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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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帶著兄弟倆,從四通八達(dá)的山洞中穿行,繞過了村民們住的大山洞,很快來到通往余家人居住的洞口處。那兒,有兩個侍衛(wèi)守著,防止那些村民們再來打擾。 原來,傍晚的時候,張氏帶著余大山來鬧。他們帶的糧食,在倭寇追來的時候,都扔了??吹絻芍恍±谴虻搅双C物,娘倆就想著來看看能不能扮可憐要點(diǎn)吃的。張氏仗著自己到底跟老余頭夫妻一場,那老頭子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母子餓死吧?這極品現(xiàn)在想起她跟老余頭是夫妻了。老余頭重病快死的時候,她可一分一毫親情都沒顧念! 余家人帶的糧食也不多,不知道那些倭寇什么時候離開呢,怎么可能會分糧食出來給這一對白眼狼母子?李氏在林中奔逃的時候,被倭寇沖散了,生死未卜,也沒見余大山多傷心。果然是應(yīng)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張氏母子厚著臉皮,還要鬧下去。靖王妃被她們吵得頭疼,就給了他們兩塊餅子,讓侍衛(wèi)把母子倆扔了出去。并且在入口處,派了兩個侍衛(wèi)守著,不是余劉兩家的人,不讓隨便進(jìn)!有王妃娘娘鎮(zhèn)著,極品母子沒再敢蹦跶,灰溜溜地回到了大山洞中。 兩個侍衛(wèi)是認(rèn)識余家兄弟倆的,雖然詫異這兄弟倆怎么這時候回來了,卻也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胤判辛?。這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時分,幾家人都已經(jīng)睡熟了。兄弟倆剛進(jìn)山洞,在外面打地鋪的鄭侍衛(wèi)長就警醒地睜開了眼睛,接著火把的微光看清了兩人的模樣,沖著兄弟倆指了指余家人住的小山洞,沖他們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兄弟倆見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侍衛(wèi)和仆從,小心地繞過他們,來到了自家人的小山洞中。借著昏黃的火把,兄弟倆看到了熟睡的親人們,眼眶頓時熱熱的,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經(jīng)歷了一天驚險的逃亡,余家人睡得都不怎么踏實(shí)。余航兄弟剛進(jìn)山洞,余海就睜開了眼睛??吹斤L(fēng)塵仆仆、衣衫不整的兩兄弟,他登時就坐了起來,好一會兒沒出聲,以為自己的做夢呢。 “爹!別擔(dān)心,我們沒事……”小石頭來到石床邊,拉著爹爹的手,眼淚在眼眶中轉(zhuǎn)啊轉(zhuǎn)的。 余海這才相信不是做夢,他把兩個孩子上下打量了一遍,用帶著氣的聲音,道:“你們這倆孩子,不在鎮(zhèn)上老老實(shí)實(shí)地待著,咋這時候跑回來了?黑更半夜的,要是遇上野獸啥的,可這么辦??!” 余海說話的聲音,把其他人都驚醒了??吹接嗪胶托∈^,家里人又是驚,又是喜。柳氏把兄弟倆緊緊地抱在懷中,有些后怕地數(shù)落著他們。余小草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一家人在一起,再大的困難也難不倒他們! “哥,石頭,你們晚飯沒吃吧?鍋里還剩了些臘rou燜飯,不過有點(diǎn)涼了!”