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喵~” 腳下的橘貓墜著□□,肚子里的貨已經(jīng)卸了,看來已經(jīng)當(dāng)貓mama了??粗@只橘貓憨憨可愛,樂璃都忍不住拿著骨頭去逗它。 結(jié)果這貓看也不看她一眼,三兩下跳出了堂屋。 吃過飯,樂璃和沈慕幫忙收拾了碗筷,要回房睡覺時,沈慕陷入了尷尬境地,他說:“阿旋,我們晚上,真的要……” “沒事兒,我不占你便宜?!睒妨⑼肟攴胚M(jìn)碗柜里,坦然道:“我剛才去看過了,床上有兩床被子,咱們一人一張被子就行了?!?/br> “哦?!?/br> 大老爺們莫名地又紅了臉。 洗過碗,沈慕打開了電腦開始看從小賣部取來的監(jiān)控。 他開始從一個月前的監(jiān)控開始看,既然這是一場有預(yù)謀的謀殺案,那么再更早之前,就應(yīng)該找到蛛絲馬跡。 …… 樂璃拿了衣服去洗澡,農(nóng)村的小澡堂是一個簡易木棚,只有一個垂簾,沒有門。 她脫光衣服后很美安全感,總覺得有人盯著自己似的。 水是從太陽能熱水器里淌出來的,不是很熱,溫吞吞的水流淌在她身上,讓她很有安全感。可是很快,就在樂璃閉著眼睛搓頭上的泡沫時,那陣詭異的感覺又來了。 樂璃的心跳速度莫名加快,想著趕緊把頭上的泡沫沖刷掉,趕緊回屋,她洗頭的速度加快,大腿內(nèi)側(cè)卻突然多了什么東西,輕輕地蹭。 “咯咯咯咯咯……” 樂璃頭皮一麻,就在她以為是錯覺的時候,身后傳來了沙啞如鬼魅的笑聲。 緊跟著,類似于樹枝一樣的東西在她腰窩處搗了搗。 “咯咯咯咯咯……” 樂璃吞了口唾沫,大著單子回過頭去,居然看見墻上有一張正齜牙笑的臉,那張臉慘白,因為笑容幅度較大,臉上如枯樹般的皮rou一抽一抽的。 “啊——” 樂璃終于忍不住恐懼尖叫出聲,下一刻,沈慕?jīng)_了進(jìn)來。 男人見她赤身裸體,立刻扯過浴巾給她裹上,將她抱在懷里問:“怎么了?” 樂璃瑟瑟發(fā)抖指著身后說:“鬼,有鬼……” 在經(jīng)歷了前幾個世界后,她是不信有鬼的。可是剛才她的觸覺太明顯,那詭異的笑聲和那張映在墻上生動的鬼臉,一切的一切都太明顯。 沈慕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過去,果然看見了一張“鬼臉”。 他一皺眉,幾乎是一腳踹過去,外面?zhèn)鱽砹恕鞍 钡匾宦暋?/br> 沈慕替她將浴巾裹緊,囑咐說:“穿好衣服再出來?!?/br> “嗯。” 沈慕走出簡陋浴室,三兩步繞到那面墻后,抓住了“鬼臉”的始作俑者。 這是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五的老太婆,白發(fā)蒼蒼,滿面枯槁。她抿了抿嘴唇,一臉委屈地看著沈慕:“玩、玩、跟我玩兒……” 老太太沖著沈慕“咯咯”一笑,然后又“哇”地一張嘴,哭了出來,像個孩子。 沈慕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木頭搭建的浴室有個洞,剛才老太太是把臉湊到了這個洞里,再拿樹枝從縫隙里探進(jìn)去,去戳樂璃。 樂璃穿了睡袍出來,看著被沈慕抓住的老太太,松了口氣:“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這是個靈異世界?!?/br> 在后面喂豬的大姐聽見樂璃的叫聲趕忙回來,看見沈慕死死抓著老太婆的衣領(lǐng),連忙說:“警察同志,這是住后山的瘋老太,她是個瘋子,您別跟他一般見識?!?