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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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崇躬身行禮,將字條遞到桌案上,俊美面龐不帶一絲波動,沉聲道,“陛下,這是鄭臨韜留下的遺書,憑空失竊的八十萬兩稅銀,就藏在現(xiàn)任岳州知府的私庫中,此人是戶部尚書的心腹。” 現(xiàn)如今國庫空虛,明仁帝不忍增加賦稅,加重百姓肩上的擔(dān)子,稅銀一減再減,幾年才有八十萬兩,豈料還沒等歸入國庫便憑空消失,他怎能不怒? “穆承,你即刻派人趕往岳州,將稅銀押送回朝,萬不能讓旁人插手!” 對于圣上的吩咐,謝崇自然不會拒絕,他點頭應(yīng)聲,“臣親自趕赴岳州,定不會辜負(fù)陛下的期望?!?/br> 話落,他突然跪倒在地,“臣有一事相求,還望陛下允準(zhǔn)?!?/br> 明仁帝本性寬和,對忠心的屬下更是包容,自打謝崇坐上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位置,從未主動求過他,此刻突然開口,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穆承但說無妨?!?/br> “臣想迎娶一位姑娘,她人品端方,性情良善,無一處不好,只是......” “只是什么?”明仁帝好奇的催促。 “只是她曾經(jīng)和離過,還育有一子,臣怕她嫁入謝府后會受委屈,便希望陛下賜婚,全了臣的心意?!?/br> 明仁帝也年輕過,謝崇提到那名女子時,向來漠然的面龐上透出nongnong歡喜,這份情意根本無法掩飾。 就算那婦人和離過又如何?謝崇都不在乎,他還不如成人之美,促成這樁好姻緣。 “等穆承從岳州歸來,便到御書房領(lǐng)賜婚的旨意?!泵魅实鄞笫忠粨],已經(jīng)同意了此事。 謝崇大喜過望,薄唇不住上揚(yáng),連連拜謝。從御書房離開后,他片刻都不曾耽擱,派劉百戶去香鋪送了信,然后帶著人快馬加鞭的往岳州府趕去。 坐在香鋪中,周清手里拿著信箋,不由低低嘆了一聲。以前她覺得和離后,下半輩子都不會改嫁,能將錚兒平安養(yǎng)大便足夠了,但謝崇才剛離開京城,她心底就升起了nongnong思念,還真是世事難料。 * 鄭臨韜留下的那封遺書,其中提及了戶部尚書做下的惡事,如今稅銀尚未尋到,明仁帝不愿打草驚蛇,便沒有聲張,打算等謝崇回來,再處置寧家人。 但寧成風(fēng)浸yin官場多年,見指揮使親去岳州,已經(jīng)察覺到不妙,便遞了折子乞骸骨。 在明仁帝登基前,寧成風(fēng)是他的伴讀,深知陛下心軟,這才為自己謀一條活路。 圣上到底還念著舊情,思量數(shù)日后,便允準(zhǔn)了此事。自此,寧成風(fēng)再也不是位高權(quán)重的戶部尚書,成了一介平民,寧家上下一百余口,都被趕出了富麗堂皇的寧府。 寧玉蕪根本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一天以前她還是無比風(fēng)光的大小姐,但睡醒之后,寧家竟已經(jīng)敗落了,不止被趕出了住了幾十年的老宅,余下的積蓄也不多,只能租賃一座二進(jìn)的小院兒,連仆役都養(yǎng)不起。 她無法想象自己要親手洗衣做飯,也不能接受下半輩子嫁給粗鄙不堪的平頭百姓,她費心費力的為齊王謀劃,就是為了權(quán)勢,為了能一步登天,現(xiàn)在全都化為泡影。 愣愣地坐在院子里,寧玉蕪面頰蒼白如紙,嘴唇也失了血色,寧夫人看到女兒這副模樣,不住用帕子擦拭眼淚,口中喃喃,“我這是造了什么孽,臨老臨老竟會落到此種境地,當(dāng)初若玉蕪嫁入謝府,眼下還能尋到出路,不如你去求求王爺,讓他幫幫咱們?” 寧成風(fēng)雖說是主動辭官,但他前腳走,后腳就有侍衛(wèi)來寧府抄家,到底是什么回事,明眼人看的一清二楚。 因此,所有人都恨不得跟寧家劃清界限,她就算主動找到齊王,也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 不過侯氏是她的親姨母,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親戚受苦受難,寧玉蕪眼神閃爍,沖著母親道,“您先別哭,咱們?nèi)ブx府一趟,請姨母幫忙,說不準(zhǔn)事情還能有轉(zhuǎn)機(jī)?!?/br> 寧夫人轉(zhuǎn)念一想,也覺得女兒言之有理,她志得意滿的瞥了一眼站在墻角的妾室,擦干眼淚,與寧玉蕪一同出了門子,往謝府的方向趕去。 