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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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過除夕時, 秦玉樓大著個肚子, 又加上戚修不在身旁, 只覺得百無聊奈, 今年戚修在呢, 雖席上一直在陪著長輩們說話,但只要是人在跟前, 便覺得猶如一座山矗立在身旁似的, 讓人覺得心里頭踏實。 用完年夜飯后, 女眷們陸陸續(xù)續(xù)散下,那群大老爺們還在飲酒暢談。 老夫人年歲已高,許是因著幾個小的在身邊的緣故,老夫人難得抱著一個放在懷里逗弄著,氣色顯得比去年還要好一些。 榮氏、崔氏、裘氏三個兒媳, 及秦玉樓、小伍氏與魏氏三個孫媳婦作陪著, 閑聊著家長里短, 逗幾句喜樂之事兒, 倒也難得溫馨喜慶。 這邊內(nèi)眷一室祥和,屏風外的那桌上倒是要熱鬧不少, 戚家四兄弟都已長成了參天大樹的大人了, 戚修封了將不說, 戚恒也已入了侍,在岳家魏大人的舉薦下開始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當值, 雖暫且只是個小小的七品官吏, 但戚恒性情沉穩(wěn)而不迂腐, 較之戚修,要活絡貫通不少,在官僚中走動,有戚家、魏家的扶持,想來日后成就一番大事兒也并非什么難事兒。 而戚敏與戚崢分別在為明年的會氏及今秋的鄉(xiāng)試做準備,戚敏性子雖迂腐,但學問據(jù)說也不錯,倒是那戚崢,性情瞧著委實跳脫些了,肚里的墨水到底有多少,到了秋季便能見分曉了。 而待過了年,戚家大老爺侯爺便要被請去給太子上課了,戚家這一家子倒是齊齊上陣了,雖遠不及當年風光,但照著這樣的趨勢發(fā)展下去,他日必將回到昔日巔峰。 外頭街道上開始噼里啪啦的燃放起炮竹來,小伍氏的慶哥兒到底還小,小伍氏有些不大放心,炮聲方一響起,她便如坐針氈,忙不迭稟了老夫人前去瞧著去了。 而向來活波好動的團哥兒這兩日怕是染了些許風寒,瞧著應當并不嚴重,之前有點點發(fā)燒,昨兒個又退下了,只見小臉難得有些蔫蔫的,不如往日那般耀武揚威、稱王稱霸,今兒個一整個除夕夜里,都鉆在了她的懷里,除了她,誰也不要,那個黏糊程度,都快要趕上老幺圓哥兒了。 秦玉樓心疼死了,一直低頭哄著,想要送去歇著,許是屋子里難得熱鬧,有些不舍,他又不肯走,她一動,他就不樂意的直哼哼,她抱著他坐好了,這才乖覺些。 小臉蔫蔫的只有些無力,眼珠子倒是一直轉(zhuǎn)著,時不時瞧瞧這,又瞅瞅那,心情倒是挺好的,就是人有些不得勁兒。 秦玉樓只恨不得將所有病痛都轉(zhuǎn)到她身上來才好。 珍姐兒,團哥兒,圓哥兒分別是三個小家伙的小名兒,珍取自甄的諧音,真愛、溺愛之意,而團圓二字是在戚修回來后,一家子總算是團團圓圓的聚在了一起。 許是炮竹的聲音有些大,又許是確實是小身板有些不舒服,不多時,只見向來喜歡咯咯直笑的團哥兒在秦玉樓懷中開始哼哼唧唧的小聲亂拱了起來,也不似往日那般嗷嗷亂嚷,小貓似的直摟著秦玉樓的脖兒小聲哼哼,怪可憐的。 秦玉樓忙抱著起來輕輕晃著哄著:“不哭不哭,團哥兒不哭哦,有娘親在了···” 榮氏見狀只一臉擔憂問著:“昨兒個不是說全好了嗎,怎么今兒個瞧著還是一副不利索的樣子,瞧瞧這小模樣,忒招人心疼了···” 老夫人亦是一臉關切的瞧著這里,半晌,只拍案沉聲道:“怕是給驚著了,且先送屋里去歇著吧,倘若明兒個還未見好利索,唯有請張老太醫(yī)走一遭了···” 大年初一是不能請大夫的,老夫人見小曾孫這幅可憐模樣,甭管什么好的壞的,也不管不顧了。 