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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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此刻的身形實在太過渺小,所以哪怕都快爬到燈芯腳邊來回招手了,這兀自陷入悔悟情緒的老頭還是眼淚巴巴的什么也沒看見,搞得表情莫名多了些無奈的晉衡也有些沒轍,只能冷著臉用力地背起殼往后退了一步,又在一個慢吞吞的俯沖撞了燈芯老人的小腿一下,隨后才聽著這老頭滿臉驚恐地哎喲了一聲。 “什……什么東西?。∈裁礀|西在哪兒?。?!一個……一個螺?你是從哪來的!” 大概是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奇怪的田螺給忽然攻擊了,燈芯老人一臉古怪地瞪直了眼睛,呆在原地半天也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怎么回事,而撞了他一下自己穩(wěn)穩(wěn)又站住的晉衡見狀也松了口氣,等從殼里探出頭并和燈芯對視了一眼后,晉衡才斟酌著語氣同他淡淡開口道, “許久不見,燈老?!?/br> “你……你怎么會忽然在這兒!” 一看見只到尋常人手指大小的晉衡忽然從田螺殼里冒出來,哪怕是之前見多識廣的燈芯老人也有點沒想到,而出于警惕意識往外頭探出頭看了一眼確認剛剛那些水老鼠已經(jīng)走了,又往那田螺殼里小心看了一眼確定晉衡今天的確是一個人來的,燈芯老人先是悄悄松了口氣,隨后才一臉陰陽怪氣地冷哼一聲道, “今天倒真是少見,你和那歹毒的毒蛇居然不同進同出了,怎么,前段時間人間發(fā)生的有些事終于是讓你們倆鬧翻了?” “……” 有點沒搞明白這個怪老頭為什么始終對他和秦艽始終惡意這么大,晉衡本來還想和勸勸他,順便當(dāng)每天順帶做個好事這次也搭救他一把的,結(jié)果聽他一上來就開始說些不中聽的話他就不悅地皺起了眉。 而注意到晉衡臉上嚴肅的表情頓時也心虛地住了嘴,始終表現(xiàn)的對秦艽厭惡得很的燈芯老人接下來也沒有在說什么,只是臭著臉試圖掩飾一下自己臉上狼狽凄慘的樣子,又在隨后忽然聽到晉衡帶著絲了然地來了一句道, “所以……馮至春的丈夫石文彪果然是你和眉郎派人殺的?” “……那是眉郎自己的主意,和我根本沒任何關(guān)系!貿(mào)貿(mào)然取人性命這種事只有眉郎還有……有些人那種卑鄙小人才會做的出來……如果不是為了償還老祟主當(dāng)日救我一命的恩情,我才不會一直和這等卑鄙小人為伍……還看著他將陰司的生死簿也給買通了出來殺了那石文彪……” 在這種關(guān)乎原則性的事情上燈芯老人的態(tài)度還是很堅決的,因為被晉衡懷疑了口氣聽上去也非常不好,畢竟在他看來,被當(dāng)成和眉郎是一伙的惡心感覺顯然已經(jīng)快和被當(dāng)成是和秦艽一伙差不多了,而明白他身上到現(xiàn)在還帶著過去那種倔驢一樣的書生氣節(jié)的晉衡也沒有過多地評價什么,只是先皺著眉打量了眼他如今被強行管押在此地的遭遇,又顯得不太給面子地面癱著臉慢吞吞開口道, “也許秦艽和眉郎在你看來是真正的卑鄙小人,但你明明心里分得清善惡,卻也可以為了所謂的恩情做出之前那種事,我覺得你和他們的區(qū)別其實并不太大,甚至……我覺得你比他們還是非不分?!?/br> “你……你這個整天替那條毒蛇狡辯的臭小子!!” 原本對晉衡的印象其實還不錯,但被這么一擠兌任憑是誰都氣的鼻子都歪了,而哆嗦著手指竟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許久眼睛氣的通紅的燈芯老人才語調(diào)十分不穩(wěn)地咬著牙開口道, “是……是,你說得對,我是比他們兩個還不如……那你今天何必要過來特意羞辱我,不如讓我就這樣死在這兒,也讓你們這些年輕人在背后盡情笑話我這個老東西吧……” 