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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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兒,我的航兒!那些殺千刀的,怎么狠心把你打得這么慘?都是娘沒用,當(dāng)初就不該答應(yīng)娘把你送到鎮(zhèn)上當(dāng)學(xué)徒。娘后悔沒聽你meimei的話,早點把你接出來……是娘害了你?。『絻?,你醒醒,不要丟下娘啊!” 余航看到兒子瘦骨嶙峋的身上,新傷舊傷不斷,聽大夫說肋骨都給打斷了,傷及內(nèi)腑危在旦夕。這個高大威武的男人,拳頭攥得咯吱響,狠狠地捶在自己的胸膛上——他算什么男人,親手把兒子送入了虎狼窩,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毆打折磨。 小蓮和石頭,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時之間,內(nèi)室中一派慘然。錢文默默地陪著掉眼淚,不時拿目光掃向屋里唯一淡定的小草。人常說,悲痛到極致,行為卻會便得很反常,他怕小草會做出不尋常的舉動。 小草恰在這時,抬起頭來,目光冷冽而又清醒。只是一瞬間目光的交匯,錢文只覺得仿佛寒冬臘月一盆水澆在身上,一股冷意鉆心透骨。 一晃神下,小草冷靜而又略帶殘忍的聲音,緩緩在室內(nèi)散開:“爹,娘,別難過!我一定要章記身敗名裂,血債血償!” 這個小小而堅定的身影,卻讓人忍不住信服,絲毫不把她的誓言,當(dāng)做狂言妄語。錢文只覺得那看起來瘦瘦小小的身軀里,仿佛帶著魔力,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讓人移不開視線。一顆少男心不禁為之悸動…… 湯藥煎好之時,孫大夫又進來給余航診了一次脈,帶給他們一個驚喜的消息:“傷者內(nèi)出血已經(jīng)止住,脈搏穩(wěn)定,已經(jīng)無生命之憂。” 室內(nèi)頓時一掃方才的郁氣,每個人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柳氏的眼淚再次灑下,這一次卻不一樣,是喜極而泣。親手給兒子喂了藥,她不顧家人的勸阻,堅持守在兒子身邊。 ———————————————————— 明天《農(nóng)園似錦》就要上架了,忐忑中……希望大家能夠繼續(xù)支持姽婳! 第一百零七章 責(zé)問 小草卻拉著小蓮一起,趕著驢車去了西山,在山腳下用竹筒打了好些山泉水?;貋淼穆飞?,手腕上的五彩石浸泡在山泉水中,她腦中出現(xiàn)了一個微弱卻歡快的聲音:【好舒服啊……還是山泉水更純凈,更能快速恢復(fù)本神石的靈力……】 小草驚喜異常,她本以為耗盡法力的小補天石,會向給爹爹治傷時一樣,沉睡個三五天才會醒來呢。 小補天石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聲音里充滿得意地道:【丫頭,小看本神石了吧?以前,本神石剛認(rèn)主不久,法力處于覺醒之初,為了救人耗盡本身最后一絲靈力。現(xiàn)在卻不同,本神石的法力漸漸增長中,方才不過暫時靈力枯竭而已。泡上泉水澡的話,兩三個時辰消耗掉的靈力就能補充滿?!?/br> 小補天石才不會告訴小草,每一次因為幫助小草和她身邊的人,耗盡所有靈力和法力后,靈力和法力再次恢復(fù),都會有一定的增幅。這是它為什么一次又一次幫助一個弱小凡人的原因。如果這么下去,總有一天它能恢復(fù)所有的法力,破開空間禁錮,重回女媧娘娘的身邊! 小草抬頭看到西邊飄來的幾朵陰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目光隱藏著凌厲和怒火,輕聲道:“兩三個時辰嘛!