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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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心里頭其實已經(jīng)微妙地柔軟下來,臉上的表情卻還是有些別扭的小姑娘才壓低聲音開口抱怨道, “明明心里就記得我最喜歡吃什么……還故意裝不知道,真是討厭……” 這話像是一句不太開心的埋怨,但仔細聽聽,卻能聽出一些別的不一樣味道來,而鼓著面頰地撐著下巴蹲在門口,又揪著自己亂蓬蓬的頭發(fā)煩悶地哼了一聲,許久,回想起他早上好像就嗓子有點啞的皺著眉的楊花才復又開口道, “……自己身體不舒服還硬是要出去,還故意什么都不和人家說,真是奇奇怪怪的,幸好我不生你氣……果然這個世上只有我才不嫌棄你了……” “……” “誒……不過……不過我還沒和他說那個被他救了的大哥哥的事呢……他怎么就忽然出去了……真是的……好歹先等我回家嘛……我還沒把大哥哥給的傳聲鬼給他看看呢……” “……” 這么懊惱地嘀咕了一句,楊花之前還在或多或少地因為秦艽總是不回家而有些生他氣,如今似乎已經(jīng)選擇性地都把早上那些不開心的事都拋在腦后了,而且看樣子不僅拋在腦后,還真真切切地替自己那位總是喜歡獨來獨往,顯得和周圍所有人都不太合群的養(yǎng)父認真地cao心起來了。 不過本來嘛,自己的爸爸到底是自己的爸爸,哪怕有時候再壞再討厭也絕對不可能真的不要和嫌棄的,這個世上也唯有他們倆才是相依為命的,這種最基本的道理楊花心里還是明白的。 所以當下,左看看右看看又有些坐不住的小姑娘倒也沒有因為秦艽暫時不在家,就放棄最初想讓自己爸爸和那位厲害的‘什么都知道’大哥哥趁機拉拉關(guān)系做做朋友的想法。 直接眼珠子一轉(zhuǎn)便站起來悄悄地摸到樓下那間屬于秦艽的房間去,又想進去看看能不能把這個神奇的傳聲鬼先放到他的房間離去,等著秦艽回家再讓他自己發(fā)現(xiàn)。 可等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那間常年沒人住地小屋子,又躡手躡腳地潛了進去,彎著腰的楊花卻被里頭黑咕隆咚的景象給嚇了一跳,半天她才神情有些緊張地慢慢合上身后的門,又一步步地向著自己養(yǎng)父平時睡覺的床靠近了過去。 說起來,雖然平時秦艽就很少回家來,但真要算算楊花進這個屋子的次數(shù)倒是確實屈指可數(shù),這一是因為以前的情況下她都不太敢,二是因為她知道以男人平時的個性肯定也不會在房間放什么特別不得了的東西,就算她偷偷進來了也沒什么好看的。 不過今天既然趕著他正好在家機會了,楊花也沒有浪費掉,干脆在心里給自己加油鼓勁了一把,這才一步步就往空無一人的房間里走了進去。 視線所及,床上的一切都還是和秦艽以前在家時一樣整潔有序到可怕,不僅每件東西的位置都是永遠固定好的,就連枕頭上和被褥上的味道都是他平時身上總是帶著的那股濃郁華貴又好聞到不摻雜一絲雜質(zhì)的奇妙味道。 這個味道楊花雖然從小聞到大,可卻一直不知道具體究竟像什么,但長久以來,她確實也挺喜歡男人身上這股明明很香,卻一點不像村里那些蚍蜉馬姑娘擦的脂粉那么甜膩特殊香氣的。 而渾然不知,這其實就是成年龍身上一旦運動出汗或是面臨某種特殊時期時就會自然而然產(chǎn)生的龍涎香。 