這話說的就有點無理取鬧了,臉色有點無奈的晉衡聞言也不太好回答什么,但看燈芯老人這個目前無依無靠呆在這兒確實又顯得有點可憐,所以想了想半輩子活雷鋒的他大舅還是慢吞吞把田螺殼背著挪到燈芯腳邊,又在沖他不耐煩地抿了抿唇后才皺著眉開口道, “你沒必要用你的那套世人皆惡皆有私欲的話來一直揣測別人的想法,我今天來絕對不是因為你,是因為外面的很多事迫在眉睫,很多無辜的人很可能下一秒就會死于非命,西北城的那些接連受害的女祟,人間的那些根本不應(yīng)該受到這些災(zāi)禍的尋常人,他們每一個本該有繼續(xù)活下去的機會,可就因為你和眉郎之前的一腔私欲弄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 “其實你自己也可以回想一下,但凡之前你一開口就總是很瞧不起秦艽……覺得他這么多年毫無長進,覺得他就是個無藥可救的小人,可事實就是,這么多年了他都已經(jīng)開始漸漸明白自己當(dāng)初不對在什么地方,你卻始終沉浸在過往的仇恨中無法走出,而且還一遍遍地不停地去告訴自己和所有人他是個惡人,以此襯托你對他的所作的行為是正確的,是無罪的,可是需要我提醒一下你,你當(dāng)初挖走他的心的時候他究竟才多大,又是特意經(jīng)過誰的授意,我這樣一說,你和他之間,到底誰是真險惡誰是偽善心嗎還需要我說清楚?” “……你……你……你怎么會知道……” “那個老祟主如果真的是個好人,就不會從小就告訴秦艽殺人是發(fā)泄情緒的某種途徑,再放任他去到凡間殺了他的養(yǎng)父母,你聽了你恩人的話故意挖了秦艽的心,可是自己到頭來卻良心不安,所以今后每次和他見面都是一副做了虧心事再故意嘴硬的態(tài)度,我之前還無法確定確定,但看你現(xiàn)在被我一提就很心虛的樣子卻是無遺了……所以,你欠的不止是你的妻兒,你還欠被你串通老祟主挖去心的秦艽一句話和一個真相,明白我究竟是什么意思了沒有,燈老?” “……” 晉衡難得會和人耐著性子說這么一大段話,雖然語氣比較冰冷嚴厲,但至少還是把燈芯老人說的啞口無言了的,而聽到他這么說,燈芯也是白著臉半天沒吭聲,半響這臉上充斥著茫然和苦悶的老頭才搖搖頭啞著聲音苦笑了一聲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罷了,罷了……我?guī)闳デ匦偪梢粤税伞?/br> 第111章 嬴 潮濕陰暗的龜巢深處, 布置得與外部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敞亮洞xue內(nèi), 許久未在人前露面的眉郎正神色略顯陰沉地捏著一支炭筆沖著鏡子描繪自己的八字眉。 鏡子里依稀折射出他干癟丑陋甚至是可以說有點相由心生的臉,還有那單邊滑稽的左眉毛。 可惜他這畫眉的水平實在是糟糕, 無論怎么費盡心思地描繪, 可那眉毛就是越畫越不像話, 直到這腦袋奇大,身子奇小的眉祟自己終于忍無可忍地咬著牙摔掉手上的炭筆, 又扭曲著臉抓著頭發(fā)嘶吼了一聲, 他面前的銅鏡里頭才忽然發(fā)出一陣類似小孩子在笑話他的輕笑聲。 “你笑什么!!你笑什么!?。≡撍赖?!是不是不想活了!!是不是全都不想活了?。。 ?/br> 一聽到這笑聲就氣的大喊了起來,眉郎的怒吼讓鏡子里的孩子笑的更開心了, 只稍微探出些頭來, 又把兩只白嫩嫩的小手舉在耳朵兩邊奚落地大笑著晃了晃道, “眉郎丑——丑眉郎——照來照去丑哭了娘——從前笑人長得丑——如今自己也不怎么樣——如今自己也不怎么樣~” 面頰紅紅白白的銅鏡娃娃擠眉弄眼地就扯著嗓子唱了起來,這故意揭人短的歌謠聽著嘲諷得很,只把眉郎刺激得一個起身就用力地摔碎了桌上的銅鏡子,不僅將這好好的鏡子娃娃落地后碎成幾半, 還把眉郎這其貌不揚, 累贅難看的眉毛給弄得支離破碎了。 這突然其來的動靜理所當(dāng)然地引得一旁打瞌睡的水老鼠就集體驚了一下, 可臉色難看的眉郎見狀卻黑著臉沒吭聲,直到他眼睛血紅的瞪著地上的碎片發(fā)了會兒呆,半天終究是喘著粗氣讓門口的水老鼠們重新抬了一塊完好的鏡子進來,而一聽這話,水老鼠們也集體傻了眼,半天才有個膽大的主動站起來吱聲道, “眉郎……這次……這次您又要什么樣的鏡子啊……” “要個安靜的!不許會唱歌!不許會說話!