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洞底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水泥建筑，考察隊已經(jīng)不覺得奇怪了.奇就奇在，這一棟樓，不是一個媽生的。

    這棟樓已經(jīng)霉敗得不成樣子，頂已經(jīng)破掉，一些說不清名字的蟲子，將其鉆了個空，搖搖欲墜，一推就要倒。樓旁邊散著一圈相當數(shù)量的施工器械。數(shù)不清的水泥堆，銹得不成樣子的鐵疙瘩，看起來就像是這樓還沒修好，施工人員就跑光了。

    為什么說這樓不是一個媽生的呢，因為喚來考察隊一瞧，大家舉起手電筒一打，接著又是一陣瞠目結(jié)舌，目瞪口呆。

    因為這樓的墻壁上，竟然刷著幾乎要霉腐掉的日本字。

    日本字？本來蘇聯(lián)人在這地底下修樓就夠讓人奇怪了，這，怎么又鉆出一棟刷著日本字的水泥樓來？難不成，這蘇聯(lián)跟日本還搞起了秘密合作？

    這顯然不符合邏輯，可事實又擺在眼前，容不得質(zhì)疑.考察隊揉揉眼睛，仔細再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棟破敗樓體的年份，恐怕要比那邊的“蘇聯(lián)區(qū)”要久遠許多.搖搖欲墜的樓里，好多東西都霉腐成灰，一碰就散。修建的具體年份不好判斷，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樓，絕對不是和“蘇聯(lián)區(qū)”同時修建的。

    有日本字，就肯定說明日本人來過這里。并且，依照以上推斷，還要比蘇聯(lián)人先來一步。

    考察隊的人眉頭鎖成了一團，疑惑不解。你說，這個大洞里究竟是有什么玩意兒，會讓兩個萬里之外的國家，不惜翻越千山萬水跑這兒來施工？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讓考察隊有些喘不過氣。這是出國之初，遠遠沒有想到的。

    盡管沒有答案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既然兩個帝國主義都趕著來這里，那這里肯定是有不得了的東西。

    正文 第六章 ：探索

    放眼四看，靜謐黑暗的洞底下，會有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呢？但這棟日本樓，實在是太過于危險，考察隊出于安全考慮，沒有選擇進入日本樓。況且，霉腐情況那么嚴重，也應(yīng)該不會找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于是考察隊回到了立著鐵塔的“蘇聯(lián)區(qū)”，繼續(xù)考察工作。不得了的東西，或許就藏在那些蘇聯(lián)水泥樓里。

    一陣搜刮下來，考察隊有了收獲，但同時，更多的問題，也涌現(xiàn)了出來。

    收獲是，從“蘇聯(lián)區(qū)”里的幾棟樓里的未被焚毀、未霉敗的文件來看，考察隊找出了蘇聯(lián)人在這大洞里施工的目的：這里的一切器具設(shè)置，都是在往下鉆探挖掘而服務(wù)。再說得通俗一點，蘇聯(lián)人來到這里，就是為了往地底打洞。

    往地底打洞，這聽起來有些荒誕，也有些古怪。但是見怪不怪后的考察隊，已經(jīng)不想再將考察工作停留在“我覺得蘇聯(lián)人好奇怪”的層面，這個時候，好奇心已經(jīng)戰(zhàn)過了一切，他們無比想弄清楚，這“往地底打洞”的行為背后，動機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模仿美國人的地下核爆？又或者是試驗什么新型武器？

    立著的那座鐵塔，應(yīng)該是鉆探工具一類的設(shè)備。而鐵塔下的“蒙古包”型建筑物，肯定存在有地洞的入口。而就在考察隊迫不及待的想進入“蒙古包”，破解謎團之時，一個不可避免的問題，敲了考察隊一下。

    考察隊目前所處的位置，也就是修有水泥樓的這個洞xue，憑他們設(shè)想的話，應(yīng)該是一個巨型溶洞。越南北部是喀斯特地貌，喀斯特地貌下多生溶洞，這一點倒不足為奇。但這個洞xue究竟有多大，考察隊就不得而知。

