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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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西沉,柔和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了洞府之中。床榻上的林月寧早就勞累的睡去,六衍伏在林月寧身上,丹田內(nèi)的靈氣運轉(zhuǎn),將林月寧體/內(nèi)的鬼氣源源不斷的吸入自己體內(nèi),再經(jīng)由經(jīng)脈四肢,一點點轉(zhuǎn)化為自己的力量。 “分神期的傳承之力,真是可惜了,險些在這么一個小丫頭手中被埋沒,真是多虧了我呢?!贝`力吸收完畢,六衍翻身從林月寧的身上下來,隨手施了一道凈身咒,將自己身上的污/穢洗凈,此時他的周身鬼氣四溢,剛剛吸收的靈氣還來不及煉化,漂浮在身邊,像是給六衍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黑紗。 林月寧本來虛浮的出竅期修為沒了鬼氣的支撐,直降至元嬰期,倒是身上的皮膚受了云雨的滋潤紅潤了不少。 六衍理了理衣襟,回頭深深的看了林月寧一眼,惋惜道:“又少了一個爐鼎,我啊,真該節(jié)/制一下的?!?/br> 87金蟬脫殼 既然收了林月寧的報酬,六衍自然也樂得為林月寧辦事, 他伸展了一下四肢, 感受著經(jīng)脈中渾厚的靈氣, 足下一點,身體騰空而起, 極快的向著靈臺峰而去。 日月更替,天空一片黑暗, 六衍指尖在靈臺峰的峰門結(jié)界上一點, 結(jié)界自他的指尖處破開, 形成了一個足夠一人通過的孔洞,他御氣而入,瞬息之間便移至了藥廬之中。 藥廬之中仍舊燈火通明, 桌子上還擺著吃剩的碗碟, 酒壇散落了一地。慕子佩摟著欒朝歌躺在桌子上, 身上蓋著一件女子的衣衫,粉嫩嫩的顏色和兩人粗放的動作極為不符。 六衍環(huán)視了一圈,并沒有看到池璃和衛(wèi)卿的身影,猜想他們應(yīng)該是回了洞府休息。他摸了摸嘴唇, 精神力放開,一波一波的在藥廬之中暈開,在花樹蟲鳴之中, 尋到了池璃和衛(wèi)卿的氣息。 “璃兒,好黑啊。”衛(wèi)卿瞇著眼睛,一走一晃的靠在池璃身邊, 將大半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池璃身上,暗自竊喜。 “不能喝就別喝這么多!好好走,你很重啊!”池璃扶著衛(wèi)卿的肩膀,也不知道師尊是吃錯了什么藥,居然讓她送衛(wèi)卿回去?夜黑風(fēng)高,孤男寡女,又有一個人喝的伶仃大醉,師尊就真的不擔(dān)心她會出事嗎? 呼—— 夜間的風(fēng)吹動花樹上的枝葉,將落在樹干上的螢火蟲吹起,螢火蟲的尾巴一顫,在花樹四周點起了一點點綠瑩瑩的亮光。 “現(xiàn)在不黑了吧?!鄙砗蟮娘h來一陣寒意,池璃扶著衛(wèi)卿的身體一僵,手心之中凝起了靈力。 “看來今夜有客到?!毙l(wèi)卿一改剛才醉意闌珊的樣子,將身體的重心一移,站在了池璃身邊。 呼—— 灰黑的鬼氣和暗夜融為一體,如藤蔓一般緩慢的向池璃的延伸。池璃指尖一動,一道爆裂符擊出,在鬼氣爬上自己腳腕之前擊中了鬼氣,身體往后一躍,鎖魂劍出鞘,直指前方。 “警覺性不錯?!绷軓幕渲箫@出身形,眼神在池璃身上窺探了片刻,唇邊的笑意擴大,看來,他又有新的爐鼎用了。 六衍在天界的名聲衛(wèi)卿早有耳聞,此時見到他毫不避諱的眼神,心中更是不耐煩。他向前了一步,擋在了池璃身前,手心一翻,通體藍色的折扇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有的人長了眼睛是用來看的,有的人……是用來挖的!” 衛(wèi)卿語畢,還不待六衍有所反應(yīng),他便傾身而上,折扇的扇面展開,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從六衍的面上滑過,六衍伸手一擋,雖免于被衛(wèi)卿割瞎雙眼,但手臂之上卻被扇面劃破,裂開了一道極細的傷口。 “躲的還挺快?!毙l(wèi)卿的扇面雖薄,卻吹毛短發(fā)極其鋒利,不出片刻,六衍的手臂便被鮮血染紅,血水順著指尖滴落在地。 六衍左手御氣,將靈氣凝聚在掌心,附在右臂的傷口上,傷口在靈氣的治愈下逐漸愈合。他眼神一暗,身邊飄蕩的黑色靈氣變幻形狀,成了一道堅固的半透明屏障,將六衍護在了中央。 “黑漆漆的都看不見了?!背亓фi魂劍擊出,劍尖在六衍的靈氣罩上一戳,劍尖上光芒一閃,靈氣罩碎裂,露出里面空無一人的地面。 “障眼法。”