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另外一個我沒有告訴大家的原因就是:我拿到它的時候就是這個樣,根本拆不開,里面寫了什么?或者包了什么也沒有辦法知道?!?/br> 接過羅意凡手里的東西之后,莫海右立刻將他交給了一邊的警員,說:“你立刻把這東西送到是總局的檢驗科,交給技術人員,讓他們盡一切努力還原里面的內(nèi)容,一得到結(jié)果就立刻打電話給我?!?/br> “是!” 年輕警員離開之后,莫海右繼續(xù)聽羅意凡說下去。 “衛(wèi)寶貴臨死之前做了一件好事,他從當時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布和手中救下了繪美,我不知道衛(wèi)寶貴當時是如何行動的,所以在這里我只能猜測。衛(wèi)寶貴被鎖死在密道之內(nèi),又被弄暈之后,從紅色房間的房梁之上拖進密室內(nèi)部的天花板上,他的死法同救我們出二樓密室的人有些相似,但是要更加殘忍,因為在體無完膚的同時,又沒有一處傷口是傷及要害的,兇手是想要讓衛(wèi)寶貴在痛苦之中死去,而不想讓他立刻死去,我想這么做的人一定對他充滿了仇恨?!?/br>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弄暈之后,從外面房間的房梁之上被拉進密室的呢?這里的一切行為你都不可能親眼所見不是嗎?”莫海右問。 “我之所以認為不是直接把他從密道拉進密室里面的,是因為我確認過,從密室內(nèi)部沒有辦法爬到天花板上面。而且我在密道之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樣東西,也可以證明衛(wèi)寶貴是失去意識之后被帶走的,這件東西對我也產(chǎn)生了影響,和我第一次在紅色房間門口發(fā)生的反應一樣,不過很抱歉,這件東西已經(jīng)在行動之中,被我不小心弄丟了,應該就丟在羅雀屋里面的某一個地方,因為它實在是太細小太分散了,我當時沒有辦法尋找?!?/br> “是什么呢?”莫海右問。 “是一點類似針管或者玻璃的碎片,那時候發(fā)生的事情,邊本頤夫婦應該可以作證,還有我的jiejie羅蕓和繪美也看得非常清楚。我在進入紅色房間地板下面的通道以后,爬到一半手突然之間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因為當時的光線非常暗,我拿起那個東西湊到眼前,才看清楚,是一點點像玻璃一樣的小碎片,這一點點小碎片里面還留著一些同我在紅色房間門口聞到的香味一樣的味道,一聞到這種香味,我的大腦就突然之間一陣眩暈,人不受控制的向一邊傾斜過去,導致肩膀撞在了密道一側(cè)擋板上面,這個動作,當時跟在我后面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以為我是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所以才會撞到肩膀的?!?/br> “后來,我放慢了爬行的速度,雙手繼續(xù)在密道內(nèi)部摸索,又讓我發(fā)現(xiàn)了好幾個細小的玻璃碎渣,當時我就隨手把它們裝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后來我脫掉上衣之后,摸索了一下口袋,那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把這些證據(jù)給丟了,那個時候我沒有回頭去找這些東西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我正在追蹤布和,我讓梁泳心充當誘餌,引誘布和露出馬腳,為了確保泳心的安危,我必須緊跟在他們后面?!?