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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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走了幾步,拍掉半空中林染的手:“手欠呢?!?/br> 真的有意思,您是研究出宇宙飛船還是發(fā)現(xiàn)地心引力的秘密了,哪來那么大譜,這不讓碰那不讓碰。 林染皮笑rou不笑,“大少爺,麻煩您一次說清楚,這地方還有什么東西不能碰的。” 沈奪看著她,幾秒后忽然壓低了身子靠近,盯著她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了句—— “我?!?/br> 第3章 說完這話,也沒管人家聽沒聽明白,轉(zhuǎn)身就走。 林染愣了一會,眼見著他直接走向一堵墻,揚手一推,一道縫隙打開,進去,轉(zhuǎn)眼又成了一堵墻。 大爺?shù)?,隱形門啊。 他家的墻全是見方的純色裝飾塊拼接貼上去的,門正好上中下三塊,隱藏在里面,又沒門把手,壓根看不出來。 神經(jīng)病,好好一個家搞得跟地道戰(zhàn)一樣。 林染很快在另一側(cè)找到了浴室,然后意識到了一個比較嚴峻的問題:這房子貌似是個大一居——就一個臥室。 她直接去敲沈奪的門,砰砰砰幾下,里面?zhèn)鞒龈O窸窣窣的聲音,門打開,沈奪在換衣服,胳膊半遮半掩塞袖子里一半,露出精碩好看的腹肌。 “……” 林染不自在的避開眼神,“你家只有一個臥室?” “對。” “那我住哪?” “不是有沙發(fā)么?!?/br> “我是女人,憐香惜玉了解一下?” 沈奪套好衣服,往下扯了扯衣擺:“你拉著我跳樓的時候我可沒看出你是女人?!?/br> 林染一時語塞。 倆人第一次見面那天,約的游樂場,剛一碰頭,沈奪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就被林染拽去跳樓機體驗了一把生死時速。 下來的時候他蹲在地上都要吐了,耳邊是個不怎么和善的聲音:“想娶我,門都沒有。” 從此結(jié)下梁子,打那以后,沈奪就給這個叫林染的富家千金腦門上貼了個標(biāo)簽:女魔頭。 相處方式:離她遠點。 今天見識了她妹的做派,沈奪默默把相處方式改成:離林家的人都遠點。 林染抵著門不讓關(guān),仰著小臉:“不行,還不知道要在你家住多久,憑什么我要一直睡沙發(fā)?” 沈奪一手搭在門上,低著頭,目光落在她臉上:“那你說,怎么辦?!?/br> “輪著來?!?/br> 沈奪:“怎么輪?!?/br> “一三五你,二四六我?!?/br> 沈奪:“周日呢?!?/br> 林染:“你就不能讓著我點兒,算這么細?” 沈奪看了她兩秒:“行。” 說完“嘭”的一聲將門甩上,林染碰了一鼻子灰,“姓沈的,今天周三!” 沒一會門開了,林染還斜靠在門口,這一下沒控制住直接載進去,肩膀瞬間被一只大手握住,整個人落進沈奪懷里。 她一個激靈把男人推開,“哎!” 沈奪毫不掩飾對她的鄙夷以及不耐煩:“你老實點。”他抬了抬右手:“床單換過了。” 順著他的目光向下,林染才發(fā)現(xiàn)他抱著枕頭和被子。 咦,這是要出去睡呀。 各自收拾,互不干擾。 沈奪躺在自家沙發(fā)上,被子團了一團塞沙發(fā)角落,只拽出一個角蓋著肚子,窗簾沒拉,一縷月光照進來,連綠布的顏色都柔和了一些。外面不知哪戶人家,大半夜還嗡嗡的裝修,吵死,沈奪翻了個身,長腿往沙發(fā)靠背上一搭。 這一天過得可真慢,腦子被那個女人搞的混漿漿的,沈奪滑開手機,點進一個叫“小柿子”的app。 這app是沈奪大學(xué)同學(xué)的老婆弄的,以配音短視頻為主,其他搞笑小視頻為輔,現(xiàn)在可火了,當(dāng)初開發(fā)的時候沈奪還幫忙找人來著。 他在這app里也有個賬號,叫“l(fā)ittle monster”,粉絲一千多萬,每天無數(shù)小迷妹等著他更新特效小視頻。 啊啊啊小怪獸哥哥今天有更嗎? 今天也要求翻牌。 求配樂,什么歌? 要死了要死了,我手控,這手也太好看了吧,求正臉! 他的視頻基本都是在家完成的,自己設(shè)計,自己拍攝,自己做特效。本來答應(yīng)今天更新,現(xiàn)在要食言了。一條更新幾十秒,從設(shè)計拍攝到制作完成,復(fù)雜的大概一星期,簡單的也要兩三天,還得是他不忙的情況下。 準(zhǔn)備發(fā)的這條已經(jīng)拍好了,后期還沒做。想了想,他發(fā)了條狀態(tài):今天撿了條流浪狗,現(xiàn)在家里有點亂,更新推后,抱歉。 發(fā)完這條,瞬間噼里啪啦擠進來一堆留言,他還沒來得及看,微信就來湊熱鬧,手機上方的提示一條接一條,叮叮咣咣吵得要死,他退出小柿子,登錄微信。 胡來:出來。 胡來:晚上話說一半就走,你個母胎單身狗連女朋友都沒有啥時候結(jié)的婚我靠! 胡來:快。 胡來:出。 胡來:來。 