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但是此刻我明白了,并不是設(shè)計(jì)棺材的人有意要這么做,而是棺材里的尸體本來就是這副模樣! 在蜈蚣棺的底部,一具奇形怪狀的尸體呈現(xiàn)在我們面前。他不知道是由多少具尸體拼接而成的,一節(jié)接著一節(jié),而在肋下,兩邊則是又縫了四條手臂。最讓人恐怖的是,在胸口部位,有一顆嬰兒腦袋長在外面,仿佛是一顆畸形的心臟。 而尸體的表皮好像是泡了十多天水的豬rou一樣,有些浮腫發(fā)白,上面一條一條血紅色的rou絲,仿佛青筋一樣浮現(xiàn)。 “這具尸體到底是用來干什么的,誰他媽的這么喪盡天良?” 胖子臉色發(fā)白,他滿臉鐵青,似乎是想要嘔吐。 “兩個人頭,三四具軀體,還有手臂,這種東西就是蜈蚣棺里的尸體嗎?”我也看的有些發(fā)毛,連忙問陳駝子,之前陳駝子貌似對蜈蚣棺的了解還比較深。 “娃子,這個你得問四姑娘,我只是聽過蜈蚣棺的一些傳聞,并沒有真正見過這玩意?。 标愸勛佣叨哙锣碌牡?。 陳駝子說完話之后,我們不約而同的盯著四姑娘,想看他接下來的動靜。 這具尸體實(shí)在是太過于邪門了,如果妄動的話,我真的怕會引起什么嚴(yán)重的后果! 此刻土坑里一片寂靜,我死死盯著四姑娘,他的神色很凝重,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我們要等什么?”我還是忍不住問道。 “這是人蠱,它現(xiàn)在處于休眠狀態(tài),我在等他醒來。”四姑娘淡淡說出一句讓我們毛骨悚然的話。 似乎見到我們的神色不對勁,他繼續(xù)說道:“這種東西的肚子里,飼養(yǎng)了成百上千只蠱蟲,一旦它醒過來,就會釋放出新的蠱蟲,我們這些人就是它的目標(biāo)?!?/br> “我還是有些不懂,這種東西是怎么控制那群村民的?哨子村村民的怪異行為,恐怕不止被蠱蟲控制那么簡單吧!” 我皺著眉頭說道。 “這種人蠱跟狼一樣,有強(qiáng)烈的領(lǐng)地意識,進(jìn)入哨子村的人都會被當(dāng)成攻擊目標(biāo),所以哨子村才會變成鬼村。而這也是蜈蚣棺最可怕的地方,它就仿佛瘟疫一樣,在范圍之內(nèi)無人能避免。” 四姑娘解釋得很詳細(xì),他想了想又繼續(xù)道:“而你說的那個問題,其實(shí)就是一種簡單的控制了……” “什么簡單的控制?胖子在一旁下意識問道。 “體內(nèi)的蠱蟲鉆入大腦之后,人就會失去大部分意識,這些村民只有簡單的痛苦或者不痛苦兩種感覺。當(dāng)他們發(fā)現(xiàn)只要把血倒進(jìn)這里,他們身上的痛苦就會減輕后,便慢慢學(xué)會了這么做,這么多年來便形成了這種儀式?!?/br> 四姑娘輕輕說道。 “這個倒是有可能,像苗族的同心蠱不也是這樣,只要男人稍微有yin邪的念頭就會生不如死,長期下來哪個男人敢出軌!” 陳駝子點(diǎn)頭稱是。 “把一口具有領(lǐng)地意識的蜈蚣棺葬在這里,李斯為了隱藏住自己的墓,也算是下足了血本?!彼墓媚锢淅湔f道。 突然之間,我發(fā)現(xiàn)尸體心臟處長出來的嬰兒腦袋微微抖動了一下。等我仔細(xì)看的時候,驟然發(fā)現(xiàn)這個嬰兒腦袋竟然咧開嘴笑了。 我腦袋‘轟’的一聲,這玩意是活的! 那張皺巴巴的嬰兒臉猛地睜開了眼睛,那眼睛很小,只有尾指的指甲蓋大小,里面漆黑一片。我給那眼睛看到的時候,只覺得渾身汗毛炸起,仿佛是被一頭野獸盯上了的感覺。 嬰兒臉猛地發(fā)出了凄厲的叫聲,就像是夜貓子在哭。 “這玩意接觸到生氣,要活了!” 陳駝子臉色蒼白,他大聲吼道。 胖子抄起ak47拉開槍栓就要朝著那具尸體掃射,這種場景實(shí)在是太恐怖了,一具縫縫補(bǔ)補(bǔ)了好幾節(jié)的尸體,在我們面前詐尸,不說詐尸之后會發(fā)生什么,單這份賣相就足夠讓人嚇破了膽子。 “別動!這是母體,動了我們都得完,你們用紅外線燈照一下地上就明白了?!?/br> 四姑娘大聲喝道,他死死地盯著那具尸體,似乎是在等什么時機(jī)。 胖子從口袋里掏出了紅外線燈,然后打開照了一下。 