/br> “我可以保證,我在紅色房間門口聞到的味道,以及在玻璃碎渣內(nèi)聞到的濃烈香味,絕對是同一種東西散發(fā)出來的味道,而且這種東西的在很多年以前我也有接觸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戒除了,我過去的事情,你們可以通過調(diào)查很容易知道,但是在這里我能不能請求不要把他們公布出來,因為這對我的影響會非常巨大?!?/br> “我知道了,我會進行一定的調(diào)查,只要不涉及犯罪,我們絕不會將這些信息公布于眾?!蹦S一卮?。他知道羅意凡說的就是新型毒品,以及自己過去吸食過這些毒品的事情,羅意凡的過去,其實在他們沒有見到之前就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 “謝謝?!绷_意凡繼續(xù)往下說:“如果我撿到的玻璃碎片確實是來自一支針管,就說明這東西被某人注射進了衛(wèi)寶貴的體內(nèi),只是聞到它的香味,頭腦就會意識不清,何況是被注射進體內(nèi),我想你是法醫(yī),對此應該也有所了解,我們以前使用這東西的時候,大部分是通過像吸煙一樣的方式,連食用都很少,直接注入血管的,它的作用肯定會讓一個人立刻失去意識?!?/br> “這一點我相信,根據(jù)你的說法,位于羅雀屋二樓的密室應該至少有三個出入口,兩邊房間頂部肯定都可以進出,再加上你們發(fā)現(xiàn)的密道。那么你認為,衛(wèi)寶貴一直被扔在密室天花板上,還是之后又轉(zhuǎn)移到另外的地方呢?”莫海右問。 “應該是有所轉(zhuǎn)移的,不過這一點我并不確定,因為之后我們與衛(wèi)寶貴幾乎就再也沒有任何接觸了。我只能猜測,他被帶到某個地方之后,被兇手或者兇手的幫兇砍成重傷,然后就丟棄在那里不管了,殺他的人可能想要讓他自己慢慢痛苦的死去,沒想到衛(wèi)寶貴體現(xiàn)出了驚人的毅力,他居然想要在臨死之前,猜猜兇手的把戲?!?/br> “根據(jù)我和蔣興龍之后的搜索觀察,衛(wèi)寶貴可能做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他從某個人那里得到了一張人皮面具,具體地說應該是某具尸體那里得到,這具尸體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幫兇之一,然后,衛(wèi)寶貴將這張人皮面具,弄成了布和受傷之后的樣子,藏在紅色房間的地毯一角下面。第二件就是他用自己替換了原本躺在紅色房間里的那句陌生男尸,然后,等待有人再次出現(xiàn)?!?/br> “這里,我并不確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想他可能是想要讓人看到他的樣子。后來,已經(jīng)瘋狂的布和發(fā)現(xiàn)留在屋子里的繪美之后,將她帶到了紅色房間里,準備殺死繪美。就在布和動手的前一刻,衛(wèi)寶貴動了起來,這把布和嚇得魂飛魄散,立刻就逃跑了。這一點也非常奇怪,布和殺了那么多人,為什么會因為一具突然動起來的尸體,嚇成那樣,而且他當時處于瘋狂的狀態(tài),一個瘋狂的人膽子不是會更大嗎?” “所以我認為,布和根本沒有認出躺在地上的衛(wèi)寶貴,他一定誤以為是那句陌生的男尸突然還魂了,才被嚇成那樣,這一點足以說明,紅色房間里的陌生男性尸體,絕對和布和關系很深,甚至有可能是他一切罪惡的起源,或者是他最害怕活過來的人。在后來我和小遙的推理中,布和的父親或者某位近親,有可能是當初設計羅雀屋的人,要不然的話,布和不可能對羅雀屋內(nèi)部的密室結(jié)構(gòu)了解得那么清楚?!?