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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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夫人瞧著這建國侯府處處森嚴(yán)古樸,莊嚴(yán)沉寂,顯得威嚴(yán)肅穆得緊,尤是時常出入過京城各處簪纓勛貴之家, 亦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了,可眼下到了這戚家,仍是被震懾住, 開國御賜的府邸到底是不一樣的,有股子歷史的厚重感在里頭, 令人觀之肅穆。 瞧著前頭那道明艷又端莊的身影, 顏夫人眼中幾經(jīng)復(fù)雜,只覺得眼前這位儀態(tài)舉止端莊賢惠又華貴的的女子與記憶中那位嬌憨又明媚的少女的容貌重疊在了一起, 卻模模糊糊, 有些瞧不真切了。 說不上什么后不后悔,終究還是覺得有幾分可惜罷。 “好孩子, 你是個有福的···”良久,顏夫人拉著秦玉樓的手,扯著笑道:“聽明丫頭說,三個孩子乖覺伶俐得緊, 待會兒定要好生瞧瞧···” 秦玉樓聽罷, 輕笑道:“明jiejie盡撿著好聽的說, 哪里就乖覺了,天天吵得是一刻都清凈不了···” 嘴上雖抱怨著,眼中分明滿是溺愛。 顏明錦聽了掩嘴直笑。 秦玉樓說著,扭頭便吩咐芳苓去派人將孩子給抱過來。 三胞胎到底是稀罕的,今兒個來的賓客中怕是個個都提及了,都想要好奇的瞧上一瞧,只團(tuán)哥兒生病這才剛好,秦玉樓見人多,怕人多口雜,回頭又過了病氣就不好了,便一直將幾個小的拘在了屋子里頭。 總該是要抱出來給眾人瞧瞧的,顏家既是舊識,到底是不同的。 芳苓動作麻利,很快便領(lǐng)著幾個奶娘將三個奶娃娃給抱了出來,三個一模一樣的小家伙,齊齊穿著大紅錦緞襖兒,脖子上掛著長命鎖,腳上蹬著虎頭鞋,胖乎乎的臉,圓溜溜的眼,也不怕生,見著了秦玉樓頓時一個個激動得直晃頭晃腦的,紛紛伸著小胳膊求抱。 秦玉樓抱起其中一個低頭往那小腦門上親了一口,轉(zhuǎn)身對著眾人笑著道:“這個是老二,喚作團(tuán)哥兒,前幾日染了風(fēng)寒,蔫了好幾日,今兒個才剛好了幾分···” 說著,又指著另外兩個道:“這是老大珍姐兒,那是老幺圓哥兒···” 話音將落,便見團(tuán)哥兒眼明手快的伸著小胖手一把準(zhǔn)確無誤的拽住了秦玉樓耳朵上直晃蕩的紅瑪瑙耳墜子,嘴里直得意的發(fā)出“咯咯咯”的大笑聲。 一時,疼得秦玉樓咬牙倒抽了一口氣兒,身后幾個丫鬟婆子忙不迭團(tuán)團(tuán)圍了過來,費(fèi)了老大的勁兒才從小rou手中將她的耳墜子給拽出來。 秦玉樓氣得要將團(tuán)哥兒給扔回奶娘懷里,小家伙人小鬼大,見奶娘一走近,便立馬緊緊地抱著娘親的脖子如何都不撒手,這幅調(diào)皮又機(jī)靈的小模樣一時逗得在場所有人紛紛大笑了起來。 秦玉樓一臉無奈,這病氣兒剛一過,就開始不討人愛了,還是老大乖覺,老幺暖心,她只得無奈的往小家伙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泄氣。 若說方才覺得不后悔,眼下見了這幾個活靈活現(xiàn)的小娃娃們,顏夫人人到底是有些眼熱了,同樣是做人家兒媳的,有的一生生了三,有的卻只得了個閨女。 而剛得了閨女不久的蔡氏此刻正安安靜靜的立在顏夫人身后靜靜的盯著秦玉樓瞧著。 秦玉樓轉(zhuǎn)身間便與她那雙盈盈如水般的清澈眸子對了個正著,早早便注意到了,是位貌美極具有靈氣的女子,生得窈窕纖悉,杏眼瓊鼻,眉眼如畫,巴掌大的小臉上還生了一對小小的梨渦,便是早已嫁人生子,也依舊遮不住身上與生俱來的那股子嬌憨秀美之氣兒。 是絕對襯得上顏邵霆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秦玉樓淡淡頷首,臉上揚(yáng)著一慣熱情而客氣的待客之笑。 