    因為在黑暗里，手電筒的光照距離有限，你射不見洞xue的邊際，只能射見一大片虛無的黑暗，就會感覺它非常大，大到無限。

    溶洞通常在地底會延伸很長一段距離，這一段，或許就是溶洞的最深處，因為伸手不見五指的洞底，沒一點光亮。也就是那種睜眼和閉眼沒任何區(qū)別的地方。

    雖然水泥壩子上有很多蘇聯(lián)人架起的大汽燈，但那玩意兒，考察隊還沒能耐弄亮它。因為他們不清楚這里是否有電源，電閘又是在哪兒。

    所以說，在這大洞里的所有作業(yè)，都得依靠隊里為數(shù)不多的照明設(shè)備——手電筒。之前已經(jīng)提到，出國的時候，考察隊并沒有料到會在這種環(huán)境下作業(yè)，加上那本身是一個物資匱乏的年代，所以手電筒的配發(fā)，也就只是人手一個的樣子。

    在這洞里的前幾次作業(yè)之后，考察隊的手電筒電量，就用光了一半。拋開其余的生活物資不談，他們現(xiàn)在需要一批光源設(shè)備，才能在這漆黑的地方最高效率的進行考察作業(yè)。

    因為蘇聯(lián)人在這溶洞里修建的工程區(qū)域究竟有多大，他們?nèi)徊恢??？疾礻犇壳暗陌l(fā)現(xiàn)，僅僅是探明了水泥壩上的建筑區(qū)域。但瘋狂的蘇聯(lián)人，還運有卡車來這地底，那塊水泥壩子上，也還有其他道路伸延而出。這說明這下面的工程區(qū)，恐怕還有其他未知的部分。

    但沒有足夠的照明設(shè)備，是無法大面積的探索地底工程的。況且，考察的時間也有限。

    討論后決定，考察隊分出一部分人翻出深山，添置裝備。剩下的人以及工兵班，就繼續(xù)進行考察作業(yè)。事不宜遲，兵分兩路，一隊人和越南向?qū)С隽松剑Ｏ碌娜?，繼續(xù)由“克里姆林宮”里的豎井，吊進了大洞里。

    扣碗形的“蒙古包”建筑，被工兵班順利破開。塵封了幾年的室內(nèi)，機油味兒和霉?jié)窨諝獠A而發(fā)，好不難聞。按陳班長的描述，這樓里很寬，估計好幾個連隊小灶食堂的面積，都比不上里面的寬度。

    “蒙古包”雖然只有一樓，但頂很高，手電筒網(wǎng)上一抬，頂高得有個三五米的樣子。腳下堆滿了數(shù)不清的鋼管、鋼纜和不知用途的鐵疙瘩，十幾臺鑲著花花綠綠按鈕的鐵箱子儀器，也擱在里邊兒。

    聞著還未散盡的機油味兒，這屋內(nèi)最惹眼的，是立在屋子中央的一根鐵柱子。其實這室內(nèi)還有很多根類似于鐵柱的器材，但就數(shù)中央的這一根，最為惹眼。

    這根鐵柱子從“蒙古包”的頂上穿下，粗壯無比。走進一看，這玩意兒又好像不是柱子，因為上面也鑲著花花綠綠的按鈕，像是什么儀器。

    這包著鐵皮的儀器，粗得可怕，晃眼一估計，恐怕要五六人才能合抱而起?？疾礻牄]見過這家什，瞧上瞧下，敲敲碰碰，也沒看出個名堂來。但柱子最底，也就是伸進水泥地的地方，留著一圈縫隙。

    眾人蹲下身子圍在大柱子旁邊，拿起手電筒往縫隙里一探，嘿，這根大柱子像是伸進了地下。而且這堅實的水泥底下，還有另外一層樓。沒錯，這應(yīng)該就是“地洞”的入口了。