/br> “所以你猜測,紅色房間里的陌生尸體應該是布和的父親或者近親,是他將布和偷偷帶入羅雀屋并且讓他了解了羅雀屋所有的秘密,然后,這個人就在你們?nèi)窟M入羅雀屋之前遭到了布和的殺害,現(xiàn)在我可以了解,”莫海右說:“布和的整個計劃從你們逃脫二樓密室之后,就發(fā)生了偏移,好幾個人,因此脫離了他的控制,而且,在所有進入羅雀屋的人之中,布和認為只有自己才了解羅雀屋所有的出入口,會逃脫這么多人,一定和某個人有關。” “在他腦海中,第一個想起來的肯定就是交給他羅雀屋秘密的人,所以本來在這件事上面他心里就充滿了惶恐,他可能不止一次確認過紅色房間里的男尸確實是已經(jīng)死了。布和是因為你給他設置的陷阱而遭到重創(chuàng)的吧?”莫海右問。 “是的?!?/br> “這也就難怪他要對陸繪美充滿仇恨,要將這么一個弱女子,帶到最最恐怖的房間里去殺害。但是一個極度瘋狂的人,同時他的神經(jīng)也繃緊到了極點,在這個時候,自己反復確認過已經(jīng)死亡的尸體,突然之間,在自己面前動起來,讓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也可以說,暫時摧毀了布和的一切承受能力,所以他才會驚慌失措地立刻逃跑。這也就讓衛(wèi)寶貴成功救了陸繪美一命?!?/br> “其實我不是猜測,”羅意凡說:“我可以很肯定的說,這具尸體絕對教會布和使用羅雀屋里面所有密室的人,而且,布和不可能在進入羅雀屋之前殺掉他?!?/br> “為什么?” “因為,羅雀屋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密室,需要他來幫助一起cao作,布和既不能告訴其他人這個密室的cao作方法,也無法自己一個人完成,當然這里的原因,要我們再次進入羅雀屋之后,通過對歷史的拆解才能解釋得清楚。所以還有一點就是,這個人也是一個隱藏的幫兇?!?/br> “等等,你是說,布和的父親或者近親,也是布和行動中的幫兇之一?”莫海右突然之間顯得非常驚訝,他端坐在椅子上的上半身,稍稍向前傾斜了一點,端著阿姨剛剛送來的茶水的那只手也停在了半空,眼眸直盯著羅意凡的臉龐。 停頓一秒之后,莫海右馬上問:“你給我詳實的描述一下,衛(wèi)寶貴死的時候是一副什么樣的狀態(tài)?” “我說過,衛(wèi)寶貴全身都是被兇手砍出來的傷口,他的臉尤其恐怖,頭發(fā)都被鮮血糊滿了,頭上還粘著白白的像腦漿一樣的東西,臉向下趴在地上,就像是那具頭頂被敲空的男尸一樣?!绷_意凡回答說。 “不,不是的,我要更加詳細的描述,衛(wèi)寶貴的臉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態(tài)?他身上的傷都生在哪里了?” “衛(wèi)寶貴的兩個眼睛都瞎了,其中一個眼珠被摳了出來,眼窩空洞,眼珠和眼眶之間直接連著幾絲血絲和神經(jīng)。臉上糊滿了鮮血,我們沒有仔細觀察他的臉,只覺得臉上應該有不少細小的刀口,身上的傷我就不了解了,因為他是匍匐在地面上的,可以看到背部有裂開的傷口,腿上也是。” “哦!后來我為了讓腳底受傷的蔣興龍行動方便些,曾經(jīng)脫下衛(wèi)寶貴腳上的鞋子,沖洗過后給蔣興龍穿,我發(fā)現(xiàn)他的雙腳傷的也很重,整個腳都腫了起來,甚至分不清腳底和腳趾,好像全都粘黏在了一起一樣?!?/br> “原來如此,”莫海右一瞬之間好像松了一口氣或者松勁的一樣,靠在了椅背上,“我終于明白了,酒店里的兇殺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這可真是一場精彩的大戲,布和這個人如果走上正道的話,絕對是一個聰明絕頂?shù)娜宋??!?/br> 羅意凡不明白莫海右究竟在說些什么,他的眼神里帶著疑惑,看著莫海右的反應。 “就在你們上羅雀屋之前,布和、衛(wèi)寶貴夫婦還有程楚在郊區(qū)商業(yè)街的雅頓大酒店里面,也犯下了一起恐怖的兇殺案,我們之所以在發(fā)現(xiàn)羅雀屋之前,就成立了專案組,就是因為這起兇殺?!?