天生啞巴的最好!!” “好……好好……我們馬上去找……” 水老鼠們聞言為難地點了點頭又這么老老實實的退了下去,看那轉(zhuǎn)身就咧著牙惡狠狠怒罵的神色卻明顯對眉郎暗藏著些不滿。 而壓根沒注意到這點,只是不耐煩地看著周圍那些煩人的老鼠們終于都離開了,平時壓根離不開鏡子和畫眉的眉郎就這樣甩甩手重新拾起地上的炭筆,直到他從那碎片中再次看見自己丑陋的面孔和眉毛,他才輕微地抽搐了下臉又暗含恨意地低聲喃喃道, “……我的眉毛……我的眉毛……都怪……都怪那時候……都怪那時候……張奉青……秦艽……這些該死的……” 他這話說的含含糊糊的,外人顯然也不可能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這字里行間針對某些人某些事的敵意還是很明顯的。 而隨后又是一陣自顧自地情緒發(fā)泄,直到他注意到剛剛暫時出去的那些水老鼠們又重新戰(zhàn)戰(zhàn)兢兢埋著頭進來,并不想外人發(fā)現(xiàn)自己狼狽之態(tài)的眉郎才稍微平復(fù)了下糟糕的情緒,又將削好的筆尖對準(zhǔn)自己的眉毛才陰著臉地開口道, “……把鏡子都擺好,然后幫我去催催張鬼差,讓他把之前一直拖著不肯給我的輪回冊子趕緊拿過來……要多少元寶紙錢都盡管開口,我就不相信我這樣人間世界來來回回地找,還找不出當(dāng)年張奉青娶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這女人算是世上最后一個可能見過‘年’的人,無論如何我也要把她和有關(guān)她一切給抓出來,聽見了沒有…” “是……是,我們馬上去……那燈芯老人那邊,眉郎?” “他?他的蠟燭臺都被我用計搶回來了,今后還能為我派上什么用場,有秦玄和老祟主的紅月日晷在,我們遲早可以帶著人打回祟界主城去……以后還怕他一個區(qū)區(qū)的燈芯老人么?” 這般不屑一顧的評價著,眉郎臉上位于左邊的那半撇八字眉也被他稍作掩飾的畫好了,雖然從外人的角度看上去還是歪歪扭扭的像兩條難看的蚯蚓,但至少是比先前那個不堪入目的樣子好一些了。 而見狀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些的眉郎只慢悠悠的站起身來背著手,又學(xué)著自己記憶里那些主城的大祟們的姿態(tài)往前走了兩步,可他剛準(zhǔn)備在周圍那些水老鼠諂媚的拍掌聲中像模像樣地抬起腳,一陣失控的龍嘯聲就從底下的龍池傳來,把整個龜巢震得跟著搖晃了起來,更是把原本還自得其樂,洋洋得意的眉郎都給嚇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趴在地上就扯著嗓子尖叫了起來。 “這……這是怎么了!那頭瘋子一樣的蠢龍又在鬼叫什么??!不是都把他要的女祟給他了嗎!他現(xiàn)在還想怎么樣!” “額……您消消氣您消消氣……秦玄將軍這兩天看上去是不太對勁……一直拿腦袋不停地撞墻不說……好像是不太喜歡你給他選的‘龍宮’……還有點隱約在害怕什么的意思……而且……之前我們說的那些徘徊在外頭的陰尸看上去也不太對勁,雖然還是和平時一樣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但外頭看守的兄弟們都說這些半死不活的尸體好像一直在圍著咱們慢慢地打轉(zhuǎn),怎么也不肯離開……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老鼠們這么說著自己也有點止不住的害怕,聞言的眉郎倒是忽然笑了起來,隨后才提溜著眼珠子如此開口道, “……害怕?他要是真懂得害怕就對了,外面的那些可都是被他當(dāng)年發(fā)大水活活害死的水鬼,我隨隨便便把他往外面一扔,他都能被那些發(fā)狂的尸體給活活撕碎吃光……所以啊,要讓曾經(jīng)傲慢自大的秦玄將軍聽命于我也不是沒有辦法,至少從前再強大的存在本身也是有害怕的東西的不是么,更何況我還給了他那么多好處,真是個可憐又可恨的落魄將軍啊……” …… 眉郎的話到這里也沒有繼續(xù)下去,水老鼠們不明所以地瞪著眼睛聽著,許久聽他說要下去看看秦玄才勉強松了口氣,又準(zhǔn)備兵分兩路去幫眉郎把剛剛交代的那些事給辦了。 