對方雙目微閃,嘴角微抿,兩側(cè)梨渦若隱若現(xiàn)。 兩人相視一笑,隨即不約而同的收回了目光。 心中早已沒了任何波瀾。 秦玉樓很快將目光落到了最后頭的秦玉卿身上。 見秦玉卿面上一貫清淡,大家伙兒都說說笑笑,唯有她神色淡淡,顯得有幾分格格不入。 只抱著團(tuán)哥兒緩緩地朝著秦玉卿走過去,眾人這才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原來這一位才是將軍夫人的至親。 秦玉樓嘴上逗弄著團(tuán)哥兒道著:“團(tuán)哥兒,瞧瞧這是誰,還記得嗎?這是姨母,來,快喚聲姨姨來聽聽···” 小家伙們正到了學(xué)舌說話的時候了,是能夠發(fā)出咿咿呀呀啊啊的聲音的,秦玉樓耐心教著,他便“咿咿咿咿咿咿”的一頓亂嚎,聽著倒像是在喚姨姨似的。 秦玉卿聽了微微一怔。 秦玉樓又逗著小家伙道:“讓姨母抱抱可好···” 秦玉卿聞言又是一愣,瞧了秦玉樓一眼,又瞧了瞧她懷中的小胖墩,猶豫一陣,好半晌,只探著雙手從她懷中接過了團(tuán)哥兒,有些笨拙有些生澀的抱在話里逗弄著。 秦玉樓有些驚訝,隨即嘴上揚(yáng)起了淺淺笑意。 后頭又有賓客進(jìn)門,秦玉樓便趕忙派人將顏家、孟家兩家引到里頭派座看茶。 不多時,女眷們漸漸到齊了,大半個京城有頭有臉的夫人太太齊聚于此,屋里屋外是人頭攢動,滿是歡聲笑語未見停歇過,秦玉樓臉也笑僵了,嗓子都說啞了,偏生還得端得一副言笑晏晏的姿態(tài)客氣周璇,這一刻深有感觸,原來簪纓世家里的女主人當(dāng)真不是個好當(dāng)?shù)摹?/br> 這類宴會本就是各府與各府間的交際場所,攀交情的、打聽八卦趣事兒的應(yīng)有盡有,甭管認(rèn)識不認(rèn)識的,話若投機(jī),興許便能成就一段緣分。 按理說,依著秦玉卿這樣的身份,在這樣的場合中,是鮮少有人主動與她攀交情的,嫁到顏家快一年了,也曾參加過幾回宴會,只她們二房不過是庶出,身份地位比之大房生生矮了一大截,尋常人都是與大房蔡氏結(jié)交,聽說她只是個外鄉(xiāng)庶女,面上的神色便變得有幾分微妙。 秦玉卿冷清慣了,一貫是不會瞧進(jìn)眼中的。 只這一日,盡管她神色冷淡,前來主動與她搭話的卻委實不少,所有人一聽她是女主人的親meimei,都紛紛客氣不少。 秦玉卿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長姐在一眾衣香麗影中淡然周旋,她端莊秀氣,明艷動人,這一刻,她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diǎn),無論何時何地,她永遠(yuǎn)都是受眾人欽羨瞻仰的,從來都是。 存在心里頭十余年的不甘與不屈不知為何在此刻竟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消散了。 以為會有些悲涼,原來并沒有,反倒是覺得整個人都一身輕了。 原來這么多年跟她較勁的并非是她,而是她自己罷了。 第156章 一五六章 府中賓客繁多, 一直到了未時見長公主辭行后, 其余女眷才陸陸續(xù)續(xù)跟著辭行。 長公主她老人家除了每年參加兩回宮宴,平日里早已不曾輕易出門了,臨行前, 全府女眷一同起身相送, 只見她老人家一把拉著秦玉樓的手和睦笑著道:“年前還聽太后念叨來著,說想要瞧瞧傳聞中的三胎兒,上元節(jié)的宮宴上可將三個小兒領(lǐng)著一道入宮, 給太后、陛下瞧瞧鮮,那幾個小的如此伶俐機(jī)靈, 一準(zhǔn)能討到厚賞!” 長公主仿佛意有所指。 秦玉樓聞言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陛下仁愛, 因去年北方大亂, 勞民傷財, 遂下令讓宮中削減一應(yīng)宴會, 禁止鋪張浪費(fèi), 連除夕節(jié)的宮宴都給省下來了, 僅僅只在上元節(jié)設(shè)宴, 與諸位官員同樂, 也正是因此, 今日戚家辦宴,場面雖大,但里里外外一應(yīng)皆從簡辦置著, 絲毫未敢奢侈半分。 