仔細想想那個人雖然面子上對人冷冰冰的,私下里好像一直以來就更喜歡這種女性化的東西,無論是這用來擦手擦身的香粉,還是他身上總是不可或缺的閃閃發(fā)光的銀飾,不太明白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性格奇怪又少見的單身老男人的楊花先是心里略有些小嫌棄地撇撇嘴,之后還是沒忍住悄悄地靠近了秦艽的床,又將床上的枕頭給隨便拿了開來。 可這么一拿開來,好奇地低頭看了看的楊花才發(fā)現(xiàn)枕頭和床鋪下面并不是完全干凈的,而是同樣很有規(guī)律地擺放了些她從沒見過的東西。 而當下就有些疑惑地拿了起來,又翻出一些好像是范阿寶收集破爛一樣小心收藏起來的發(fā)光東西,注意到那堆散亂發(fā)光的漂亮珠子,碎礦石和玻璃球里頭似乎還夾著一張只剩下半張白發(fā)孩子的臉,表面還有些臟的照片的楊花先是一愣,隨后才面露古怪地盯著這張眼熟到不行的照片自言自語道, “誒……這,這張照片不是那天在山上的時候……我和阿寶撿到的大哥哥夾在日記本里的照片嘛……怎么爸爸沒還給大哥哥嗎……” 這么一說,年紀還小的楊花也沒有針對這個奇怪的細節(jié)往下細想,只當秦艽他純粹是因為什么事忘記了,隨后才幫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凌亂的床鋪,又將那個傳聲筒放在他枕頭下面,最后還不忘地特別體貼地拍了拍枕頭的表面掩飾了一下。 【下次如果想找我問什么問題,就用這個吧……或者你爸爸不開心的時候也可以讓他找我聊聊,我不介意多一個新朋友,我也很希望能有個機會能親眼見見他?!?/br> 之前那聲音溫潤動人的青年的話仿佛還在耳邊,滿意地點了點頭的楊花自問應該沒有理解錯大哥哥的意思,加上這奇奇怪怪的東西目前她確實還不確定怎么使用,正好放在秦艽這兒實驗了一下。 所以想當然的,她便往床上一躺又滿頭大汗地笑了笑,接著才難掩得意地沖那枕頭下面露出一點點麻繩線頭的傳聲鬼勾起嘴角開口道, “傳聲鬼,傳聲鬼,辛苦你了,你今天晚上就暫時先待在這兒吧,看在我爸爸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我先給他一個驚喜,明天起床再把你拿回去吧……” 誠然,楊花這么說都是完全出于好意,但她似乎忘了自己在做這件事前,首先應該確認一下這個目前還沒完全實驗成功的傳聲鬼,具體的能將多大音量的的聲音傳到另一頭的大哥哥那里去。 而怪只怪,這遙遠偏僻的螞蟻村子里除了搗鼓出這玩意兒的晉鎖陽本人,其實誰也沒真正用過類似電話這樣的通訊工具,做完這一切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干了件即將讓她家龍君爸爸險些丟了大人的熊事的楊花小姑娘這才無比興奮地快步小跑回外面的小廚房去。 等她將邊緣發(fā)燙的面碗小心翼翼地端著坐到天井邊,又俯下身拿筷子嘗了一口,瞬間滿足到深吸了一口氣的小丫頭這才一邊吃著碗里熱騰騰的粉干一邊在天井旁串珠子玩,沒一會兒這大半天便都被她自己一個人自娛自樂地耗過去了。 “靜靜聽人模仿蟬兒鳴叫,希望聽見的人都來歌唱,人兒的聲兒雖不比蟬的聲好聽,蟬兒卻讓人充滿生機,歌唱我們的家,歌唱你我的愛……” 小姑娘悅耳的歌聲像是山林里的幼蟬在鳴叫,即便是冬雪覆蓋的東山上,卻也悠然傳遍了整個山頭。 村外的野孩子還在樹上四處地探頭探腦,狼狽又恐怖地躲在暗處留著口水。 村子里的蚍蜉馬依舊在辛苦忙碌地為即將到來的新年在家中的地窖儲存著糧食。 范細家的門口,原本在井邊坐著看書的白發(fā)青年也已經(jīng)拄著拐杖慢吞吞地回家去了。 而伴著被小姑娘的聲音驚起的鳥雀慌張地飛往山中,又在一圈地繞過山林的飛行后最終迎著黃昏回到她家的墻頭上,范村的天色也終于是完完全全地隨著遠處的晚霞一點點暗了下來。 …… 【辛酉年,辛丑月,乙卯日 ,距離農(nóng)歷新年還有最后五天。】 