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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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我希望讓他拿到彩頭,說起來是為了讓他在京城才俊中立威,更重要的是讓他親政的第一步便走得穩(wěn)當(dāng)一些,我得讓他知道他才是大余的天子?!壁w尋又道。 所以李越不能知道趙尋在背后搞得小動作,否則此事便失去了至少一半的意義。 如今朝中乃至京中,哪個不是跟高踩低,眼里只有輔政大臣沒有皇帝。李越與兩位輔政大臣共處一室的時候,那些底下的人聽李越的指使,都要先顧忌兩位輔政大臣的眼色。 不用說,此番獵場上,那些爭彩頭的人必然眼睛都盯著輔政大臣的人,而不會顧忌李越。到時候旁人必然留了余力,免得自己超了該拿彩頭的主兒。 可惜在他們眼里,這個該拿彩頭的主兒不是李越,而是那三個身后有人的公子。趙尋可不答應(yīng),他要讓這些跟高踩低的人看看,誰才是他們的正經(jīng)主子。 “劉離那小子說讓我聽你使喚,起先我還有點不服氣,如今看來他倒是沒看錯人?!鄙蛐鹕淼馈?/br> 趙尋聞言有些意外,沒想到劉離對自己竟然能這般友好,倒是個有胸襟的男人。 “此事我愿任你差遣,三王爺,請受我一拜?!鄙蛐斯淼?。 趙尋趕忙去扶,道:“沈大人言重了,陛下帶我一片赤誠,我只恐不能肝腦涂地?!?/br> 趙清明聞言眉頭卻不由一緊,只覺得越發(fā)看不透這趙尋了。對方待陛下那般真心,倒是為情還是為義?還是兩者兼有之? 當(dāng)夜,李越在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趙尋便也跟著他一起失眠了。 “睡不著?”趙尋問他。 “嗯?!崩钤降?。 今日朝堂上,已經(jīng)宣布了此番冬狩的進(jìn)程,日子和許多細(xì)節(jié)都定下了,也就是說冬狩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還記得我說,要把冬狩的彩頭送你做生辰禮物嗎?”趙尋問道。 “明明就是我送你,怎么成了你送我?”李越道。 “好吧,我說差了,是你送我?!壁w尋只得改口。 李越依舊有些心不在焉:“我若是拿不到……” “不會拿不到的,你連我也不信?”趙尋道。 “不是,我只是……”李越到底是沒信心,越是事到臨頭,越是發(fā)怵。 趙尋挪了挪身體,將他抱在懷里,而后低聲道:“冬狩的彩頭成了你給我的禮物,那你生辰的話,我是不是多少也得意思意思?” 李越聞言終于笑了笑:“嘻嘻,不用?!?/br> 他嘴上說著不用,心里到底還是期待的,趙尋還沒正式送過他什么東西呢。他倒是不圖對方什么,但還是忍不住暗暗期待,哪怕只是一幅畫,一幅字也行啊。 趙尋附在他耳,聲音有些曖昧的道:“待你生辰那日,我把我自己送給你吧?!?/br> 我把我自己送給你什么意思? 人也能送? 李越愣了片刻,而后瞬間領(lǐng)悟到了這個“把我自己送給你”的意思,當(dāng)即心里像是炸開了鍋一樣,沸騰的能下餃子了。 也就是說,冬狩之后,自己就能得到趙尋啦??! 李越當(dāng)即心里被這個念頭填滿了,一時之間冬狩的緊張和害怕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斷的興奮和期待,好像前方所有的日子,都從緊張和黑暗變成了通向光明的康莊大道。 他只恨不得明日便冬狩才好! “你不反悔吧?”李越問道。 “我若反悔你可以來硬的?!壁w尋失笑。 李越心道,我可不舍得來硬的。 所以你最好別反悔。 第44章 冬狩之期將近,這日早朝宗正卿張玉便當(dāng)堂請奏,一番商議后終于定下了日子。 立冬當(dāng)日依例皇帝要祭天,冬狩便定在立冬后第二日開始,為期四日。因著祭天與冬狩連在一起,所以此次冬狩除了宗正寺之外,還有禮部、工部協(xié)同籌備。 