長公主夸贊了秦玉樓幾句, 這便由秦玉樓親自送到了府外, 旁人見了,不由欽羨連連,這會生的見過不少,會生到令太后、皇上都覺得稀罕的怕也僅此一人了吧。 賓客們都陸陸續(xù)續(xù)散了。 秦玉樓便也累趴下了,余下府中的殘局自有得力的人去收拾著,秦玉樓只一動未動的歪在了貴妃榻上,明明極累,卻又有些睡不著,只微微闔著雙眼閉目休憩。 芳苓拿了塊毯子輕手輕腳的給她蓋上了,秦玉樓雙眼掀開一條縫,立即驚醒了。 芳苓見了,忙小聲道著:“將您給吵醒呢?”說著,忙去沏了杯熱茶給她端來。 秦玉樓接了吃了一口,隨口問著:“世子爺還在前院?幾個小的醒了嗎?” 芳苓候在一側(cè),待秦玉樓飲完茶雙手接了,坐在軟榻邊上,這才伸手邊替她揉著肩松乏邊回著:“世子爺還在前院了,聽說侯爺興致不錯,前頭齊國公與董太尉二位大人還在了,世子爺還在作陪,三位小主子許是今兒個玩累了,眼下還睡得香噴噴的未見醒,奴婢叮囑過奶娘們,半個時辰后得將小主子們喚醒喂奶,眼下院里院外一切太平,主子您今兒個受累了,且安心歇會兒罷···” 芳苓手感極好,秦玉樓舒服得呼出了一口氣兒,見院里院外一切均已安排妥當(dāng)了,便舒服得闔著眼閉目養(yǎng)神。 少頃忽而想起了一茬,只閉著眼有一下沒一下的問著:“對了,中午瞧著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當(dāng)時忙得丟不開手沒工夫多問,可是發(fā)生了何事···” 話音將落,便將她雙肩上的雙手微微一停,芳苓猶豫了片刻,方輕聲道:“是關(guān)于二小姐的···” 秦玉樓霎時睜開了眼,直直的盯著芳苓瞧著,只難得一臉認(rèn)真的問著:“二妹怎么了···” 芳苓嘆了一聲道:“今兒個午宴后,奴婢遇著了二小姐身邊的白露,白露說···說二小姐與昀少爺···不大好···” 芳苓瞧了一眼秦玉樓的臉色,見她面帶詫異,又繼續(xù)說著:“二小姐那性子主子您也是知曉的,聽白露的意思是昀少爺對二小姐事事上心,可二小姐性子冷淡,不?;貞?yīng),日子一久,昀少爺多少有些失望,前些日子二人不知因何事鬧了些矛盾,昀少爺頭一回動了真格,一氣之下竟然歇在了通房屋子里,白露玉蒹葭都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二小姐依然無事人似的,昀少爺似乎真的傷心了,眼下他們二位成親都快滿一年了,現(xiàn)如今二小姐肚子里還一直未得消息,而昀少爺生母羅姨娘本就對二小姐不喜,便借著機(jī)會要往昀少爺屋子里塞人,試圖將羅姨娘跟前得力的丫鬟霓裳給抬做姨娘,那個霓裳是個有心眼的,羅姨娘之前念叨過好幾回都被昀少爺給拒了,可這一回昀少爺卻未見反駁,眼下白露便尋到了奴婢這里,白露說昀少爺待二小姐愛慕有佳,但凡二小姐樂意服個軟,哪里又會落到如此境地,想來白露特意尋到了奴婢這里,估摸著是想要經(jīng)奴婢的嘴好讓主子您知曉,去勸上二小姐一勸罷···” 芳苓說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兒。 秦玉樓聽了沉默良久,心下不由有些復(fù)雜。 怪道這日她瞧著那秦玉卿的情緒似有些不佳,雖她一慣如此,神色依舊是寡淡的,但從她不經(jīng)意的眼神中,瞧著與往日有些不同,似乎有些許傷感。 雖是親姐妹,但是二人關(guān)系卻并不如何親密,相比那秦玉卿,兩位堂妹秦玉蓮、秦玉瑤仿佛才是她嫡親妹子似的,二人時常寫信給她,親手縫制了鞋襪給三個侄兒侄女,雖針腳差的可以,到底是一份心意。 相反,親meimei就在跟前,卻仿佛總是隔了那么一層。 以前在元陵尚且還在閨中時曾試圖去修復(fù),可是面對著秦玉卿,她這個做jiejie的總有種無力的感覺,又加上她性子向來懶散隨性,便總想著順其自然去發(fā)展吧,以至于便順成了現(xiàn)如今這幅尷尬的境地。 