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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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見自家一向脾氣不好,也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私人生活的龍君這回竟然真的難得松口了,原本都做好沒罵打算的橫行介士也是有些驚喜,緊接著蹲在水缸里的他才聽著面前低著頭望著自己水中的臉,表情有些難以形容的秦艽皺著眉復(fù)又開口道, “……張長聲今年都二十八歲了?” “啊?是啊,這您都給忘了……小祟主今年二十八了,長鳴少爺都快結(jié)婚兩三年了,和自己的太太都準(zhǔn)備要孩子了,廖先生去年退了休,現(xiàn)在也是快要做爺爺?shù)娜肆恕贿^說來也怪,作為凡人,他這身板看著倒是一直不顯老,如今也是整天生龍活……” “那我看著老嗎?” “什,什么?” “裝聾作啞什么,還要我給你親自重復(fù)第二遍么?!?/br> “呃,呃,您當(dāng)然……您當(dāng)然……” 像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忽然給弄得驚了一下,橫行介士大概是沒想到一臉不耐煩的秦艽忽然會問自己這個,當(dāng)下便有點驚恐地頓住了。 而見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了半天就是不肯正面回答,還特別欠揍地用一種復(fù)雜惆悵的眼神看著自己,冷冷盯著他看的秦艽自己心里也似乎明白了答案。 許久,面對著曾經(jīng)與自己息息相關(guān)的故人都已經(jīng)逐漸和自己遠(yuǎn)去,甚至是過上了全新的,正常的生活,唯獨只有自己還在這兒不人不鬼地干耗著不知道在等什么的他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瞇著眼睛略微歪過頭看了眼,生怕自己忽然發(fā)起瘋來會把他給怎么樣的橫行介士,又不置可否地往鍋里下了一把楊花早點特別愛吃的粉干這才開口道, “‘家書’我會寫的,但我暫時沒時間回去,讓河伯幫張長聲好好相看,不用特意挑什么長相,是人是祟都無所謂,最關(guān)鍵的是都幫你們好好管住他,他那點嘴皮子方面的小聰明除了能幫他糊弄糊弄祟界的那幫智商不夠的傻子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這么多年了……真是沒有一點長進(jìn)?!?/br> “……” 這話一聽就是看出來先前那些家書之類的話都是小祟主教的了,被自家小祟主費勁地教了半天,但發(fā)揮依舊不是特別好的橫行介士一時半會也不敢吭聲,就這么心虛地低著頭,又眼巴巴地看著臉色不定的秦艽,而原本因為某人而心情還不是特別好的秦艽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出氣筒也是正好就順手用了,直接又顯得十分不留情面地繼續(xù)道, “還有,我不管你們還有張長聲那小子是怎么想象力豐富地臆想我這么多年在這兒的個人生活的,但總之,我沒有精神失常得失心瘋,也沒有難受到成天絕食自殺要死要活,下次你要是再用這種同情可憐看孤寡老人的眼神盯著我,這一年的赤水文書,我會讓你好好嘗嘗以前在我手下做事的滋味的。” “臣,臣下知錯……臣下知錯……臣下接下來這一年一定好好為龍君效力……絕不再自以為是,自作主張,自說自話……” 鑒于橫行介士的認(rèn)錯態(tài)度實在良好,秦龍君‘禮貌性’地恐嚇了一下自己這位老部下之后也就干脆放過他了。 