第140章 楊 靠近東山縣政府山腳的野林子里, 紅色月亮再次升起的地方, 除了田鼠,野兔子, 狐貍等小型動物就只有些凡人口中的孤魂野鬼還在四處游蕩。 爬滿了類似長腿蚰蜒的枯樹下, 隱約有人影晃動, 結(jié)了厚霜的枯葉堆里,刺目的探照燈和獵犬的吠聲則幾乎同時響起。 而伴著十幾個人往林子的深處大步地朝前進著, 一身冬季的厚實大衣, 身上還額外帶著圍巾加手套的中年秘書只臉色疲憊而蒼白地跟著一群他專門找來的搜救隊身后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等察覺前方的隊伍忽然毫無預兆地停下并伴有狗叫的聲音后, 猛然間瞪大眼睛的他才連忙出聲問了一句道, “怎……怎么樣了?是不是找到人了?!是大少嗎?” “沒有, 沒有,秘書,不是大少……是只鉆在雪洞里的狐貍……被光一掃到就嚇得跑了……我們 再繼續(xù)找找……您別急您別急啊……” 前面帶著本地口音的搜救隊隊長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了一句,連續(xù)部分晝夜地跟著在樹林里找了快一個禮拜人的中年秘書聞言神色也不知道是憂還是摻雜著其他什么情緒, 半天才揉著自己隱隱發(fā)疼的太陽xue, 又抿著唇煩躁地大聲開口道, “你看看你們是怎么做事的!都這么多天了……這么大點的山頭你們怎么就是找不到人!那個當初帶路的瘋子老頭現(xiàn)在找不到人就算了??!不是說按照大少手機定位顯示就在這附近就在這附近嗎!我花那么錢找你們過來是來辦事的!離今年過年就只有最后1四天了!大少要是真在這兒出了什么事別說是家里的老爺子,我都得讓你們給我……” 話說到一半,情緒格外激動,被這幾天這些破事折磨的焦頭爛額的中年秘書也喘著氣停了下來,他像是覺得這話有些晦氣,瞪著眼睛直直的看向黑漆漆前方許久也沒有繼續(xù)下去, 而不自覺望了眼自己手上抓著的手機,又嘆了口氣。 猶豫著今天該怎么向家里老爺子報信的秘書沉默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動手,畢竟就算此刻打過去肯定也是要挨罵的。 可就在這時,他卻忽然接到了這個電話,而等他拿起來后,他卻發(fā)現(xiàn)這竟是他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的某位陳家孫少爺打來的。 “喲,秘書?怎么這才接呢?人還在東山呢?怎么著,我那位晉表哥的尸首今天找回來了嗎哈哈,這都快一禮拜了吧?” “……” “嗯……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估計是掉在什么冰窟窿里再也找不回來了吧哈哈,那敢情好,尸體凍起來還能還防腐,要是大夏天的估計早就爛的鬼都認不出來了吧……” 混合著大城市中慣有的燈紅酒綠,男男女女歡歌笑語的糜爛聲音,那頭那屬于陳家祥少爺懶洋洋的語調(diào)也跟著傳了過來,他此刻像是在和幾個女孩調(diào)笑喝酒,所以一邊醉醺醺地喊著寶貝再來喝再來喝,一邊還不忘留心著照顧著電話這邊和秘書的對話。 而站在雪地里的秘書一聽他這膽大包天的混賬話心里也是一緊,等面色難看地捂著聽筒往旁邊看了一眼后,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和小兔崽子接觸頻繁的秘書這才心情不無復雜地小聲開口勸告道, “孫少爺……您就別在這個時候和我開玩笑了……這外孫少爺人找不回來的事老爺子真的挺著急的……要不是身體一直不行差點就人直接沖動東山來了……你就行行好,這兩天給我消停消停,讓我好好把這苦差事給辦完吧……” “嗤,辦什么辦,你是不是忘了是誰平時給你那么多好處的了?