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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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為了這小得不能再小的根本無人受傷的一件事,顧明義連夜拜訪了如今的禁軍統(tǒng)領,大將軍孫涵。 第二把火,燃起于黑街。 陳伯衍臨走前,孟七七用元力往他耳中送了幾句悄悄話。于是黑羽軍的令符傳遞出了新的命令,陳戰(zhàn)踏著月色從吉祥客棧出發(fā),擄走了當年追殺過孟七七三人,如今隱居在黑街的一位禁軍校尉,并把他扔在了玉林臺。 玉林臺自元武之爭后,被改造成了監(jiān)牢。如今陳家堂上下幾十號人都被關在里面,頤和公主的手下日夜巡防,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手腳被捆的“犯人”。 此事立刻被稟報到公主府,頤和公主聰明得很,連夜審訊,必能審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至于第三把火,如今火把還捏在孟七七手里,要不要點,端看這一晚上的成果。事情會發(fā)展成什么樣子,誰都不知道,孟七七也無意陷得太深,否則……沈青崖?lián)牡难凵衲茏屗呃⒅了馈?/br> “好了,沈大善人。我不過就是日行一善,幫公主殿下早日鏟除禍害,您老可別再擔心了?!泵掀咂哂懞玫亟o沈青崖倒了杯茶。 “你啊。”沈青崖無奈地笑。 孟七七攤手,臉皮厚得很。 平心而論,他與沈青崖并不算一路人。若他們少時并未相逢,而是以如今的面貌相遇,恐怕也只能當個點頭之交。 沈青崖正直、善良,這一路走來許多事,若不是孟七七的原因,他可能永遠也不會沾手。他就像一面鏡子,永遠映照著人世間美好的一面,讓孟七七不至于跨過最后的那條線。 所以孟七七有時也覺得自己是幸運的,無比幸運。 不多時,陳伯衍回來了。 孟七七憶起此行的真實目的,任憑外頭被他那兩把火燒得如何熱鬧,他自顧自地叫上兩人一起去月下漫步,閑適得很。 漫步的地點就在當初他們被抓的院中,西北角就是柴房,也算故地重游。 今日無妄鬧騰了一陣,陳伯衍的記憶便又回來了一點,這讓陳伯衍不得不懷疑,當初他的記憶就是被覺醒的無妄劍給吞了。 蘇醒的記憶中,是三人被關在柴房中的情景,而此時此刻,孟七七為了更好地還原當時的場景,帶著他們重新坐在了柴房里。 一扇老舊的木門,隔了千萬里外的月光。門后干草上三個青年排排坐,你不言,他不語,頭頂冒著三分傻氣。 孟七七:“……干嘛都不說話。” 沈青崖:“……” 下次這種事能不能別拉我一起? 孟七七又轉(zhuǎn)頭看向另一邊的陳伯衍,道:“大師侄,你知道我們現(xiàn)在這幅蠢樣是被誰害的嗎?” 陳伯衍:“……” 孟七七:“沉默即是默認。” 陳伯衍:“我想起來了,我們在這里待了一夜。” 孟七七挑眉,這還差不多??伤攘税胩欤惒芏紱]有下文,目光幽幽地看著他,讓孟七七忍不住往沈青崖那邊靠了點。 他到底想起什么東西了?孟七七仔細思索半天,也沒想出什么所以然來。他們不過就是在這里睡了一晚上,也沒發(fā)生什么啊,那會兒他倆還沒勾搭到一塊呢。 可人與人的記憶,總是有出入的。 譬如,陳伯衍不能當著沈青崖的面告訴孟七七,那天晚上孟七七因為害怕地上的小蟲子會爬到他身上去,把陳伯衍當成了rou墊——他說這是讓陳伯衍報他的救命之恩。 陳伯衍不是有恩不報的混賬,便任由孟七七折騰了??烧垓v來折騰去,孟七七最終把半個身子都掛在了他身上,沒把他壓死,倒是壓出了點異樣的反應。 其結(jié)果是,孟七七沒心沒肺地睡了一晚上,陳伯衍徹夜未眠。 其實陳伯衍知道,孟七七是怕他傷還沒有好,又染風寒,于是特意與他睡在一起,互相取暖。天真的小瘋狗那時還不知道男子與男子之間,也可以發(fā)展出不同尋常的情誼。 陳伯衍一開始,確實是只想報恩的,可報著報著…… “大師侄,你那是什么眼神?”孟七七瞇起眼來。 “沒什么?!标惒軗u頭。 