可是就在兩隊水老鼠們挨個往下面走時,一個躲在它們腳邊潮濕角落里的田螺卻忽然動了動又猛地地撞到了墻上,緊接著燈芯老人那明顯有些怒意的聲音才跟著悶悶地響了起來。 “……這到底是個什么鬼東西,你看看我們這都一路撞了多少次墻了晉衡!” “……” “別故意裝啞巴不吭聲!你看看我整個腦袋都撞青了!你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子到底怎么回事!故意耍我嗎!” “……” 面對暴躁老人家的譴責(zé),他身旁‘無證駕螺’了半天的晉衡也略顯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而用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他先不要說話,又探出頭往外大概看了一眼,確認剛剛前往龍池的眉郎和水老鼠們還沒有走遠的晉衡想了想還是縮回腦袋并壓低聲音開口問道, “這兩條路其中有一條是通往龍池的?” “……恩,還有一個方向是管押那些被抓來的女祟的,那里的看守不太多,周圍只有幾只水老鼠守在那兒,你準(zhǔn)備先去哪邊?” 這個問題顯然就有些讓人難以抉擇了,因為一旦他們下去驚動了龍池中的秦玄,原本看守著女祟的水老鼠們勢必會聽見動靜,可那到底又是數(shù)條妙齡少女的命,晉衡也絕不可能因為有些事就這樣狠心拋下她們。 所以因此沉默了一下的白發(fā)青年想了想還是從袖子里取出之前的那盒香味異常甜膩的母蚌油,又在往自己蒼白的額頭和眉梢上稍微擦了擦之后才抬起眼睛有些無奈地開口道, “節(jié)省時間,我去找秦玄,你去找救那些女祟吧,這個田螺應(yīng)該能掩護你們,逃出去找礁石下面的螺嫂再送你們一段路就可以了,一路小心著點肯定能安全逃出去,另外,你的蠟燭臺和眉郎剛剛說的輪回冊子我會去找到的……” “……你好好的又要找陰司的輪回冊子干什么?” “秦艽之前被眉郎冤枉殺人,找到那本陰司的輪回冊子說不定就可以證明石文彪的真正死因,老祖宗那邊還需要我給出一個交代。” “可……可就一個人這么過去?你之前不是說因為那……那毒蛇被眉郎冤枉的事,你把姓書給他作保丟在人間了嗎?” “恩,丟在人間了,但一個人也足夠了?!?/br> 不知為何總覺得面前這斯文瘦弱的年輕人的口氣好像很有說服力,明明之前是關(guān)系不怎么好的對頭,但此刻燈芯老人還是顯得欲言又止地搖搖頭,又在嘆了口氣后才臭著臉回了句。 “知道了,千萬記住我先前和你說的,秦玄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那塊布不能揭開,一揭開它就會失控,那這件事情就真的糟糕了……” “恩,多謝。” 對話到這里兩人差不多就分開了,晉衡飛快地爬出田螺殼繼續(xù)往上面走,燈芯老人則背著那個巨大的螺殼替往下面的囚牢救那些女祟去了。 而隨后扒著龜巢旁邊密密麻麻的暗金色龜卵又試圖鉆進眉郎先前的屋子里看了一眼,看到墻角擺著一面鏡子和大量堆積在一起的金銀珠寶檀木匣子,下意識放低腳步的晉衡也貼著墻小心的查看了一下。 可在這個過程中,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無意中碰到了什么地方,有一支丟棄在角落那些財寶中間的翠綠色笛子卻忽然掉落在了晉衡面前。 而當(dāng)他一愣,又剛要皺起眉爬上去仔細看看,還等晉衡拿到那只笛子她卻忽然感覺到鏡子里頭有個視線在一直詭異地盯著他,緊接著一道熟悉而錯愕的聲音也跟著悄悄響了起來。 “……晉……晉姓師???” “……” 一進來就被當(dāng)事人抓包這種事可就烏龍了,聞言的晉衡神色一冷快速轉(zhuǎn)過身,同時繞過桌角就抽出袖子里的白紙準(zhǔn)備喚出姚氏。 可一對上身后那面鏡子里眼熟的娃娃臉青年后他反而愣住了,而十分確定自己似乎在哪個地方見過他,注意到身形小小的晉衡那滿眼冷漠而警惕的注視,那蹲在鏡子里的金竟之也急眼了,手舞足蹈地招招手又壓低聲音指指自己的鼻子無奈道, “我啊,我啊,晉姓師,我是金竟之,祟君殿下的下屬!咱們上次見過的!