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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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建業(yè)剛知道的時候,也感嘆這世界太小,什么事都湊一塊去了,而且他隱隱有些擔心,蕭從衍的蹤跡老爺子是掩藏的好好的,可是難保,沈家人從陽陽的嘴里聽到些什么,知道從衍那孩子現(xiàn)在在漣洋,和老爺子在一個地方。 當初他們?nèi)デ鳎蚴w見過他們一面,只是并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來的,因為那一面不歡而散,怕是連他們叫什么名字,沈蕎都不清楚。 “這沈家的家教還真是好,專出賤人?!?/br> 苗翠花感嘆了一句,能教出這樣的女兒的能是什么好人家,就算是現(xiàn)在坐在高位,這好日子也過不長。 “那你和坤子就眼睜睜看著那些人把孩子帶走?”這是苗翠花想不明白的地方,那個女的是孩子的媽,可坤子還是孩子的爸呢,這些年還是坤子一手把孩子帶大的,就算是鬧破天去,也是坤子在理啊。 “話不是這么說的,誰讓坤子沒有沈悅那女人心狠呢?!鳖櫧I(yè)搖了搖頭。 這些年,一個人的家庭成分越來越重要的,甚至可以說,關(guān)系到了一個人的前途,三代貧農(nóng),根正苗紅,現(xiàn)在窮就是件好事,那意味著出生正,誰家里要是出過一個勞改犯,只要稍微有點牽扯的親戚,全都會被打下不好的烙印,更別提被帶上什么臭老九,走資派帽子的人了,作為他們的直系親屬,在讀書和就業(yè)上都有極大的問題,嚴重些的,甚至會被剝奪讀書和就業(yè)的機會。 這些年因為抓倒賣抓的緊,顧建業(yè)和余坤城已經(jīng)很少接活了,可是早些年做的那些事也不是沒有留下絲毫把柄的,也就是大伙都不在乎,其實細查起來,未必找不著證據(jù)。 余坤城要是被定了罪,沈悅作為孩子的生母,照樣可以把孩子帶回去,只是那時候,孩子身上會不會因為生父多一些污點,那就說不準了。 再說了,余陽今年已經(jīng)十三了,現(xiàn)在知青下鄉(xiāng),只要超過十五歲就可以了,余家是城鎮(zhèn)戶口,余陽又是余家的獨子,可這并不代表,有心人活動過后,余陽不會被因為某種原因,送去其他更偏僻的地方插隊,比如疆城,又比如蒙原。 十幾歲的孩子,去了那樣的地方,生死可就是未知了。 沈悅的心夠狠,她奪的只是余陽這個人,奪不到,毀了她也無所謂,可是余坤城不行,這個兒子是他一手帶大的,對于余陽的感情,他比任何人都深,在這場博弈里,他從一開始就輸了。 權(quán)勢啊,果然是這時間最美妙的東西,顧建業(yè)第一次清楚的認識到,人在這個世界上光有錢是不夠的,只是有錢,你永遠也護不住你在乎的人。 ☆、決定(捉蟲) 顧安安聽著黑妞轉(zhuǎn)述的話, 頓時就愣住了。 她是真不知道,余陽原來是那樣的身份, 當初那本小說,她只看了開頭,又大致知道了些后來的故事走向,實際上中間歷經(jīng)的一些過程, 她都是不太清楚的。 她知道小說中的女主,也就是穿越女堂姐看中的是余陽的身份, 但是在她的心里,完全是因為那時候的余家和顧家合伙做生意,賺了很多錢,以及余陽本身的優(yōu)秀, 吸引到了顧麗,絲毫沒有想到他的身世里頭還有這樣隱藏的伏筆。 他的生母沈悅居然是沈家的女兒, 沈蕎的堂姐, 這世界真是太小了, 極品都湊一塊去了。 顧安安忍不住咬起了手指頭,這是她上輩子養(yǎng)成的毛病, 一有煩心事就啃手指頭,這個行為這輩子已經(jīng)很少犯了, 可是現(xiàn)在,她又忍不住了。 依著沈家現(xiàn)在的權(quán)勢,余陽被他們搶了去估計是要不回來了,再說了, 沈悅是余陽的生母,她想要養(yǎng)著余陽,那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即便她對孩子根本就沒有盡到過撫養(yǎng)的義務(wù),可就憑她的身份,余叔想要和她爭,那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更何況沈家可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們會使出很多下作的手段逼著余叔放棄。 