    考察隊來不及再去檢查室內(nèi)的其他設(shè)施，而是將注意力全都集中這腳下的另一層樓。

    貼著墻壁走了一圈后，一大道樓梯，就貼著墻壁往下延伸。順梯而下，考察隊輕松到達了底下的“閣樓”。這層樓，要比上面的大廳簡陋許多，不過就是腳手架混著鋼板堆搭而成的樓板。鋼板還算厚實，上面也堆放著一些鋼纜鋼管以及鐵皮儀器。

    手電筒在黑暗的空間里晃來晃去，原來蘇聯(lián)人還真是在地下挖洞，并且還挖得挺大。這洞約呈一個圓形，平臺邊上有些坑洼的石壁，涂抹著一些數(shù)字和模糊的俄文。

    樓上的那幾根大柱子儀器，就從樓頂伸延而下，穿在樓板的中央。湊近一看，好家伙，這大柱子還沒到頭，平臺下還有平臺。下樓的樓梯在鋼板平臺的角落，也就是石壁的旁邊。地底的樓梯就不如樓上的講究了，就是用鋼管腳手架搭成了事。

    而接下來的所見，就又是在挑戰(zhàn)考察隊的世界觀了。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對“地底”的定義，太過簡單，太過膚淺。瘋狂的蘇聯(lián)老大哥，用他們的所作所為，在腳下的腳下，在地底的地底，在這詭異黑暗的溶洞里頭，重新定義了“地底”。

    下到“地底”二層，這里和上層的平臺別無二異。但那幾根由上穿下的大柱子儀器，還是沒到頭。柱子引起了考察隊的注意，他們數(shù)了數(shù)，柱子一共有三根。最中央的那根最為粗大，其余兩根其次。但都沒搞懂是作何用處。

    “地底”二層的角落里有樓梯，考察隊便又下了一層。結(jié)果呢，想通過這根大柱子順藤摸瓜的考察隊，碰了一鼻子灰。

    因為這些大柱子，好似孫悟空的定海神針，只有頭，沒有尾。而地洞里搭出的鋼板平臺，一層又一層，仿佛永遠到不了底?？疾礻犗铝巳龑樱鍖?，七層，依然能看到平臺角落的樓梯。而每層平臺的物品，大同小異，沒發(fā)現(xiàn)任何有價值的資料。

    那些涂在石壁上的俄文，翻譯過來僅是一些簡單的工程標注。

    一層又一層，在黑暗中舉著手電筒的考察隊就有些發(fā)怵了。這些瘋狂的蘇聯(lián)人，到底往地下掘了多少尺？

    下至十幾層的樣子，考察隊的幾束電筒黃光下，終于有了發(fā)現(xiàn)。不過這個發(fā)現(xiàn)，在這漆黑幽靜的地底有點嚇人——詭異的黃光之下，一大腐爛的尸骨，赫然出現(xiàn)在這層平臺的鋼板和樓梯之上。

    尸骨已經(jīng)完全腐爛，駭人的米白色骨頭暴露無遺。橫七豎八的累累白骨，讓考察隊麻楞住了頭皮。而牙關(guān)猛張的猙獰骷髏頭，匯集成了一個巨大的驚嘆號，重重打向考察隊。

    考察隊的兩個學生，被這突如其來的駭人情景嚇破了膽兒，本能的撒腿就往后跑。而工兵班的小戰(zhàn)士，也是本能的抬起手里的步槍，撥開槍保險，緊張的瞄向那堆白骨頭，差點走了火。

    眾人退回了上層平臺，考察隊的領(lǐng)導(dǎo)好不容易才安撫住了學生的驚恐情緒，而那幾個抬槍的小戰(zhàn)士，則挨了陳班長的一頓訓(xùn)斥。

    “一堆慫包子，就他娘的一堆干骨頭，還差點漏尿出來，有出息沒！骨頭能把你怎么著，把你吃了不成？還他娘的想開槍！槍保險都給老子上緊了，誰再私自舉槍，我就罰他在這地下站一天的崗！”陳班長的訓(xùn)斥聲大聲回蕩在這幽靜的地下工程里。

