡詐地看了他一眼，看樣子是并不打算就這件事對晉衡解釋什么，而晉衡見狀也知道他這個人是什么脾氣，只是用手指無奈地摸了摸他冰涼的尾巴，又站起來重新往前面走動了幾步才思緒有點(diǎn)飄散地皺著眉淡淡開口道，

    “聽說陰司的鬼差并不多，在人間走動的更是少之又少，你當(dāng)年送小夫人去陰間時認(rèn)識的那個船工可能是一個，我們今晚遇到的應(yīng)該是另一個，剛剛你也看到了，這個鬼差三尺高，爛牙，有夜行之能，應(yīng)該就是宋定伯當(dāng)年遇到的同一只，傳說這位鬼差身上常年帶著一塊視若珍寶的餅，這餅看著平平無奇，卻被他藏在自己的左邊衣兜里，因?yàn)樯笆腔钌I死的，這塊帶到陰司的餅就是他死后的唯一口糧，所以他三百年才會舍得咬一口，每一口都不會舍得咽下去，算算這餅上的幾個牙印倒是正好，所以不出意外，我們今晚應(yīng)該有辦法去陰司了……”

    神情鎮(zhèn)定的晉衡這么說著心里也稍微有了一點(diǎn)底，而果不其然，就在他們倆一邊說話一邊往前走查看周圍情況，并最終準(zhǔn)備走出眼前的巷子的那一刻，那已經(jīng)在這周圍找了他半天的鬼差也終于是沿著原路折了回來。

    等遠(yuǎn)遠(yuǎn)地一對上晉衡那熟悉的的不得了的背影，那面目猙獰的鬼差就怪叫著從后面追趕上來，又惡狠狠一把抓著晉衡的一只胳膊就張口破口大罵起來。

    “好好好！你你……你這個偷羊賊！！讓鬼爺爺剛剛我一頓好找?。?！你的同伙都跑了吧！就剩下你一個人了吧！哈哈！識相點(diǎn)就快把我的金毛寶貝羊交出來??！不然我立馬就要你好看！?。?！”

    “……”

    被窮兇極惡的鬼差正好抓住了好像也不是很慌張，身形瘦弱，一看就不是經(jīng)常和人動手的晉衡任由他拽著自己的手就往巷子拖，一副完全不知道抵抗的軟弱樣子，反而讓原本就只是想嚇唬嚇唬他的鬼差有點(diǎn)忍不住疑惑起來。

    而一時間也沒摸清楚這膽大包天的偷羊賊是什么來路，仔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羊并沒有在他手邊的鬼差瞪著眼睛就著急地來了句干你老娘的，爺爺我價值千金的羊呢。

    下一秒他卻忽然看到這偷羊賊一把掙脫開他的手，又從自己那袖子慢吞吞掏了一陣，才掏出了一塊已經(jīng)咬了一口的糙米餅出來。

    要說這事也是奇了，明明只是一塊相當(dāng)不起眼的糙米餅，這鬼差在看到的一瞬間卻真的變了臉色，竟然完全被晉衡之前的猜測給說中了，而幾乎無法控制胸中的怒火就恐懼地叫喊了一句。

    “你……你這是從哪兒撿到的?。。?！快還給我!！！快把我的餅還給我！！”

    滿臉慌亂的摸摸口袋才發(fā)現(xiàn)旁邊兜子空了的鬼差一見自己的餅是真的丟了趕忙就想上來搶，卻被表情淡定的晉衡順手就輕巧地躲開了。

    而看到這面癱著臉的臭小子一本正經(jīng)地就和自己耍起流氓來了，這頭發(fā)都豎起來的鬼差氣的蹲在地上就使勁地跺起腳來，一邊惡狠狠地跺腳還一邊氣急敗壞地大吼道，

    “你這無恥的小偷??！我今天一定會要要了你的命！！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

    這么說著，被徹底激怒了的鬼差那原本矮小的身形又開始急速膨脹了起來，一瞬間甚至越過巷子的高墻沖著祟界的頂部就開始劇烈地變大了起來。

    而見狀不自覺地退后了一步，又皺著眉下意識用手掌護(hù)住了肩膀上的秦艽，被地面的劇烈震動和頭頂?shù)臍饬髀暸秒U些摔倒的晉衡先是讓秦艽小心藏到自己的衣服里面去，又將自己衣袖中藏著那張姚氏沖著那鬼差朝自己襲來的血盆大口就貼了過去。

    而看著自己的袖中像是瞬間生出了一棵茂盛繁華的桃花樹一樣，將那些與自己身形幾乎融為一體的桃花樹枝條死死纏住鬼差的脖頸，又踏著他半禿的發(fā)頂飛起來的晉衡當(dāng)下只冷著臉勒住鬼差猙獰扭曲的面龐和脖頸，又手上使勁拖拽著鬼差就踉蹌地往前邁了幾步。

    說來也怪，明明此刻占據(jù)優(yōu)勢的應(yīng)該是那體型龐大的鬼差，可是再被桃樹死死的枝條捆住的時候，鬼差的身上還是開始泛起一陣類似被熱水燙熟的惡臭味。

    而聽著一陣陣屬于三個女人的詭異笑聲圍繞著自己，那枝條部位傳來的灼燒感也一點(diǎn)點(diǎn)摧殘著他的身體，直到那沖著天慘叫了一聲的鬼差終于忍受不住轟然倒下，并被白發(fā)青年揮開手完完全全地封在一張空白的白紙上中后，面無表情的晉衡才重新踏著巷子的矮墻下來，又把自己懷中小心放著的秦艽給放了出來。

    “怎么樣？剛剛晃不晃？”

    “嘶——”

    “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