小湯圓,愿意再幫我一個忙嗎?就讓復(fù)仇的怒火熊熊點燃吧!” 傍晚時分,墨色的濃云擠壓著天空,掩去了西天的滿眼猩紅,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壓抑得天地仿佛背上了沉重的包袱。淡漠的風(fēng)凌厲地穿梭在街道上,揚起枯葉碎片。 道路兩旁店面里的伙計,都做著打烊的準(zhǔn)備。路上的行人頂著寒風(fēng),行色匆匆,急著在風(fēng)雨之前回到家中。 章記木器店的門口,卻圍滿了好事的人群。人圈中,一架驢車上,躺著一位沒有一絲血色,不知道是生是死的少年。驢車旁,少年的家人帶著悲憤,惡狠狠地盯著木器店門口章記的掌柜。 滿臉橫rou的章掌柜,帶著拿著棍棒的伙計,站在大門口,陰惻惻地叫罵道:“哪里來的一群鄉(xiāng)巴佬,訛人訛到我老章的頭上。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s緊走開,想鬧事,打一頓送衙門里去!” 一個瘦小清麗的女孩,渾然不懼地跟陰狠的掌柜對峙著。風(fēng),吹亂了她的頭發(fā),貼在蒼白愴然的小臉上。無論古代還是現(xiàn)代,都不要小覷了人的八卦之心,人群越聚越多,里三層外三層地把這一家人跟章記木器店圍的水泄不通。 小草漆黑仿若無底深潭的眸子,朝著人群中掃了一圈,悲愴地大聲道:“各位父老鄉(xiāng)親,驢車上躺著的重傷少年,是我在章記當(dāng)學(xué)徒的大哥! 章記刻薄殘忍,平日打罵虐待**,不把學(xué)徒當(dāng)人待,可憐我大哥來了不過半年時間,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今天,更是將人打得肋骨斷裂,傷及內(nèi)腑,連同仁堂的孫大夫,都說重傷難治! 可憐我大哥才不過十歲年紀(jì),就這么命懸一線!章掌柜的,你不應(yīng)該給個說法嗎?” 章記的木器雖然在塘沽很有名,可章掌柜貪婪殘忍刻薄無良,在這條街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圍觀者中,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嘆息著搖搖頭,道:“造孽呀!這么小的孩子,怎么下得了手?” 章記鄰近鋪子的伙計,見怪不怪地道:“章記的掌柜性子暴虐,經(jīng)常打鋪子里的伙計出氣。章記的學(xué)徒更慘,吃得最差,干的活最重不說,還經(jīng)常沒有理由得痛打一頓。所以,來章記當(dāng)學(xué)徒的,幾乎很少有呆滿一個月的?!?/br> “余航這小家伙我知道,挺勤快挺實在的,別看身板瘦瘦的,裝卸木材的重活累活幾乎都是他干,卻從來不叫苦叫累。沒想到也沒逃過被毒打的結(jié)果。唉……你們也真是,把孩子送來前也不打聽打聽,這不是把孩子送入火坑嗎?”另一家鋪子的掌柜,語氣中充滿了憐憫和惋惜。 “說什么呢??!說話給我小心點??!當(dāng)著我的面惡意詆毀誹謗,當(dāng)我章東明是好欺負(fù)的嗎?”章掌柜年輕時候是鎮(zhèn)上有名的惡棍,手上人命官司不止一件,可他是縣太爺身邊倚重的主簿的小舅子。每次惹了禍,總能順利擺平,因此越發(fā)的有恃無恐。 人群中小聲議論的眾人,在他狠戾的目光下,紛紛住了口。有膽小的,更是悄悄退出圈子,生怕被章掌柜認(rèn)出來,將來打擊報復(fù)。 柳氏本來漸漸止住的淚水,聽到這些話,頓時又涌了出來。她守在驢車旁,輕輕摸著兒子沒有絲毫血色的臉,哭喊著: “兒?。《际悄锖α四惆。?!當(dāng)初就是拼著落下不孝的罪名,也不該把你送過來。每次見到你,你都說過得很好,吃得飽睡得好,要家里不要擔(dān)心……你怎么這么傻呢?你要是對娘說出你的境遇,娘說什么也要把你領(lǐng)回去!” 