顧安安絞盡腦汁回想著記憶中小說里的內(nèi)容,可是絲毫沒有找到和余陽身世有關(guān)的訊息,她是知道小說中的女主也就是穿越女堂姐是有原主一生的記憶的,或許她知道點什么。 要想知道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或許得從堂姐的口中尋找突破口。 只是顧安安有些許不安,能讓堂姐把余陽當做金龜婿,可能光有錢是不夠的,白手起家的普通人,再怎么有錢,也就是那回事,作為有著先知本領(lǐng)的顧麗,自己也能順著時代的推演,大賺一筆,或許說,是因為余陽身上,有她更迷戀的東西。 顧安安想著,小說中穿越女的官配無疑就是富二代官二代紅二代,或許說,余陽除了余家的財富外,還有另一點吸引顧麗的東西,就是他背后的沈家。 如果真是這樣,那是不是意味著余陽回不來了,至少在他能真正主事之前回不來了。在沈家長大,同時又擁有余家的財富,這樣的余陽,或許才是顧麗心中的最佳男主。 顧安安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是這樣,余叔叔會有多痛苦,余陽又該多難過。 她的心里有些酸,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來到這個世界后,更多的是享受大家對她的好,卻沒能幫自己在乎的這些人做些事。 蕭爺爺是這樣,蕭從衍也是這樣現(xiàn)在到了余叔叔和余陽身上,還是這樣。 這或許是顧安安和顧麗最大的不同,她總覺得自己得到的太多付出的太少,而顧麗總覺得得到的太少,付出的卻又太多。 顧安安陷入了深深的自責里,她忍不住離開自己的房間,去了隔壁屋子看看喝醉酒的余叔。 黑胖見監(jiān)視它的人走了,立馬吐著舌頭喘著氣從轉(zhuǎn)輪上下來,可是想著剛剛安安難過的模樣,糾結(jié)了一會兒,任命地再次爬上了轉(zhuǎn)輪。 咕嚕咕嚕咕嚕的聲音再次響起。 安安心情不好,鼠還是別讓安安cao心了,鼠真是一只貼心的好鼠。 隔壁的余坤城喝了太多酒,早就醉的不省人事,只是即便在沉睡的狀態(tài),他的嘴里還一直呢喃著陽陽,兒子這幾個詞,可想而知,他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的難過。 顧安安歷經(jīng)兩世,從來就沒有體會過做母親的感覺,但是她知道,時間上像沈悅這樣絕情的母親終歸在少數(shù),絕大多數(shù)的父母,一輩子都在為孩子犧牲,為孩子努力,每一個孩子,都是他們的至寶,失去自己的骨rou,那種疼痛,剜心刺骨。 看著這樣憔悴又狼狽的余叔叔,顧安安覺得自己應(yīng)該替他,替余陽做些什么。 顧安安打定主意,朝二叔家走去,再過些時間,四堂姐也該回來了。 ****** “我要見我爸爸?!?/br> 十三歲的余陽也算是個少年了,約莫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讓人忽略他略帶稚氣的長相,或許還會將他看做一個成年人。 余家人天生就是高個種,余坤城如此,余陽也是如此,他現(xiàn)在這個身高,已經(jīng)遠遠高于同齡人了,加上余坤城注重孩子的鍛煉每天早起帶著孩子跑步練習負重,余陽的身材很結(jié)實,腹部隱隱已經(jīng)有了腹肌的輪廓,他的五官五分像爸爸,還有五分像mama,幸好是個男孩,像沈悅的那部分樣貌在他漸漸成長,棱角越發(fā)明顯后,漸漸看不太出來了。 劍眉星目,明亮有神,鼻梁高挺,鼻骨處微微凸起點駝峰,他的嘴唇有些薄,櫻粉色,下巴中間微微有個凹陷,形狀猶如兩座小山峰,是個很有辨識度的下巴。 總的看上來,是個很帥氣的少年,或許是還在長身子,臉頰上還有點rou呼呼的,棱角沒有徹底長開。 余陽倔強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以及坐在他邊上,有些拘謹,又有些高傲的女人。 “你爸爸已經(jīng)不要你了?!鄙驉偪粗矍暗乃^的自己的兒子,在她看來,這個兒子只是她恥辱的象征,要不是當初的余坤城,她也不會被逼無奈去小診所打胎,導(dǎo)致她現(xiàn)在再也無法生育。 沈悅心中暗恨,可是她早就忘了,當初打胎是她自己一人的決定,那時候的余坤城,甚至都不知道她懷孕的事。 