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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子冠上珠在線閱讀 - 第72節(jié)

第72節(jié)

    回到帳里,謝映道:“伊伊,你身上的藥我會盡快幫你解除,你不要多想。我先送你回去休息。”離開他后,多隔一陣自然就沒反應了。

    朱伊微愣,謝映出去的一會兒,她也沒覺得身上的異狀減輕,反而有愈烈之勢。便拉過謝映讓他坐在床邊,自己隨即蹬掉繡鞋坐在他身上,貼著謝映,她果然舒服多了。

    “我不想走?!彼米约旱哪槻洳渌?,又奇怪問:“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么?你難道是覺得我跟顏……”

    謝映截斷她的話,道:“不要胡思亂想?!?/br>
    “那你抱著我啊?!敝煲烈驯簧钊鐪Y壑般的情.欲熏得眉眼含春,一雙眼盛滿朦朧波光。因為對方是謝映,她并不想克制。甚至于,因皇帝賜婚而變得低落的情緒,她只想從他這里找到慰藉。

    欲望如熾的又何止是朱伊,謝映的喉結上下滑動,感到口干舌燥。但是朱伊明天還要騎馬,他擔心她受不住。

    “謝映,你也想了。”她朝外挪開一些,伸出手隔著衣料覆上他腿間早已昂然的兇物,意識恍恍地脫口道:“這兒把我硌得難受?!?/br>
    朱伊半瞇著眼,用純真的語調說這樣輕佻的話,與勾人神魂相授的妖魅無異。謝映盯著她,呼吸變得粗重。

    朱伊又抬起雙腿纏上謝映的腰,用自己軟綿綿的身體貼緊他,恣著心底的強烈感覺,輕輕扭動著腰。

    謝映閉了閉眼,再睜眼時捏住她的下巴,語速很慢,口吻卻帶上了一點兇狠:“難受了,那夫君讓你舒服可好?”

    “好?!敝煲料裰蛔顪伛Z的貓咪,無論身心,她都渴望這個男人。已分不清到底是姹蛇之元令她情難自抑,還是她心底本身的愛讓姹蛇的藥性更烈。

    謝映一只手就輕松地將朱伊抱到床上,注視著她的眼睛,將手探進她被壓得皺巴巴的裙擺下,尋至幽處,果然已水澤漣漣。

    很快,帳中便響起少女的陣陣嬌吟。

    盡管世子大帳這邊不少人都帶著女人,絕不是他這一個帳中無限風光,謝映還是在朱伊耳邊提醒:“公主,盡量不要出聲?!?/br>
    朱伊顫著指尖抓住男人的手臂,道:“謝映,不要……只用手?!泵允г谟械纳倥讶煌浶咔?,說著從未說過的話:“我想要你……”

    “想要我做什么?”男人的聲音比平時還要低沉。

    朱伊委屈看著對方,她已如烈火焚身,急不可耐,謝映卻絲毫不著急的樣子。

    朱伊只能稱了他的心意,大膽將平時羞于啟齒的話宣之于口。男人滿意地表揚了她乖,一手撫著她光裸的后背,一手用力扯開了自己的腰帶,誘哄道:“伊伊,你自己就能讓自己舒服。我教你好不好,來,坐到我身上。”

    朱伊一愣,覺得很不滿,雖然蒙蒙昧昧地想要得很,但脾氣也上來了,轉過頭不再理睬他。

    謝映笑著欺身向她,終于不再逗她,咬著她耳珠問:“伊伊想從前面還是后面?”

    朱伊輕輕嘟起嘴,還是不想說話,唇邊卻不受控制地逸出一聲難耐呻.吟。謝映被她可愛的反應弄得心頭一軟。

    他隨意掐著她的細腰一用力,她便被面朝下地按在床上,謝映沉下腰,將自己緩緩送入她體內……

    ……

    謝映離開朱伊時,她已昏睡過去。他給朱伊喂了百清水,又將她打理妥善,送回到她自己帳中。

    雖然才紓解一場,謝映一離開朱伊后,心里卻并沒有愉悅的感覺。只因皇帝今日的行為,實在已令他無法再容忍……

    為了朱伊的緣故,也是因他從魏州出發(fā)前就與兩位老師商議好的,無論從局勢還是從聲譽著想,都不做第一個推翻朱氏王朝的逆臣。

    連推出來當靶子的,也已經選好。

    太子便是第一個,但皇帝卻選擇了隱忍,不予追究兒子逆行。梁信王是第二個,對方到了鹿嶺卻遲遲不動作。

    藩王們如今不敢隨意動的原因,是因為皇帝的一萬大軍壓著,若是誰有妄動,迎來的就會是一場瘋狂絞殺。且藩王帶上京的兵力都安置在京畿大營,由皇帝的銳虎營嚴密監(jiān)視著的一舉一動,一旦有異動,就立即傳信鹿嶺,皇帝便會借機發(fā)落。