而認(rèn)真思索了一下之后,又抬起灰色的眸子眸望了眼村外的大雪地,明顯沒什么耐心和他廢話下去的秦艽這才表情略帶著些冷意將話題帶到真正的重點上道, “這兩天河里冷,你和我先呆在岸上過完年再回赤水去……不過,你來的時候,看到村外面圍著什么奇怪的東西了嗎?” “???有,有一群圍在一起的白色侏儒,嘴里還唱著歌,而且都餓的眼睛通紅地扎堆聚在一起,樣子看著怪駭人的,遠(yuǎn)遠(yuǎn)像是由小孩子的怨氣結(jié)成的某種祟,臣下也沒太看清……這大過年的,村里頭是招了什么麻煩了嗎?” “嗯,是有點麻煩。” “唉……看您這語氣?莫不是個大來頭的,不然怎么……可這世間怎還有能壓到真龍頭上的東西啊……” 橫行介士這話問的格外謹(jǐn)慎,但恰恰卻說中了眼前秦艽所面臨的某些情況,而聽出他油嘴滑舌的老螃蟹這話里的恭維,這三天選擇按兵不動地留在村子里的秦艽也沒搭理他,就只是望著廚房里掛著的那個雞年老黃歷又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有,但是不多,而且得根據(jù)特殊情況而定?!?/br> “特殊……特殊情況?” “十二年是一個輪回,紅色的月亮就是‘年’出現(xiàn)的征兆這件事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您當(dāng)初不是就因為這件事才來到這兒等著的嗎……” “嗯,但我來到這兒之后,卻還從本地人口中聽說了一種我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說法?!?/br> “什么?” “本命年帶太歲,又被‘年’選上的動物在這一年擁有命令‘年’為其達(dá)成一項心愿,甚至改變時間的特殊本領(lǐng),今年恰好是農(nóng)歷雞年的最后幾天,那個準(zhǔn)備找整個村子麻煩的妖魔,就是只得了人面禽,還掌握了某種湘西巫術(shù)的公雞人……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雖然是龍,但在古人的口中還有另外一個不怎么體面的名字?” “額……您不會是說……” “龍,蛟,蛇皆為長蟲,長蟲生來懼雞,尤其是公雞,今年又是雞年,方方面面我都短他一頭,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立刻殺不了他,但到目前為止,他似乎也拿我沒辦法,所以只能先看看能不能耗到除夕那一晚,看看他的原型會不會露出來再正面對上了?!?/br> 秦艽這話說的相較于他年輕時明顯更多了幾分穩(wěn)重成熟,不會一昧地因為龍生來的傲慢個性去忽視別人身上的長處,倒有一種將滿身鋒芒都藏于鱗下按兵不動的感覺。 而多年不見,自覺自家龍君也確確實實是年紀(jì)大了,性格也跟著沉淀了不少,看著他臉上和神情中或多或少地沾上了些歲月的痕跡,心情復(fù)雜的橫行介士幫忙在一旁和他一起商量這件事的過程中,也不免升起了一些疑慮和擔(dān)憂起來。 “嗯……按您目前的說法,這事倒是可行,但您這次是真的準(zhǔn)備幫到底了?可這地面上的事不是都?xì)w本地村民祖上的祖神管嘛,您擅自越過他們這道是不是不太好……而且年三十外頭的天皇老子都休假了,咱們也得正常休春節(jié)假的啊,加上這師出無名的,咱們多管閑事會不會……” 橫行介士這話說的有些道理,但顯然秦艽之前也不是沒想到這一點,所以當(dāng)下他只是慢悠悠地接過話頭,又盯著自家廚房墻上和他并列著貼在一起的祖神像冷笑一聲道, “這本地范村祖廟里擺著的那尊泥人都因為地震垮了都快十幾年了,沒有活水澆灌的泥人附身,那些老祖宗們根本沒辦法用真身出面來管人家的事……說到底指望這幫路都走不動的老頭子根本沒用,還是得我們自己先來想辦法,不然尸體都涼了?!?