當年沈悅的父母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二叔一家頓時就成了沈家的實際上的掌權(quán)人,掌控了沈家所有的勢力,沈悅一直懷疑自己父母的死不是意外,可誰讓自己和哥哥還年幼,沒有替父母尋找真相的本事,而祖父又偏袒二叔一家,根本就不給他們兄妹倆活路。 大哥在父母出事后不久就走了,沈悅獨自和二叔一家居住,她總擔心,再住下去,自己也會死在二叔一家的手上,嚴重的被害妄想癥使得她偷偷地從家里逃了出去,正巧碰上了獨自出車的余坤城。 或許英雄救美特別容易能讓一個擔驚受怕了許久的女人有好感,一開始,沈悅是真的喜歡余坤城的,畢竟他帥氣英俊,而且他還將自己帶離了沈家那個龍?zhí)痘ue,可是隨著時間流逝,沈悅漸漸就不滿意了。 余坤城沒錢沒權(quán),自己只是要求餐餐吃細糧,每個月做幾件新衣服,這么簡單的要求,他都滿足不了,生了兒子,每天那個小鬼又哭又鬧的,他也不幫她請一個保姆,眼睜睜看著她被那個孩子給煩死。 沈悅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瞎了眼了,當初會看上余坤城那個男人,因此在一得到哥哥回了黔西,并且當上了市委副書記后,就趕緊拋下那兩個累贅,匆匆坐上了回黔西的火車,與此同時,她還帶走了家里所有的糧食,除了那些她不屑于吃的代食品,絲毫沒有想過,她帶走了糧食,余坤城父子倆怎么辦。 或許在沈悅隱秘的心思里,是希望這兩父子餓死的,這樣一來,就沒有人知道在她消失的這么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了。 現(xiàn)在的她,是沈家的女兒,是沈恪的meimei,還再嫁了沈恪的心腹秘書,在黔西,誰不高看她一眼,可偏偏她因為傷了身子,生不出孩子來,夫家已經(jīng)開始有了微詞,要不是哥哥壓著,現(xiàn)在的丈夫怕是早就和她離婚了。 現(xiàn)在雙方各退一步,她同意丈夫過繼兄長家的兒子,丈夫也允許她把前頭生的那個孩子接回來,讓哥哥幫忙養(yǎng)著,算是相安無事,將這場婚姻持續(xù)下去。 沈悅很滿意現(xiàn)在這個丈夫,文質(zhì)彬彬,還是大學(xué)生,前途遠大,除了身體比不上前夫,其他方面,簡直就把余坤城貶到了地心,最主要的,這個丈夫能讓給她臉面,讓她不在當年的那些小姐妹面前丟臉,哪像余坤城,別人要是知道她丈夫是個開卡車的,怕是她的臉都被丟盡了。 “我給了你爸五千塊錢,有了這些錢,他可以再娶一個妻子,再生好幾個孩子,你覺得他會不同意嗎?!?/br> 沈悅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上下打量著她這個兒子,要不是她不能生,嫂子也在生了嫵兒后再也沒了音信,用得著把這個土包子接回黔西嗎。沈悅一點都不想余陽出現(xiàn),要不是哥哥態(tài)度強硬,她現(xiàn)在的好日子還得靠著大哥,她可不會同意。 “我不信。” 余陽厭惡地看著眼前的兩人,是他們讓人把自己從爸爸身邊綁走的,尤其是那個女人,她不是一點都不在意他這個兒子嗎,憑什么現(xiàn)在把自己帶到這個陌生的地方。 “你——”看著那小崽子桀驁不馴的眼神沈悅就來氣,她是他媽,是她生了他,他怎么敢用這樣仇恨的眼神看她。 “好了?!鄙蜚≈浦沽薽eimei即將脫口而出的責罵。 “你就是陽陽吧,我是你舅舅,或許你從來就沒有聽你mama提過我,但是自從我知道有你這么一個外甥的存在,就開始想象你的模樣,你跟我猜想的一般優(yōu)秀?!?/br> 沈恪看著外表出眾的外甥,心里已經(jīng)滿意了一般,甚至有些后悔,當初就該把這個孩子留下來,八歲的孩子和十三歲的孩子,難養(yǎng)的程度可加深了不少,要是他年紀還小,自己有把握將余坤城從他的記憶里完全碾去。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沒辦法,沈恪自認為,沒有一個人能逃過誘惑,如果有,那只是利益的籌碼不夠大,等余陽,不,沈陽這孩子在沈家住上一段時間,過上豐衣足食,人人追捧的生活,他就會漸漸忘了那個小縣城,忘了那個沒本事的爸爸。 沈恪走到余陽的面前,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腦袋,卻被余陽一手拍開,啪地一聲,沈恪的手背立馬就紅腫了起來。 余陽赤紅著眼,看著眼前假惺惺的兩人,他不信爸爸會為了那點錢不要他,任何人都可能拋棄他,就爸爸不會。 