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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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我們穿越了叢林,淌過了小溪,不知道要逃到哪里去。走到最后,天也亮了。在一座山腳下,有一個洞xue,洞xue里鉆出來幾個人。領頭的人是黃班長,后面跟著王軍英、張旗正、劉思革、鄧鴻超。一個不少。 黃班長好像看出了我們的打算,他眉頭一擠,端起沖鋒槍,問道:“站??!你倆是不是要當逃兵!” 這時候,我突然很想檢舉田榮國,將他的“綁架”行徑報告給黃班長。但是田榮國肯定會被打死。 田榮國不說話,只是愣愣的盯著黃班長。我便說:“報告首長,我們不是逃兵,我們是好兵!” 黃班長一行人非常好騙,話一答完他們就放下了槍。 “行,不是逃兵就好。我們在執(zhí)行任務,你倆就編進隊伍里來吧!”黃班長絲毫不懷疑我的說辭。 我正準備答應時,田榮國卻又抓起我的衣袖,帶我瘋跑了出去。 “他們不是兵,是死人,剛才都被炸死了!”田榮國吼著說,“我們撞著鬼了!” 回頭一望,黃班長幾人還站在原地,木訥著表情看向我們,沒有追來。 “你想不想死在這里?”田榮國問我。 “不想。”我答。 “想不想取媳婦兒?” “想?!?/br> “想不想生娃?” “想。” “想不想你爹?” “想!”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就跟我跑,跑回去了,啥都有了?!碧飿s國對我點著拖。 想到這些,我莫名其妙的堅定了信念,傻著勁兒跟田榮國拼命的跑。跑啊跑,跑了好久,結果路過一個洞xue時,里邊兒又鉆出來幾個人。領頭的人是黃班長,后面跟著王軍英、張旗正、劉思革、鄧鴻超。一個不少。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山鬼 這次,黃班長一行看出了我倆的打算,他眉頭一擠,端起沖鋒槍,問道:“你倆是不是要當逃兵!” 而這次我連回答的時間都沒有,田榮國就又拉起我跑了出去?;仡^一看,他們還站在原地,依舊木訥著那副表情看著我倆,沒有開槍,也沒有追來。 “跑!別停下,被逮住我倆就死定了!”田榮國瘋了一般。 可誰知這個時候,頭頂血紅一片,隆聲連連,周圍地動山搖,山崩地裂,我倆腳下的土地,如地震一般猛顫不停。接著,腳下裂出了一個大口子。轟隆幾聲,腳下的泥土往下塌去,我倆趴在地上,跟著泥土塊兒一起,掉了下去。 奇怪的是,背上又多了一副降落傘。扭頭一看,田榮國也有。我倆飄在空中,看著腳下的泥土塊兒掉進腳下的黑暗深淵里。 “嘿嘿,好玩兒!”我抓著降落傘的繩子,在空中晃了晃。 在空中飄了很久,周圍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可我依舊能看清田榮國的臉。他眉頭緊鎖,低頭盯著腳下。我也晃悠著雙腳,低頭一尋,卻發(fā)現(xiàn)腳下什么都沒有。碎裂的泥土塊兒掉不見了,身下只剩一片黑暗。 掛著降落傘,我已經(jīng)分不清我到底是掉進了地里,還是飛到了天上。沒一會兒,腳下踩回了地面,降落傘也隨之消失。周圍仍然一片黑,我還是只能看清田榮國的臉。剛想說句什么,田榮國就對轉頭我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然后田榮國領著我,在無盡的黑暗里穿行著。 最后,我倆在一塊大石頭上趴了下來,田榮國用手指著前方,標示我的視線。在他手指的方向,有一大片光亮區(qū)域。光亮區(qū)域里打著耀眼無比的燈光,遠遠能見著那邊兒立著一座高塔。 高塔之下,有好多人在里面忙碌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帶著黃色的安全帽,像是修建樓房的工程隊。 工程隊里有很多人,雖然離得很遠,但我卻可以聽到他們的話語聲。 話語嘰里呱啦,我一個字也聽不懂。但這些施工人員都長著大鼻子,生著金頭發(fā),想必都是些洋老外。 “我們這是跑到外國來了?”我問田榮國。 田榮國不回答我,他拍拍灰塵站起身,二話不說就往那片光亮區(qū)域走去。我也趕緊起身動起腳步,想過去看個究竟。田榮國走得很快,我有些跟不上。沒走多遠,施工隊的洋老外們發(fā)現(xiàn)了咱倆,他們停止了談話,一個個呆目閉唇,直勾勾的盯向咱倆。 這時,人群之中鉆出一個老頭兒。老頭兒的身板上掛著一件白背心,腿上穿著一條補丁褲,腳下踩著一雙綠油油的解放鞋。