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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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年就警告過你要看緊他,似小瘋狗這般注定要名揚四海的人,沒了我鬼羅羅還有神羅羅。你倒好,放手放得真痛快?!?/br> 鬼羅羅的話中不乏譏諷, 當年他相中孟七七,覺得此子實在對他胃口,就想收他當個小弟,結果他沒搶過陳伯衍啊。 這小狼崽子把人看得死死的,他就沒見過那么護食的人。 可你搶就搶了吧,轉頭就把人扔了,是瞧不起他鬼羅羅還是怎的?我鬼羅羅要的人,是你隨隨便便說扔就扔的么? 鬼羅羅對陳伯衍,意見大得很。 陳伯衍無從反駁,更記不起來從前跟鬼羅羅的糾葛,只能憑借他的話粗粗勾勒出一些事實原貌。但鬼羅羅三番兩次提及的“小瘋狗”的稱呼,讓陳伯衍忍不住蹙眉,甚至連丹田里的小劍也很不滿,嗡鳴著抖了抖身子。 陳伯衍的眸光更冷了幾分,道:“這世間沒有什么小瘋狗,只有我孤山劍閣的小師叔孟秀。鬼先生若連這點都不住,不如再從頭考一遍科舉?!?/br> 鬼羅羅挑眉——原來是他想差了,狼崽子還是護食得很,只是換了個方式。 另一邊,孟七七與沈青崖踏著夜色走進天香樓,一個搖著折扇,是風流貴公子;一個溫文爾雅,乃是玉面書生,那惹眼程度,大約只比花魁遜色半籌。 沈青崖無奈地陪著孟七七在大堂中坐下,小聲道:“來便來了,何必如此招搖?” 孟七七刷一聲合起折扇,財大氣粗地點了最好的酒,道:“怕什么,反正用的又不是我們的錢?!?/br> 錢是陳伯衍的,沈青崖都不知道那一匣金葉子能撐到幾時。 罷了罷了,總之坑的是陳芳君,沈青崖便不替他心疼了。 “聽說這家的燒素鵝不錯。”沈青崖道。 “小二,再來個燒素鵝!”孟七七又刷一聲打開折扇,發(fā)絲輕揚,風流倜儻。 小二點頭哈腰萬風殷勤,可光光一只燒鵝怎么夠,他又不遺余力地推薦起了樓里的姑娘。天香樓的姑娘個個才貌雙絕,多的是賣藝不賣身的,就看你喜歡哪一種。 可孟七七擺擺手,婉拒了小二的提議。 小二就納了悶了,這客人不要姑娘,難不成把這兒當酒樓,專程過來吃燒素鵝?這腦子沒問題吧??伤麤]想到,更有問題的還在后面。 孟七七問他:“你們這兒以前是不是有個護院的,叫吳真?!?/br> 吳真這名字,一聽就是個男人。小二剛來天香樓不過一年,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便搖了搖頭。 孟七七不死心,道:“你去打聽打聽,若找著了就帶他來見我,本公子重重有賞?!?/br> 小二徹底懵了,這不要姑娘,改要漢子了??! “快去?!泵掀咂呖刹还芩趺聪耄S手幾枚銅錢把人打發(fā)了。 沈青崖便道:“這么多年過去,吳大哥興許已經帶著人走了?!?/br> 孟七七道:“若是帶人走了,反而更好?!?/br> 思緒回到七年前,孟七七三人抓個小偷,結果誤入了天香樓。當時他們三人初來乍到,壓根不知道圍墻后面就是大名鼎鼎的天香樓,追著小偷翻進去,結果被幾個護院抓了個正著。 三個毛頭小子,趁著夜黑風高翻墻闖入青樓后院,能有什么原因? 孟七七百口莫辯,作為一個老江湖,他能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只能——跑?。?/br> 可壞就壞在那天晚上陳家堂堂主陳誠就在天香樓會他的老相好,意欲逃跑的孟七七三人不知道觸動了他腦袋里哪根弦,讓他出手把三人攔了下來。 其實真要拼命的話,他們不是逃不了。可十八歲的沈青崖還是個純良無比的少年,根本不會打架;陳伯衍的傷還沒好透,丹田處的本命劍還碎了,暫時派不上什么用場。 