沈奪看著屏幕左側(cè)刷刷刷一條接一條,心里暗罵我特么也不知道我為啥忽然就有媳婦了。 這一切還要歸功于他那個雞賊老爸。 沈年成太了解他兒子,對于商業(yè)聯(lián)姻這種事情,一定是不屑加拒絕加頑強抵抗,所以他走了迂回路線。 沈奪的特效工作室為了符合項目投標(biāo)要求,費勁千辛萬苦拉的投資人擴大規(guī)模,結(jié)果那人居然是他老爸的鐵哥們。老狐貍以此為條件,沈奪要不答應(yīng)這事,他打個招呼,那頭立馬撤資。 那時第一筆款已經(jīng)入賬,新的機器設(shè)備也已經(jīng)訂購,審核日期臨近,根本來不及找其他投資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如果中途放棄,之前幾個月的辛苦全都白費,也沒法跟工作室其他伙伴交代。 當(dāng)初沈奪不用老爸公司的錢,就是不想處處被他鉗制,誰成想還是著了道。 所以他現(xiàn)在躺在自家沙發(fā)上,而那個爸媽口中“知書達理,溫婉大氣”的林家大小姐此時正用著他的床,枕著他的枕頭,可能已經(jīng)睡得四仰八叉了。 神他媽的“知書達理,溫婉大氣”,啊呸! 出了一會功夫的神,手機里已經(jīng)被胡來塞滿了各種連番轟炸式的質(zhì)問,并且說如果他不老老實實并且事無巨細地從實招來,他就把他那只有幾個月的大兒子放出來。 撓死他。 畢竟跟林染有“君子協(xié)議”,這事不可外傳,所以沈奪沒說那么多,只說是聽了家里的安排,才領(lǐng)證沒兩天,就這樣含糊過去。 …… 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都很不適應(yīng)這種同居生活。 日常表現(xiàn)為,林染經(jīng)常尖叫著把忘記家里還有個女人這回事的沈奪從浴室里趕出去; 沈奪在柜子里翻找衣服的時候會不小心拎出來一件女人的胸衣并且搖頭鄙視這個顏色以及尺碼; 林染會用衣掛從床腳勾起一條不知道穿沒穿過的男式內(nèi)褲很嚴肅地告訴沈奪請你收好你的內(nèi)褲; 兩個人覺得用石頭剪刀布來決定誰做家務(wù)比較麻煩,于是林染從網(wǎng)上淘回來個色子抱枕。 反正日子有點雞飛狗跳。 在一個林染不在家的周末,沈奪覺得自己終于可以好好靜下心來拍一條更新的時候,他接到了母上大人的電話。 屏幕上歡樂地跳躍著“淑芬”兩個大字。 老媽羅琴初,原名羅淑芬,據(jù)說她年輕的時候?qū)儆谖乃囆∏逍路秲旱模X得這個名字不大符合自己的氣質(zhì),瞞著爹媽私自改了名,翻遍唐詩三百首外帶宋詞三百首,從中拎出來“琴”“初”這兩個字,幻想混個當(dāng)代女詩人啥的。 后來詩人沒當(dāng)成,嫁給了當(dāng)年一窮二白的沈奪他爸。 對選老公這事兒,她跟改名字一樣,又倔主意又正,瞧準(zhǔn)了這男人是個潛力股,力排眾議,死活非要嫁給他,結(jié)果被她押對了寶,倆人移居帝都后,沒幾年就發(fā)達了,混得風(fēng)生水起。 沈奪有一回?zé)o意間翻到老媽年輕時候的一張照片,背后是已經(jīng)有些褪色的淡藍色鋼筆字:羅淑芬。 打那以后,他就默默把老媽在自己手機里的備注改成了“淑芬”。 羅琴初給兒子打電話,下了兩道命令,第一,去魚骨巷素悄坊訂購一款包,第二,晚上帶著媳婦回家吃飯。 沈奪歪頭夾著電話,手指噼里啪啦敲鍵盤,“什么素悄,不就是個做包的小作坊么,你打開你衣帽間,幾萬塊的驢牌自己數(shù)一數(shù),干嘛非要買那個?” 電話里嚷過來:“你懂什么?讓你去就去,給我辦點兒事怎么這么費勁?你忘了當(dāng)初我怎么生下你的?生了三天三夜,疼的我……” “好了淑芬兒,我去。” 再不掛電話,又要叨咕一遍,還三天三夜,您當(dāng)生哪吒呢? 那個素悄坊最近幾年在帝都上流社會太太們的圈子里特別火,純手工,款式獨一無二,聽說以前當(dāng)家的是個九十多歲的老匠人,最近幾年不做了,讓他唯一的女徒弟接了班。 這女徒弟也不是吃素的,年齡不大,卻完全繼承了老皮匠的超高技藝,并且習(xí)慣獨特,跟那個每天只做兩道菜的米其林大廚一樣,她每個月只做兩款包,不接受定制,她做什么樣就買什么樣。 而且齁貴,完全不比那些奢侈品遜色。 就算這樣,也引得名媛太太們爭相預(yù)定,久而久之變成了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有一款素悄坊的包才算跟上了潮流。 魚骨巷,巷如其名,空中俯瞰跟條魚骨頭一樣,坐落在帝都的市中心,這條巷子看著不起眼,家家戶戶都是千萬富翁——可惜沒人拆得起。 素悄坊就在巷子往里走一百米不到的地方,左手邊,那個古色古香,帶著點晚清痕跡的四合院。 沈奪敲了門,沒人應(yīng),他輕輕一推,門開了。 院子里種了很多花草,廂房一整面墻掛滿了爬山虎,幾個小籠子里養(yǎng)著八哥小雀,看著跟清晚時那些大貝勒爺?shù)木铀频摹?/br> 如果這時來段兒京劇就很應(yīng)景了。 正房的門大開著,他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