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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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長庚的臉色陰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沈昭昭。 沈昭昭也有些愣住了,她雖然不想喝藥卻也沒有任性到要把藥碗砸掉的意思,因為做錯了事情,再看向晏長庚時就顯得格外小心翼翼:“我不是故意的……” 她以為晏長庚是因為自己砸了碗才沉下臉來。畢竟這也很容易理解,將心比心,換做要是自己辛辛苦苦煎了一碗藥卻被病人給潑了,也會覺得不悅。 晏長庚卻似乎沒有將她的內(nèi)疚放在心上,只是瞥了一眼地下的藥汁道:“我去叫人再煎一劑?!?/br> “晏長庚!”聽見他這么說,剛才的愧疚轉(zhuǎn)瞬無影無蹤,沈昭昭惱了起來,他怎么對這碗藥這么執(zhí)著?潑了一碗還要煎?簡直沒完沒了了。 眼見著晏長庚轉(zhuǎn)身就要走出去,沈昭昭怕他真的又端一碗上來逼著自己喝,連忙從床上跳了下來??僧吘谷诉€在燒著,腳剛一沾地就一軟,忍不住向地下?lián)淙ァER摔倒前,她一把抓住了晏長庚的袖子,栽到了他的腳邊。 “撲通”的響聲,倒是聽的人膝蓋都忍不住隱隱作痛。 “不要去,我不喝藥?!标涕L庚沒有伸手接住她,她摔得有些狠了,好半天才拽了拽晏長庚的袖子,抬起頭小聲的提議。 晏長庚背對著她,直到這時才轉(zhuǎn)過頭來,俯下身子,直視著沈昭昭道:“你想讓我送你回玄光宗?” 沈昭昭遲疑了一下,沒想到晏長庚會突然說到這個話題。不過按理來說,確實是該回去了。沈泠本來的意思,只是讓他們出來避避風(fēng)頭。等玄光宗這陣子事了,就回到他身邊,這樣沈泠也安心些,父女二人畢竟不可能一直分開。 “不是送我回去,是我們一起回去。”這樣想著,沈昭昭回答。 “沈昭昭,”晏長庚幾乎立刻就笑了出來,那是一種嘲弄的笑容,“你以為玄光宗現(xiàn)在會容下我這個魔族?” 沈昭昭愣住了,潛意識里她一直覺得自己是要回去的。既然他們是兩個人一起出來,那必然也是要兩個人一起回去,誰也不能少。 “可你,畢竟是爹的徒弟……”她在說出這句話時,猛然想到了虎視眈眈的青羽宗,想要殺掉晏長庚的余城主,闖入玄光宗的高階魔族。 而眼前這個人,也不再是那個靈根全廢的晏長庚。在不知不覺間,天道將他們推至了兩邊,而且是對抗的兩邊,不相兼容。 “那怎么……”沈昭昭眼中一片茫然,“那怎么辦?” “怎么辦?”晏長庚蹲下來,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頭看向自己,“你現(xiàn)在只有乖乖吃了藥,身體恢復(fù)好了,然后和我走?!?/br> “和你走?”沈昭昭怔愣,“那我爹呢?” 她仿佛在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松開了抓著晏長庚袖子的手,“你不打算讓我回去,你從來就沒打算讓我回去!” “是你自己選擇和我在一起,什么叫做我不讓你回去?”晏長庚分明是在笑著的,然而他的眼睛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沈昭昭掙脫了他的牽制,從地上站了起來,因為太猛幾乎踉蹌了一下,很快又穩(wěn)住了身形:“我是選擇相信你,但是并不代表我整個人都是被綁在你的身邊,沒有一點自由。更何況,這件事情你有問過我嗎?和我商量過嗎?只是擅作主張的決定而已,憑什么?你又憑什么要帶我走?” “你選擇相信我,就是選擇留在我的身邊,這兩者是一樣的?!标涕L庚一字一頓,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沒有區(qū)別?!?/br> “你!”沈昭昭氣結(jié),“腿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你根本管不著!” 晏長庚欺身上前:“你用腿跑我就斷了你的腿,你看我究竟管不管得了?!?