    盡管下到洞底后，考察隊也發(fā)現(xiàn)過這樣的尸骨。但前者與在地底之下的親密照面，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體驗。盡管考察隊都接受過唯物主義的教育，也立志做一名徹徹底底的唯物主義者，但地底十幾層之下突然出現(xiàn)這些玩意兒，無論如何都是會受到?jīng)_擊的。

    那感覺或許就像是，地底工程是踏向“地獄”的道路，而這些尸骨，是其佐證。

    不過，毛主席說過，徹底的唯物主義者是無所畏懼的。沖擊之后，考察隊將累累白骨帶來巨大驚嘆號換成了問號：這些尸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地底工程里？

    正文 第七章 ：失蹤

    難道是，地底工程下的這些工人，沒能按時撤走，所以困死在了這里？

    如果記得沒錯，蘇聯(lián)老大哥從深山里撤離的時候，還抬走了大量的傷員。傷員都沒落下，應(yīng)該也不會將人員遺留在下面。并且，從地面上那些被付之一炬的建筑物來看，第一次撤員之后，他們還返回過這里。

    所以，這個猜想不太合理，因為下面的尸骨，數(shù)量恐怕有些多。將這么多人遺忘在底下，太說不通了。

    待到考察隊從剛才的驚慌中穩(wěn)定回來，他們便鎮(zhèn)定好心神，再次走下平臺。陳班長明白，在這種地方，越是胡想，就越容易害怕。而手下的幾名士兵，就是抵御這種“自我恐嚇”情緒的一道墻，如果幾個兵都表現(xiàn)得畏畏縮縮，怕這怕哪，那這些學生就更要胡思亂想，從而引發(fā)恐慌。

    陳班長又訓(xùn)了一次幾個兵，讓他們走在隊伍前面。

    手電的黃光下重新出現(xiàn)了骸骨，這一次，不如之前那樣突如其來，考察隊倒也穩(wěn)住了心神，不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他們打開了所有的手電筒，想最大限度讓這詭異的地底下光亮一點。幾道光束亮起，考察隊變換起疑惑的目光，視線審向這堆駭人的尸骨。

    尸骨層層疊疊，數(shù)不清到底有多少具。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堆白骨的裝束，和溶洞里發(fā)現(xiàn)的那些不一樣。憑看尸骨的裝束來看，應(yīng)該是些工人。安全帽、黃手套就夾在尸骨里，也有幾支銹成爛鐵的沖鋒槍橫在里邊。

    沖鋒槍也是蘇聯(lián)產(chǎn)的無疑，但問題是，為什么會有沖鋒槍在里頭？難道，這堆人是自相殘殺而死？

    考察隊將電筒照向坑洼的石壁，果然，上面有稀疏的彈孔，腳下也有彈殼。

    檢查彈孔的考察隊順著石壁走到了這層平臺的樓梯口，往下一照，又是一頓驚愕。腳手架搭成的樓梯上，也還堆有尸骨。再一看，這層之下的平臺，也是白晃晃的一片駭人尸骨。尸骨的數(shù)量，比考察隊想象中的還要多。

    如果真的是自相殘殺的話，又是何種原因？難不成蘇聯(lián)人挖通了地球，一路挖到了美國紐約，于是在這地底下進行了世界大戰(zhàn)？

    這只是一個荒誕的玩笑，但事實上，如此怪異荒誕的尸骨，才會讓考察隊展開如此荒誕的聯(lián)想。

    又或者，是蘇聯(lián)人對工人階級的迫害？考察隊的提案猜想一個又一個。據(jù)說中國古代修建陵墓的那些工匠們，一旦陵墓完工，他們的生命就走到了盡頭。為的是不讓工匠出墓，泄露天機。

