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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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映聲音冷沉:“公主出宮時穿的衣裳還在你手上罷,何時物歸原主?” “稍后我便叫人送還公主?!鳖侙P欽語氣也算不得好:“你準備幾時送公主回京?” 謝映道:“這就不是你關心的問題了?!?/br> 顏鳳欽皺眉:“你不會是沒打算送公主回京,而是想將她帶去湖州吧?” “這也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敝x映還是無可奉告的姿態(tài)。 顏鳳欽譏誚道:“都是公主的臣下,三弟能關心, 我為何不能關心?三弟與公主并無婚約,就這么替公主做主,恐怕不妥當?!?/br> 謝映瞇了瞇眼,他看向顏鳳欽,微掀唇角:“誰說是我在做主。是公主命我護衛(wèi)她的安全,且不得將她的行程透露于人。二哥既要稱臣,那可不能違逆公主之命。” 顏鳳欽被謝映的話噎住。這便是他吃虧之處,朱伊心向著謝映,怕是謝映說什么,朱伊就會說是什么。 他索性換個話題:“那老兒如此暗算我們,是將計就計?” 謝映嗯了聲道:“他走這一步,看來是下了決心,多半還有后招。” “我們的計劃可要提前?”顏鳳欽想到,若是真提前計劃,那朱伊就的確不適合再送回宮。屆時他與謝映都不在宮中,有個什么也鞭長莫及。 謝映的手搭在木案粗糙的外緣,道:“忍,還是得等到藩王大覲之后?!?/br> 顏鳳欽略思索,道:“也是?!?/br> “別的下來再說罷,我還要護衛(wèi)公主外出?!敝x映說完便離開了。 顏鳳欽看著謝映的背影,冷笑了笑,一拳砸到墻上。 他之所以選擇南下挑釁謝映,其實是在試探,看謝映愿不愿退讓,割舍朱伊。但現(xiàn)在看來,謝映是絕無可能相讓。那么按照先來后到,便只能他退讓了。當然,這只是暫時…… 顏鳳欽回到自己房間,把他第一次見著朱伊時,對方穿的那套素地刺繡藍色花紋的衣裙取出來。 他放到鼻端輕嗅了嗅,粗礪的手指摩挲著衣料,仿佛在摩挲他觸碰過的女孩那細嫩滑膩的小腿肌膚。 顏鳳欽想起朱伊戴著珊瑚串的左腳,還有他隔著衣裳搜她身上有無銀子時觸到的豐軟,眸色陡暗,他可真舍不得把朱伊的衣裳還回去,不,應該是舍不得把朱伊給還回去。 顏鳳欽低語:“公主,就讓你暫時屬于別人……”他從前生怕被女人纏上,覺得女子煩人,哪里想到有天會想緊緊纏住一個女人。 謝映幫著朱伊挑了兩套衣裳,朱伊回到客棧不久,羅大娘便帶著一疊衣物過來找她。 朱伊翻了翻,發(fā)現(xiàn)少了件水藍色的中衣。她的肚兜可沒敢摘過,除了肚兜,中衣便是最貼身的了,便忍不住問:“羅大娘,怎少了一件衣裳?” 羅大娘忙道:“這是郎君親自給我,讓我送過來給姑娘的。怎會少呢?” 見羅大娘不知情,朱伊讓對方走了。她懷疑是顏鳳欽私留下她的中衣,但又覺得以他的驕慢,不像做這種事的人,總之她也不可能再與顏鳳欽獨處,去問他是不是將她的貼身衣物藏了起來。朱伊皺著眉,心里不大舒服。 然而,朱伊的不舒服很快被謝映告訴她的決定沖散,她驚喜看著對方,道:“你真的同意我跟你去湖州?” 謝映點頭:“只要公主不覺得是受苦。”他斟酌再三,雖然平寇非是兒戲,箭戈無眼,但他多花些心思保護她便是。讓朱伊離他太遠,他的確無法安心。反正朱伊不在宮中,自有皇帝找由頭遮掩,不會讓她的名聲受損。 朱伊一下?lián)溥M謝映懷里,蹭對方的胸膛,道:“不覺得,一點也不覺得!”只要不離開他,去哪里都行。 謝映笑著摟緊朱伊,另一手摸她的頭發(fā),道:“公主還是等吃過了苦再說這話罷?!?/br> 隔日,顏鳳欽便目送謝映一行離開谷陽,顏玉兒追來時,對方隊伍已然行遠。 