屏風后正在陪著長輩說話的戚修得了動靜,心中一頓,立馬起身繞過屏風過來了,見秦玉樓抱著團哥兒在屋子里哄著,幾步走到了她的身邊,瞧著懷中的小胖墩沉聲問著:“又鬧上呢?” 秦玉樓扭頭一見著戚修立馬朝著懷中的小家伙道著:“來,團哥兒,瞧瞧這是誰來了,爹爹,爹爹來了哦——” 說著,抽空抬眼看了戚修一眼,道:“沒發(fā)燒,許是方才被炮竹驚著了,又興許是要歇著了···” 戚修低低的“嗯”了一聲,伸著結(jié)實的大掌柔柔的摸了摸團哥兒的小臉。 團哥兒一抬眼,瞧見戚修,小嘴頓時一癟,只委屈巴巴的朝著戚修探著兩只胖嘟嘟的小胳膊,戚修心里頭一軟,忙伸手接了。 秦玉樓只覺得身上一輕,便瞧見丈夫已熟練的將孩子穩(wěn)穩(wěn)的抱在了懷里。 這樣一副可憐巴巴求安慰的模樣,不由逗得大伙兒紛紛失聲笑了起來。 孩子身子不利索,戚修跟長輩們打了聲招呼,暫且先將孩子送回院里,一會兒在過來陪著長輩們守夜。 丫鬟們伺候?qū)⑷恍≈髯影脟绹缹崒?,戚修抱了倆,一手抱著團哥兒,一手抱著珍姐兒,秦玉樓則抱著圓哥兒。 圓哥兒今晚上一直被老夫人及榮氏抱著,這會兒回到秦玉樓懷里,別提多高興了,一個勁兒的往她脖子里蹭著,秦玉樓低頭親了小家伙一口,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回了霽修堂。 今年的除夕沒有下雪,天氣十分好,夜里能透過光禿禿的樹梢瞧見一輪彎彎的月牙。 戚修大步走在前頭,懷中抱著兩個小的,對他來說絲毫不費吹飛之力,走了一陣,忽然慢了下來,低低的道了聲“當心”,秦玉樓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瞧著他結(jié)實穩(wěn)健的背影,忽然有種希望就這樣一直走下去的感覺,就這樣一起走到天荒地老。 小家伙果然是累了,回到霽修堂時,早已睡熟了。 秦玉樓又與奶娘們一起將另外兩個哄睡了,戚修靠了過來,捏了捏她的手問著:“團哥兒還燒著么?” 第154章 一五四章 秦玉樓搖了搖頭, 輕聲道:“不燒了, 比之前兩日要好了不少, 估摸著是身子還有些虛, 唯有盼著睡上這一宿能精神起來才好···” 三個奶娃娃身子骨結(jié)實著, 七八個奶娘輪番照看著,好在倒是未曾生過什么病。 團哥兒這一次的風寒算得上是一次大陣仗了, 可沒少令人憂心。 戚修見妻子眼下泛著一抹青色, 不由有些心疼, 伸手撫了撫她的臉。 隨即秦玉樓只覺得自個整個身子忽而騰空起來了,戚修竟然一把將她整個打橫著抱了起來。 屋子里還滿屋子的丫頭奶娘在了,秦玉樓的老臉一紅,往他肩上捶了一下,低低嬌嗔道著:“干什么呢, 快放我下來——” 屋子里的丫鬟們紛紛垂眼的垂眼, 瞧娃的瞧娃, 都裝作未曾瞧見。 戚修低著頭, 見妻子一臉羞澀,心中微微意動。 抱著妻子輕手輕腳的放到了床榻上, 又親自替她脫了鞋襪, 將被子掀開了給她裹得嚴嚴實實的。 嘴里這才道著:“我還得去陪著長輩們守歲, 明兒個初一得早起,夫人且先歇會兒, 莫要睡熟了, 等我回來——” 秦玉樓低低的應了聲。 戚修一直直勾勾的盯著她瞧著, 嘴上說要走,人卻一直坐在床沿上,久久未見離去。 