我我我……我當(dāng)時還是個光榮的臥底呢……” 光榮的‘臥底同志’這么一說晉衡也眉頭一松又略微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因為上次見面的時候金竟之穿的是女裝,所以他剛剛才會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而一時間沒想通他怎么會在這兒,注意到晉衡隱約打量著自己的眼神,晃了晃鏡子腦袋的金竟之也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 “咳,就……就祟君殿下讓我來的啊,之前在西北城的時候,我們一直沒辦法確定秦玄的所在,祟君殿下后來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西北城有經(jīng)常往這兒送鏡子的習(xí)慣,然后祟君殿下就和我說,眉郎這個臭屁精沒有鏡子和他的眉毛根本活不下去,干脆讓我扮成沒有靈性的鏡子想辦法混進來……然后等我喬裝潛入西北城之后,西北城的小鬼就在我的臉上蒙了塊黑布,又把我給弄暈了,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這兒了……” 金竟之這么一說算是把他們家祟君殿下的計劃全盤托出了,晉衡之前本來就沒想通以秦艽整天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為人怎么可能會專門讓金竟之一個人在西北城好心照顧什么孤寡老太太,原來是真的又瞞著他給自己那邊還留著后手。 而不知為何心里竟然沒有太多意外,明白秦艽這個家伙做事永遠是這個機關(guān)算盡的樣子,所以心底略微有些無可奈何的晉衡先是點了點頭,又在想了想之后才沖面前的金竟之放低聲音開口道, “他來之前都交代你什么了?” “額……這個……這個嘛……我說了你可別告訴祟君殿下啊晉姓師……不然我又要和河伯他們一起被趕到鄉(xiāng)下挖藕去了……” “嗯,我不告訴他。” “……那我就說了晉姓師……就祟君殿下……讓我搶在你前面把秦玄給趕緊宰了,隨便用什么辦法,免得你到時候又不準(zhǔn)他干這兒不準(zhǔn)他干那兒,他還讓我再想法子把秦玄的龍角給剁下來帶回去給他,其他龍爪子,龍頭也不用留著,直接剁掉,他正好……二次利用一下……可這種事我哪行啊……我現(xiàn)在都快緊張死了……那可是一條龍啊……” 晉衡:“……” 這么缺德又殘暴的想法也確實是秦艽這個混蛋的風(fēng)格了,一時間頭疼的不行的晉衡也不想再繼續(xù)追問金竟之下去了,只點點頭表示自己差不多的明白了,又暗自慶幸著好歹自己趕在秦玄被分尸前找到這兒來了。 而注意到金竟之明顯也是剛來到這兒沒一會兒的,晉衡也不確定他是不是了解眉郎有些的東西都擺在哪里,所以大概思索了一下晉衡先是看了眼周圍,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金竟之那張隱藏在鏡子里的清秀面孔才皺著眉開口道, “金竟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其實大部分鏡祟都是能夠變化出照過鏡子的人的樣子的是嗎?” “是……是的,晉姓師,就是可能……我的臉維持不太了太長時間……因為很多鏡子本來就很喜歡和人開玩笑就是了……所以這些小把戲都是從前鏡祟們和人類玩鬧時才產(chǎn)生的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很容易就被人看穿的……” “嗯,我知道,其實一小會兒也夠了,需要你幫我扮成眉郎的樣子他說的拿到那本輪回冊子……會不會有點麻煩你?” “這……這倒不會……幫你就是幫祟君殿下的忙嘛……分內(nèi)的分內(nèi)的……但晉姓師你等一下啊……” 金竟之這么說著態(tài)度倒還是挺坦蕩的,從鏡子里伸出自己手抹了抹臉,又艱難地擰著頭變出了一張與‘眉郎’十分相似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