我認出了他,這是劉思革放走的那個越南山民! 老頭兒嘰里呱啦的從人堆里沖了出來,他疾步?jīng)_到田榮國面前,掏出匕首,往田榮國的肚子上連捅數(shù)刀。田榮國也不反抗,重刀之下,他倒在了血泊里。 山民抹走臉上的鮮血,怒火沖天的目光瞪向了我。而那些戴著安全帽的洋老外,也個個掏出明晃晃的刀子,將我圍了起來。 恐懼的我連連退步,最后被石頭絆倒在地。倒地之后,鐵塔上的耀眼燈光讓我睜不開眼,我哭喊著捏緊了爆破筒,準備魚死網(wǎng)破。 誰知就在我要吼出“向我開炮”的時候,這幅怪誕的夢境卻戛然而止。不知是誰打醒了我。 深淵里的洋老外、越南山民,連同著血泊里的田榮國一同被抽走,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困意,以及睜開雙眼帶來的酸澀感。 睜開眼,我抬起腦袋,從夢境里回過神來。模糊的視野里,微弱的火光下,有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我面前。想必是輪我值哨了,我閉回眼睛,垂回頭顱,回味了一下那怪異的夢境。 雖然做的不是什么美夢,但夢境被打斷,就好像是丟了什么東西一樣,令人不爽。 剛倒回身,閉上眼,身邊那人就踢了我一腳,說:“快起來,有情況!” “情況”二字成功刺激到了我的大腦,我趕緊睜開眼,揉著眼睛,坐起身來。仔細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洞xue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睡眼惺忪中我罵了一句娘——這肯定是有緊急情況了!我趕緊抓起身旁的沖鋒槍,也站直身子。 幾個人呈半包圍結構圍站在篝火堆前,他們面朝著洞xue的甬道方向,無言的沉默著。我順著他們的目光,朝同一個地方望去。 火光比入睡之前微弱了一些,而這剛從睡眠狀態(tài)里蘇醒的雙眼,看東西也甚是模糊。我又揉了揉眼,竭力想看清那地方究竟有什么。 揉了又揉,可算是揉走了眼屎,視野里清晰了不少。 抬眼一看,昏暗無比的火光讓我辨清了洞xue里的異樣。剛一看清,我這頭皮如同觸電般的一麻,差點軟腿而坐。 因為在模模糊糊的視線中,在幾人所面對的甬道口前,有一個偌大的人影,立在那里。 腦袋里本還剩有的三分困意,即刻被趕得一個不剩。 下意識的,腦袋就向身體各個部隊下達了“戰(zhàn)備命令”,我?guī)缀踉陬^皮酥麻的同時,迅速舉槍,往那人影兒瞄去。 這恐怕是越南人覺察了六人的蹤跡,現(xiàn)在鉆進了洞口,想把我們圍起來,再一一殲之。這樣的話,只能殺出一條血路沖出洞xue了!我在心里設想出了可能會發(fā)生的情況。 但剛抬起沖鋒槍,我就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因為甬道前就只有一個人影兒,而那個人影兒手上什么也沒拿。他就直晃晃的立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像是一個活靶子。 而且,那個人影子大得有些非同尋常。 王軍英已經(jīng)退回了洞里,他也沒有掏槍,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大影子。再看黃班長他們,也都是平端著槍,無言的面向著甬道,沒任何動作與語言。這就讓我奇了怪了,難不成那人影兒是個稀奇的危險玩意兒,才弄得幾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不會吧,他們不至于沒見過越南人長啥樣兒吧! 火光跳耀,映得洞xue里忽明忽暗。 人影兒還是一動不動的立在那里,而我們這邊,也沒人做進一步舉動。洞xue里昏暗的光線讓人心神迷離,我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不是還待在剛才的夢境里,沒有醒來? 腦袋向身體下達了“戰(zhàn)備命令”之后,很快就脫離了睡眠狀態(tài),眼神兒也漸漸適應了洞xue里的昏暗。那個立在甬道前的人影兒越看越清晰,接著我定睛幾秒,頭皮又是一麻——那個偌大的人影兒,好像根本不是影子,而是那個人的本身。 我之所以將他稱為“人影兒”,是因為在火光的映襯下,我們的影子都會被投射得非常大、并會被拉出怪異的形狀。所以,睡眼惺忪中我才會誤認為那黑乎乎、高大無比的輪廓是火光倒映出的影子。 可影子是需要物體投射的,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xiàn)在洞xue里。