    皇帝調動了他能調動的所有力量,拿出的是背水一戰(zhàn)的魄力,想著殺一儆百,把他最視為心腹大患的謝映等人殺死,震懾各藩的同時,最好收編幾家兵力。

    但有能力的藩王都在暗自調集除困在京畿大營以外的兵力,一齊往鹿嶺趕,因此皇帝也不敢拖太久。若是過兩天,還是殺不了謝映等人,就不一定限于在行圍中暗殺了。

    謝映才回了帳,就讓沈星流約人連夜密談,沈星流知道,這是主子準備改變一部分計劃了。

    這時聽到外面有人喊:“有刺客——”

    隨即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謝映的眼力耳力都過于常人,聽出聲音來自東面。

    需知整個營地的帳篷是按著地位的高低由東往西安排的。

    能駐在謝映東面的,便是皇帝那一家子和朱姓王爺們?;实鄣拇髱な匦l(wèi)嚴密,自然不會有事。這時有女人的聲音格外尖利,謝映皺皺眉。

    周圍的世子也都出了帳,看向聲音的來源。

    第105章

    這注定是個不眠夜。

    朱伊睡得很沉, 藥力和疲累的緣故, 讓她聽不到外面的動靜。直至彤貴妃身邊的樓姑姑來到朱伊帳中, 輕晃她的身體, 才將她搖醒。

    朱伊的眼皮仍耷拉, 用軟綿綿的聲音問:“樓姑姑,怎么了?”

    對方的聲音帶著急切:“公主, 大營出現(xiàn)了刺客。就在剛才, 七皇子……被不知何人抓走?!?/br>
    朱伊反應了片刻, 瞌睡一下驚醒,蹭地從床上坐起:“你說誰……阿黎?”

    樓姑姑點點頭。

    朱伊立即讓綿風為自己穿好衣裳,急急趕往彤貴妃的營帳。幸而謝映今晚極其克制,可稱前所未有的溫柔,她僅覺有些腰酸, 第一次這樣輕松。

    彤貴妃一見朱伊就摟著她哭得泣不成聲。為了安慰彤貴妃, 朱伊自是整晚都待在對方帳中, 一起等待消息。

    然而一夜過去, 依舊沒有朱修黎的下落。

    皇帝始終板著臉,管圍大臣也不敢上前請示今日是否還要行圍。畢竟誰都知道, 這是皇帝最后一個兒子。連一個兒子也沒了, 誰還有心情打獵。

    朱姓王爺們更是夾緊尾巴做人, 只因皇帝若無子,那只能從同宗侄兒中過繼嗣子, 現(xiàn)在皇帝的心思誰也摸不透, 都生怕他懷疑到自家頭上。

    彤貴妃精神很差, 朱伊不能離開,相當于一直被綁在彤貴妃身邊。朱伊也沒有考慮到還能不能偷偷與謝映私下見面的事,朱修黎失蹤了,她的焦慮與擔憂絕不比彤貴妃少。

    朱伊強迫自己喝著粥,勸彤貴妃也吃些東西,安慰道:“母妃,父皇派出那樣多人尋找阿黎,一定會有消息的。”

    彤貴妃只是凄涼的笑。

    外面來了消息,說是皇帝依舊要進行小范圍的行獵,興許是皇帝覺得有事情做,時間過得快些,不至于在等待中太過難捱。

    人心惶惶的一天過去。

    今天出行不大太平,齊王世子摔斷了腿,連阮諭臂上也負了傷。

    山雨前的陰云籠罩在鹿嶺之上。

    皇帝已是損兵折將,看著完好無損甚至還獵了數(shù)只猛獸回來的謝映,便勃然大怒,私下喚了負責安排刺殺的蒲海過來大罵廢物。

    魏寧王則叫了謝映到自己帳中,道:“謝映,你給顏玉兒吃了什么藥?靖海王找到了我來處理此事,這就是不想撕破臉。權當你們這些小輩的小打小鬧,趕緊把解藥交出來。”

    他道:“為了一個朱伊將顏玉兒拒之門外?顧太炎就是這樣教導你的?總之,朱伊若想是跟著你,別想以你正妻的身份進魏寧王府,給她一個妾室的身份,免她輾轉于人,也就不錯了?!?/br>
    謝映將顏玉兒的解藥交給魏寧王,道:“我要娶誰,不用你管?!?/br>
    魏寧王一愣后大怒:“哪一家娶妻不是聽從父命!”