余海緊攥的拳頭上青筋暴起,他咬著牙,擠出一句:“章掌柜,我把活蹦亂跳的兒子,送到貴店里,卻落個生死未卜的下場。請問,到底什么理由,讓你對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下如此狠手?” 章東明對于余海高大健壯的體格,還是稍稍有些忌憚的。不過,看到他身邊的婦孺幼弱,而自己這邊人多且都拿著武器,馬上又抖起來了: “不錯,是我打的,有怎么樣?他不但偷吃大師傅的飯菜,還偷了店里的銀錢!這樣的竊賊,沒打死他算我心慈手軟了??!” “不可能,我大哥不會偷東西的??!你誣賴人?。 毙∈^握緊小拳頭,恨恨地朝著章掌柜揮了揮。 章東明手背在身后,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對身后一個小伙計道:“去!把從余航屋里搜出來的東西拿過來??!” 不久,那個伙計捧來一個洗得發(fā)白的帕子,帕子里包著幾串銅錢,每串銅錢大概是五十文的樣子。章掌柜接過銅錢,在人群面前展示了一圈,冷笑著道: “看清楚了沒?這里足足有一百五十枚銅錢。大家也都知道,做學(xué)徒是沒有工錢拿的,而余航床頭邊卻搜出了那么多銅板,不是偷的是從哪里來的??還有,跟他同屋住的伙計說,他經(jīng)常半夜聞到食物的香味……而大師傅的飯菜,從來都是余航端去的。他半夜偷吃的食物是從哪里來的?這是顯而易見的嘛!” 圍觀的人群,看到章掌柜出示的“物證”,口風(fēng)馬上變了:“沒想到,余航看著這么老實的一個孩子,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人不可貌相!偷吃大師傅的飯菜就不說了,小孩子正在長身體,哪能耐住餓??墒?,還貪心地偷主家的銀錢,那就不可原諒了!” “偷竊,抓住了打死也沒話說……” …… 小草見剛剛還替她們抱不平的人們,此時紛紛倒戈討伐“竊賊”,不禁挺直了腰桿,大聲道:“章掌柜,你說我大哥是小偷。請問,你親眼看見了,還是親手抓住他偷錢了??只憑著從我大哥屋里搜出的銅板,就判定我大哥是竊賊,是不是太武斷了些?各位鄉(xiāng)親們,難道從你們兜里翻出了銀錢,就可以任意誣賴你們是小偷嗎?” “怎么可能!我兜里的錢,那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怎么會是偷的?” “就是,就是!誣告也是犯罪的!” …… 小草清澈的眼眸,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鏗鏘有力地道:“不錯!相同的道理,我大哥身上的錢,是我和我爹這幾次來鎮(zhèn)上接送小弟的時候,順便來看大哥,給他的花用的!沒想到我大哥一個銅板舍不得用,都存了起來,還惹來這般禍?zhǔn)拢。 ?/br> 章東明渾濁的三角眼,不屑地掃了她一眼,道:“小丫頭,說謊也得動動腦子??!你家要是有錢,就不會把孩子送來當(dāng)學(xué)徒了!一下送幾十文零用,你當(dāng)大家都不長腦子的嗎?” 面對眾人疑惑的目光,小草不慌不忙,從容淡定地道:“半年前,或許我家沒有這個能力!如今嘛!我們雖然比不得章掌柜做大買賣的,在碼頭做點小打小鬧的生意,一天兩三百文的進賬還是有的!你說,不舍得大哥每頓都吃不飽,送點吃食和銀錢,難道不行嗎?” 人群里突然傳出個聲音,大聲道:“我認(rèn)得這小姑娘,她在碼頭賣一文錢rou菜的,我在碼頭當(dāng)搬運工的時候,曾經(jīng)買過她家的鹵菜。小草姑娘做的鹵菜味道好極了,生意極好,慢一步都搶不到就賣光了!” 這個聲音,證實了小草話語的真實性。她又繼續(xù)道:“章掌柜,你手中的錢串,都是我親手一枚枚串好送過來的。線是用我娘繡花剩下的各種顏色繡線搓成的,我來送過兩次錢,一次吃食,你們店里的伙計是知道的……” “我上次跟同窗一起出來逛街,路過木器店,還給大哥留了二十個銅板呢……”小石頭再次高聲道。 