/br> “……咳,您也別這么說,那到底可都是些久居門中,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咱們可不能大過年的說這樣的話……不過您既然這么說,那臣下肯定是義無反顧都聽您的了……” 橫行介士的勸阻也沒有使得秦艽對墻上貼著的那張祖神想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尊重的樣子,畢竟無論他再長多少歲數(shù),對于曾經(jīng)某些看他哪兒哪兒不順眼,還動不動就孽障孽障的臭老頭,他還是不打算給什么面子的。 而見鍋里煮好粉干的差不多快開了,門口的楊花也應(yīng)該快洗漱完了,匆忙打算結(jié)束這段對話的秦艽這才從灶臺下面快速抽出一本陳舊發(fā)黃,類似本地村民戶籍檔案的東西,又一下子往水缸里蹲著的橫行介士扔了過去。 “這是……” “那只公雞人曾經(jīng)的來歷,我從村委會拿過來的,你是我下一年的赤水文書,這本記錄著本地邪 祟名字和來歷的簿子原本也該你關(guān)著,這幾天你就趁著村外頭那些老孩子還沒有徹底發(fā)瘋之前,先化作人形去幫我到山下找找看,這這邊……我還有一些私事必須留在這兒,暫時沒辦法離開村子?!?/br> 看也不看他的秦艽這話說的平平淡淡,一副就是平常和人說話的樣子,一點也沒讓人察覺出他話里之外的其他意思來。 而因為自家龍君難得認(rèn)真的話而點點頭,注意到黃色的檔案袋明顯有些年頭了,略微一愣的橫行介士這才稍稍壓在一張充斥著廢墟和燒毀畫面的舊剪報上,又相當(dāng)疑惑地在其中有一行字上方停頓了一會兒。 【1994年正月,距范村約有五到六公里的小石村因鞭炮點燃雞籠發(fā)生大火,全村165人除1人幸存,其余全部葬身火海?!?/br> 【多年來被父母關(guān)在家中的雞籠,且伴有嚴(yán)重面部畸形的石暮生坐在村口呆呆地望著自己親人的焦尸,沒有人知道他的明天究竟在何方?!?/br> 【他家中原有父母,老人,姐妹兄弟,但長期接濟(jì)他生活的據(jù)說只有一個同樣患有智力殘疾的堂弟,而這位比他小了三歲的堂弟石水生在這一晚的火災(zāi)中同樣喪生?!?/br> 【但據(jù)周圍其他村莊的老鄉(xiāng)稱,石暮生不僅患有面部殘疾,在精神方面也有嚴(yán)重的問題,過年的前幾日,他的父母剛將他從山中抓了回來,據(jù)說是因他忽然中邪要和山里的一只母雞拜堂成親,在其父親和叔父一同的毆打下,石暮生被村里的鄉(xiāng)親一起綁住手腳帶了回來,并管押到除夕火災(zāi)發(fā)生的這一晚?!?/br> 【當(dāng)被問起當(dāng)晚火災(zāi)發(fā)生的情況時,低著頭的石暮生一律以沉默應(yīng)對,因現(xiàn)場的燒毀情況太過嚴(yán)重,被父母用鎖鏈拴住手腳關(guān)在廚房中的石暮生當(dāng)晚也并不具備出門縱火,所以最終只能以雞籠內(nèi)過于潮濕意外引發(fā)大火案將其定性,石暮生此人從此也從人前徹底銷聲匿跡?!?/br> …… 【下圖配有年輕的石暮生枯瘦如柴,恐懼地跪在地上埋住臉的背影照片。】 【1994.4.28拍攝于東山縣】 第139章 楊 有關(guān)公雞郎的事情交代完了, 一向?qū)ψ约喝硕疾淮罂蜌獾那佚埦酉聛砭烷_始直接下逐客令了。 