    蘇聯(lián)老大哥自然不可能來這里修建古墓，迫害也說不過去，它可是社會主義的老大哥，沒有它，無數(shù)工人階級現(xiàn)在也許都還在受著剝削壓迫呢。

    幾束手電光，在這黝黑的地底下，也不太能令人心安。考察隊忽然又感覺，自己由科研考察變成了探尋蛛絲馬跡的死亡分析。而事實上，他們也并不想對著一堆骨頭研來究去。

    不論心中的唯物主義貫徹得有多徹底，這堆白骨的出現(xiàn)，立即這讓地底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而前面的幾段猜想，都不太能令人信服，那只是為了平穩(wěn)驚慌的人心，想出的“合理”解釋。隊伍里膽子小的幾個就說了，要不咱今天就探到這里吧，咱們上去再計劃計劃，等人回來齊了再打算也不遲。

    其實除去詭異的氣氛籠人心外，這地底下的空氣，也是一個問題。由于幾年的封積，地底工程下的空氣，經(jīng)這一隊人的一呼一吸，就更稀缺了。所以現(xiàn)在，沒有人愿意在這堆滿了死人骨頭、呼吸又困難的陰森地底再待下去。

    經(jīng)人一提，大家表決之后，同意返回地面。

    結(jié)果在返回時，工兵班的一名小戰(zhàn)士，還在尸骨旁邊蹲看著。而其他人齊刷著腳步，紛紛往上回了。陳班長呵斥了幾聲，那個小班長卻動動手，示意陳班長過來。

    “班長，你瞧嘞，這骨頭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兒？”蹲起的小戰(zhàn)士仰起頭，對陳班長說。方才考察隊在猜想死因的時候，都避諱這些死人骨頭，沒敢去過多觀察。只有這個膽大的小戰(zhàn)士，倒還有些不懼怕牛鬼蛇神的科學精神。

    陳班長扭過頭，用手中的電筒在尸骨上快速晃了一圈。雖然陳班長嘴上很強硬，但他心里其實也忌諱這些東西。陳班長迅速問他：“哪里不對？”

    “班長，你瞧啊，這些骨頭——”小戰(zhàn)士皺起眉頭，用手中的電筒探清離身最近的區(qū)域，“這些骨頭，咋都是散的？”

    往上的隊伍漸漸離開了這層平臺，他們發(fā)現(xiàn)陳班長兩人掉隊了，便呼喚了幾聲。

    “還有嘛——”小戰(zhàn)士用手推開面前的骷髏頭，接著用指甲扣了扣鋼板上積起的一層黑垢，“班長，你講，這會不會是鮮血給凝出來的？那得要流多少血?。　?/br>
    陳班長匆匆看了幾眼，應(yīng)付了一句上層平臺傳來的呼喚聲，然后就把小戰(zhàn)士提了起來。

    “別瞎想，不該說的話不要說，哪里有什么不對勁兒了！”陳班長拍了拍小戰(zhàn)士的后腦，就帶著他離開了。

    陳班長知道，骨頭確實有問題。他就急匆匆的看了幾眼，就知道小戰(zhàn)士所說的問題所在。小戰(zhàn)士所說的“散”，是指這些尸骨的位置不對。所謂位置不對，就比如是這具尸體的胳膊，給堆在了另一具尸體的腿骨旁邊。也有好多骨頭，給折成了骨刺，更有好多爛掉的衣襟下，能見到尸體的胸腔、肋骨像是被什么東西砸碎了。

    那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才會出現(xiàn)這斷手碎骨的慘狀？難道是工程體坍塌？因為看死狀的話，這也說得通，但問題是，這平臺不是好好的嗎，哪里來的坍塌呢？