余小草見兩人嘴巴都干得起了皮,猜他們從下午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都水米未進(jìn)吧。 小石頭有些不還意思地從柳氏的懷中掙扎著出來,沖小草討好的一笑,道:“還是二姐心疼我!我和大哥擔(dān)心你們,走得急,一路上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呢??砂盐医o餓死了??!”話音未落,他的小肚子和配合地“咕嚕?!苯辛藥茁?,把其他人都給逗樂了。 這邊,余航兄弟狼吞虎咽地吃著涼米飯,京城那邊已經(jīng)收到從唐古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信函?;噬弦豢矗量芊高?,這還得了?連夜把一眾大臣召到御書房議事。 唐古地區(qū)是陽郡王的封地,自然不會把他給落下來。朱俊陽一聽唐古來了倭寇,數(shù)量很多,且訓(xùn)練有素、兇悍異常,瞧著不像是普通的倭寇,登時就急了。他母妃和未來媳婦都在東山村呢! “皇上,東山村有沒有倭寇?”朱俊陽打斷眾大臣的議論,焦急地問道。 皇上沉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朱俊陽轉(zhuǎn)身就往御書房外走去!消息從唐古送過來,呈到皇上面前。皇上在把他們都召集過來,其間耽誤的時間何止一會半會兒?不知道母妃和小草怎么樣了?那些侍衛(wèi)能不能保她們周全?朱俊陽恨只恨自己沒在別院多留些侍衛(wèi),那二十多個侍衛(wèi)到底能頂多少用處? 第三百九十八章 為誰辛苦為誰急 “皇上,你看陽郡王他……”兵部尚書對皇上對陽郡王的恩寵有加,早就有意見了,難得有機(jī)會在皇上面前給他上眼藥。 他剛一開口,朱君凡就知道他想說什么,擺擺手打斷他道:“甄愛卿,靖王妃還在唐古山上的別院中呢!別院就在海邊,俊陽他憂心他母妃,一片孝心,可以理解!” 兵部尚書也是個識趣的,見皇上有意回護(hù),便悻悻地閉上了眼睛?;噬蠈δ莻€游手好閑、殘忍暴戾的家伙,為什么這么寵信有加呢?就因?yàn)樗腔噬匣适宓膬鹤??皇上的皇叔也不止靖王一個,他們家的兒子哪個不比陽郡王優(yōu)秀?而皇上卻獨(dú)獨(dú)對陽郡王委以重任,真讓人想不透! 御書房中議論著出兵唐古的事,此時朱俊陽已經(jīng)一路飛馬回到了靖王府。王府是允許有一千私兵的,他得知父王在外書房,立刻去向父王稟告他從皇上那兒得來的消息。 靖王一聽東山村去了倭寇,而他的愛妃還在東山村的別院里呢。如果不是頭腦還保持這一絲理智,他也就跟他兒子一樣,什么都不管不顧地往唐古趕了。 可他畢竟是做了二十多年王爺?shù)娜肆?,?qiáng)忍住心中對愛妃的擔(dān)憂,他拿了王府的信物,鄭重地交在兒子的手中:“你母妃的安危,父王就交給你了!” “父王,您放心吧!兒子一定不辜負(fù)您的托付??!”朱俊陽攥緊了手中的信物,沒有再多發(fā)一言,帶著劉福生總管和幾個貼身的侍衛(wèi),一路快馬加鞭,去了京郊屯兵的莊子。 清點(diǎn)了八百私兵,由劉統(tǒng)領(lǐng)率領(lǐng),全速朝著唐古的方向進(jìn)發(fā)。而朱俊陽嫌棄兵士的馬兒跑得慢,留了一個侍衛(wèi)給軍隊(duì)指路,他帶著倆侍衛(wèi)加上一個劉總管,連夜快馬加鞭往東山村而去。由于前方戰(zhàn)事緊急,驛站的馬匹都隨時待命,朱俊陽一路換了幾匹馬兒,人卻一刻不肯休息,兩三天的路程,他一天一夜就來到戒備森嚴(yán)的唐古城門了。 “主子,您已經(jīng)在馬上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進(jìn),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咱們先進(jìn)城找個地方喝點(diǎn)水吃點(diǎn)東西……”劉福生總管見主子嘴上干得都起皮了,眼中充滿了血絲,一身風(fēng)塵,滿臉疲色,出言勸道。