/br> 瘋老頭推了沈慕一把,瞥他一眼,神神叨叨道:“殺死你們,殺死你們,砍你們的頭,呸!” 說著,在她身上吐了口唾沫,然后轉(zhuǎn)身跑進(jìn)了竹林。 沈慕皺眉問大姐:“她剛才說的砍頭是什么意思?” 大姐一臉難色,嘆息一聲說:“你們下午不是問我們村兒的傳奇事兒嗎?那個瘋老太家,就很傳奇。當(dāng)年咱們川軍百萬,她老公也是被抓壯丁去給國民黨當(dāng)了兵,還立過功,是個抗日老英雄。后來解放后,她和她老公就在這鄉(xiāng)里種田為生,這老太也是能生,生了五個兒子,那會她大兒子考上了高中,是咱們村兒第一個高中生,小兒子呢還在吃奶,中間幾個兒子也在念書。不過之后嘛,你們也知道,局勢動蕩,他們家挨了□□,男人被□□了,聽說頭都被砍掉了。大兒子不堪受辱,也跳河了。為了保住其它幾個兒子,她只能把幾個還活著的兒子送人。” “這老太那幾年并不好過,她能活下來也算是奇跡。這老太也是這幾年呢才好過了些,有不少關(guān)愛抗日老兵的公益組織來看她,國家每個月也給她發(fā)放一定的補償,由村長負(fù)責(zé)照看她。說起來就怪可憐的,這老太的經(jīng)歷也算是個傳奇了,阿旋小妹,這個可以寫到書里吧?” 樂璃笑著點頭:“可以的,可以的,這還真是個好素材呢。” 洗漱好回房,樂璃坐在床上理思路。 老太丈夫被砍頭和文建國被砍頭,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樂璃和沈慕視線對象,兩人異口同聲說:“看來我們明天得去一趟村長家?!?/br> 兩人不約而同和對方說出一樣的話,不由地相視一笑。 晚上,樂璃睡這頭,沈慕睡那一頭,兩人各裹一個杯子,互不相擾。 已經(jīng)到了深秋,農(nóng)家的臥室晚上很冷。 沈慕想事情到凌晨,一轉(zhuǎn)臉,鼻尖就湊在了女孩的腳丫上。 女孩的腳冰冷,沈慕伸手給她扯了扯杯子,又將她的腳給裹住,可是很快發(fā)現(xiàn)女孩的腳像冰塊一樣。 熟睡中的樂璃把腳蜷縮回去,然后再一蹬,雙腳就進(jìn)了沈慕的被窩,直直地杵進(jìn)了沈慕的腹部。 那里暖烘烘一片,她貪戀著這股溫暖。 沈慕被女孩的腳冰得一個哆嗦,終于是沒有把住分寸,用手捂住了女孩的雙腳。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個畫面很熟悉,心里一片暖烘烘地,覺得異常珍貴和久違,眼角莫名就濕了。 男人被突然涌來的傷感情緒嚇一跳,也下意識將女孩的雙腳捂緊了一分。 凌晨三點,兩人被凄厲的貓叫聲吵醒。 “喵——” “喵——” “喵——” 貓叫聲非常凄厲,那聲音聽在人耳中,直想哭。 樂璃被吵醒,下意識縮回腳坐起身,拉開了床頭燈。她揉了揉眼眶,打了個哈欠,隔著被子蹬了蹬沈慕:“慕慕,你醒醒。” 假裝剛醒來的沈慕坐起身也揉了揉眼睛,一臉迷茫問她:“怎么了?” “你聽,貓叫?!?/br> 那貓叫的聲音很凄厲,豐富就在他們床下。 樂璃踩著鞋下床,取了手機(jī)打開手電筒,往床下照。 一雙發(fā)著光的貓眼引入眼簾,她聞到了一股子很刺鼻的血腥味,下意識閉上了眼,不敢去看床下的東西。 那只橘貓蹲在床下,它的身下墊著蛇皮袋。 沈慕從床上跳下來,把床下的蛇皮袋一起扯了出來。橘貓從蛇皮袋上跳開,跳到了紅漆柜子上,沖著樂璃他們張嘴“喵喵”地叫喚。 樂璃看著蛇皮袋上血呼呼的東西,瞬間撇過臉,胃里一陣作嘔。 蛇皮袋上是三只血rou模糊的小貓,絨毛未褪,看起來剛出生不久。 而他們的腦袋,被生生撕扯了下來。 這時候大姐敲門進(jìn)來,看見這幅場景,哎呦一聲:“我就說這貓怎么叫個不挺,感情是在叫兒啊?!?