秦玉樓雙目微閃,不多時,只有些無奈的主動湊過去學著孩子似的動作吧唧一口往他臉上親了一口,道:“行了,快去罷,莫要長輩們久等···” 戚修摸了摸臉,這才心滿意足的起身去了,臨行前又特意瞧了一眼孩子們的睡眼。 不過就走開那么一會兒,竟還一步三回頭,秦玉樓微微撇了撇嘴,心里卻覺得有些甜蜜。 丈夫走后,秦玉樓洗漱一翻,依著舊例,將孩子們安置好,又讓丫鬟們依著舊例輪番著打發(fā)去過年守歲了,這才懶懶的歪在了被窩里。 戚修再次回來時,妻子已迷迷糊糊睡著了,孩子們也早已被抱下去安置了,此刻外頭家家戶戶開始燃放起了炮竹,迎接著即將到來的新年。 戚修手中端著一壺被燙熱的酒,這日除夕夜飲了不少酒,他的脖頸、耳朵都泛紅了,步履穩(wěn)中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漂浮。 微微踉蹌的來到床榻前,瞧著床榻上一室溫馨,心里頭只覺得無比的熱乎。 有些燥,有些熱。 戚修喉嚨吞咽了一下,只仰頭往嘴里倒了一口燒酒,喉嚨里在發(fā)燒。 人只下意識的往床榻上一歪,然后將睡得迷迷糊糊的妻子給一把掰扯了過來,隨即不由分說的湊過去,對著妻子的小嘴將自己嘴里的酒一點一點的給渡了進去。 秦玉樓自然被這陣仗給折騰醒了,喉嚨里一時嗆住,又辣又嗆,嗆得眼淚都將要流出來了。 好不容易掙扎開來,一睜眼,便見丈夫手中舉著個下酒壺正仰頭繼續(xù)往嘴里灌了一口,低頭見她醒了,只砸吧下將嘴里的酒一口飲下了,然后拎著小酒壺直接要往她嘴里灌著。 秦玉樓頓時嚇得睡意全無,忙用手去擋,掙扎間酒壺弄灑了,里頭的酒水四溢,悉數(shù)噴灑在她的臉上、脖頸上。 戚修見了,竟然低低的悶笑一聲,低頭往她臉上、脖頸處舔舐幾下,隨后似乎有些意猶未盡,干脆直接揭開了酒壺蓋,將里頭的酒悉數(shù)往她身上倒去。 秦玉樓臉一黑,幾乎將要發(fā)怒了,但想到這日乃是除夕夜,一會兒便要到新年了,新年第一日是無論如何都不得發(fā)火的。 是以,只緩緩地呼出一口氣,伸手往戚修臉上不輕不重的拍打了兩下,咬牙道著:“好你好酒鬼,這是飲了多少酒啊···” 戚修聞言似乎有些不滿,嘴里“哼”了一聲,隨即將手中的空酒壺隨手往身后一仍,圓滾滾的酒壺在厚厚的地毯上轱轆轱轆幾下滾得老遠。 秦玉樓不由伸手撫了撫額。 戚修卻只顧低頭定定的盯著她微濕的衣裳瞧著,好半晌,這才啞聲道著:“夫人衣裳怎么濕了,為夫替夫人···脫了可好?這樣穿著不舒坦···” 說著,便一言不合的開始熟練的解了起來。 秦玉樓能如何,不過只能微微抽著嘴角,一連著小聲罵了幾句“酒鬼”解氣罷了。 此時,外頭還燈火通明,府里開始燃放起了鞭炮及禮炮,新的一年復又開始了。 一夜荒唐的后果便是第二日如何都起不來了。 偏生那個吃醉了的酒鬼一身神清氣爽,大年初一,一臉饜足,渾身的精氣神,瞧著令人羨慕又惱怒。 大年初一,戚家所有的族親都會前來戚府拜年,照例開祠堂、祭祖,給府中新添的幾位小主子們添上族譜,大年初一是整個春節(jié)期間最為忙碌的一日。 初二秦玉樓與戚修一同去秦家拜年,余下幾日,隨著長輩們或者隨著戚修一道陸陸續(xù)續(xù)前往榮家、長公主家、楊家等親戚友人家拜會。 因著去年那一戰(zhàn),戚修威震四方,待出了春節(jié),侯爺又將被請去給太子授課,明眼人都瞧得出,陛下是要提拔恩寵戚家,是以,今年春節(jié)期間前來戚家走動的人自然絡繹不絕。 