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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萬界社區(qū)在線閱讀 - 第221章 知己負(fù)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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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知己負(fù)紅顏

    少女本就殺性過人,桀驁魔性,此時又正悲痛欲狂,見狀便是不管不顧,反手一掌劈來。

    只是對面這人又豈是易與?她又神思不屬,氣力將竭,更是難奈他何。

    花愷這一抓,用的是少林龍爪手中的捕風(fēng)式,一爪抓去,待得少女一掌劈來,又瞬時化為捉影式。

    以他此時的功力、造詣,這龍爪手使出來,較之倚天少林的僧人不知勝出凡幾,罡風(fēng)籠罩,形如龍爪,指尖勁力吞吐,一爪抓下,卻似罩住了全身,讓人避無可避。

    少女只覺眼一花,手掌便落入了他爪中。

    五根手指如精鋼鑄就,牢牢箍住她手腕,難動分毫。

    掙扎無果,少女另一掌又再次劈下,未到半途,又被花愷擒拿住。

    白衫拂動,她毫不顧忌自己雙手脈門都已落入人手,一道腿影彈起,從面?zhèn)忍呦蚧◥稹?/br>
    花愷直接拿住她手腕向后一扭,將她扭得背向自己。

    “你再不依不饒,我可要不氣了?!?/br>
    少女掙扎了幾下無果,冷笑道:“不氣又待怎的?有本事殺了我,姑奶奶但凡皺一皺眉,就不配叫玉羅剎!”

    花愷嘴角抽了抽,在她身后道:“你叫練霓裳?”

    “哼。”

    聽他叫出自己名字,練霓裳也不以為意,她玉羅剎之名,能令江湖震怖,天下間知道這名字的,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shù)。

    果然。

    看她神情,花愷心中暗道一聲。

    他沒有猜錯,眼前之人果然是他所想的那個魔女。

    只是,誰能告訴他,練霓裳,古三通,這兩個名字是怎么能跑到一起的?是誰跑錯片場了?

    稍稍走神,便被練霓裳的掙扎喚醒過來。

    這小妮子竟然在脈門被拿,全身酸軟,使不上力之時,還在強(qiáng)運(yùn)功力。

    這樣的行為無異于自殘,是要硬拼著雙手殘廢,脫出他的擒拿。

    這性子真是又臭又硬!

    若是換了一個人,哪怕同樣是美人,依花愷的性子,怕也是要直接打暈,“棄尸”荒野,再懶得去理會。

    只是昨夜那青絲寸寸化霜,傾世紅顏化作老婦的情景,歷歷在目,讓他不自禁地心生憐愛,對她的幾番“放肆”也不以為意。

    不過他也不是好惹的,同樣也是怕她再這么下去,除了自殘,毫無意義。

    雙手一緊,將她拖過來,貼近自己懷中,俯首附到她耳邊,帶著笑意輕聲道:“殺了你豈不可惜?你若再不安分點(diǎn),小爺有的是手段整治你?!?/br>
    為了加強(qiáng)“威懾力”,還俯身在她肩頸處輕輕一嗅:“吸~果然很香?!?/br>
    先不說少女是什么反應(yīng),他自己倒是先中了招,被這股幽香給引得心中一蕩。

    感受到溫?zé)岬貧庀⒃谒叀㈩i間吞吐,聽著他不懷好意的笑語,天不怕地不怕的練霓裳忽然有些畏懼了。

    她不怕殺人,也不怕被人殺,但身為女子,終究還是有害怕的東西。

    “無恥之徒!”