孟七七不信,那眼神分明就不是在想什么好事。可他正想追問,沈青崖忽然警覺地低聲提醒道:“有人來了!” 三人相視一眼,齊齊躲到門背后去,默契十足。 門外的人只是路過,腳步聲來了又去,很快便歸于平靜。 小小的柴房里,氣氛卻有些尷尬。三個鼎鼎有名的仙門修士,蹲在門后面面相覷。 孟七七:“……” 陳伯衍:“……” 沈青崖:“……” 良久,孟七七問:“我們?yōu)槭裁匆???/br> 沈青崖:“你希望被人看到我們大半夜不睡覺在柴房靜坐嗎?” 孟七七:“……回房吧,大師侄,你走前面。” 陳伯衍:“……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沈青崖: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啊。我堂堂白鹿仙君,為什么要陪你們坐在柴房里看星星看月亮??? 孟七七:本寶寶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有人恩將仇報,良心被狗吃了。 陳伯衍:怪我咯。 第93章 天機圖 寒涼的夜, 漂浮著燥熱的星火, 就連月光仿佛都染上了幾絲火光的顏色 頤和公主匆忙趕往玉林臺審犯人,地牢的入口打開, 誰也不知道那黝黑的地牢入口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 只有無數(shù)吶喊被封在陰暗的地底。待頤和公主出來時, 天還未大亮,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她身上的銀鱗軟甲, 把頭發(fā)高高束起的公主殿下眉峰如刀, 行走間帶出一絲肅殺之氣。 很快,她又策馬離開玉林臺, 直入后三街。 其時顧明義剛從大將軍府出來, 目光掃過街上巡夜的一隊隊禁軍, 臉色沉凝得快滴出水來。他的動作也不慢,離開大將軍府后也直奔黑街,甚至都沒有回防衛(wèi)司一趟,路上遇到巡夜的軍士, 直接調(diào)用。 細密、迅疾的腳步聲, 很快便在夜里的神京城中響起, 然而此時的人們睡得正熟,只有貓狗兩三只警惕地看著一隊隊軍士,不安地躲進角落里。 禁軍去得夠快,雙方不期然地在后三街必經(jīng)的入口處相遇。 “何人縱馬?!”最先攔住頤和公主的是本就在附近巡夜的一支禁軍小隊,后三街一貫不太平,是以留在此處的軍士都是禁軍中的精英。 頤和公主勒馬急停, 身后一人立刻高聲呼喝:“公主殿下親臨,都讓開!” 頤和的目光很冷,匆匆掃過眼前這支六人的隊伍,果斷取下腰牌丟過去,而后雙腿一夾馬腹,直接從六人的空隙中穿過去。 六人大驚,為首一人下意識地伸出長、槍去攔。 可他哪里攔得住,頤和公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哐”一聲長刀出鞘,呵斥道:“滾開!” 駿馬嘶鳴,揚起的馬蹄踹在其中一人身上,其余五人亦被逼退。 這短暫的交鋒彈指間已落下帷幕,頤和公主來勢洶洶無人能擋,而剛剛出手阻攔的那一位已被寒風吹透了心扉。 他剛剛竟然伸手擋了公主殿下,不要命了么! 顧明義后腳趕到時,頤和公主的人馬剛過去幾息時間。聽六人稟報了幾句,顧明義二話不說便追過去,片刻也不敢遲疑。 今夜的事情,來得著實詭異。 他是在抵達大將軍府之后,過了半個時辰,才從安插在玉林臺的線人那兒得到的消息——一個曾為他們賣命、現(xiàn)如今繼續(xù)在黑街效力的禁軍軍士被人送到了頤和公主手里。 此事詭異就詭異在那人早已退伍多年,雖知道一些秘密,卻并非關鍵人物,應當是極不起眼的一個人。到底是誰把他揪了出來,并且送到了玉林臺? 顧明義不是沒想過孟七七,可他明明在天香樓沒有離開過,還是說他一個仙門修士,暗中還有黨羽相助? 不過這都不是現(xiàn)在該考慮的事情,如今頤和公主匆忙趕往黑街,定是審出了什么。若是讓她順利沿著這條線往下深挖,那必定能牽連起一大片! 這絕對不行。 顧明義在趕時間,頤和公主也在趕時間,而此時的后三街,血腥味已經(jīng)隨著夜風飄了出來。人們常說后三街的每一塊青石磚撬起來,背后都沾滿了血污。