/br> 樂璃問:“大姐,這到底怎么回事兒啊?這小貓怎么會……它們的腦袋是被什么東西咬斷的吧?” 大姐一臉平淡說:“哦,這三只小貓應(yīng)該是被母貓給咬掉了頭,母貓吃崽,不是奇聞?!?/br> 樂璃:“母貓吃崽?” 她的腦門被什么猛拍了一下,沈慕似乎也和樂璃一樣想到了什么,兩人皆是呆滯地看著對方。 大姐見他們一臉懵逼,解釋說:“這母貓吃崽啊,可能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嘛,可能是貓崽子有畸形,吃掉崽子是為了補償懷孕喪失的能量,現(xiàn)在入冬了嘛,天氣惡劣。還有一種呢,可能是你們的味道干擾了母貓,導(dǎo)致母貓過于緊張,對于母貓來說,吃等于保護(hù),當(dāng)母貓認(rèn)不出自己孩子的時候,它會有危機(jī)感,所以就會殺死貓崽?!?/br> “你早就知道她會在我們這個屋子里產(chǎn)貓崽?特意在我們床上墊了蛇皮袋子?” “這橘貓,精著呢。它剛下了崽,喜歡鉆角落,我在每個床下、柜子下都墊了蛇皮袋。它和小貓本來在耳房的,下午我發(fā)現(xiàn)它不見了,沒想到來了你們這屋?!?/br> 大姐一邊收拾蛇皮袋上的小貓尸體,一邊又說:“哎,貓崽子死了,接下來幾天別想睡安穩(wěn)覺嘍,估計天天晚上都要聽它叫兒了?!?/br> “叫兒”的意思,是指母貓因為思念失去的孩子,而在深夜里喵叫。 樂璃覺得諷刺,抬眼看著那只橘貓說:“自己殺的小貓,還叫得傷心欲絕擾人清夢,怪誰呢?” 橘貓“喵”地又叫了一聲。 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三點半。 沈慕卻忽然收到了沈濤的短信。 “兄弟,速回,案件又有反轉(zhuǎn)!文老太他媽的太狡猾了,她是真兇!想用自首和裝慈善欺騙所有人,這狡猾的老東西!你知道為什么兇手會砍了文建國的頭嗎?我們都知道虎毒不食子,可是,貓會??!”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這是個很簡單的故事,23333 第53章 05 沈慕給沈濤打了一通電話。 原來在中午的時候,沈濤去了一趟文老太家里。 趙耀通過了測謊儀測試,實在不像是撒謊的。 為了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沈濤特地帶了水果去拜訪文老太,厚著臉皮在文老太家里蹭了一頓飯。 這頓飯吃得他整個人不太舒坦,他不知道該怎么說,反正吃得不是滋味兒,街坊領(lǐng)居都說文老太人不錯,慈祥心善,可他一點兒都感覺不到這老太太的慈祥心善。 反而,他覺得這老太婆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刻薄。 他蹭過飯從文老太家里出來,看見了文老太擱在門口的垃圾。出于好心,他順手把垃圾提了起來。 他拎著垃圾袋往樓下走,雖然嗅覺不如阿旋,可他依然聞到里里面的臭味兒。 他扒拉開垃圾袋一看,好家伙,兩只貓崽的尸體,兩只都沒了頭。 沈濤覺得詭異,就把貓崽的尸體帶回了局里讓法醫(yī)檢測。法醫(yī)看著已經(jīng)腐臭的貓崽說:“沈隊,平時給我們送人的尸體也就算了,今兒居然給我們送貓的尸體了?” 沈濤指著貓崽的尸體說:“你看看,這貓的頭到底是被什么撕扯掉的,看著掛嚇人的,不像是刀之類的利器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