自詡老江湖的孟七七,那在修士面前,就是一只弱雞。 三人被扣下了,關在天香樓的柴房里。陳誠確認他們只是誤闖之后,似乎就對他們失去了興趣,他們白白被關了一夜,被干柴硌得腰疼。 可憐孟七七,僅剩的十幾個銅板都沒有追回來,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陳伯衍干坐著也不睡覺,背著月光看著他,說:“老江湖?” 孟七七不欲傷員爭長短,可陳伯衍當時的語氣實在太欠揍了,那是對他瘋狗的侮辱。 于是他用盡畢生力氣,把陳伯衍的頭發(fā)揉成了雞窩,跟柴房配一對。 好在他們的霉運并未持續(xù)到第二天,護院的領隊吳真把他們放了出來,雖然他后來對他們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真心規(guī)勸,大意是——年輕人干點什么正事不好,別學人家雞鳴狗盜。 孟七七冤枉,天底下就沒有比他更冤的人了。 可吳真確實是個好人,不光沒有把他們扭送到官府,一番教育后,還把他們放了。 孟七七還清楚地記得那個皮膚黝黑卻正直良善的大漢,當樓里的姑娘們嘻嘻哈哈地跑過來圍觀三個“采花大盜”,笑得他面紅耳赤的時候,就是這個吳真拍著他肩膀說——我相信你沒撒謊,男子漢志在四方,不必在乎這點小事。 規(guī)勸是真的,相信他也是真的,都是些老生常談的話,可孟七七還是記了很多年。 “吳大哥是個好人?!鄙蚯嘌屡c孟七七深有同感。當年他們與吳真算是因誤會而結緣,后來又見過幾次,聽其他人說——吳真之所以留在天香樓當個護院,是因為他喜歡樓里的一位姑娘,等攢夠了錢就把人贖出去。 只是天香樓可是神京最有名的青樓,想要為這里的姑娘贖身,需要大把大把的銀子。孟七七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他有沒有攢夠錢,若沒有,他或許還能幫上一點忙。 不一會兒,燒素鵝來了,小二的帶著回信也來了。 “二位公子,我?guī)湍銈兇蚵犨^了,那個吳真兩年前就走了?!毙《鸬馈?/br> “他一個人走的?”孟七七追問。 “不是?!毙《u頭,說來也唏噓,道:“他帶著樓里一個姑娘一起走了,說是離開神京去別處謀生。公子你現在找他,定是找不到了?!?/br> 聞言,孟七七與沈青崖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喜意??哨H身需要那么大一筆錢,這讓孟七七仍忍不住心存疑慮,便叫小二盡可能把事情細細道來。 小二便把方才打聽到的一股腦兒全說了,原來那吳真確實沒攢夠錢,眼見兩人一年年老去,日日相見卻不能相守,于是三年前,吳真干脆出去另謀生路。 吳真出去了整整一年,杳無音訊。樓里的人都勸那姑娘別再等了,怕是這人一走,根本就不會再回來了。 姑娘年紀不小,眼瞅著快要人老珠黃,多接幾個客人為后半輩子攢錢才是正理。姑娘不聽,過了一段苦日子。結果誰也沒有想到,一年時間剛過,吳真就回來了,帶回來一大筆錢,風風光光地把人帶走了。 “大家都說惠笙姑娘跟著她男人過好日子去了,她身子不大好,所以據說他們坐著大船去了南方。春暖花開的地方,這會兒肯定連孩子都有了,好著呢。”小二思忖著孟七七兩人的態(tài)度,猜測他們應該與吳真有舊,便可勁地揀著好話說。 孟七七聽罷,賞了小二一點碎銀子。 小二歡歡喜喜地跑了,陳大公子終于來了。 孟七七刷一聲打開折扇掩著嘴似笑非笑,一點兒都沒壓低嗓音地跟沈青崖說道:“你猜頤和公主怎么沒留他住一晚?” 沈青崖:“……” 別拉我一起下水。 陳伯衍聽得一清二楚,哪能不知道孟七七是故意的,可他此時更在乎鬼羅羅跟他說的話。 什么孟七七腰上有顆痣。 什么孟七七在關外的時候艷福不淺,平城城主都對他青眼有加。 他聽懂了嗎? 懂了,鬼羅羅唯恐天下不亂,人人得而誅之。 