衛(wèi)卿將折扇合住,在手心上輕輕敲擊,二對一,六衍明顯不是他和池璃的對手,看來這小子又要出陰招了。 “這靈氣好熟悉啊。”碎裂的靈氣罩在池璃的鎖魂劍下化為一片靈霧,靈霧從池璃的身邊飄散,緩緩消失與花樹之間。 “看來又有人遭了他的毒手?!毙l(wèi)卿也在這股靈氣之中感應(yīng)到了一種熟悉之感,他靈力外放,在池璃和自己身邊形成了一道結(jié)界,以防萬一。 咔—— “怎么會是毒手?這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呢。小丫頭,若是你愿意,本君也會不吝賜教的……” 一道陰柔的聲音響起,結(jié)界的西北角猛的被一柄利器擊中,裂開了一個口子。 “在那里!”衛(wèi)卿的身形一閃,在結(jié)界碎裂之前御氣而至,手中靈氣擊出,朝著西北角擊去。 “不對,這是個幌子!”池璃將精神力放開,明顯感覺到身后的靈氣波動劇烈,她揮劍一砍,劍鋒在半空中與六衍擊出的火球相撞,火星四濺,在火光明滅之間,池璃看到了六衍飛快襲來的身影。 當(dāng)—— 眼前的身影太快,池璃來不及回擊,手腕便被六衍擒住,他的骨骼異常堅硬,五根手指猶如鋼爪,將自己的手腕牢牢鉗住,讓池璃動彈不得。 “女子還是溫柔一點的好?!绷軐⒊亓鶓阎幸焕?,另一只空閑的手順勢摟住了池璃的腰,指尖在池璃的腰間摩擦,頭越靠越近,薄唇在池璃的耳廓上舔/舐。 啪—— 池璃抬手一掌,巨大的力量將六衍的頭打的一偏,她掌心展開,在手心中凝出了一柄端刃,左手向前一送,朝著六衍的胸膛刺去。 “小丫頭,想傷我?你道行還差些!”六衍為人向來自負,在他眼中池璃不過是以卵擊石,不可能會有結(jié)果。 池璃的匕首定在六衍的胸前,刀刃再無法再前進一寸,她眉心一蹙,將體內(nèi)的靈力完全融入匕首之中,靈氣越發(fā)精純,手中的匕首也越發(fā)鋒利。 “六衍,做人不能太自負!”池璃眼中金光一閃,握著匕首的虎口在靈氣之下爆裂,鮮血順著匕首滑落,混著金色的靈氣,在六衍身上匯聚成了一道詭異的符文。 “這是……湮咒!”六衍沒有想到一個人界的小丫頭居然還知道鬼界最為高階的咒術(shù),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但畢竟已經(jīng)夸下???,若是露怯,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璃兒!”衛(wèi)卿表情嚴肅,湮咒一旦施,對池璃的靈力消耗極大,若是六衍趁此機會出手,池璃必死無疑! “有這個時間怎么不動手?” 衛(wèi)卿身后一陣寒風(fēng)襲來,他后背的汗毛豎起,只見一道白影閃過,樾九央熟悉的話語縈繞耳邊,猶如一道冰冷的手,扼住了衛(wèi)卿的咽喉。 樾九央身形瞬移至六衍身邊,他揮劍一斬,長劍化為數(shù)道,依次向著六衍抓著池璃的手腕砍去。樾九央用劍極準(zhǔn),每一下都砍在六衍手腕的同一個位置,六衍吃痛,抓著池璃的手一松,被樾九央抓住了機會,將池璃從他的手中奪了下來,帶離了六衍身邊。 “沒事吧?”樾九央目光在池璃身上上下打量,語氣中帶著慌張,“阿璃,下次不許如此亂來!” 湮咒所消耗的靈力極大,隨著六衍身上的花紋漸漸清晰,池璃丹田內(nèi)的靈力迅速流失,她臉色蒼白,額頭上沁出一層汗水,“不算亂來,這點兒靈力,我還耗的起?!?/br> “別逞強。”樾九央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長劍一揮,劍鋒在空氣中發(fā)出“唰——”的一聲。 劍鳴響起,衛(wèi)卿執(zhí)扇的手一頓,與樾九央相處多年,他們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心照不宣的習(xí)慣。樾九央信號一出,衛(wèi)卿立刻飛身而上,他抬袖一揮,自扇面上/射/出無數(shù)根極細的靈針,直刺六衍的幾處大xue。 靈針擊出,樾九央的長劍緊隨其后,劍芒流轉(zhuǎn),招招致命。 六衍站在原地,自丹田之中涌出一團紅色的火焰,火焰轉(zhuǎn)瞬包裹全身,火焰之中,六衍身上的湮咒忽明忽暗,本來匯聚的線條開始消散,一點點隱入六衍的身體,又匯聚至他的腳下,朝著衛(wèi)卿和樾九央而來。 “到底是旁門左道,這種轉(zhuǎn)嫁傷害的本事不??!”衛(wèi)卿折扇往地上一戳,手中的扇子幻化成水,滲入地面,將湮咒定在了原地。 “哈哈哈,衛(wèi)卿,就算你把它定在那兒又如何?湮咒一旦形成,任誰要逃不掉,你,你們,一個也別想逃!”六衍的眉眼在火焰之中越發(fā)張狂,他眉飛入鬢,細長的眼睛之中滿是殺氣。 “誰說我們要逃!”樾九央飛身躍起,長劍從半空中擊出,從六衍的頭頂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