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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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修抬著眼,燈光下,只見她一身里衣包裹著玲瓏身姿,那雙桃眼浸含春·水,眉目見仿佛自帶笑意,只覺得目光流盼、婉轉多情。 又見她此刻正一臉關切的看著他。 許是吃多了酒,戚修只覺得胸口一窒,悶悶的,委實難受得緊。 忙不迭收回了視線,半晌,卻仍是接了那茶飲了一口,卻只覺得越飲越渴似的。 秦玉樓見狀忙不迭又給他添了一杯。 他均一言不發(fā)的吃了。 而那頭芳苓只吩咐婆子將熱水給抬了進來,秦玉樓糾結了一陣,末了,只一臉嬌羞的問著:“熱水已備好,夫君現在可要沐???” 說著,不由上前了一步,似要伺候他更衣洗漱。 哪知那戚修見了,竟一連著往后退了兩步,半晌,似乎抬眼看了她一眼,隨即只抿嘴啞聲道著:“你···你且先去歇著罷,我自己來——” 說著,便立馬轉身往浴房去了。 秦玉樓見狀卻是不由松了口氣。 見她這會兒所有的本分均已是盡足了,聽著里頭傳來嘩嘩水聲,秦玉樓在床榻上坐了會兒,見里頭沒了動靜,她這才有些心慌的爬進了被子里。 暗里說,該是睡在外側,方便夜里侍奉丈夫的,只這會兒卻是顧忌不了那么多了,一溜煙的爬進了最里側,緊緊的貼著墻壁。 閉眼,裝睡。 第47章 四十七章 且說戚修沐浴完走出來, 見妻子已經睡下了, 他立在床榻前看了一眼,見秦玉樓規(guī)規(guī)矩矩的躺在被褥里, 僅僅只露出了個腦袋出來, 只那面上雙眼緊閉, 一副已然熟睡的模樣。 戚修見狀微微抿了抿唇, 不多時, 只稍作一番收拾, 這便滅燈掀開被子一角躺了進去。 夜已深,屋子里很靜,靜得能夠聽到兩人交錯的呼吸聲。 屋子里點了安眠檀香,清淡好聞, 不知是不是飲了酒的緣故,戚修只覺得胸口里有些悶,有些口干舌燥。 戚修一躺下便閉上了眼,只他歷來目力過人, 視覺聽覺皆算靈敏, 許久, 直到聽到身側之人的呼吸由原先的略微凌亂轉為均勻綿長, 這才嗖地一下睜眼。 只將一只手臂卷著枕在了頭下,這才重新閉上了眼,輾轉睡去。 卻不想到了半夜,竟被凍醒了。 話說三月倒春寒,三月初, 北方的冬天還有些陰冷,白日里許是還好,到了晚上還需得穿上薄薄的襖或者厚厚的褙子,晚上須得蓋得嚴實方能保暖。 戚修恍然睜眼,便瞧見自個大半個身子都露在了外面,□□在外面的皮膚已經冰冷僵硬了,他只下意識地去摸被子,然而摸到了手卻如何都扯不動。 他不由轉過了視線,就著微弱的光線,只瞧見被子已經被身側之人給一把悉數卷走了。 像是只蠶蛹似的,裹得緊緊地,連整個腦袋都埋了進去。 戚修見狀,兩眉之間下意識的蹙起了。 他從小皆是一個人就寢,且通常睡之前是什么姿勢,睡醒后也依舊保持著一模一樣的姿勢。 即便后來長大后在軍營中曾與多人擠過一張炕,但歷來皆是一人一被,還從未曾與人共蓋過一張被,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女人,且此刻竟還被人奪走了被。 戚家乃是百年權爵之家,府中規(guī)矩森嚴,且戚修打小便被養(yǎng)在老侯爺院里,老侯爺對他寄予厚望,親自管教,管教頗嚴,鎮(zhèn)日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須得依著章法、規(guī)矩行事。 戚修于某些習性上自然養(yǎng)成了些墨守成規(guī)、循規(guī)蹈矩的習慣。 戚修此刻只皺眉瞧了片刻,只覺得這般睡覺姿勢是養(yǎng)的什么習慣? 半晌,終究還是怕人給悶壞了,頓了片刻,不由支了身子去扯她的被子,似乎意圖將人給撈出來,至少,得將腦袋給露出來。 戚修動作不由放輕了幾分,是怕將人弄醒了罷,只她非但將被子摟緊了,雙腿竟然還將被子給夾住了。。 