    謝映壓根不理睬對方的怒氣,轉身便離開了。

    到了夜里,皇帝派出尋找朱修黎的人全都回來了,卻仍舊稱沒有任何消息。

    謝映和容霆約見在無人處,就如謝映所料,容霆告訴他,皇帝派出去的人這一天一夜,全是在離開鹿嶺的途中布下陷阱。

    容霆站在一棵椴樹下,慢慢道:“阿映,我的祖父對朱家很忠誠,而且我也不能對不起阿凝,殺她的……”容霆的眼睛里有一種痛苦的微光。

    “我知道。你不站在皇帝一邊對付我,就已經是幫我了。”謝映知道容霆的弱點就在于太重感情,不管對他,還是對朱凝。但他不知道,在容霆看來,他自己也是一樣。

    謝映和容霆相識于年少,見面第一次就打了一架,曾經一起夜觀論兵,春原吊古,也曾一起橫渡遼河,北探塞外冰山。最初兩人接近對方都有利用的心思,但后來意氣相投,卻是始料不及。

    謝映請顧南瓷上京為朱凝治病,何嘗不是為全了這一份情誼。

    “山長水闊,后會有期?!比蓥犞鴮Ψ铰f完,看著謝映轉身走遠,重重一拳擊在樹干。即便皇帝下達了那樣的命令,他也不會看著謝映死。

    謝映正要走回到自己帳中時,便有一條青煙似的黑影在他眼前飄過,這在他的計算之中,便追著那道黑影而去。

    黑寅猶如藏在黑暗中的魅,一雙手如枯槁的樹木一般,功法陰柔,卻似綿延不遏的山洪海嘯,能將最剛硬之物摧毀。

    皇帝今晚派給他的任務,不是殺死謝映,而是徹底廢掉謝映的雙手。讓他從此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自然有的是人想將這個曾經只可仰望的天之驕子踩進泥污,踐踏致死,以滿足人心扭曲的快感。

    謝映的身法卻不比黑寅慢,面對黑寅的逼近,飛掠如疾風怒電,出手的勁力剛柔并濟。

    兩道身影交錯變幻,都在尋找對方的破綻,而周遭氣流澎湃,草木摧折。

    黑寅著實心驚,他只知道謝映的劍術極妙,卻不知道他徒手練就的功法也已臻巔毫。

    然而拖的時間越長,對謝映越不利,畢竟謝映的優(yōu)勢勝在快而變化無窮,而黑寅年長數(shù)倍于謝映,內力也渾厚得多。

    兩人打了許久,相持不下,黑寅突然從腹中發(fā)出叫人毛骨悚然的低嘎笑聲。

    笑聲明明不大,卻有種獅子吼似的威力,叫人內腑震蕩,在謝映被笑聲所控露出凝滯的瞬間,左肩便挨了如開碑裂石般的一掌,令謝映頓感喉間腥甜。

    謝映迅速退開,黑寅追上前去,探向謝映前額的手虛晃一轉,抓住謝映的手臂,另一只手卻抓住了他的腕,就要硬生生剝了他的手筋。

    謝映的雙手卻從指尖開始發(fā)黑,迅速往小臂蔓延,在黑寅捉住他手腕的一瞬,整個手背和衣衫下的整條手臂都蒙上詭異的黑色。

    黑寅駭然地張大眼,謝映竟在他自己身上用毒。謝映手上guntang的溫度令黑寅不得不撤手,動作卻有瞬間凝滯。

    謝映抓住這千鈞一刻的破綻反手制住黑寅,朝他一笑:“你這副皮囊再是練了陰損功法刀槍不入,我這化閻散卻正好是專為你而制。”

    黑寅死狀很慘,且大睜著眼覺得死得冤枉,他自半個月前破關而出,可從沒有想到這樣快會死在這樣年輕的一個小子手上。

    謝映這邊同樣不好過,一縷殷紅從他嘴角流出,他抬起手背拭掉,趕緊喂了自己一顆元丹才離去。

    皇帝身邊沒有了黑寅,對謝映而言完全不足為懼。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此刻皇帝的帳中,正是春意潺潺。

    “謝映……”顏玉兒意識恍惚,自以為口中喚出了一個名字,實際卻只是張了張嘴,只有痛苦的低吟發(fā)出。

    皇帝滿眼通紅,伏在被剝光的顏玉兒身上,猶如不知疲憊的獸類。

    皇帝御女無數(shù),手段繁多,哪怕是失去神智,本能的卻沒有忘記,顏玉兒卻是初次,兩人糾纏在一起,自然被因藥性不知休止的皇帝折磨得暈死過去。

    第二日天還未完全敞亮,鹿嶺仿佛一塘炸雷的水。

    驚,亂,鬧。

    皇帝居然醉后yin辱侄女,和嘉郡主顏玉兒受辱后,悲憤欲絕,親手殺了皇帝。

    然而許多人卻認為,雖然皇帝罔顧人倫,卑劣無恥,但終究是天子,哪個女人被天子看上是其之幸,就該歸從。不管什么原因,弒君終究是弒君。

    很快又有另一種傳言出現(xiàn),說是顏玉兒故意引誘皇帝借機殺死皇帝,顏家是亂臣賊子。要立即剪除顏家,以正國法。

    而很快,皇帝帶來的一萬二千軍士中,就有一部分團團圍住了藩王們所在的大營。

    就如謝映所想,朱修黎不是被別人擄走,而是被皇帝送往了京城。

    皇帝雖然抱著必勝的決心來鹿嶺,卻也做著最壞的打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掉勢力最強的幾個藩王和世子,為朱修黎鋪平一條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