這一照過去,本來漫不經(jīng)心的胖子好像是給高壓電電到了一樣,不止是他,我們幾個人瞬間都有種頭皮發(fā)炸的感覺。 在紅外線燈掃過的范圍之內(nèi),密密麻麻的分布著一條一條食指大小蠕動的蟲子,更讓我們覺得恐怖的是,我們身上居然也有不少只這樣的東西。 “這他娘的什么東西,都是透明的嗎?” 胖子臉色青得跟棗子一樣,他瘋狂地上竄下跳,想要把身上的蟲子給震下去。 “這就是從蜈蚣棺里爬出的蠱蟲,這種東西近乎透明。而且它爬到你身上的時候,表面就會分泌一種粘液,讓你皮膚毫無知覺,然后從你身上有洞的地方鉆入你的體內(nèi),我們就是這樣中招的。” 四姑娘飛快的抄了一只蟲子,在我面前揚(yáng)了揚(yáng),然后一指夾斷! 第16章 詐尸 我拿過紅外線燈照了一下,那些蟲子不停地從人蠱的兩個腦袋里鉆出來,而后又爬到了我們身上。 我再在胖子身上照了一下,居然發(fā)現(xiàn)有幾條蠱蟲掛在他臉上,朝著他的鼻孔鉆進(jìn)去。 我看得頭皮發(fā)炸,喉嚨一陣蠕動差點(diǎn)就干嘔起來,紅外線燈我也不敢再繼續(xù)開了,那種置身于密密麻麻蟲子中心的場景,就是王援朝恐怕都忍受不了! “這些蠱蟲差不多在兩天左右就會鉆進(jìn)我們的大腦,到時候我們就會變得有些怪異,雖然性命無憂,但是在某種意義上,我們就不能稱之為人了。這也是這里被稱為‘鬼村’的原因,從這里出去的,其實(shí)都是活死人……” 四姑娘給我們解釋得很詳細(xì),他突然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怪異。 我腦袋轟隆一下,突然想了我爺爺。 如果我爺爺當(dāng)年來了這里,那他是否出去的時候已經(jīng)中了蠱? 聯(lián)想到這些年來爺爺?shù)墓之惐憩F(xiàn),我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爺爺一方面立下百萬遺囑,逼迫我們李家的人去追尋這個線索,一方面又在筆記本上寫,讓我們別調(diào)查這件事情。 難不成我爺爺已經(jīng)給蠱蟲控制多年,變得精神分裂了?我想了想都覺得這有點(diǎn)天方夜譚,但是從哨子村村民的表現(xiàn)上來看,這種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還有明叔,他到底還是不是人?畢竟他也來過哨子村。 而且爺爺?shù)倪z囑也在他的手里,是他給我提供的線索,讓我去爺爺?shù)睦戏孔永镎业摹?/br> 他是故意引我到這里來的嗎?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的頭都要炸開了,四姑娘一席話讓我對當(dāng)年的事情又有一個新的認(rèn)識。那件事絕對沒有我爺爺說的那么簡單,只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國寶,絕對不會引出這么多的事。 驟然間,人蠱的一只手彈了一下,之后整個尸體開始發(fā)芽一樣長出許多絨絨的小黑毛。 “有毛,他娘的這人蠱長出黑毛來了,難道要變煞?” 胖子差點(diǎn)就哭了出來。 單獨(dú)這口蜈蚣棺,都讓我們魂差點(diǎn)從身體里嚇出來了,這會兒這具尸體吸了人氣,居然開始詐尸,要變成黑粽子了! 要真詐尸了,恐怕我們就是帶著個火箭筒都沒用啊。 這會兒就是陳駝子也坐不住了,他忍不住端起ak47,對著四姑娘問道: “四姑娘,等會兒這黑毛都長出來,子彈頭可就打不進(jìn)人蠱的身體了,現(xiàn)在還不動手你是要害死我們嗎?” 也不怪陳駝子聲音有些不善,粽子在倒斗之中就是大忌,遇到的基本上沒什么好下場。 “就是現(xiàn)在,快!” 四姑娘突然之間,居然伸出手按住那人蠱心臟處的嬰兒腦袋,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嬰兒腦袋上。 那具尸體的毛發(fā)似乎增加得更為快速。 詐尸一般就是尸體接觸到了活人氣息引起的尸變,而現(xiàn)在四姑娘居然直接把手放在尸體上,這肯定會讓詐尸更加迅速。 