又許是他的手臂長久□□在外,有些冰冷刺骨,不多時,只聽到一陣細微茲茲抽氣聲兒響起,戚修身子微頓,好在秦玉樓嘴里砸吧砸吧了兩下,便又沒了動靜。 戚修只覺得竟緩緩呼出了一口兒,半晌,總算是將被子給奪了過來,又捋平了,替兩人蓋好后,竟覺得額頭上冒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許是秦玉樓睡覺習慣摟著東西入睡,睡意朦朧間只下意識的伸手往被子里探了探,半晌,摸到了一物,只下意識的摟在了懷中,摟緊了。 戚修身子不由僵直了,他只僵硬著身子一動不敢動,只覺得兩團豐盈軟綿緊貼著他的臂膀,不多時,連臉也貼了上來。 戚修僵硬的抽手,卻聽到耳邊似不滿的哼哼了兩聲。 秦玉樓將醒未醒,嘴里嚶嚀兩聲,聲音酥軟懶散,直到他徹底未動了,這才心滿意足的摟著他的臂膀睡著了。 鼻尖幽香縈繞,是女子身上特有的暖香,耳邊呼吸綿長,一下一下,溫熱的氣息流進他的脖頸間。 她的肌膚柔嫩細膩,身子骨軟筋酥、如香軟溫玉。 而他的身子則僵硬似鐵。 翌日一早,秦玉樓醒來時,床榻上只剩下了自個一人,有了若日的經驗,倒是并無覺意外。 她昨日有些緊張,但見身側之人并不異動,許是身子過于疲憊,不多時,便立即熟睡了過去,昨夜睡得不錯,除了隱隱覺得有點兒冷之外,一夜到天明。 夫君的性子雖有些冷清,但兩人相敬如賓,若往后的日子皆如此這般,秦玉樓覺得倒也不錯。 吃得好睡的好,歷來是她最為驕傲的兩件事兒。 這日戚家將要開祠堂,拜祖宗,過族譜,據說族里的族親這日都將會過來,乃是要緊大事兒。 歷來每逢祭祖或者逢年過節(jié)才會大開祠堂的,秦家除了每年過年祭祀,余下的,在秦玉樓的印象中,便是祖父過世,及年前父親升遷拜過一次呢,想來若是明年母親生了弟弟,秦家定也會大開祠堂跪拜祖宗的。 是以,這日秦玉樓須得打起精神來,絲毫不可松懈半步。 話說這去祠堂之前,秦玉樓還得要去大房院子拜見二老,是以,這日亦是天還未亮便立即起了,洗漱收拾間,忽而聽到一旁的芳苓遲疑了一陣說起:“早起見世子氣色不大好,仿佛還咳了幾聲,不知是不是昨日飲了酒,鬧了頭痛的緣故?” 秦玉樓聽了有些詫異,只問著:“當真?”見芳苓點頭,秦玉樓想了一陣,忽而吩咐著:“待會兒咱們去后,吩咐菲兒去廚房給掌勺的塞幾兩銀子,煮碗冰糖雪梨,回頭待咱們回屋了給夫君飲下罷,這三月春寒,若是引發(fā)風寒便不好了,對了,里頭加些蜂蜜、枸杞,功效會好些···” 芳苓聽了忙點頭,想了想,忽而打趣似的道了聲:“姑娘待世子可真好——” 秦玉樓面色一窘,那人往后可是她的天,可不得好生奉承、伺候著,這未來還能不能隨心所欲的躲懶、睡懶覺、能不能舒心的過好后半生,可全看他的臉色呢。 戚修如昨日那個時辰回屋時,秦玉樓早已洗漱完畢,見他眼下泛著一片青色,氣色瞧著果然不是特別好,秦玉樓忙迎了上去,一臉關切的問著:“夫君昨夜飲了酒,睡得可好?我夜里聽到夫君似咳了幾聲,可有大礙?” 許是有了昨日的經驗,這日戚修倒是神色自若的張開了手臂,任由秦玉樓伺候更衣洗漱,只那雙眼卻是一直直視著前方,未曾與她對視一眼。 唯有聽到她那句“我夜里聽到夫君似咳了幾聲”時,嘴角似僵了一陣,半晌,只瞇著眼,道了兩個字:“無礙——” 秦玉樓只覺得這日的夫君仿佛有些奇怪,可到底哪兒奇怪,又一時道不分明。 第48章 四十八章 話說侯爺與太太榮氏住在了前頭北院, 北院可不比老夫人的壽延堂和世子的霽修堂來的低調簡樸,到底是一家之主的庭院,便是連住所也終究透著一家之主的做派及威嚴。 只見院落闊大而軒麗, 打東邊設有嶙峋假山,假山旁鑿了一汪碧池,八角涼亭巍峨矗立其中,中間抄手游廊交錯而繞, 又見處處奇花異草、雕梁畫棟,令人目不暇接。 秦玉樓心中納罕,昨兒個才方道這戚家處處森嚴儉樸,四處皆透著股子陳舊威嚴的氣派, 卻不想這念頭轉眼便被打破了,只秦玉樓這兩日繞了好些地方, 旁的各處皆森嚴古樸倒是不假, 唯有這一處好似隱約有些不同。 途中,又只見好些個穿紅戴綠的丫鬟捧著托盤神色匆匆的來往穿行,這一處較旁的一個院子倒是熱鬧匆忙幾分。 戚修與秦玉樓被昨兒個在老夫人院里撞見的那個丫鬟引進了正院,這丫鬟喚作茗心, 乃是榮氏跟前二等丫鬟。 