這么算起來,距離冬狩加起來只有七八日的功夫了。 李越下了朝后,可以說是神清氣爽,不為別的,只因立冬七日后便是他的生辰,而趙尋許了承諾,說要給他賀禮。 十八歲生辰,李越從未如此滿懷期待過。 他一路心情愉快的回了寢宮,見趙尋不在,便帶了福喜去了偏殿。果然,偏殿的門半開著,趙尋正坐在案前看著什么東西,李越遠(yuǎn)遠(yuǎn)一看,似乎像是地圖。 “看什么好東西呢?”李越走過去問道。 趙尋聽見李越的聲音,忙不緊不慢的起身,也不去管那地圖,而是迎上去拉著李越遠(yuǎn)遠(yuǎn)離開了書案旁邊。 他昨日已經(jīng)再次見過了沈喧和趙清明,并且將冬狩的路線和注意事項都交待完了。他依照趙小五繪制的地圖,已經(jīng)將整個獵場都研究了個透徹,反復(fù)推敲后做出了最萬無一失的路線。 接下來就靠沈喧去熟悉路線,并且加以細(xì)致的完善了。只是這一切,他沒打算告訴李越。 “今日朝堂上有什么好事兒嗎,你看起來心情不錯。”趙尋問道。 少年滿面笑意,道:“我哪天心情都不錯,只要回來能看到你?!?/br> 趙尋早已習(xí)慣了少年這副做派,對方動不動就說好話哄人高興的本事簡直出神入化,不過即便習(xí)慣了,他聽了也依舊開心。 “我聽說安郡王也會參加冬狩?”趙尋稍稍正色了幾分問。 “嗯,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你怎么就知道了?”李越捏了塊點心道。 趙尋聞言一怔,忘了這件事是昨日趙清明朝他說的,而李越根本不知道此事,他這么一說,不就露餡了嗎? 若是李越發(fā)覺了異常,追問自己從哪兒聽到的,自己要撒謊騙他還是如實相告?趙尋面色不變,卻心念急轉(zhuǎn)。而李越依舊吃著點心,雖然只是隨口問,但似乎還在等著趙尋的回答。 一旁的福喜察言觀色,忙開口道:“都怪奴才多嘴,昨日三王爺隨口一提,奴才一股腦就朝三王爺全說了?!?/br> 李越忙道:“哈哈,無妨,往后朕的事情,不用等三王爺問?!?/br> “是,奴才記住了?!备O裁?yīng)聲,而后便退了出去,還為兩人帶上了門。 福喜為了李越也是cao碎了心,雖然知道趙尋這話八成又是從趙清明那里聽來的,可他知道李越不會追究趙尋私下去見趙清明一事,捅出來只會讓李越不痛快,干脆便幫對方隱瞞了。 這倆人也真是一物降一物,福喜暗道。 可他沒別的本事,只希望能讓李越少一些煩惱,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 “你剛話還沒說完呢,王叔參加可有不妥?”待福喜出去后,李越問。 “沒有不妥,我沒記錯的話,安郡王如今是在工部領(lǐng)差吧?”趙尋道。 大余朝王公貴族除了就藩的王爺,其他人都可以在朝中任職,只要不擔(dān)任緊要職務(wù)便可。安郡王也不是個吃閑飯的,便在工部掛了個職。 “嗯,老王爺原來便與工部有些淵源,所以王叔對工部還算有些牽絆,后來便去領(lǐng)了個閑差?!崩钤絾柕溃骸霸趺戳耍俊?/br> “沒事兒,隨便問問罷了?!壁w尋想了想又問道:“安郡王的婚事如何了?” 那日李越為了敷衍張玉,推掉了婚事,而后還成人之美,將戶部尚書馮經(jīng)綸的侄女馮韶賜婚給了安郡王,可事后他只傳了口諭,一直未曾正式下旨,今日聽趙尋問起此事,李越才想起來這茬兒。 “你若是不說我都快忘了,我還一直未曾正式下旨呢?!崩钤降馈?/br> 趙尋失笑道:“立冬過后便是你的生辰,何不好事成雙?” 不知怎么的,李越一聽這“好事”二字,立馬又想到了趙尋那日的承諾,于是臉不由便紅了。好像這幾日無論什么事兒,他都能彎彎繞繞聯(lián)想到那件事兒,李越念及此越發(fā)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那就等我生辰的時候,給他們賜婚?!崩钤降?。 “看來過年之前,應(yīng)是能喝到喜酒了。”趙尋道。 