真身必定就藏在黑乎乎的輪廓里——至少幾秒前我是這樣想的。 但待到雙眼明晰,視線清楚,我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黑影兒的頭部輪廓里,竟還藏著依稀可辨的眼睛鼻子! 頭皮的二次酥麻還沒反饋回神經(jīng),我那逐漸清晰的視野又讓我心頭一驚——這立在甬道前的東西,好像根本就不是人! 盡管它是雙腳立著的,站起來跟人的體態(tài)很像,但那玩意兒,渾身披著黑褐色的毛?;窝垡豢此褪且慧绾诤鹾醯娜诵洼喞@也是為什么我將其誤認為是影子的主要原因。 這玩意兒體型碩大,頭頂上的毛發(fā),披至肩部,就跟女人的頭發(fā)長度差不多。它的臉部倒生的光滑,沒長毛,勉強能看清披頭散發(fā)下的五官。眼睛,鼻子,嘴巴,都數(shù)得出來。 雖說有似人的五官,但就憑這些歪瓜裂棗的眼睛鼻子,我就明白站在那里的絕不是人。 它的臉很寬,下巴很窄。面目上則是顴骨高突,鼻子寬短,嘴唇很薄。高突的顴骨下,擠著一雙猶如牛眼的大眼睛。大眼睛里鼓滿了血絲,黑色的眼仁怒瞪向六人。一眼瞟去,煞是猙獰。這面貌,有些像人,也有些像猴子。 最懾人的是它的體型。這是我之前將其誤認為是影子的次要原因——那高大的輪廓,被我認作是火光投映后放大所致。 那玩意兒肩膀很寬,長得很壯,從我這個位置粗略估計的話,它要是站到咱幾個面前,個頭估計要高我們兩三個頭。 至于那玩意兒是雄是雌,是公是母,我實在得不出結論。因為那一身的黑毛蓋得嚴嚴實實,根本分辨不出來。 這他娘的是什么鬼玩意兒? 是猴子的話,也講不通啊,至少我沒聽說過能雙腳站立行走、體態(tài)如此像人的猴子。并且,哪有猴子能長這么大一只?就算是孫悟空,也不見得能長到這么壯。 但知曉了這玩意兒不是會開槍的越南士兵,我倒也松了口氣。但是,那黑毛遍體的人形輪廓,披頭散發(fā)下的猙獰面龐,巨人似的身軀,倒還真讓人有些膽怯。 怪不得幾人都干杵著盯向它,沒有舉動——想必和我一樣,害怕是一方面,但占得更多的,是好奇心。六個人都想知道這玩意兒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再有,它又是為什么要進洞和我們“會面”呢? “咋整?”旗娃壓低聲音問了一句,像是害怕那邊的“人”聽見。 實話實說,就算手里有槍,我對這似猴非人的鬼玩意兒仍有幾分懼怕之意:一來它的樣貌猙獰,惹人發(fā)怵。二來我不明白他究竟是動物,還是鬼怪。畢竟人一旦遇到超出自己認識的東西,都會有本能的恐懼。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猴子精 不信你瞧那鄧鴻超,這位稚嫩的大學生顯然是被猙獰的鬼玩意兒嚇破了膽,他大氣不敢出一聲,不知什么時候躲到了人群的最后,連黑框眼鏡兒都忘了戴上。 站在最前的王軍英,則是一手按著腰間的手槍,直視著那鬼玩意兒,提防著它的舉動。 黃班長和劉思革,也是眉頭緊鎖,不敢動作。只有旗娃那小子,以一種見著稀罕玩意兒的表情,伸著頭瞧上瞧下。 我平舉著沖鋒槍,繼續(xù)看那佇立著的鬼玩意兒。其實我心里清楚,這似人非猴的怪物長得再是猙獰,再是強壯,也遠不如一個赤腳偷襲的越南人有威脅。于是我接上旗娃的話說:“要不一槍斃了?” 黃班長搖搖頭,他保持著目光,和那大猴子四目相對。黃班長微微側頭,低聲道:“先別急,看他自己走不走?!?/br> 對話的聲音即使再小,在這洞xue里也都能聽清。 那只似人非猴的鬼玩意兒,肯定能聽到我們的對話。但對話一完,它仍還是立在原地,光亮的眼神怒盯著我們。那眼神真的就跟人眼一模一樣,就是那種一看就知道是帶著智慧的目光。 一般來說,智力低下的動物,是不會有這種目光的。 于是我又想到,這鬼玩意兒可能不是猴子,而是越南雨林里的土人。它身上的那些黑毛,或許只是披著動物的皮。 那越南的土人,肯定是說越南話,我想也沒想,就吼了句越南話:“熱呆連!” “熱呆連”的意思是“舉起手來”,在“山民事件”那一段,我就已經(jīng)提過。如果這句話能讓他起反應,就說明這家伙是越南人,而不是什么大猴子、山鬼怪。 吼話一出,洞xue里的眾人沒反應過來,紛紛看向我。就連那似猴非人的大猴子,也被喊聲驚動,它轉動圓鼓鼓的眼睛,往我投來目光。 它動了動薄薄的丑陋嘴唇,但沒任何動作。 “越南話它也聽不懂,看來不是人,是個猴子精!”我又打量起它的毛發(fā)說。 “絕對不是人?!睉峙碌泥國櫝?,在后邊附和了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