大清早忽然冒出來占據(jù)了他家水缸的橫行介士見狀自然是相當(dāng)識趣地咳嗽了一聲, 可面上也不敢表示出意見之類的,只將自家龍君之前交給自己的那一大本當(dāng)?shù)鼐用竦膽艏畽n案往長袖子里收收好, 這才謹(jǐn)慎小心地沖面前站著的秦艽來了句道, “那……那為了安全起見, 臣下這些天就先行告退去山下幫忙調(diào)查去了,接下來您手頭要是還有什么其他的事需要幫忙, 就往這水缸里喚一聲臣下的名字, 臣下要是在那頭遠(yuǎn)遠(yuǎn)地聽見了,一定第一時間前來, 也請您千萬好好照顧好自己?!?/br> 聽他這么說, 秦艽也沒什么表示, 不冷不熱地背過身去回了個嗯就不吭聲了。 可這臨要走了,年紀(jì)大了,記性似乎也不太好的橫行介士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停頓了一下,接著這無奈地拍了拍自己蟹殼的老螃蟹才頂著秦艽疑問的注視快速地開口解釋道, “唉, 您……您看我這記性, 剛剛差點又忘一件事了……有一件事,也是河伯今天特意要我來問問您的……” “什么事?” “就是他想托我來問問您,您今年那段日子準(zhǔn)備怎么過,是還和從前那幾年一樣呢,還是讓我們替您選幾名性格溫順的鮫女送到您這兒來……” “……” “其實剛剛臣下偷偷從井水溜進(jìn)來的時候就聞到您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味道了,龍本就貪欲, 一年四季都會有所求……您最近是不是又時常心情不佳,還大晚上不太容易睡得著了?其實……我覺得河伯對您的建議您也不妨一試,畢竟您目前其實也沒什么看得上眼的人,哪怕不留在身邊只當(dāng)做個消遣也行,一直苦撐著肯定是不好受的啊龍君……” 這么說著,和老媽子一般含蓄委婉地解釋了一大通的橫行介士也一副征求意見般的看了秦艽一眼,而原本還沒聽懂他在說什么的秦艽被他這么一提好像也隱約想起來了什么,等表情瞬間難看又煩躁地瞪了眼老部下之后,如今早也已經(jīng)不太講究這個的他這才冷著臉一口拒絕道, “……不用,還是和之前那樣就可以了?!?/br> “?。靠赡@都多長時間……沒有往身邊添人了……而且您都這個年紀(jì)了,也沒個自己的子嗣……就連小祟主之前都說……” “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們來替我cao心,你們幾個與其又沒事找事地花閑心來管這種事,不如把心思多花到修繕周邊河道上去……而且我十二年前就給赤水河找好了下一位龍女,不用你們來多管閑事?!?/br> “啊?龍女……哦哦,您是說要家里那位魚女小娘娘的嗎……” 這么問著,橫行介士心里其實也有些了然,畢竟一直以來,秦艽雖然明面上對家里這個養(yǎng)女不冷不熱的,但是每次因為河中的各項公事出門,都有暗中交代河伯或是赤水的其他河眾幫忙照看著這個性格相當(dāng)調(diào)皮的小丫頭。 而想到如今已經(jīng)能夠在祟界獨當(dāng)一面的小祟主曾經(jīng)也是他照顧了很久的,知道他這人雖然嘴上說著不喜歡小孩子,但因為自身的遭遇對于小孩子之類的存在卻也尤其心軟的橫行介士也默默地在心底嘆了口氣,接著才聽著自家心思一向不好揣摩的龍君在他耳邊不來了這么一句。 “子孫魚,是最接近人與龍之間的魚類,我當(dāng)初會將她留在身邊,也是因為這個,她以后會不會有沒有機(jī)緣從魚化龍是一回事,但至少現(xiàn)在我不會去考慮你們說的那種事,聽懂了沒有?” “可……可……” “可什么?” 