謝謝卟在乎,鈊就卟痛的打賞!今天兩更哦!第二更下午四點左右。 第一百零八章 雷電 “我和弟弟送過來的加一起,一共是一百七十文,多一文都算是你們店里的!”小草對銅板的數(shù)量很有信心,以她大哥節(jié)儉的程度,沒有特別的事,應(yīng)該不會動這些銅板的。 章掌柜把錢串?dāng)傇谡菩?,心中默?shù)了一下,果然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七十文。本來,這些錢是他喝醉酒沒留住手,打得余航口吐鮮血昏迷不醒之后,才在他房中搜出來的。今日余航的家人來討要說法,才倉促間拿來當(dāng)借口的。 圍觀的眾人,見他臉色微微變了變,離得近的人,自然看清了穿銅板的線,正是小草所說的五彩繡線,心中的天平漸漸又移到小草這一邊。 章掌柜卻蠻橫地道:“哼!一群鄉(xiāng)下窮鬼,一個銅板恨不能掰成兩半花,怎么舍得給余航一百多文的零用錢?小姑娘,撒謊是要下拔舌地獄的!” “章掌柜,誣賴陷害死后是要上蒸籠,下油鍋的??!”小草烏黑如夜空般的眸子里,閃著點點寒光,讓人忍不住顫栗,“再說了,每個月一兩束脩的榮軒書院,我們家小弟都能上得起,又怎么會不舍得這區(qū)區(qū)一百多文?” 人們這才注意到,這家個頭最小的男孩,身上正是榮軒書院啟蒙班統(tǒng)一發(fā)放的衣服,不由得肅然起敬。榮軒書院,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上的,里面藏龍臥虎,據(jù)說京城很多大官公侯之家,都擠破頭想進去呢! 津衛(wèi)府知府老爺?shù)男O子,通過測試進入啟蒙班的時候,還大肆地宴請賓客呢!這小男孩豈不是,跟知府老爺?shù)膶O子是同窗?要是一狀子告到知府老爺那兒,只怕這章掌柜也討不到好去! “榮……榮軒書院了不起???別說榮軒書院了,就是……太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呢!榮軒書院學(xué)子的家人,就能偷東西了?”章掌柜色厲內(nèi)荏,企圖用胡攪蠻纏來蒙混過關(guān)! “章掌柜,你如何證明這些銅板是這位小哥偷來的?”人群中身著月白色文生衫的俊美少年,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小草如果有心情看過去的話,一定能認(rèn)出少年便是榮軒書院吃貨院長的小孫子——袁允曦。 章掌柜老鼠眼又溜溜轉(zhuǎn)了幾下,翻著眼睛道:“那也沒人能證明,這銅板不是余航偷來的?。 ?/br> 余小草挑了挑眉,冷笑一聲道:“我要是能證明這些銅板不是偷來的,章掌柜又該如何?” “這個嘛……”章掌柜皺了皺眉,遲疑了。 “這些銅板,是我賣鹵rou菜所得。銅板上必然沾上一些油星,請哪位叔伯幫忙端來一盆溫水來。”余小草并不看他,目光投向圍觀者。 圍觀的人群一陣靜默,不少人顧忌章掌柜,都避開了小草的視線。 小草心中被一陣冰冷所侵襲,任何時代面對惡勢力,敢于站出來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 袁允曦扭身進了不遠(yuǎn)處的文房店,捋著袖子從里面端了滿滿一盆熱水,又重新擠進人群:“小草姑娘,熱水來了!” 余小草感激地望著這個人美心美的少年,由衷地向他道了聲謝,從章掌柜手中搶過一串銅錢,繼續(xù)道:“我把這些銅錢投入水中,如果泛起油花,則證明我所言不虛——這些銅錢正是我給哥哥送來的。” 說著,她把串銅錢的線扯斷,將銅錢一股腦兒扔進了水盆中。果然,溫?zé)岬乃蟹浩鹑绮屎绨愕挠突▉怼^者看向章掌柜的眼神,充滿了譴責(zé)和厭惡。 章掌柜還要再狡辯:“有油花就證明錢是你們的?說不定這些銅板是賣rou的找給我們的!