上次他那么故意整我,還當著所有人不給我面子,我就發(fā)誓一定要殺了他了,結(jié)果這次他自己真的倒霉了這不是老天爺都在幫我們嘛……我和你說,爺爺現(xiàn)在這么著急難受也只是一時的,我已經(jīng)想好一個辦法讓這件事快點揭過去了……” “……您想到什么,什么辦法?” 雖然心里有些緊張,但秘書一時間也不能不給這位深得家里長輩寵愛的孫少爺面子,連忙就放低聲音就小聲地問了一句,而那頭被酒色女人熏得醉醺醺,聲音也透出一股惡毒算計之意味道的年輕人只漫不經(jīng)心地隔著話筒笑了起來,緊跟著又若有所思地來了這么一句道, “我聽說……一個人在沒有水源和食物的情況下一般不會活超過七天,我那位無所不能的表哥就算現(xiàn)在沒死,估計也是又餓又凍壓根走不動路了,更別說出去自己尋找什么吃的了……在這種前提下,他哪怕還活著,也只能靠河邊少量的流動水源維持性命,你說,我要是往他失蹤的那塊地方的河水里干脆投點毒,再在那周邊都投放一些一擊致命的毒餌,讓那些聞到味道怕被毒死的猛獸餓的只能發(fā)瘋地找活物吃,他是不是可能就徹底完蛋了?” “……孫少爺,您是不是瘋了,這是犯法的……那方圓百里就一條河,而且它是流動的,不止是動物,到時候村民們也是要喝的……本地政府肯定……肯定也不會答應的!!” 大概是覺得這個想法有點太令人毛骨悚然了,秘書一時間有些驚愕,面色慘白地就驚呼了起來,而因為酒色漲紅著臉頰的陳家祥一聽他在那兒沖自己喊反而更來勁了,直接扯著嗓子嚷嚷了一聲就不屑一顧地開口道, “瞧你那點膽量!才那么點量能毒死多少人?毒藥控制好范圍再稀釋稀釋不就成了!我要的是穩(wěn)妥!別給我成天大驚小怪的!縣政府不允許你不會偷偷地找些可靠的人做嗎!而且這事就算是最后追究法律責任,咱們也可以往別人身上栽,那個據(jù)說坑了你們的瘋子老頭不是現(xiàn)在找不到人嘛……” “……” “我實話告訴你!你要是還想在陳家干就最好聽我的!別忘了,晉鎖陽經(jīng)過這一遭,不是死也得是去掉半條命!沒了他在我這兒礙眼!以后這家里大大小小的不還是我說的算!你以為陳家樂,陳佳佳他們這輩子能有什么出息嘛……我現(xiàn)在就問你一句話!你做還是不做!” “……可……可……孫少爺……那到底是一條人命……大少很……很有可能還活在世上啊……等著自己的親人……還有我們這些人……去救他呢……” 這話一出,半個林子的早早聲音仿佛都在秘書的耳邊靜下來了,他的額頭上密密麻麻地布滿著冷汗,因為劇烈地內(nèi)心活動而睜大的眼睛里直勾勾地盯著前面也不知道具體在看什么。 而陳家祥似乎也從這漫長的沉默中看出了一點意思來,直接得意洋洋地在那頭嗤笑了一聲,又拖長調(diào)子開口道, “得了,秘書,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您又何必為錢過不去呢……聽我一句,從這一秒開始,你就給我把正常搜山的人都立馬撤走,然后再花點錢去找些有打獵經(jīng)驗的往東山和赤水河里下毒餌,劑量控制好,絕對不能出一點紕漏……” “……” “做完這些之后,你再去通知東山鄉(xiāng)政府和當?shù)嘏沙鏊?,把晉鎖陽這個人的所有痕跡給我在世上完全抹掉,最好在當?shù)刂苯淤N名字貼照片多公示幾個月,提醒最近的游客不要再隨便上山,免得和某人一樣年紀輕輕的就死無葬身之地……” ——“這樣一來,你還怕某人這條好端端的人命不會徹底變成沒命嗎,哈哈?” …… 深夜的范村外,紅色月亮的這一邊,那先前被闖入林中的搜救隊驚嚇到一路穿過林子的灰狐貍正在一望無盡的雪地里飛快地跑。 