她并不討厭秦玉卿,相反,還挺喜歡的,有時候見著她寡淡的面上浮現(xiàn)出一副呆愣愣的模樣,還挺招人的。 想到秦玉卿,又想到那顏家,秦玉樓眼中若有所思。 沉思了好一陣,直到聞到屋子里染上了一陣淡淡的酒味,肩上手感由原先的細(xì)膩開始變得粗重了,秦玉樓頓時醒悟,一扭頭便瞧見不知何時身后已然換了人。 “夫君走路怎么不出聲,何時來的?”又抬眼瞧了瞧,見芳苓不知何時已走到了門前,正在輕手輕腳的合上屋門了。 戚修見她臉色有些疲倦,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扶了她一把,將她身后的軟枕拿掉了,直接讓倚靠在他的懷里,隨口道:“為夫來了有一會兒了,見夫人想事兒想的出神,沒敢驚擾···” 戚修嘴里酒味有些重,人倒是清醒,邊替她揉著肩,邊問著:“夫人在想何事?” 想到那秦玉卿,又想到白日里小王氏偷偷地抱怨吐槽,原來家家戶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兒,相比之下,她家中的這本經(jīng),要容易順手多了。 這般想著,忽而心底有些慶幸,秦玉樓只忽而扭頭主動探著雙手一臉親昵的摟著戚修的脖頸,一本正經(jīng)的仰頭看著他的眼道:“我在想夫君往后會不會納妾···” 第157章 一五七章 戚修聞言不由咳了一聲。 秦玉樓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摟在他脖頸處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點(diǎn)著,挑眉問:“怎么著, 夫君不說道說道幾句?” 戚修又咳了聲, 順勢伸手摟住妻子的細(xì)腰, 垂眼瞧了她一陣,忽而低聲道:“為夫不是還未到三十么?” 戚家祖訓(xùn),男子若無子,三十方能納妾。 按理說這戚修眼下都有兩兒一女了,依著他們戚家的祖訓(xùn),是不存在納不納妾這一說了,且他們夫妻二人感情甚好,幾乎沒有因為這樁事兒鬧過心, 可秦玉樓就是想要沒事找事兒,就想要刨根問到底, 大抵女子幸福的日子過久了,沒事兒閑的吧。 本以為得到的會是一顆定心丸, 卻沒想到這意思···不是不納, 只是時辰未到? 秦玉樓聽了微愣,隨即,雙眼微微瞇起,臉上的笑容愈加和善的, 只笑瞇瞇的道著:“這不也快了么?也沒得幾年了, 這么要緊的事兒如何能草率, 自然得精心籌劃, 從長計議,要不,夫君還是與妾細(xì)說細(xì)說,喜歡什么模樣,什么身段的,要溫婉些的,還是性子伶俐些的,妾好趁著這兩年好生替夫君□□□□,夫君覺得如何?” 喜歡什么模樣?什么身段的? 戚修認(rèn)真想了一遭,還真不知道,他的腦海中從未出現(xiàn)過除妻子以外的任何一名女子的模樣,他只知道眼下懷里的這個是一直令他愛不釋手的。 瞧著妻子臉上越來越和善的笑容,越來越溫柔的目光,戚修似乎有些心虛,只默默地移開了眼,思索了好半晌,忽而扭過頭來對她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夫人這樣的···就不錯···” 秦玉樓氣樂了,差點(diǎn)從他懷里跳了起來,只咬牙道:“天上地下,妾這樣的僅此一款,獨(dú)一無二!” 戚修聞言輕輕地笑了一聲。 秦玉樓一怔,嗖地一下反應(yīng)過來,見丈夫雙目溫柔,目光定定的投放在她的臉上,好像世界之大,可他的眼里至始至終卻永遠(yuǎn)只有她一人似的。 兩人定定的對視了片刻。 秦玉樓眼中漸漸地泛起了一層水霧。 “呆子···” 心里突突的跳了幾下,秦玉樓似有幾分無措,有幾分羞澀,有那么一瞬間的方寸大亂,待反應(yīng)過來時,她嘴里不由嬌嗔的罵了一句,然后,在丈夫一臉深情中,只雄赳赳氣昂昂霸氣十足的主動勾著戚修的脖子,探著那張烈焰紅唇主動朝著丈夫的薄唇狠狠地碾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