/br> 沈昭昭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她這人向來是吃軟不吃硬,晏長庚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她也實在是氣血上涌,怒氣沖沖:“好啊你,你要是斷了我的腿,我便是爬也要爬回去!” “好啊,那你爬回去。”晏長庚勾了勾嘴角,“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從這里爬回去?!?/br> 沈昭昭擰氣上來了,套上了鞋子就要向外面沖:“我現(xiàn)在就走給你看!” 晏長庚盯著她的動作,咬牙切齒:“你可不要后悔啊,沈昭昭。” 作者有話要說: 三觀又一次碰撞→_→這兩個人看來還有的磨合。 雖然是吵架,然而吵完之后,魔尊大人就要開始他的啪啪啪打臉之路了0.0~ 61.第六十一章(捉蟲) “誰后悔誰是那只千年老龜!”沈昭昭拾起仍在床上的大斗篷, 往身上一套,撒著鞋子氣憤道。路過晏長庚旁邊時,她狠狠瞪了眼他, 拎起大兜帽蓋住了自己大半個臉, 推開門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晏長庚看著她的背影, 冷笑一聲,早就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被氣的還是無奈。千年老龜?這種話也虧的沈昭昭能罵的出來。他腦子里立刻就想到了那個被壓在云水城下千年的玄龜, 砍斷四肢禁錮自由,生不如死。不過她倒是也沒那么蠢,還知道把自己的臉遮住,呵, 他倒是要看看這小嬌嬌究竟能堅持多久!看她自己能跑多遠! 想到這里,晏長庚便下定決心不追出去, 掀了衣角怡怡然的坐了下來,抬手給自己斟了杯茶, 卻在不知不覺中,看著門外微微出了神。 他再也沒忍住,將茶杯狠狠擲到了墻上, 發(fā)出“啪啦”的響動:“我倒是要在這里等你哭著回來,沈昭昭!” 沈昭昭當(dāng)然沒有聽到這句話, 她早已像個小旋風(fēng)般的卷了出去, 將正在打瞌睡的店小二嚇的快跳了起來。待回過神來, 他卻只能聞見一縷淡淡的幽香,不禁下意識的摸了摸鼻端, 嘀咕了一聲,想要再睡過去的時候,卻又被樓上的響聲驚的撫了撫胸口。 “這兩人,鬧什么呢……”店小二無奈的爬上了樓。 沖出去的沈昭昭站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心中有著難以言喻的失落感。 燒還沒有完全退去,她剛剛沖的的太急,現(xiàn)在停下腳步反而有些搖搖晃晃。不過正是因為這場爭吵,倒是讓她迷糊的腦袋漸漸清晰了起來。 夜風(fēng)吹動著枝葉左右搖擺著,在月光下樹影婆娑,格外幽靜。她獨自站了一會,悵然若失。爭吵時紛涌上頭的怒火被冷風(fēng)澆灌著,已經(jīng)漸漸退了下去。仔細想來,她依然不覺得這件事情自己做錯了。 她愿意給與晏長庚信任和支持,但是她是一個完整的人,她是沈昭昭,有血有rou,而不是晏長庚一個人的附屬品。更遑論,這樣的選擇要與沈泠分別,她根本不可能忍。 然而,在這件事情上的晏長庚卻顯出驚人的執(zhí)拗。 直到這時沈昭昭才漸漸意識到,上一世的洛其琛所做之事,和現(xiàn)在的晏長庚想要做的事情,又有什么本質(zhì)分別? 沈泠去世之后,洛其琛就一直將她帶在身邊,將她完全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幾乎切斷了她和外界所有的聯(lián)系。那個時候,她的生命里就好像只剩下了洛其琛一個人,以至于在最后被推下天池之時,是那么的肝腸寸斷,神魂俱滅。 因為在那個時候,除了洛其琛,她已無所依靠。 沈昭昭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說白了是恣意妄為,可卻從來沒有自己真正做過一個決定。年幼時,是沈泠拉著她的手帶她走,沈泠去世后,那個人又換做了洛其琛。無論怎么變化,那個帶她走的人,都不是自己。 “晏長庚真的可惡極了!”沈昭昭跺了跺腳,她好不容易逃出了前世的那個怪圈,現(xiàn)在他還妄想著把自己帶入另一個怪圈。 難道她真的就那么蠢,那么好騙嗎?難道她沈昭昭就不能去選擇一種自己的生活嗎? 沈昭昭回頭看了眼客棧的方向,見到?jīng)]有人追出來,咬了咬下唇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