像他這樣整日奔波,替主子跑腿辦事的,都有些受不了了,主子平日里錦衣玉食,就是出海遇上風(fēng)暴或海盜,也沒這么辛苦狼狽過。 朱俊陽卻繞開了唐古的城門,直接朝旁邊通往東山村的官道,快馬疾馳而去,對于劉總管的話,他好像沒聽到似的,更沒有給任何回應(yīng)。喝水吃東西?開玩笑!都什么時候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好吧,其中一個頂多算是少女),在被倭寇占據(jù)的東山村中生死未卜,他怎么可能還吃的下去? 他此時的心中,好像又一把烈火烤著,滿腦子都是母妃和小草的安危,自己的辛苦勞累早已拋之腦后。他早一刻到達(dá)東山村,母妃和小草的危險就會少上幾分。他不能放棄,更不會休息,爭分奪秒,時間就是生命?。∪绻@輩子對他最好的兩個女人……不在了,他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手中的馬鞭,又朝著馬臀上狠狠地抽了幾下。他自己的愛馬早就累倒在來唐古的路上了,此時胯下的這匹是剛剛進(jìn)入津衛(wèi)府的驛站換上的。馬兒一路被催促得一直以極限速度飛馳,此時口中已經(jīng)往外吐著白沫,看上去也堅(jiān)持不了多久了。 突然,一聲凄慘的馬嘶響起,身后一陣嘈雜的聲音。劉福生扭頭一看,一個侍衛(wèi)的馬兒到底不起,躺在地上無力地蹬著腿兒。他們都清楚,飛馳的馬兒一旦倒地,就沒有存活的希望了。這是第幾匹了?這樣沒日沒夜極速行駛,再好的馬兒也禁不起折騰??! 劉福生總管回過頭,發(fā)現(xiàn)主子已經(jīng)跑在了前面,把他們落下很遠(yuǎn)。朱俊陽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速度、速度、速度!周遭的一切,都不能給他絲毫的影響,什么都沒有他往東山村趕重要。 好在朱俊陽胯下的馬兒還算爭氣,能夠看到東山村村口的時候,才轟然倒下。朱俊陽在馬兒倒下的瞬間,從馬上凌空而起,落在摔倒的馬兒前面不遠(yuǎn)處,一刻都沒能停頓,繼續(xù)邁動著兩條腿,朝著東山村飛奔而去。 劉福生總管一臉焦急,在后面運(yùn)氣輕身功夫跳縱飛躍,急急地追過來。他的馬不久前也倒下了,他一把老骨頭,卻不得不邁開腿追著馬兒跑。 “主子,村里有倭寇,還是先觀察一下,從長計(jì)議……”劉福生總管的話音未落,朱俊陽已經(jīng)竄到東山村村口,被幾個守在村口的倭寇攔下。 朱俊陽在一排五短身材的倭寇面前,顯得鶴立雞群。被七八把鋼刀指著,朱俊陽一言不發(fā),先動手再說。他寶劍出鞘,三下五下把幾個倭寇給收拾了。 或許是把劉總管的話聽進(jìn)去了,他不在光明正大地往村里闖,而是換成潛行模式,接著傍晚昏黃的光線,避過一些巡邏的倭寇,朝著西山下余家的方向摸過去。 此時,已經(jīng)是倭寇駐扎在東山村的第二晚了,渡邊弘一在余家的院子里,每天雞rou、豬rou、白米白面地吃著,小日子過得挺滋潤。不過,渡邊弘一心中很清楚,這種日子也過不幾天了,明天最多后天就必須開船離開。大明朝的軍隊(duì),可不是吃素的! 渡邊弘一啃著一根雞腿,眉頭微微皺起:他派去碼頭的人,都一天了,怎么還沒回來?難道山口將軍那邊出了什么事? 朱俊陽從墻頭摸進(jìn)余家院子的時候,看著被糟蹋得不成樣子的菜地,想起這些都是小草和她家人的心血,氣得他差點(diǎn)沒跳出來把院子里的倭寇都給殺掉! 劉總管再一次阻止了主子的沖動:“主子,這東山村一個村民都沒見著,也沒看到關(guān)押俘虜?shù)牡胤?,?yīng)該是躲出去了!主子,咱們休要節(jié)外生枝,先找人再說??!” “山腰上的別院,你去看了嗎?什么情況?”朱俊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鳳眸中的怒火幾乎能把人給焚燒成灰燼,他狠狠地盯著坐在小草專屬搖椅上,悠然自得啃著雞腿的渡邊君,心中憤憤然:那把搖椅,那個小氣的丫頭,平時都不舍得讓他躺一下,這該死的小矮子,竟然染指小草的躺椅。