然而趙尋此時心中一個念頭閃過,卻突然想到了此前在劉家的莊子里時,安郡王朝他說的那番話。安郡王說,李越是個情深之人,讓他不要辜負(fù)。 趙尋輕嘆了口氣,目光中閃過一絲苦笑。無論他對李越是什么心思,從頭至尾他也沒想過會負(fù)了對方,只是他這個“不負(fù)”似乎與安郡王認(rèn)為的“不負(fù)”并非是同一回事。 能做到,太難了, 但是,他突然想試試看。 時光飛快,冬至轉(zhuǎn)眼而至。 李越的儀仗到京郊時,禮部和工部已經(jīng)將祭天的臺子搭好了,眾臣和京城里年輕的貴公子們也都早早的守候在側(cè),等著觀禮。 李越今日穿著華服,一身貴氣越發(fā)掩映不住,少年人棱角分明的臉也多了幾分威嚴(yán)之氣。 祭天儀式的主禮人是禮部尚書王吉海,他高聲唱著祭天的儀程,李越款款走上祭臺。 然而,依著以往的慣例,在李越之后,禮官會請兩位輔政大臣一同上臺祭天,可這一次王吉海卻略過了這個儀程。這一變故,不止李越,在場的許多人都吃了一驚,尤其是兩位輔政大臣以及他們的擁護(hù)者們。 李越一愣神的功夫,在場觀禮的人已經(jīng)開始竊竊私語,而向來愛溜須拍馬的鴻臚卿嚴(yán)明仁,終于按捺不住了。 嚴(yán)明仁上前一步道:“這祭天儀式,向來都是陛下與太保大人、太傅大人一同進(jìn)行,怎的今年只有陛下一人?” “以往陛下年幼,該當(dāng)如此,如今陛下已近十八,依著禮部的規(guī)制,該當(dāng)獨自承擔(dān)祭天祈福的重任了?!睉舨可袝跫2痪o不慢的道。 嚴(yán)正明已經(jīng)不止一次對李越不敬了,但他既然有心在兩位輔政大臣面前博好感,便不在乎得罪李越,左右趙尋一事他已經(jīng)將李越得罪透了,連退路都沒有,如今也只能破罐子破摔。 “陛下近十八,便是說尚未滿十八,依著禮部的規(guī)制,尚應(yīng)由兩位大人陪同?!眹?yán)明仁又道。 李越聞言不由眉頭一擰,卻并未作聲,如今這種情形,他最好不要開口說話,免得惹來更多非議。 趙尋立在遠(yuǎn)處看著祭臺上孤獨的少年,心里不由便生出了幾分疼惜之情。他突然很想上去不顧一切的將對方抱在懷了,可他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 王吉海面色依舊從容,轉(zhuǎn)而看向臺下的兩位輔政大臣,問道:“不知兩位大人作何感想?” 鄭云坤這會兒面色不大好看,聞言沒有做聲,倒是潘行之不冷不熱的道:“陛下雖年幼,但這祭天卻不至于出岔子?!?/br> 事已至此,潘行之也不好當(dāng)著朝臣力爭要上去吧,失了體面不說,還落人話柄。不過他這話一出口,對李越也是十分的不尊重了,乍一聽感覺李越除了這種事兒什么也干不了一般。 李越聞言面色沒什么變化,趙尋卻不由握緊了拳頭,一向心如止水的面上難得帶上了幾分怒意。一旁的福喜下意識看去,不由一怔,心道這三王爺是在心疼我們家那位小祖宗? 福喜心中暗喜,在看向趙尋時變多了幾分恭敬。只盼著這位祖宗不是一時興起啊,福喜暗道。 “既然潘太保這么說,那鄭太傅可有異議?”王吉海問道。鄭云坤被他氣死了,但還不至于真說什么異議,于是只能不情不愿的說了句沒有。 王吉海見狀,又從容的開始主禮祭天,仿佛方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他看著也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jì),整個人看上去沉穩(wěn)從容,頗有點不以物喜的境界。 能單獨祭天,某種意義上算是當(dāng)眾宣告了李越的地位。雖然不太順利,但對觀禮的人而言,會下意識形成一種對天子之位的肅然起敬之感。 然而李越卻高興不起來,此事打破了他原本的打算。 事后,他便召了沈喧,想弄明白其中的蹊蹺。 “今日祭天一事是誰的安排?”李越問。 沈喧到:“是王吉海親擬的儀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