/br> “這個我有所耳聞,”羅意凡說:“小遙在山上的時候和我提起過。” “酒店兇殺案的具體事宜,之后我再詳細告訴你,至于山上剩下的事件過程,你也可以等到明天再告訴我,明天一早,會有警員先上羅雀屋進行基本證據(jù)的采集,然后你與我還有惲顧問一起重新回到那棟屋子里去,進行全面的調(diào)查以及驗尸,同時我們?nèi)齻€人要將我們各自的推理結(jié)合到一起,在各種證據(jù)的輔助下,得出最正確的答案。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我派警車送你回家先休息吧,我想你也需要打理一下,好好睡一覺,明天才會有充足的精神行動?!?/br> 羅意凡搖了搖頭,說:“我確實需要休息,不過不想回家,我能否在警局里過夜呢?我希望可以明天一早就能夠同你們一起上山,及時參與專案組的行動,回家的話,明天就會浪費一部分的時間,反正,只要你們不嫌棄,我本人也沒什么潔癖可言?!?/br> 說道最后一句話,羅意凡指了指自己臟兮兮的樣子,開了一個小玩笑,莫海右微笑著看著他說:“好吧,你現(xiàn)在是專案組的顧問,有權同我們專案組一起行動,但澡還是要洗一個的,警察顧問可不能不注意形象,這樣吧,你先坐警車回家,收拾打理一下,帶上幾件換洗衣服,然后,再回警局怎么樣?” “好?!?/br> 這個時候,說話的雙方已經(jīng)走出了孤兒院院長辦公室,同院長還有副院長打過招呼之后,所有人回到了警車之上,他們也確實打擾地晚了些,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晚上10點整,孤兒院的孩子們?nèi)既バ菹⒘?,忙碌了一天的阿姨們也是哈氣連天,目送警察們離開之后,他們就立刻有的回家,有的留在孤兒院里關上門休息了。 莫海右依然坐來時的警車回平龍公安分局,羅意凡坐另一輛警車回家。 這一夜過得非常安寧,整個案件破解的曙光就在眼前,羅意凡放下兇殺案的負擔之后,對jiejie的思念就如潮水一般涌來,他之所以沒去醫(yī)院陪伴jiejie,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害怕,羅意凡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在感情方面居然如此懦弱,他多么想回到曾經(jīng)兩個人幸福生活的時刻。 父母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老了,羅意凡就算有再多的恨,也不得不放下,畢竟,父母而是將他養(yǎng)育長大的人,是最愛他的人。 半夜躺在警察局辦公室里,身下的床是兩張沙發(fā)椅勉強拼起來,羅意凡并不在意這些,他只想一個人安靜地呆一段時間,因為過度的勞累,讓他還沒有完全從身體里面清除的那些東西,又開始作怪了。 羅意凡偷偷從褲子口袋里摸出一個小小的圓圓的瓶子,瓶子底部裝載著一些白色粉末,他看了又看,最后一咬牙,把瓶子重新塞進了自己褲子的口袋里。 這也是他要住在警察局里的另外一個原因,控制自己,不再受那罪惡的誘惑,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過去要好很多很多了,過去,無論在何時何地,無論在什么樣的場合,他都無法控制這罪惡的東西帶給他的渴望。 “我發(fā)誓!為了jiejie為了我自己,從今以后,我永遠不再觸犯!”對著黑暗的虛空,羅意凡認真發(fā)誓,然后閉上眼眸,開始強迫自己進入夢鄉(xiāng)。 同一時刻,在警局空曠的走廊之上,莫海右站在羅意凡所住的那間辦公室門口,將羅意凡所說的誓言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收入耳中。然后輕松的踱步離開了,他把腳步放得很輕很輕,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里面。 