去時,太太已在廳子里候著呢。 遠遠地,秦玉樓只見廳子的首位上坐著位雍容華貴的貴太太,榮氏瞧著約莫四十上下,身上穿了一身淺紫色水仙花團花褂,下著同色褶裙, 頭上綰了個簡單的鬢,鬢發(fā)上僅僅佩了一支通體透徹的白玉簪,好似格外鐘情玉器,手腕上,腰間的裙子上所戴的、系的皆是上好的瓊脂玉。 喜愛玉者,大抵皆是些冰清玉潔之人,譬如,秦玉卿便熱衷于玉飾。 走近了,果然便見這榮氏溫婉秀麗,只與秦玉卿冷清的性子倒是有很大不同,面上始終帶著柔善溫和的笑意,瞧著倒是溫柔和氣,一派溫婉賢淑的模樣,且保養(yǎng)得很是不錯,若非眼角稍微有些細紋,不然瞧著定是個三十出頭的美少·婦。 眉眼間瞧著與那有過兩面之緣的陸夫人果真有些神似,只性子好似截然不同,一個溫婉如蘭,一個華貴如牡丹。 只這會兒屋子里唯有榮氏一人,想來昨兒個身子有礙的公公這會兒還未曾痊愈。 秦玉樓在偷瞧榮氏的同時,榮氏也正好在打量著秦玉樓。 只秦玉樓不敢多瞧,立馬便垂了眼。 榮氏則要光明正大得多。 見秦玉樓生得如此美艷動人,榮氏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驚艷,不過倒是很快反應過來,面上平靜,只雙眼倒是一直盯著著她瞧著。 二人進來時,旁邊早已有丫鬟將提前準備好的蒲團墊在了地上,秦玉樓只隨著戚修一道朝著榮氏跪拜敬茶。 榮氏接了茶,低頭瞧了秦玉樓一陣,只溫婉和氣的笑著:“昨兒個修兒他爹身患了舊疾,倒是拖了一日這才瞧見到本人,果然是個標致伶俐的,他姨母只將你夸得這世間絕無僅有,我原先倒是不信,這會兒見了本人倒是信了···” 說著,倒是溫雅柔和的看著秦玉樓,關切的問著:“這兩日定是受累了吧?可還習慣?修兒可有欺負你?” 榮氏的聲音輕聲細語,就像她的相貌一樣,娓娓道來,只覺得令人如沐春風,猶生好感。 只許是這婆婆過于和善可親,倒是與那料想中截然不同,一時,反倒是令人有些不大習慣,好半晌,這秦玉樓才回過神來,只面色發(fā)紅,一臉羞怯的點頭道著:“極好,夫君他···他也···極好···” 榮氏聽了這才滿意點頭。 說著,這邊從一旁丫鬟手中接了個石榴形狀的紅底花卉圖案的荷包塞到了秦玉樓手中,只輕聲道著:“耳等往后定要互敬互愛,相濡以沫,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秦玉樓雙手接著荷包,只覺得沉甸甸的,一捏,覺得應當是一對玉鐲子。 榮氏說罷,似乎瞧了身側的戚修一眼,蠕了蠕嘴,似想要說些什么,半晌,卻是想起了另一遭,搶先一步解釋道:“你父親這幾日身子有異,他日待好些了再領你前去拜見——” 正說著,卻在此時,忽而聽到從東邊的廂房里傳來一陣激烈的咳嗽聲,榮氏頓時大驚,面上不由染上了一抹焦急擔憂之色,整個人立馬從椅子上立了起來了。 此時,只見東廂房里立馬跑出來個丫鬟,只神色焦急的前來稟告著:“太太,侯爺···侯爺聽說世子攜夫人前來,硬要起來,奴婢攔不住——” 榮氏聽了卻是一臉憂心忡忡,火急火燎的扔下屋子里的眾人,只直徑往屋子里去了。 這會兒戚修與秦玉樓還雙雙跪在蒲團上呢。 不多時,只聽到隔壁廂房里響起了問聲細語的撫慰聲,間或夾雜著一兩道急促的咳嗽聲。 聽了一陣,戚修忽而扭頭對著秦玉樓道:“且先起來罷···” 秦玉樓膝蓋上的淤青還未曾褪下,早早便有些吃力了,這會兒自然是聽從夫君的。 只許是方才跪了半晌,腳有些發(fā)麻了,秦玉樓不由抬眼可憐兮兮的看著一側的戚修,巴巴的道了聲:“夫君,腿麻了···” 戚修聽了下意識的垂眼,只見秦玉樓微微仰著頭,一臉楚楚可憐的看著他,旁人做出這個表情,譬如他的表妹鸞兒,只覺得苦巴巴的令人生憐。 但是他的妻子—— 戚修心下一跳,只覺得那雙桃眼里浸滿了兩汪水兒似的,明明楚楚可憐的舉動可到了她的臉上,只覺得目光流盼,勾人心魄,一時令人不敢直視。 秦玉樓見那戚修一時繃緊了臉,整張臉變得面無表情起來,心中不用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