等確定母妃和小草平安后,爺一定把這個小鬼子砍成八瓣??! “回主子,別院中門戶緊鎖,里面的人應(yīng)該是有序撤退的?;蛟S別院在山中,有樹木掩映著,沒有被倭寇闖入糟蹋!”劉總管看過別院之后,松了一口氣。王妃娘娘應(yīng)該是安全的! 朱俊陽點(diǎn)點(diǎn)頭,低頭思索了片刻,自言自語地道:“看來母妃應(yīng)該跟小草他們一塊兒撤退了。可東山村上百口子人,能藏哪兒去?”說著,他把目光投向了巍峨聳立、層層疊疊的西山,眉頭微微舒展開來。 “劉總管,你在村口等小伍和春子,讓他們守在別院之中,如果有小鬼子摸過去,格殺勿論??!”朱俊陽跳下余家高高的墻頭,朝著西山的方向飛奔而去。 劉總管忙跟上去,壓低聲音小聲地喊著:“主子,您這是去哪兒呀!” “我去西山,小草那個機(jī)靈鬼,一定把母妃和村民們帶到山中去了!我去找他們!”朱俊陽想要見到小草的心更加迫切了。他就知道,有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在,母妃一定不會有事的! 劉總管卻不看好地道:“主子,西山這么多,您知道余姑娘把人領(lǐng)哪兒去了?您對西山又不了解,要是遇到猛獸啥的……” 他沒有再說下去,因?yàn)橹髯右呀?jīng)進(jìn)入了山林,三下兩下沒了蹤影。劉總管想到主子交給自己的差事,悻悻地回到了村口,跳上那棵高大的不知道存在了幾百年的老榆樹,等兩個侍衛(wèi)過來。 以朱俊陽對小草的了解,他已經(jīng)猜到小丫頭最有可能把人領(lǐng)向哪兒了。小草的秘密基地,朱俊陽曾經(jīng)跟著去了幾次,山谷里不但開滿了各色的鮮花,還有不少野菜和野果,溪水中也有魚可以充饑。最最關(guān)鍵的是,那兒地勢隱秘且沒有猛獸,山腹中又有能夠容納幾百人的山洞。自然是避難的首選了! 朱俊陽朝著記憶中的方向疾奔而去,他心中無比慶幸,以前因?yàn)閾?dān)心小草,以保護(hù)她為借口跟著來了那么兩三次,大致方向還是有印象的。 這時候,他又饑又渴又累,可是心中對母妃對小草的掛念,支撐著他在一人高的雜草中極速奔馳著。短短的兩刻鐘,在他心中無限拉長,比兩天、兩年還要難熬。 “什么人??!”就在距離迷霧森林不遠(yuǎn)的地方,從樹上跳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如果不是那聲音朱俊陽熟的不能再熟了,鄭侍衛(wèi)長或許已經(jīng)成為一具尸體躺在林中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擁抱入懷 “三公子,怎么是您?”鄭侍衛(wèi)長看清眼前憔悴不堪的身影,差點(diǎn)沒認(rèn)出來,驚訝地大叫起來。 朱俊陽看清來人,一把抓住鄭侍衛(wèi)長,急切地問道:“鄭云,我母妃……還有余小草,她們都好吧?有沒有受傷?” 鄭侍衛(wèi)長被他如鷹爪般的手,抓得齜牙咧嘴,連聲道:“都好,都好??!屬下這就帶您去見王妃娘娘?!?/br> 朱俊陽松開緊抓住對方肩膀的手,心不再像方才那樣緊繃。鄭侍衛(wèi)長在前面引路,經(jīng)過小草的指點(diǎn),王府別院的侍衛(wèi)們在白霧森林中來去自如。 鄭侍衛(wèi)長朝著郡王爺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算了算時間。昨天接近中午時分,倭寇登的陸。八百里加急送消息過去的話,到京城也該深夜時分了。三公子這是一得了消息就往東山村奔了??! 僅僅用一天多的時間,就抵達(dá)東山村,絕對要一路快馬加鞭,不遜于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啊。這一路得累死多少匹馬?三公子的烏云呢?