第兩百四十三章 從ai的80%全員綜合計劃第六幕:b身世的秘密 自從父親臨終之前告訴梁泳心母親和jiejie的秘密后,生活安定下來的梁泳心就一直不遺余力地在尋找自己的jiejie,因為他認為jiejie是他生命中唯一的親人了。 梁泳心始終覺得就算再怎么相愛,自己也不可能成為蔣興龍的親人,因為蔣興龍永遠也不可能給他一個婚姻不是嗎! 為了尋找jiejie,梁泳心用盡了一切辦法,最后,他終于得知自己失散多年的jiejie就是好朋友羅意凡的愛人,而且也是他的jiejie。 母親也還活著,這對于梁泳心來說,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驚喜,梁泳心想要立刻相認,但是羅意凡的狀況拖住了他的手腳。 羅意凡當時還沒有從毒癮中完全解脫出來,而且因為過去的恩怨,jiejie一直不肯原諒羅意凡,所以任何一個以親人名義給予的幫助,倔強的jiejie都不會接受,而且,jiejie當時對于拋棄母親的父親也存在著一定的恨意。 所以,梁泳心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向jiejie說明身份,他只能以一個雇傭者的身份幫助jiejie。 梁泳心一心一意認為,父親臨終之前說的一切都是實話,他沒有想到,事情并非全部如他所想那樣。 關于母親的那一部分確實是實話,但是,梁泳心的母親并非是父親的原配妻子,而且,她嫁給梁泳心的父親以前,肚子里就已經(jīng)有了梁泳心,身邊還帶著年僅四歲的羅蕓。也就是說,梁泳心和jiejie羅蕓都不是后來那個父親的親生孩子。 羅蕓的丟失是梁泳心父親刻意為之,因為當時他的條件根本沒有辦法養(yǎng)活兩個孩子,而且梁泳心父親有些重男輕女,所以,才會決定拋棄羅蕓,留下剛剛出生的梁泳心,他的母親也是因為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真相之后,又沒有勇氣離開,所以才會抑郁成疾。 因此,可以說,梁泳心和羅蕓的母親瘋瘋癲癲,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梁泳心父親對羅蕓的拋棄。 還有一小部分原因,就是他在嫁給后來的丈夫之前,曾經(jīng)有過一段非常痛哭的婚姻,原先的丈夫不僅酗酒,而且還對她暴力相向,他們沒有領取結(jié)婚證,后來,第二次懷孕之后,梁泳心母親實在受不了了,才帶著羅蕓一起偷偷離開。 不過,就在梁泳心母親離開幾年之后,梁泳心真正的父親因為一次工程事故,受到了重創(chuàng),一條腿永遠不能直立,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再婚,后來的妻子也是受不了他的暴力對待,離家出走的,但是后來的妻子沒有帶走兩個人的孩子,將他留在了痛苦的深淵里,這個后來妻子的孩子,就是程楚。 這也就是梁泳心與程楚為什么長相相同,卻又有很多其他不同點的原因。他們原本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在梁泳心和程楚的親身父親失去第二任妻子并瘸了一條腿之后,更加自暴自棄,酗酒也更加厲害。他為了找回一個人離家出走的程楚,離開了家鄉(xiāng),卻在機緣巧合之下,又收養(yǎng)了費古。 但是他沒有好好對費古,而是把所有的怨恨都發(fā)泄在了這個孩子的身上,以至于原本健康的費古因為營養(yǎng)不良和虐待,患上了癲癇的毛病,而且越來越嚴重,直到最后,這個從來沒有盡過一天父親責任的人將發(fā)病之后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費古狠心拋棄,要不是好心的環(huán)衛(wèi)工阿姨把費古抱到救助站,費古的這條命早就進了閻王殿了。 任何事情有因就有果,得到善良的對待,就會結(jié)出善良的果實;在暴力和罪惡包裹之下的生命,結(jié)出的果實只能是苦澀和糜爛的。 