大年初七,侯爺五十大壽,原是不打算大辦的,只是戚家低調(diào)了這么多年,便是這兩年開始起復了,也依舊悶不吭聲,去年戚家得了三胞胎,也不過是宴請了戚家近親而已,是以,今年侯爺整歲,不辦,好似也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一日,戚家賓客滿盆,坐無缺席。 本身戚家家族龐大,親戚眾多,現(xiàn)如今戚修軍營里的同僚,戚家三老爺,戚家?guī)仔值艿耐藕糜?,便是侯爺十?shù)年未曾聯(lián)絡的舊友,這正經(jīng)合算起來,才知道,果然這人往高處走的境遇到底是不同的。 宴會雖是由秦玉樓親手cao持,但那小伍氏與魏氏也沒少出力,許是因著戚家內(nèi)宅清凈,少了許多勞什子腌臜事兒的緣故,便覺得相比其它府上,戚家內(nèi)宅一直皆是和和睦睦的,妯娌與妯娌的力氣皆能往一條繩子上使。 自去年經(jīng)歷過二房那么一遭后,小伍氏許是心生愧疚,此后里里外外一直小心翼翼、殷切的幫襯著她,日子一長,秦玉樓的氣兒便也消散了,一家人哪里有什么隔夜仇,妯娌之間你若真心相待,我便也會傾心回應。 便是秦玉樓已嫁到京城兩年了,但依舊有不少女眷是她不認識的,她特意請了自幼在京城長大的小王氏前來幫襯救場,楊家乃是國丈家,小王氏是見過大場面的,身份亦是十足尊貴,有著她陪同周旋招呼,秦玉樓倒是輕松不少。 除了榮家、秦家、魏家、楊家、莊家、顏家,寧家等這些日常走動較多的親戚世家,余下一位總兵夫人、兩位將軍夫人、四參將夫人與其余武將夫人皆是丈夫戚修的同僚夫人。 而相對陌生些的,在旁的府宴上有過幾面之緣卻未曾深交的幾家底蘊深厚的國公府、侯府大抵皆是曾經(jīng)侯爺?shù)呐f友家眷。 至于那些個常年深居簡出的、老得白發(fā)蒼蒼的太閣老夫人、榮老夫人、還有好些年未曾踏出過府門的楊家楊老夫人這一輩的自然是當年戚老夫人年少時的手帕之交了。 便是連長公主都親自來了。 老夫人延壽堂里的那一屋子,尋常家世普通的年輕的太太夫人都輕易不敢進去問候,那一個個哪個不是從□□那一輩走過來的,熬到了這個年紀還能在宴會上出現(xiàn)的,哪一個又是尋常簡單的人物。 每來一個長輩們,都一臉親熱的拉著秦玉樓的手放肆夸贊了一番,不是夸贊她的相貌,不是夸贊她的品行,更不是夸贊她宴會舉辦的成不成功,能不能干,而是統(tǒng)一了口徑似的,全部一模一樣的話語,直夸她有福氣,夸她會生,夸她生的那幾個小的可愛伶俐。 秦玉樓聽了微窘,看來,所有的優(yōu)點都比不過會生這一點啊。 聽得小王氏直一臉羨慕的看著她道:“聽得我都有些嫉妒了···” 秦玉樓卻挑了挑眉一本正經(jīng)道:“回頭你試試一口氣生三是啥滋味,我看你還嫉不嫉妒···” 小王氏不由憶起當初生娃時差點沒往鬼門關里走了一遭,想到要一口氣生三,頓時心里顫了顫。 二人正聊著,那邊顏家一家與孟家一家子來了。 遠遠地只見顏夫人與孟夫人二人并肩走在前頭,顏明錦與一貌美年輕少婦緊隨其后,后頭跟著一名十三四歲的妙齡少女,乃是孟家嫡次女孟嫣,秦玉卿神色淡淡的走在最后。 秦玉樓忙親親熱熱的迎了上去。 與顏家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孟夫人也曾見過幾回,不過除了顏明錦與秦玉卿二人外,余下的皆是頭次登門拜訪。 第155章 一五五章 與顏夫人許久未曾見過了, 細細想來, 還是曾在顏邵霆的婚宴上匆匆打了個照面, 時間飛逝,轉(zhuǎn)眼已是一年多前的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