不會也折損在路上了吧?三公子平時看著冷心冷肺的,對王妃娘娘真是孝順,不枉娘娘疼他勝過世子爺和二公子! 他哪里知道,被他暗贊的郡王爺,心中擔(dān)憂余小草更甚。朱俊陽雖然也擔(dān)心母妃,可母妃身邊有二十多個身手不凡的侍衛(wèi)保護(hù)著,還有別院上上下下幾十個下人護(hù)著,相對來說安全一些。 而他心中的明燈余小草,家里除了父母,其他老的老小的小,要是對上倭寇,那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啊!一路疾馳之中,他的心中總會閃過滿臉驚惶之色的白皙小臉,染血的布裙……內(nèi)心蟄伏很久的惡魔,又有蘇醒的意思。他拼命壓抑住心中的狂躁,生怕自己爆發(fā)后失去了理智,耽誤了救援的時間,小草會…… 或許他自己也沒注意,那個精靈可愛的小丫頭,在他心中的羈絆這么重,甚至超過了他敬愛依戀的母妃。 繞過東山村的眾人,鄭侍衛(wèi)長很快帶著陽郡王來到了他們專屬的山洞中。踏入洞口的那一刻,朱俊陽一眼看到了角落中,背對著他,在簡易灶臺前忙碌的纖纖倩影。那一瞬間,周身所有的浮躁,頃刻消散殆盡。只一個簡單熟悉的背影,充盈在他的心間,某個空落落的部位,被填得滿滿的。 “三公子?”鄭侍衛(wèi)長一扭頭見他停下了腳步,目光癡癡地凝望著某個角落,忍不住詫異地呼喚了一聲。 仿佛剛從夢中醒來一般,朱俊陽邁開長腿,大踏步走向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身影。 “三公子!”“郡王爺!”在山洞外洞中忙碌的人們,此時也看到了朱俊陽,紛紛驚喜地招呼著。 小郡王?他不是在京城嗎?前幾天還捎信回來,說大概還要半個多月才能完成差事。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山洞中?余小草滿心疑惑地回過身來,還沒等她看清眼前的一切,就被攬入了一個溫暖熾熱的懷抱中。 余小草全身僵硬了一下,兩世為人還從未被男人如此親密的擁抱著,臉上頓時熱得能煎蛋了。這個懷抱充滿了男子的氣息,淡淡的汗味中交融著龍涎香的味道,一點(diǎn)都不讓人討厭。可是……她的臉蛋,似乎貼在對方的腹肌上,再往下一點(diǎn)的話……余小草眼含驚悚之意,用力地推開了對方。 旁邊幫著打下手的柳氏,手中的鍋鏟“咣當(dāng)”掉到了地上,手指著朱俊陽,又是急又是氣。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小女兒被陽郡王抱在懷里。男女授受不親,小女兒的名聲何在?如果陽郡王對她家草兒是真心實(shí)意,那還好!要是人家郡王爺只是圖新鮮……她可憐的草兒該這么辦? “你沒事就好,擔(dān)心死爺了!”朱俊陽被未來丈母娘用防賊的目光盯著,俊臉上也漸漸爬上一絲紅色。當(dāng)著人家娘的面,抱人家女兒,的確不成體統(tǒng)??伤橹?,一時沒忍住。 余小草見娘親想被孫悟空施了定身法似的,眼珠子都直了,狠狠地瞪了罪魁禍?zhǔn)滓谎?,沒好氣地道:“姐好得很??!” “跟誰稱姐呢?你晚生了七八年??!叫聲俊陽哥哥爺聽聽??!”朱俊陽見她面色紅潤,衣衫整潔,心徹底放了下來,嘴一時沒忍住,又貧了起來。 “做夢??!”還俊陽哥哥,rou麻死了!姐兩世為人,加起來歲數(shù)能當(dāng)你小子的阿姨了。想占姐的便宜,沒門兒!余小草腹誹著。 朱俊陽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剛想說什么,突然皺起眉頭抽了抽鼻子,道:“什么味兒?好像是rou燒糊的味道……” “我的野雞燉蘑菇?。∧?,菜糊了!快把鍋鏟給我!!”余小草也聞到了糊味,趕緊從柳氏手中接過鍋鏟,翻炒著快能出鍋的菜。還好,只幾塊貼著鍋的雞rou糊了,剩下的不影響吃。 朱俊陽在她搶救她的“小雞燉蘑菇”時,跟她招呼一聲,被梅香引著去了靖王妃住的那間石洞。