忽地一奇怪的光芒亮起,擋在了這狼狽逃竄的狐貍面前,而當它迷茫地趴在雪地上往上看,卻只看見眼前那紅色的月亮似乎在阻止著作為活物的它繼續(xù)前進,而在那像一面反向鏡子的紅色月亮那頭,正映照著隱約也有活人在走動的林子。 這讓大腦并不具備任何人類思考能力的野生灰狐貍一時間有些迷茫,埋下頭‘咿嗚’了一聲就索性撓撓頭上的雪花干脆繞開這塊詭異的地方跑遠了。 而被體型嬌小的狐貍的前肢觸碰的那個類似光障的地方,許久,壓根看不見有人影晃動的林子的盡頭才依稀傳來了這樣類似一個男人和另一只直立行走的小型動物說話的模糊聲音。 “你說說你……什么時候心情不好找我喝酒不好,非要大晚上的來找我……嗝……你,你看吧……我現(xiàn)在也跟著你一起喝多了……都,都沒辦法開車送你上山……還讓我這一把年紀的老人家醉醺醺送你回家……你,你缺不缺德……” “……閉嘴,你吵死了?!?/br> “你,你還敢嫌我吵……要不是擔心你這堂堂赤水龍王爺像個醉鬼一樣地露宿山林里……我才不想管你呢……前幾天還不知道是誰……大半夜地讓我?guī)湍闳ゾ热恕憧矗F(xiàn)在才幾天呢又來找我撒氣了是不——?。。。∧愫鋈惶呶腋墒裁矗。?!秦艽??!別那么用力地拉我耳朵?。?!嗷嗷!!” “不要吵?!?/br> “嗷嗷嗷痛痛痛!??!你快放開我?。∥也怀沉耍。?!救命救命?。?!” “松開了……你又給我吵?!?/br> 忽地爆發(fā)的慘叫聲伴著一個腦袋灰撲撲,臉上還長著幾根小胡子的小型動物摔倒在雪地上的動靜響徹在了林間,蹲下來一臉殺氣地拉扯著他兩邊耳朵的秦艽身上明顯有股濃重的酒氣,搭配著眼角濕潤發(fā)紅,不耐煩地瞇著眼睛的樣子一看就是情緒不佳喝多了。 可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他這雙手上的這勁兒明顯還是挺大的,直把那天生長著一張老頭子臉的東山灰貂虐待得怪叫連連,半天才用力掙脫開這恐怖又記仇的醉龍的魔爪,死命地蹦出來往雪地里跑了幾步,這才躲在一旁的樹叢里氣憤地從嘴里發(fā)出先前那‘司機老塔’的聲音道, “我……我真是怕了你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柲愠鍪裁词铝艘膊徽f!不是前兩天還好好的嗎……現(xiàn)在好端端地又發(fā)什么瘋……” “……” “別不吭聲啊你,我這和你說話呢……啊?我說,秦艽?秦艽?你到底能聽見我在說什么嗎?” “……” 大概是真有些擔心他了,灰貂老塔原本心里還有些生他的氣,但看紅著眼睛的秦艽始終面無表情低著頭,半天都一動不動地蹲在雪地上不站起來還是有些心軟了。 而就在面色遲疑的老塔想著自己剛剛有些話是不是對自己這位老朋友真的過分了,那個他本以為都傷心到說不出話,今天也的確喝多了的神經(jīng)病才冷冰冰地抬起頭,又眨了?;疑呢Q瞳皺著眉盯著自己剛剛捏住老塔耳朵的手道, “老塔……你居然有耳朵?” “……” 這話把老塔搞得一瞬間有些無言以對,半響捂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耳朵的灰貂老大爺才翻著白眼無奈地沖著這醉龍回了句。 “是啊,我有耳朵,怎么了?你腦袋上也想長一對啊……” 而聽到他這么完全不正經(jīng)的回答,腦子里其實有點渾濁的秦艽居然也沒反駁,只歪著頭蹲在雪地上冷冰冰的出了會兒神,又用一種嚴肅而詭異的語氣自言自語道, “那……你是小白兔嗎?” “啊?小白兔?我不是啊,你……你想找……小白兔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