這一剎那,那尸體居然發(fā)出了嬰兒啼哭一般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如果真的要區(qū)分和真正嬰兒哭聲的差別,我想就是這聲音干啞了點(diǎn),其他的基本一模一樣。 “不想變成那些村民的模樣,就照我說的做,等這具人蠱成了黑煞,你們就完了。” 四姑娘站了起來,他的眼光有些飄忽,這會兒他視線居然在盯著天空,完全不管我們。 “照他說的做!” 我還是那想法,這個人雖然神秘,但是沒必要害我們。而且剛才的事情他也做了,如果說有什么陰謀的話,我覺得沒有必要。 我一咬牙朝著胖子他們吼道,然后硬著頭皮學(xué)著四姑娘的做法,滴了幾滴血在嬰兒腦袋上。 陳駝子臉色陰晴不定地猶豫了許久,他并沒有動作。 反而是胖子跟在我后面第一個行動,他剛抓住那嬰兒腦袋,我們就聽到一陣尖銳的嚎叫聲,緊接著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胖子給一只長滿黑毛的手臂一掃,整個人都給掃得像圓葫蘆一樣滾了出去。 胖子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在地上爬了幾下都沒有站起來,看他那樣子這一下是摔得不輕。 我看的都有些發(fā)毛,胖子可是200多斤的身材啊,不是我這種標(biāo)準(zhǔn)的身板,整個人就跟頭熊一樣。那一只手臂是有多大的力道,才可以把胖子輕而易舉地推出去? “快,王援朝,我們一起按住尸體,別讓它起來。胖子你他媽快點(diǎn),別在地上滾了!” 我朝著王援朝吼道,然后和他死死地抓住了那人蠱的手腳,而胖子則是壓住嬰兒腦袋,把血滴了上去。 按住那兩只手臂的一霎那,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這具人蠱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僵硬,反而是有一些彈性。那手臂好像是在慢慢膨脹一樣,上面的血筋條條暴起,看起來觸目驚心。 我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上面,但卻被慢慢掀起。 “快點(diǎn),要壓不住了,這東西要完全尸變了?!蔽掖舐暫鸬馈?/br> 胖子弄完之后,王援朝也是勉強(qiáng)弄完。 “老陳,快動手啊?!蔽页€在旁邊的陳駝子大聲叫道。 陳駝子滿臉猶豫,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一直到我催促了幾聲之后,他才說道: “我不這樣做,我覺得這可能是四姑娘的陰謀!” 陳駝子陰沉的說出了一句讓我們恐慌的話,他死死地盯著四姑娘,似乎是要從四姑娘臉上看出什么來。 四姑娘一臉冷漠,對于陳駝子的話不置可否。 我們五個人,給陳駝子這一插,反而是陷入到了一種極度尷尬的氣氛中。我們都知道陳駝子家里人是干土夫子營生的,而他早年倒賣土貨,在北京潘家園也算是小有名氣,給他這么一說,我現(xiàn)在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打鼓。 突然之間,胖子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 我發(fā)現(xiàn)這氣氛有些怪,胖子他一動也不敢動,然后朝著我使勁努著嘴巴,示意我不要亂動。 我慢慢轉(zhuǎn)過頭,頓時就看到了那具已經(jīng)坐起來的人蠱。此刻它身上的黑毛已經(jīng)有幾十厘米長,特別是那雙黑得如同墨水一樣的眼睛盯著我,更是讓我毛骨悚然。 “完了,變成黑粽子了,叮當(dāng)你他娘的黑驢蹄子怎么沒帶??!” 胖子咬著字說道,他慢慢地往后面挪動,生怕引起人蠱的注意。 就在我們極度緊張的時候,四姑娘居然撐著棺材,無比帥氣的躍到了人蠱的面前。在人蠱還沒發(fā)狂之前,他猛地從腰包里拔出了一樣?xùn)|西! 第17章 鎮(zhèn)尸雙尺 我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四姑娘掏出來的居然是一把銀色的小鋼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