我們章記每天都要去采rou類,還有油什么的,銅錢上沾了油星什么的也在所難免。我家伙計親眼看到余航曾在賬房附近轉(zhuǎn)悠——小星,你說是不是?” 被章掌柜成為“小星”的,正是小草每次來幫忙叫余航的伙計。他本來在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冷不丁被掌柜的點名,一陣慌亂后,忙在掌柜的警告地目光中,躲躲閃閃地應(yīng)道: “是,是……我以前看見余航鬼鬼祟祟地在賬房附近轉(zhuǎn)悠……肯定心懷不軌!” 余小草目光如刀如劍般射向那伙計,聲音里充滿了凌厲和責(zé)問:“這位大哥,你說話可是要負(fù)責(zé)任的!你可曾親眼見到我哥哥進入賬房?你可曾親眼看到我哥哥偷賬房的銀錢?既然沒有,你如何確定我哥哥心懷不軌?” 那伙計畢竟年輕,還沒練就章掌柜睜眼說瞎話的功夫,被小草一陣責(zé)問,便支支吾吾地堅持自己的看法。 章掌柜瞪了他一眼,心中暗罵伙計的不給力,口中猶自道:“誰沒事會在賬房附近轉(zhuǎn)悠?分明就是為了偷竊而踩點兒!” “章掌柜!聽說你們章記生意不錯,最近還接了京城權(quán)貴的一大單生意??捎写耸??”余小草突然把話鋒轉(zhuǎn)向了別處。 章東明撫著下巴上稀落的山羊胡須,得意洋洋地道:“不錯??!我們章記打造的木器,那可是名揚京城哪!陽郡王身邊的大紅人方大人,都在我們章記定過屏風(fēng)和拔步床!哼!姓余的小子膽敢在我店中偷東西,沒把你送官就不錯了,打一頓算什么??!” 余小草淡漠地看著章掌柜小人得志的丑態(tài),冷哼一聲道:“既然章記生意如此火爆,賬房每日進出的銀錢沒個百兒八千的,定然也不會少哪去吧?你說我哥蓄謀偷竊已久,我哥是有多傻,放棄賬房白花花的銀子不偷,只偷百十個銅板?” “呃……”章掌柜噎了一下,眼珠子一轉(zhuǎn),強辯道,“你哥膽子小,怕偷多了被發(fā)現(xiàn)唄!小丫頭,不要再狡辯了。趕緊把你哥拉走,偷東西的事,我就大發(fā)慈悲不再追究了!” “章掌柜,抬頭三尺有神明,我哥哥是不是小偷,老天自有決斷!!我余小草敢對天發(fā)誓,自己所言絕無虛假!我敢拿性命保證,我哥哥絕不可能偷東西!”余小草在心中跟小補天石簡單交流了幾句,便發(fā)下誓言,“如果這些銅板是偷來的,我們?nèi)腋试肝謇邹Z頂,天打雷劈——不知章掌柜敢不敢像我一樣發(fā)下重誓呢?” 章掌柜雖然心虛,卻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冷笑一聲道:“發(fā)誓?嘴皮子碰碰而已,誰不會?” 他兩眼望著天上濃重的烏云,指著老天,怪腔怪調(diào)地道:“老天爺,我章東明對天發(fā)誓……” 轟隆隆……章東明聲音未落,頭頂陰云中悶雷滾動,閃電的亮光在云層中若隱若現(xiàn)。章掌柜被驚得倒退幾步,本來充滿戲謔的眼眸中,隱隱閃動著驚懼。 不會真的應(yīng)驗吧?想他章東明,活了五十多年,隨口發(fā)下的重誓沒有上千,也有好幾百了。他章東明不依舊活得好好的?哼!也就這個黃毛丫頭,對發(fā)誓這么看重。發(fā)誓能頂個屁用?剛剛一定是巧合,今天陰天,打個雷神馬的,不很正常嘛! 正在章東明心中翻涌不已時,其他人看不到的一道金光,從余小草的腕上直沖云天,竄上了密布的陰云中。 云層之上,藍(lán)皮膚尖嘴巴的雷公,懶洋洋地擺弄著手中的雷錘,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后,才漫不經(jīng)心地敲了下手中的錘子。頓時,空中驚雷滾動,大地籠罩在這悶雷之中。 一頭銀發(fā)垂地,身材妖嬈,面容如畫的電母,正對著她手中的鏡子,擠臉上不知什么時候起的痘痘。 “老婆子,別臭美了!該打個閃了??!”雷公忍不住提醒一句,不料電母卻炸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