顏玉兒不禁慍道:“哥,謝映簡直太輕率了!他這是色令智昏了么?居然把女人帶進營地,你怎不勸阻他?任他把朱伊帶走。” 顏鳳欽看看顏玉兒,道:“你就少管管他人罷??煨┗鼐┤?,入宮以后要當心。還有,不可泄露任何關于公主的事。” 顏玉兒諷刺道:“泄露了難道不好?若是大家都知道朱伊被你睡過,她不嫁你還能嫁誰,不正好幫你娶到她?” 顏鳳欽聞言擰眉,他理解顏玉兒心里憋悶,嘆了口氣:“玉兒,我與公主是清白的,你萬勿再說這樣的話?!?/br> 顏玉兒怔了怔,慢慢地恨聲道:“朱伊果然是在騙我……哥哥也真是,人都搶來了居然還做起君子。你可別告訴我,你對她動了真心?” 顏鳳欽眼中浮上不耐,神色也凌厲起來:“玉兒,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傊?,別讓我知道你散布公主的謠言就成。” 顏玉兒冷笑,同一件事,謝映昨日才警告過她,今日她的親大哥又來告誡。她雙手緊握成拳,他們越是這般,她就越是意難平。 謝映一行趕至湖州時,謝邵已帶兵駐扎在焦山與湖州首縣石康之間的一處高地,與流寇有過一次短暫交鋒。 因是那一撮流寇主動襲營,相當于對方失去林野屏障優(yōu)勢,乃是硬抗硬的正面交鋒,可想而知,流寇在訓練有素的謝家軍面前簡直不堪一擊,除了謝邵有意放走的之外,一個也沒逃掉。 這一次之后,再沒有流寇出現(xiàn)在營寨附近,謝邵也按兵不動,似乎絲毫不急。 謝映率眾抵達營寨,已過暮時,門前站崗的兵丁齊齊行禮。 天宇曠遠幽暗,朱伊隨謝映進入營寨后,便見遠近燃著一蓬蓬紅色篝火,大小營帳在四周起伏,森然的兵器架子,以及旌旗在朔風下招展變化的輪廓。 這樣的景象,對朱伊而言是新奇的,不免睜大了眼四處張望。 對謝映而言同樣新奇,他出來執(zhí)行軍務,頭一回跟條小尾巴。 謝映人雖不在,但他的營帳卻早早搭建好,以防他隨時歸來。因此,沈星流直接將謝映與朱伊迎進了大帳。 謝映喚來陶扇,命她以后專負責照顧朱伊。陶扇見到扮男裝的朱伊,只詫異片刻,便恢復平靜。難怪了,世子離營時走得那樣急,原來事關公主。 趕路趕得渾身是灰,謝映立即傳水讓朱伊沐浴。他則去了沈星流帳里。 回帳時,謝映便見朱伊坐在火爐前烤火,身上裹著他一件黑色大氅。難得看朱伊穿黑色,臉蛋被襯得越發(fā)神秘妖艷。衣裳太大,松松垮垮的,又添了幾分慵懶韻致。引得謝映心下一動。 他知道朱伊本就畏寒,這野地里的帳篷,自然沒有房間暖和。她定是覺得凍才裹了他的衣裳穿。謝映便走過去,解開自己的外袍,擁女孩入懷。 謝映身上就是暖和,朱伊將手貼在他背心取暖。 他們倆現(xiàn)在也算配合默契。只因謝映受傷,入營前一路都與朱伊窩在馬車里,沒事捏她幾下,揉她幾下。朱伊則不客氣地用自己的手在他頸脖上取暖,把他當成暖爐用。 朱伊問道:“我今晚睡哪兒???” 謝映道:“你這樣怕冷,當然和夫君一起睡。” “那豈不是別人都會知道我們……” “你現(xiàn)在是我的小侍衛(wèi),當然要在我?guī)だ锼藕蛭摇C魅瘴医刑丈扔盟幩涯愕哪樛亢诹?,別人不會把你和美人聯(lián)系到一起?!?/br> “哦。”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到了營地,朱伊為這獨特的氛圍觸動,就想知道謝映更多的過去,在他懷里靠了片刻又問:“軍營應該是你一生中最喜歡待的地方吧?” 謝映想了想:“不是?!?/br> 朱伊好奇:“那是在哪里?”不是都說謝映嗜好領軍打仗? “說真話?” 朱伊奇怪道:“當然說真話?!?/br> 謝映的嗓音緩緩傳入朱伊耳中:“公主,其實臣最喜歡待的地方,是在公主的……”他聲音壓得極低,說完后加了一句:“公主下次就讓臣多待會兒,好不好?” 朱伊反應過來謝映說了什么不知羞恥的渾話,簡直想撓花他那張臉,惱怒低吼道:“謝映!” 對方反而蹙眉:“是公主要我說真話啊。” 