    兩人現(xiàn)下的動作太過于親密,她心中惱怒,揚(yáng)著脖子,口氣依舊強(qiáng)硬,不肯服輸?shù)亓R了一句,但卻停下了掙扎,安分下來不敢再動。

    想到自己連番遭遇,如今又落于人手,不由悲從中來,一時心如死灰,雙眼一閉:“你殺了我吧?!?/br>
    以她的性子,能憑一女兒身,孤身一劍,來去江湖風(fēng)雨,豪邁遠(yuǎn)勝男子,哪怕大悲大痛,也斷不會有懦弱輕生之念。

    只是如今技不如人,與其受辱,還不如就此了斷。

    “我為什么要?dú)⒛???/br>
    花愷失笑,又嘆道:“練姑娘,你又何必如此?你是女中豪杰,又何以效小兒女之態(tài),為區(qū)區(qū)情愛所困,作踐自己?”

    “我放開你,你可不要再發(fā)瘋了,這些花草樹木何辜,要受你摧殘?”

    說著便松開了雙手,往后退了幾步。

    練霓裳重獲自由,雙手下意識一動,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放了下來。

    此刻她已經(jīng)明白,眼前之人,一身武功實(shí)是高深莫測,眾然是她全盛時也難討得好去。

    況且如今想來,這人也并無惡意,反倒是對她悲憤難平之下,狂亂發(fā)泄之舉處處忍讓。

    她恩怨分明,此時既已想通前因后事,雖惱他先前輕薄,卻也不再計(jì)較。

    一番發(fā)泄,她氣力早竭,現(xiàn)在悲郁稍泄,腳下一軟,跌坐在一側(cè)大石上,捧起一綹白發(fā),垂首默默無語。

    花愷本就起了憐意,如今知曉她的身份,便大概猜出了她之前的經(jīng)歷。

    若無意外,更知道她今后的命運(yùn),心中的憐意更多了幾分。

    振了振袍衫,他也坐到了旁邊不遠(yuǎn)的一塊大石上,只是悠悠地看著四周幽靜的美景,一言不發(fā)。

    一個垂首自憐,一個意態(tài)悠閑,就在這幽谷山澗旁靜坐起來。

    遠(yuǎn)處狐貍蹲在一棵樹下,看見這一幕,翻了個白眼,繼續(xù)它招蜂惹蝶的行為。

    也不知過了多久,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想找人傾訴,練霓裳忽然出聲:“我為他獨(dú)上武當(dāng),甘愿受他師門羞辱,只為能與他從此相守……”

    “他師門要拿我這邪魔妖女立威,我不怪他不幫我,那是的他師叔師兄弟,可他為何竟使暗器算我?”

    “秋夜靜,獨(dú)自對殘燈,啼笑非非誰識我,坐行夢夢盡緣群,何所慰消沉。”

    “風(fēng)卷雨,雨復(fù)卷儂心,心似欲隨風(fēng)雨去,茫茫大海任浮沉,無愛亦無憎。”(注1)

    “哈哈,好一何所慰消沉,好一個無愛亦無憎,你若真如此思我念我,又為何傷我負(fù)我?”

    “哈,既如此,你我便從此恩斷義絕,永不相見罷……”

    她自顧自地說著,說得斷斷續(xù)續(xù),前言不搭后語,花愷卻能聽出其中的哀怨悲苦。

    或許是對于這個名字太熟,覺得這種哀怨實(shí)在是不配她,花愷也實(shí)在是見不得她做這種小兒女態(tài)。

    不由搖頭嘆息:“風(fēng)雷意氣崢嶸。輕拂了寒霜嫵媚生。嘆佳人絕代,白頭未老;百年一諾,不負(fù)心盟。短鋤栽花,長詩佐酒,詩劍年年總憶卿。天山上,看龍蛇筆走,墨潑南溟……(注2)”

    語聲輕淡,卻隱隱透出憐惜之情,將練霓裳從出神中喚醒。

    這詞中所述,豈非是對她的寫照?

    孤劍入江湖,意氣崢嶸。佳人絕代,紅顏白發(fā)。

    雖有些詞句不甚了了,但分明是對她了解甚深。

    練霓裳不由抬首問道:“你究竟是誰?”

    ……

    ……

    注1:出自《白發(fā)魔女傳》正文小令。

    注2:出自《白發(fā)魔女傳》卷首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