他氣沖沖地沖了出去,不顧自己身上一分錢都沒有的事實,想要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哥哥,這白眼狼根本就養(yǎng)不熟,我看你和大嫂完全可以加把油再生一個。”沈悅一點都不想養(yǎng)這個兒子,看他居然還敢膽大包天的打自己的親大哥,對他的厭惡程度更是加深了一層。 “不養(yǎng)他,難不成你想養(yǎng)二叔家那幾個小崽子嗎?”沈恪看著自己的手背,眼神帶上一抹冷光,不聽話的孩子,那可是要吃苦頭的。 沈悅有些怕自己這個大哥,對上他那個眼神,頓時就不敢再說些什么了。 “你......” 沈恪湊近meimei的耳朵,叮囑了幾句,沈悅的臉色有些難看,可是在沈恪的壓迫之下,只能苦著臉答應(yīng)。 ****** “不是想逃嗎,你爸已經(jīng)不要你了,他已經(jīng)把你賣給我了,想逃,行啊,來人,給我打斷他的腿,看他逃到哪里去。” 沈悅坐在椅子上,看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兒子,心里一點憐憫都沒有,惡狠狠的話,讓邊上的幾個打手也不禁有些心寒,覺得這沈家的女兒,心腸未免也太毒了些。 虎毒不食子,哪有當媽的,讓人把兒子的腿打斷的。 余陽再成熟,那也只是個孩子,被余坤城保護的好好的,每天的任務(wù)就是讀書和玩,這幾天的一幕幕對他來說沖擊太大,在他小小的心靈上,簡直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 他目眥盡裂地看著拿著棍子朝他越走越近的男人,以及他手上的棍子,想要掙扎反抗,卻被其他人牢牢抱住,根本就動彈不得,嘴巴還被堵上了,除了嗚咽聲,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夠了,你在做什么!” 在余陽覺得那棍子即將砸下來,閉上眼睛的瞬間,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沈恪怒氣沖沖地沖了進來。 “啪——” 沈恪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meimei沈悅的臉上,“你是陽陽的mama,怎么做的出這樣的事來,我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br> 沈恪痛心疾首地看著捂著臉不說話的meimei,讓邊上的那些人把余陽給放開。 “舅舅來晚了,跟舅舅回家,舅舅不會讓其他人再欺負你了?!?/br> 沈恪將余陽緊緊摟在懷里,被嚇壞了的余陽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別怕別怕,跟舅舅回家,舅母給你做了好吃的,meimei也在家里等著你呢,咱們回家。”沈恪心疼地連聲安慰,怒氣難掩地瞪了meimei一眼,攬著余陽從房間里出去。 兩人走遠了,沈悅不太服氣地揉了揉自己的臉,大哥這下手也太重了,說好的只是演戲呢,看樣子,這些日子是沒法出門了。 沈恪似乎早就做好了迎接這個外甥到來的準備,房間全都是照這個年紀男孩的喜好布置的,整潔的房間,書架上擺著好些小人書,還有空子彈殼做的坦克飛機的模型,房間的衣柜里掛著好幾套衣服,都是照著余陽的身形裁的,有幾件是時下最流行的綠軍裝的款式。 余陽一直木木的,似乎沒有從剛剛的那幕畫面里回過神來,呆愣的和沈恪的妻子席亞打招呼,對待略顯嬌蠻的沈嫵,也沒有絲毫反應(yīng)。 沈恪理解他此時的心情,甚至開心他此時的反應(yīng)。 怕了就好,只有怕了,以后才會乖乖聽話。 沈恪需要的不是一個聰明的外甥,而是一個聽話的繼承人,他并不希望這個繼承人和他的meimei有太過良好的情感接觸,他希望,這個繼承人從頭到尾,聽他一個人的話,敬著他相信他,只有這樣,他才放心培養(yǎng)對方。 夜深人靜的時候,余陽躺在床上,沈恪就坐在他的床邊,絮絮叨叨對他說了很多。 “你現(xiàn)在的身體不好,等你養(yǎng)好了身子,我讓你爸爸來見你,到時候,你在選擇是留下,還是跟你爸爸走,陽陽,你要相信,不管怎么樣,舅舅都是你的舅舅,我會一如既往的疼愛你。” 沈恪臉上的笑容慈祥而和善,不負他在政界的名聲,笑面虎。 余陽沒什么回應(yīng),只是眼神中間的抗拒少了些,看著沈恪的眼神,也多了些許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