朱伊看向男人這張俊逸清雋,絕對具有欺騙性的臉,抬起的手最終沒有撓得下去,反而是她的嘴給他狠狠堵住。 沈星流的聲音突然在帳外響起:“郡王。” 旋即是謝邵的聲音:“嗯。阿映這樣早就歇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10點的時候說睡一小會兒,結(jié)果睡著了,一覺到現(xiàn)在想起文還沒發(fā)@ @ 第58章 朱伊聽出是謝邵的聲音, 身體微微一僵。謝映低聲道:“別擔心, 他不會進來?!?/br> 帳中不比屋舍, 人影容易映在帳上,幸而謝映離開前便將帳中燈火留得微弱。否則兩人這般摟在一起,極易叫人看去。 朱伊便聽沈星流答道:“世子連夜趕路實是疲累, 便歇得早了些。世子已說了,明晨過去找郡王?!?/br> 謝邵道聲好,接著是離去的腳步聲。 朱伊呼出口氣, 感覺有點像做賊, 謝映則全不在意, 只道:“公主, 我們睡罷?!?/br> 朱伊耳根一燙,她就知道,他方才對她說那種話是不安好心……但她既已跟著他到了湖州,便已作著準備。朱伊任謝映將她抱到床上, 又蜷起身子將腳放進他的手掌中取暖。 過一會兒,腳已變暖和, 謝映卻半點動靜也沒有,朱伊便抬頭看他, 對方已合攏了雙眼。 朱伊疑惑,拿指頭戳他的胸膛,道:“你就睡啦?” 朱伊想什么,謝映哪能不知,他輕笑道:“夜里太靜, 營帳又關不住聲音,臣擔心公主的聲音會傳出去,只能歇著。公主若實在太想,我們可以等到明日上午……” 謝映閉著眼也準確找到朱伊的額頭印下一吻,他可不愿讓別的男人聽到朱伊情.動時發(fā)出的聲音。 朱伊的臉在黑暗中紅了一紅。也是,方才沈星流和謝邵的聲音如此清晰,這帳篷的隔音效果的確…… “誰想了?我是擔心你又半夜折騰,讓人都沒法好好睡覺?!本拖袂皟商煸隈R車上,他不知半夜做了什么夢,醒了便突然跑來抵著她胡鬧。 “不會的,公主可以放心睡?!敝x映還是笑。 朱伊便也閉上眼。她被他抱在懷里入睡,只在隆國寺有過兩晚,但那時兩人還不如現(xiàn)在這般如膠似漆,感受自然又不一樣。朱伊聽著男子平緩有力的心跳,嘴角帶笑入夢。 醒來時朱伊將手一伸,摸到空蕩的床榻,她睜開眼,透過牛皮帳可知天色大亮,想來謝映早已起床忙去了。 “姑娘醒了?”陶扇笑容滿面看著朱伊。這樣稱呼是世子特地交代的。 朱伊坐起身,笑著回應:“陶扇?!?/br> 陶扇取來特地為朱伊改制的侍衛(wèi)裝束,服侍對方穿上,又伺候了梳洗,道:“姑娘,請允許奴婢將你的容貌稍作改變?!?/br> 朱伊答好,她看向陶扇手里端的琉璃碗,里面盛的是泥水色的汁液,看著叫人不大舒服。 朱伊略帶緊張問:“這個藥水涂到臉上,不會起疹子吧?”她的皮膚脆弱,禁不住烈物。 陶扇道:“不會,這藥水是從花中萃取,能養(yǎng)顏潤膚?!?/br> 朱伊一愣,還有這功效?她嗅了嗅,果然有花香味,便老老實實揚起臉,任陶扇拿一柄雪毫小刷沾了汁液,在她臉上涂抹。 中途卻見謝映進了帳來,朱伊臉未偏,只轉(zhuǎn)動眼珠瞟了身旁看她的男人一眼。 涂好后,朱伊舉起一柄天青瓷包金邊的小鏡子,看了看面色蠟黃的自己,將臉轉(zhuǎn)向謝映,問:“真的需要變這樣丑嗎?”她看著有些不習慣,她這才知道自己有多愛美,想來是有謝映看著的緣故。 “當然是變化越大越好。我覺得不丑,不就是黑了點么?”謝映建議道:“眉毛可以再濃些,嘴畫大點,再點幾顆麻痣?!?/br> “……”朱伊騰起身就用手里的鏡子追打謝映:“你自己怎么不畫?陶扇,先給他畫?!?/br> 陶扇抬手掩口偷笑。 謝映任朱伊給他“按摩”了一會兒,看她解氣,才笑道:“伊伊,我要出去一趟,大概晚上才歸,你在營寨里等我,有事找盛嶺。” 朱伊知道,謝映或許要去親自偵察,或許有別的事,她不能拖累他的正事,便答好,只叮囑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