梁泳心再也不可能知道他的這段身世之謎了,但是,調(diào)查的方向馬上就會面對他的親生父親,這個費古口中的瘸腿叔叔,也就是記載在莫海右交給羅意凡那一頁檔案紙上的,參與了當年羅雀屋室內(nèi)裝潢的無名設計師費勇。 費勇當初以室內(nèi)設計師的身份接受警方調(diào)查,事實上,真正建造羅雀屋的人早已經(jīng)逃跑了,費勇不過是一個參與了室內(nèi)設計的小人物,沒有接觸到任何核心,甚至他都不知道羅雀屋里罪惡的存在。 后來,警方對他進行調(diào)查之后,費勇害怕羅雀屋事件會牽扯到自己頭上,很快就離開了s市,沒有把自己的去向告訴任何一個人,偷偷藏了起來。 多年以來,由于羅雀屋對他的影響,費勇幾乎沒有找到過什么稱心的工作,后來逐漸自暴自棄地他開始酗酒,并且越來越熱衷于對家人實施暴力,其實,世態(tài)炎涼讓他的精神在那個時候已經(jīng)不太正常了,后來收養(yǎng)費古之后,在垃圾堆里的生活讓他更加變本加厲。 費勇用暴力的方式報復著自己的生活和周圍的社會,最終害了一個親生兒子和一個養(yǎng)子,而自己也在拋棄費古九年之后,因為酒精中毒,死在了垃圾場邊上的屋棚里面,尸體直到腐爛惡臭之后,才被人發(fā)現(xiàn)。 第兩百四十四章 純白色的執(zhí)著落幕篇一 第二天一早七點鐘不到,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了,尤其是羅意凡,他很早就在警察局大廳里面,等待著莫海右出現(xiàn)。 總局派來的檢驗科人員和分局里沒有參與對犯罪嫌疑人過去調(diào)查的警員們,先行向羅雀屋出發(fā),莫海右和羅意凡乘坐的警車則朝著市立醫(yī)院的方向而去。 他們要去接上在醫(yī)院里照顧謝云蒙的惲夜遙,如果程楚已經(jīng)蘇醒的話,他們還想趁此機會聽一聽程楚的供詞,然后再一起回轉(zhuǎn)羅雀屋。這對于判斷羅雀屋那事件的真相會起到很大作用,因為畢竟,程楚是現(xiàn)在剩下的唯一參與兇殺案的犯罪嫌疑人。 市立醫(yī)院的位置,比昨天去的孤兒院還要遠一段路程,坐在疾馳向前的警車里面,莫海右和羅意凡一路無語,他們并沒有像昨天那樣分析案情,而是各自在思考著。 很長一段時間之后,莫海右突然開口,他用一種輕描淡寫的口氣對羅意凡說:“根據(jù)我昨天對你的觀察,雖然你因為連日來的勞累和驚嚇,神色非常憔悴,但是我還是察覺出,在你疲累的外表之下,隱藏著某些東西的痕跡,他們大概還沒有從你的身體里完全離開吧,我知道你不可能再去買這些東西,也不可能與交易這些東西的人再有聯(lián)系,這些我已經(jīng)都調(diào)查過了,但是,對于毒蛇殘留的腳印,你是不是有一些特殊的東西要給我呢?” 莫海右的話讓一路以來一直在猶豫不決的羅意凡猛然之間意識到,自己在細微之間顯露出來的破綻,早已經(jīng)被這個法醫(yī)刑警盡收眼底,他之所以今天早上不言不語,就是在等待自己拿出最后的誠意來。 羅意凡沒有說任何話,他從褲子口袋里摸出隨身攜帶的一樣小東西,把它放在警車后座的坐墊上,然后用手指慢慢推向邊上的莫海右。 這是一塊銀色的男士機械手表,手表的表帶已經(jīng)斷裂,表盤上也帶有一條裂痕,表盤是那種可以打開的翻蓋型的,而斷裂的表帶上面,用繩子掛著一個圓形的小瓶子。 接過這東西,莫海右并沒有看一眼,他可以感覺到這些東西特殊的味道,裝進口袋之后,莫海右以一種意味深長的口氣對羅意凡說:“羅雀屋事件結(jié)束之后,也請你帶我們?nèi)タ匆豢茨翘煸?jīng)引誘你深陷其中的午夜酒吧可以嗎?我想這可以幫助你保住自己的生活和名譽,并且得到你jiejie的諒解?!?/br> “我會的,我會努力,永遠和那東西脫離一切關系,不僅僅是為了生活和名譽,還有jiejie,更是為了得到救贖?!绷_意凡用異常平靜的語調(diào)回答說。 說完這些話,兩個男人相視微微一笑。