這話說著,皺著眉不耐煩瞇起眼睛秦艽似乎也不再想和橫行介士繼續(xù)對話下去了,待這主仆二人僵硬地沉默了幾秒,今天索性豁出去了的橫行介士才把心一橫又一臉無奈地開口道, “可是您如今這么拒絕,不還是因為您到現(xiàn)在都沉浸于失去……失去晉……晉姓師和執(zhí)著地要找到他的痛苦之中嘛……可您想想啊,整整二十多年,您花了那么多心思去四處尋找這么一個已經(jīng)亡故的人,可您心里真的還相信……自己能找到那個您記憶中的晉姓師嗎……” “……” “記憶,外貌,習(xí)慣,名字,這些統(tǒng)統(tǒng)都已經(jīng)和您記憶中不一樣了,僅僅只是找回這一縷對您完全陌生,連一絲感情都沒有的魂魄這又有什么意義啊?恐怕真的有朝一日找到了那個轉(zhuǎn)世之身,您也會心生怯念,畢竟面前站著的那個人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給過您承諾的人了,您所有的付出也未必會得到回應(yīng),到頭來不還是失望太過希望嘛……” “……” “所以就連陰司的船工當(dāng)初都勸您,莫要為一個已死之人執(zhí)著,還是了卻今生的緣分各過各的好,這樣彼此也沒什么負(fù)擔(dān),因為哪怕有一天您真的找到了,恐怕也會失望……如今您一切安好,身旁無論如何還有個魚女小娘娘陪伴,其實也算是兌現(xiàn)了您給晉姓師的承諾了,您接下來的后半生難道不該為自己而活嗎……” 壯著膽子的橫行介士說出這話的樣子明明是無心,但不知道為何,這幾天確實被某件事深深困擾著的秦艽的心口卻還是瞬間像被狠狠扎了一下。 而當(dāng)下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又遏制不住心頭的暴怒地看了眼明顯還不知道的橫行介士,其實已經(jīng)有些動怒了的秦艽想了想還是壓著心頭的火氣冷冷開口道, “我早就說過,在這件事上我不用你們來管我?!?/br> “……龍,龍君……” “再多嘴一次,我就直接殺了你。” “臣……臣下有錯!臣下有錯!臣下就是……就是……實在擔(dān)心您……” 橫行介士的模樣一看就是被嚇壞了,咬著牙一聲不吭的秦艽見狀心里頓時就有點不是滋味了,之后也沒和這多嘴多舌老家伙再廢話什么,就這么煩躁地直接揮揮手又一字一句地開口道。 “滾,別在這兒給我繼續(xù)廢話,給你三天時間,盡快把公雞郎的事情給我弄清楚,再拖下去,我就……真的沒什么耐心了,聽懂了沒有?” …… 范村外,雪花積在墻頭映襯著冬日的朝陽。 告別了明顯還有其他事要忙的‘什么都知道’哥哥,當(dāng)一蹦一跳的楊花再回到自家小木樓前的時候,某個今天一大早起來就好像不太開心的人已經(jīng)不在門口了。 見狀四處張望了一下的她伸手推開門便走進(jìn)里頭的小廚房,一抬頭卻只看見灶臺上似乎溫著一碗留給她的東西。 等神情一愣的楊花慢慢走上前踮起腳,又小心地拿開碗上頭的蓋子后,她低下頭就看到一大碗她最愛吃的酸漿粉干被乘在熱騰騰的面碗里,熱湯下面還特別體貼地加了個她小時候最最喜歡的荷包蛋。 而瞬間意外地睜大眼睛,又好半天沒回過神來,待神情復(fù)雜的楊花輕輕地挪開面碗后,她這才看到下面還壓著一張字跡潦草的紙條。 【吃完就好好呆在家,午飯去范樹爺爺家吃,我暫時出去一趟,晚上再回來?!?/br> 壓在面碗下面的小紙條上寫著這樣一行簡單的話,這其中的提到的范樹爺爺同樣是和他們家走的很近的一家蚍蜉馬,因此秦艽才會放心地交代她去這家人家吃飯,加上楊花本來就算是這個蚍蜉馬村子少數(shù)認(rèn)識漢字的侗族孩子,所以閱讀起紙條上的字自然是沒什么困難的。 不過她之所以會讀漢字寫漢字,說起來其實還是要歸功于男人還很小時候就對她從未間斷的漢語和漢字的教導(dǎo)。 而知道他這么多年每逢回到東山,基本上也是在山上山下的給人四處打零工補(bǔ)貼家用,一直以來都清楚他一個人帶著自己,其實過得也并不容易的楊花咬咬嘴唇便捏著那張字體熟悉的紙條就埋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