同一條街上,即便某處正有血案上演,隔壁鄰居還能鎮(zhèn)定自若地吃酒喝rou。種種傳言并非無的放矢,后三街就是這么一個地方,所以今夜的血腥味依舊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 紅色的血水順著磚石的縫隙,浸染了草木的根,頤和公主帶著人馬破門而入時,最后一滴濺在墻上的血剛剛沿著白墻落下,畫下一條蜿蜒的血線。 幾道黑色的身影飛快消失在墻邊,頤和公主大怒:“追!一個都不能放過!” 顧明義后腳趕到,看到滿院鮮血,停滯的腳步中透露著恰到好處的驚訝,低呼道:“這是怎么回事……公主殿下?” 頤和公主單手挎刀,冷冽的目光掃向顧明義,道:“顧將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顧明義蹙眉:“公主殿下這是什么話?” “呵?!鳖U和公主冷笑一聲,抬腳將地上一具趴著的死尸翻過身,她低眸看著尸體的臉,道:“今晚我們抓到一個已經(jīng)退伍的禁軍軍士,他告訴了我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要做成那些事情,他一定會有同伙,可是當我趕到這里來抓人時,這些人奇跡般地被殺光了,顧將軍覺得巧不巧?” 顧明義面色沉凝,抱拳道:“公主殿下,這后三街四周都有巡邏隊,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抓住兇手?!?/br> “晚了?!鳖U和公主沉聲道:“等你們禁軍抓人,黃花菜都涼了。” 語畢,頤和公主看也不看顧明義一眼,大步流星地離開現(xiàn)場,邊走邊冷聲道:“封鎖此地,把所有尸體都帶回玉林臺,一個不落?!?/br> “還有?!鳖U和公主走到門邊,又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瞇起眼道:“此事由本公主接管,禁軍不得插手。請顧將軍回去管好你的手下,謹記前車之鑒,切莫再生事端?!?/br> 此舉警告之味甚濃,且完全不加掩飾。顧明義好歹是一員大將,手握重兵,豈能被她如此奚落。可頤和公主現(xiàn)在握著皇帝的令牌,誰也得罪不起,顧明義只得硬生生忍下這口氣,目送她離開。 可他沒想到,頤和公主剛走,她那些手下立刻過來驅(qū)趕顧明義,簡直肆無忌憚。 “好,很好,本將軍這就走!”顧明義拂袖而去,禁軍自然跟著撤離。然而離開黑街的顧明義卻并未似表面那般憤怒,他隨手遣人去大將軍府稟報最新情況,而后馬不停蹄地收攏人馬回到防衛(wèi)司。 防衛(wèi)司的秘門之內(nèi),一個黑衣人正單膝跪地等著他,而且此人正是方才從頤和公主眼皮子底下逃走的那位。 關上門,顧明義點亮火燭,幽幽問道:“都處理干凈了?” 黑衣人點頭:“都處理干凈了,甲五那條線上,已無一個活口?!?/br> “錯?!鳖櫭髁x的臉一半隱在黑暗中,語氣也冷了幾分,他重復道:“你錯了,活口還有幾個?!?/br> 黑衣人不解,他明明帶人全部殺光了,哪里還有活口?于是他忍不住抬頭辯解,誰料他的視線剛觸及顧明義的下巴,還未看清他的臉,一抹寒芒便在顧明義手中閃現(xiàn)。 鋒利的刀,割破了黑衣人的咽喉。 黑衣人捂著脖子無助地倒在地上,兀自掙扎著張大了嘴巴,卻說不出一個字。噴涌的鮮血染紅了他的雙手,亦堵住了他的喉嚨。 臨死前,他只聽到顧明義冷酷無情的話語——“這樣,才算一個活口都沒有了?!?/br> 顧明義身居高位多年,做事向來謹慎。在大將軍府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他便派人前去處理后患,恰好快了頤和公主一步。 所謂失之毫厘,差以千里。 此時的頤和公主,第一次滿臉怒容地在她的玲瓏閣里摔了一地的花瓶脆片。嬌嫩的鮮花落了一地,被水打濕了花瓣,蔫蔫地搭在鬼羅羅腳邊。 鬼羅羅撿起一支牡丹,道:“公主殿下何必發(fā)那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