同時展現(xiàn)的笑容,意義卻完全不同,對羅意凡來說,這是過去殘留下來的某些痛苦得到最后解脫的微笑;而對莫海右來說,這是他對羅意凡誠懇表現(xiàn)的贊許。 將近兩個小時以后,警車再次??吭谑辛⑨t(yī)院門口偌大的停車場里面,這一回,莫海右和羅意凡一起走下警車,朝市立醫(yī)院大門里面走去,他們第一個目標,要先去探望一下蔣興龍和梁泳心這對情侶的狀況,此刻,早早就趕到醫(yī)院的枚小小正在主治醫(yī)生辦公室里面討論著對梁泳心的搶救計劃。 當天上午,接受到由警方發(fā)出的緊急通知,幾個大城市中知名的內(nèi)外科醫(yī)生或者專家,天不亮就到達了s市市立醫(yī)院,與醫(yī)院院長,和醫(yī)院內(nèi)科外科主任會合,等到枚小小到達,就立刻投入到對梁泳心的會診當中。 警方以梁泳心是此次兇殺案件重要證人的理由,要求醫(yī)生們盡全力搶救回梁泳心的性命,所以投入這次會診中的所有醫(yī)生和專家,幾乎都對梁泳心的傷勢進行了細致入微的診斷。 莫海右和羅意凡進入會診辦公室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基本討論出了一個方案。 現(xiàn)在為了保命,不能顧及對外表上的修復了。醫(yī)生們認為,外表的傷勢可以以后逐漸依靠高超的整形技術來修復,但是現(xiàn)在,梁泳心由于失血時間過長,而且失血量巨大,內(nèi)臟器官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再加上傷口受到嚴重感染,只能對皮膚外表進行二次破壞,徹底清除掉感染腐壞的所有皮rou。 清理的同時,要利用插管和輸液,保證他內(nèi)臟不再繼續(xù)衰竭,并且保證他身體能夠有足夠的營養(yǎng),在此期間,血庫也要隨時待命,如果梁泳心能夠扛過感染期,才能接著進行第二步的治療計劃,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要等到第二步治療計劃完成之后,會診的專家們才能確定梁泳心是否可以活下去,這個時候,內(nèi)外的手術就可以同時進行,也就是說,梁泳心這個時候才能開始進行整形手術。 羅意凡聽完醫(yī)生的介紹之后,他沉默良久只問了一句:“蔣興龍醒了嗎?” “蔣興龍昨天半夜的時候就醒了,”回答他的是枚小?。骸安贿^……他的狀態(tài)不比梁泳心好到哪里去,一個是身體垮了,另一個是精神垮了。而且……”枚小小欲言又止,似乎不忍心再說下去,這個急躁的女警眼眶泛著微紅。 最后還是邊上的主治醫(yī)生接過了話頭,說:“蔣興龍今天凌晨的時候,一個人偷偷跑到醫(yī)院頂樓,企圖從頂樓跳樓自殺,被醫(yī)院里凌晨打掃衛(wèi)生的護工救了下來,自殺失敗以后,他又企圖用杯子碎片自殘,后來我們實在沒辦法,只能又給他注射了一點藥物,然后用繩子把他綁在了病床上。但是由于再次注射藥物的間隔時間太短,我們怕對他精神和行動能力造成影響,所以只用了少量的藥物,蔣興龍并沒有昏睡過去。被綁上之后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一個人呆呆傻傻,情況非常糟糕?!?/br> 聽完這些以后,羅意凡立刻轉(zhuǎn)頭朝昨天蔣興龍住的那間病房走去,他并沒有讓醫(yī)生和護士還有兩個警察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大家都可以猜的出來,這個男人的內(nèi)心此刻有多么悲傷。 等到羅意凡離開之后,莫海右對醫(yī)生說:“住在同一層病房里的羅蕓,她的腿也請你們盡力治療一下,盡量把留下后遺癥的風險降到最低限度?!?/br> “好,我們會的。”一直陪在一邊的院長立刻回答說,同時枚小小也在邊上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