靖王妃一見到兒子,臉上雖然掛著笑,卻連連搖頭,嘆息不已:“難怪那些村婦都說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呢,小草還不是你媳婦呢,就比我這個當(dāng)娘的重要了!” “母妃,看您說的!我這不是先在外面看到她了嗎?不過打了個招呼,隨便說了兩句話……”朱俊陽面上有點(diǎn)訕訕地,還是替自己解釋了兩句。 “哦?只是打了個招呼?我怎么聽說有人一進(jìn)來,就上手抱住了?還當(dāng)著人家娘的面兒!我要是小草的娘,手中的鍋鏟子早就掄你頭上了!”靖王府抿著嘴笑,打趣著自家兒子。 朱俊陽略顯不好意地道:“母妃,我是您親兒子嗎?哪有您這樣胳膊肘子往外彎的?” 母子倆在洞里敘話,外洞中,柳氏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忍住,輕聲提醒小女兒道:“草兒,你以后跟郡王爺……盡量保持點(diǎn)距離。且不說你年歲還小,這男人女人之間,吃虧的總是女人!不到成親,千萬別有什么親密的舉動……” 余小草覺得有些好笑,不過看著娘親擔(dān)憂的面容,她忙點(diǎn)頭道:“娘,您放心吧!我心中有分寸。小郡王也不是那種輕浮的人,剛剛……可能是太過擔(dān)心咱們了,所以一時失了態(tài)?!?/br> “你從小性子就穩(wěn)妥,我也就給你提個醒,千萬別被男人的花言巧語給迷惑了。女人啊,只有自愛自尊自重,男人才會看重你。” 柳氏覺得女兒還小,不宜說得太深,以后再慢慢教她。她把鍋里的小雞燉蘑菇,盛在兩個盤子里。小一點(diǎn)的盤子,隨手遞給別院的一個丫頭,讓她給靖王妃送去。山洞的條件比較艱苦,小草的手藝不錯,靖王妃的伙食也落在了她們的身上。 朱俊陽聞著香味從洞里走出來,看著蘭香端著的小雞燉蘑菇,笑著往小草身邊湊,口中道:“喲!伙食不錯!看來你們在這過得挺滋潤。爺白擔(dān)心一場!” 余小草看了眼他一身邋遢的模樣,嫌棄地皺了皺鼻子,道:“你這是從難民營剛出來?。∏颇懵裉臉觾?,趕緊下去到小溪里洗涮洗涮……” “草兒,怎么跟郡王爺說話的?趕緊道歉!”柳氏見小女兒說話一點(diǎn)都不客氣,生怕郡王爺不高興,忙打著馬虎眼。 朱俊陽忙掛上柔和溫潤的笑容,對未來丈母娘道:“沒事,嬸子!以后您就當(dāng)我是自家子侄,不要太見外!小草這么對我說話,說明沒把我當(dāng)外人。我高興著呢!” “看見了吧?他這人就是欠收拾……”余小草露出得意洋洋、小人得志的表情。 朱俊陽沖她做了個“等會兒看爺怎么收拾你”的表情,在鄭侍衛(wèi)長的引領(lǐng)下,從山洞一側(cè)的缺口處,幾個縱躍跳下了十幾米高的山崖。山谷中四季如春,此時正是春末時節(jié),小溪里的水不算涼。朱俊陽在里面洗去了滿身的風(fēng)塵,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 吃飯的時候,朱俊陽雖然很想跟余小草擠在一桌,可顧念著母妃,依依不舍地進(jìn)了自家山洞。靖王妃打趣道:“眼睛都快黏在人家身上收不回來嘍!既然舍不得,就留在外面吃就是了。我一個人吃菜,還能多吃兩口!” “母妃,這么多菜您哪能吃得完?還是兒子幫您消滅掉吧?。 敝炜£柼袅丝祀u腿rou,放進(jìn)靖王妃的米飯上,又道,“兒子來的時候,父王叮囑再叮囑,一定要讓兒子照顧好您。您可得多吃點(diǎn)兒,要是餓瘦了,父王不扒了我的皮!” “臭小子,就知道打趣母妃!小心你父王打你屁股?!本竿蹂p頰飛紅,四十多歲的人了,還露出如少女般的嬌羞。在夜明珠的映照下,如盛開的芙蓉,艷麗中帶著幾分清雅。難怪能讓靖王獨(dú)寵這么多年呢! “母妃饒了我吧!兒子不敢了……”朱俊陽充當(dāng)起老萊子,彩衣娛親起來。有兒子在身邊,靖王妃心情開朗起來,就連飯菜都比昨日多吃了幾口呢,清炒的野菜都分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