    也許是這里鉆了什么動物進來，給咬碎的吧？走在小戰(zhàn)士身后的陳班長，往身后的黑暗探了一眼，眉頭緊鎖。

    經(jīng)過剛才那一出，考察隊的士氣有些回落了。眾人默聲的在黑暗里尋著回路，但心里都在惦記著剛才那堆駭人的尸骨。是呀，這工程體里出現(xiàn)了死人，就說明這里邊兒有安全隱患。不管是蘇聯(lián)老大哥的技術(shù)水平不過關(guān)，還是有其他什么原因，總之這考察工作是否繼續(xù)進行下去，就應(yīng)該再做打算了。

    但在返回的途中，隊伍偶然在某層平臺的石壁上發(fā)現(xiàn)了一扇門。之前的考察隊急于探索地底下的平臺究竟有多少層，竟還沒發(fā)現(xiàn)這道門。門被破開后，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件資料室。資料室在巖壁上鑿開，鑿得還挺深。里面立著兩列書架，書架一人多高，上面堆放著零散的白封皮文件。白封皮文件有厚有薄，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黃了。

    考察隊如獲至寶，趕緊讓每人抱了一堆走。

    雖然在底下遇到了晦氣的尸骨，但這偶然得來資料，又讓考察隊興奮不已。

    下樓容易上樓難，氣喘吁吁的回到“蒙古包”之后，考察隊捆好了這堆珍貴資料，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吊回了地面。有了收獲，大家就回到營地，以那位會俄文的前輩為中心，開始了資料的整理翻譯工作。

    就這樣過了一宿，外出添置裝備的那隊人還沒有回來，美國的轟炸機也沒有飛來，而工兵班，終于能偷個閑了。但轉(zhuǎn)天天還未明，陳班長卻被叫醒了。叫醒他的是值崗戰(zhàn)士。戰(zhàn)士有些焦急的告訴他，班長，大事不妙了，有人失蹤了！

    睡眼惺忪的陳班長讓他立正，接著又對焦急的戰(zhàn)士一頓訓(xùn)斥。讓他舌頭捋直，把話講明白，什么失蹤不失蹤的？

    戰(zhàn)士撓了撓頭，這才把事情講了清楚。原來，得到文件資料后的考察隊，興奮的夜不能寐，等到凌晨所有人都睡下后，仍然有三名隊員在整理資料。結(jié)果看著看著，這值崗的兩名戰(zhàn)士就聽到考察隊的營帳里興奮的叫喊了幾聲。隨即就看到三個隊員提著大皮包，走出了營帳。

    兩名戰(zhàn)士上前一問，得知考察隊有重大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等不及要下回地洞，撈回更多資料。戰(zhàn)士心想，重大發(fā)現(xiàn)，那肯定又要出任務(wù)了吧，就準備叫醒陳班長。

    但這三名隊員里有考察隊的領(lǐng)導(dǎo)，他就說了，用不著，用不著，你們工兵班今天也累了，要讓他們休息好，明天才有精力探洞。要不這樣，你倆就在上面幫咱放繩，我們就去一趟那資料室，再撈些資料，最多兩小時就回來。

    領(lǐng)導(dǎo)發(fā)了話，兩名戰(zhàn)士也只好服從。他們約定，兩個小時后，下洞的三人會以拉麻繩和閃手電筒光為信號，信號一到，就吊他們上來。三名興奮的考察隊員，看不出一絲困意，一切順利，兩名戰(zhàn)士依次吊下了三名隊員。

    完事之后，他們還看見洞底閃了兩次手電筒光，那是一切順利，按計劃行事的信號。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卻遲遲不見洞底有反應(yīng)。最后約定的時間到了，洞地下仍然是漆黑一片。又等了一會兒，兩名戰(zhàn)士焦頭爛額，實在等不下去了，才叫醒了陳班長。

    聽完陳班長就火了，他質(zhì)問著兩名戰(zhàn)士，放人下洞，怎么不通知我一聲？

    戰(zhàn)士那個委屈呀，就差哭出來了。他們急忙解釋，這根本不怨我倆??！咱倆可是主動問起過，是隊長說的不用咱跟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