至于孟七七…… 陳伯衍走到孟七七身邊,無視他剛才說的那句話,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拉起,沉著冷靜地說道:“小師叔,我有些事情想向你求證?!?/br> 孟七七覺得有些不對勁,轉頭去看沈青崖。 沈青崖在吃燒素鵝,眼皮都沒舍得抬一下。 “等等?!泵掀咂咛裘肌?/br> 陳伯衍微微一笑,轉頭對路過的小二道:“給我準備一間房間?!?/br> 第91章 亂象生 沈青崖一個人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半燒素鵝, 樓上的兩位也沒有把事情談完。小二看著沈青崖的目光越來越奇怪, 最后老鴇出馬,沈青崖不得不瞎點了一位姑娘來陪酒。 姑娘年紀不大, 名叫綠柳, 羞澀可人。樓里多少姑娘從剛才就盯著沈青崖這一桌呢, 年紀輕輕、英俊瀟灑還出手闊綽,誰都想招待的客人, 偏偏落在了她頭上。 可她坐了半天, 愈發(fā)覺得不對味。 這沈公子也太客氣了,客氣得把剩下半盆燒素娥都給了她。兩人隔著一張桌子, 誰也碰不到誰, 甭說親熱, 連句悄悄話都說不了。 綠柳不是沒見過假清高的客人,于是便假借倒酒之名,欲往沈青崖身邊湊一湊。結果,沈青崖不知從哪里神奇地拿出了一個另一個酒壺, 自己給自己滿上。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鄙蚯嘌聹睾陀智溉坏匦χ? 敬了綠柳一杯酒。 綠柳稍有些愣怔, 沈青崖地推拒之意很明顯,但又給了她從未得到過的尊重,這讓她心中忽然泛起一絲柔情來。她不再試圖靠近沈青崖,安靜地在一旁陪著。 另一邊,孟七七與陳伯衍繼續(xù)在房中僵持不下。 兩人在……斗器。 老辦法,僵持不下, 干脆打架。 然而到現在,這場由孟七七發(fā)起的斗器,最終演變成了陳伯衍的無妄追著孟七七的秀劍玩捉迷藏。 無妄乃是天賜名劍,與陳伯衍心念相通,極具靈氣。在金陵時,無妄劍一身強悍劍意,冷若冰霜,見了誰不是直接碾壓。 可現在呢? 追在秀劍屁股后頭跑,它也不打,跟一塊牛皮糖似的。 “怎么回事?逗我?”孟七七氣死。 陳伯衍平白背了一口大鍋,很冤枉,解釋道:“小師叔的本命劍似乎……對無妄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br> 這什么破解釋?孟七七能信嗎,信他才有鬼,“閉嘴,你不讓它追,它還能自己追不成?!” 反了天了。 陳伯衍更無奈了,道:“無妄不是普通的劍,它一直在覺醒?!?/br> 孟七七捕捉到他的言外之意,立刻正色道:“你說它一直在覺醒?” “對?!标惒芴谷幌喔妫骸捌吣昵盁o妄覺醒之后,它就一直在緩慢地發(fā)生變化。只是這種變化很小,我便一直沒有放在心上。但叩仙大會之后,無妄受到外界刺激后的反應越來越頻繁。它的靈智,似乎在不斷地增長?!?/br> 這可真是個驚天秘聞,陳家千百年來出了好幾個天生劍體,還從未聽說過有哪把劍能誕生出自己的靈智的。靈智提升到一定程度便能誕生劍靈,雖然傳說中確實有這樣的存在,可時至今日,也早已被掩埋在歷史的塵埃之中了。 孟七七挑眉,道:“大師侄的意思是,我就是那個刺激?” 話音落下,無妄咻地一下從孟七七面前飛過,靈巧至極。 孟七七動都沒動,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沿看著陳伯衍,道:“還不把你的狗崽子收起來,你想讓我削它一頓嗎?” “狗崽子?” “無妄讀快一點,不就是汪嗎,不是狗崽子能是什么?”孟七七沒好氣。 話音落下,無妄懸停在陳伯衍手邊,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