身為寧家嫡出的小姐,寧玉蕪?fù)粘鲂?,定是香車寶馬,決計不肯徒步趕路,但現(xiàn)下家中困頓非常,若是不能開源的話,那些銀錢遲早會坐吃山空,必須儉省著些,不能有絲毫浪費。 越想心里越是堵得慌,她忍不住抱怨,“母親,既然府里的丫鬟奴才都遣散了,那些妾室留著又有何用?沒產(chǎn)下子嗣的,直接發(fā)賣了便是,有兒有女的便讓她們自尋出路,也好過拖累了咱們?!?/br> 寧夫人有些猶豫,“話雖是這個道理,但若是真將人賣到人牙子手中,是不是太過心狠了?” “有什么心狠的?如今您早就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寧夫人了,何必再為那些妾室姨娘著想?人各有命,能活著是本事,活不下來也怨不得旁人,她們一個個模樣也生的不錯,賣出去的話,咱們也能賺上一筆。”寧玉蕪對自己的謀劃十分滿意,不過心念一轉(zhuǎn),思及自己為了蠅頭小利就這樣算計,她臉色漆黑一片,說不出的陰郁。 侯氏本在院中歇著,聽到丫鬟的通報聲,她面露詫異。 寧成風(fēng)乞骸骨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寧家也變得十分落魄,此刻那對母女主動上門,不會是為了打秋風(fēng)吧? “請寧夫人寧小姐進(jìn)來?!钡降滓彩亲约阂荒竿挠Hjiejie,侯氏還沒有那么心狠,將人拒之門外。 寧家母女剛一落座,寧夫人的眼淚便止不住了,她拉著侯氏的手,渾身都在發(fā)抖。 “meimei,寧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得山窮水盡的境地,你是玉蕪的親姨母,能不能幫她一把,促成玉蕪跟指揮使的親事,這樣一來,我死也瞑目了?!?/br> 之前侯氏看重的是寧玉蕪的嫁妝,但此刻寧家都被抄家了,半點嫁妝也剩不下,就算她嫁進(jìn)謝府,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處。 寧夫人對自己親meimei的性子十分了解,她眼神連閃,壓低了聲音勸說,“謝崇雖是meimei的侄兒,但這人從小養(yǎng)在鎮(zhèn)撫司,與你并不算親近,若他能娶了玉蕪,你二人一條心,日子肯定能過的無比舒坦?!?/br> 聽到這話,侯氏不由有些心動,陛下賞賜的珍寶全都放在庫房中,她身為嬸娘不好取用,但要是玉蕪嫁過來的話,想要拿出多少財帛都不算難。 “崇兒性子冷,根本不會聽我吩咐,此事我怕是做不了主。”侯氏輕輕搖頭。 “meimei難道忘了?妹夫深受皇恩,去世前陛下還賞賜了一塊令牌,你可以憑此面圣,屆時將婚事提一嘴,憑妹夫的功勞,陛下怎會不應(yīng)?” 來謝府的路上,母女兩個早就商量好了,就算謝崇勢大,不將侯氏放在眼里,但他卻不能違抗明仁帝的旨意,只要圣上賜婚,此事就再無轉(zhuǎn)圜之機(jī)。 謝崇帶著媒人去了周家,根本瞞不過侯氏,比起那個和離過的狐媚子,還是寧玉蕪更順眼,就算她心機(jī)深,到底也是自己的親外甥女,不會生出背叛之心。如此看來,面圣請旨倒是最好的法子。 侯氏猶豫再三,最后還是同意了此事,她拿了二百兩銀票,交給寧家母女,又親自將人送到庭院門口,等人走后,立即沐浴更衣,懷里揣著陛下賞賜的令牌,坐馬車去了宮門口,由內(nèi)侍引著,直接到了御書房。 這會兒明仁帝正在批閱奏折,李公公快步走上前,點頭哈腰道,“陛下,謝夫人求見?!?/br> “謝夫人,哪個謝夫人?”帝王日理萬機(jī),自然記不住內(nèi)宅女眷,還是李公公解釋一番,他才想起侯氏這么個人。 “她怎么來了?”明仁帝放下朱筆,眼底流露出絲絲疑惑,“將人帶進(jìn)來。” 侯氏這還是頭一回入宮面圣,她心中萬分忐忑,走路時雙腿都在打擺子,待站在堂中后,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沖著陛下行禮問安。 “謝夫人不必多禮,你今日入宮,究竟所為何事?”寧成風(fēng)剛卸任,留下了一堆爛攤子,明仁帝忙得頭打腳后跟,根本沒工夫在一個后宅婦人身上浪費時間。 往日侯氏便聽人說過,天威難測,伴君如伴虎,此刻面對不怒自威的帝王,她腦門兒直冒冷汗,顫巍巍道,“陛下,臣婦之所以進(jìn)宮,是想求您一件事,崇兒今年二十有四,年歲委實不小了,卻仍未婚配,看上了一個和離過的婦人,若真由著他折騰,臣婦有何顏面面對兄嫂?有何顏面面對孟冬?” 越說侯氏越是激動,面龐漲得通紅,好似她真是為了謝崇考慮一般。 要是謝崇先前沒有請旨,明仁帝此時說不準(zhǔn)就答應(yīng)了,他瞇眼問道,“不知謝夫人看中了哪家的閨秀?” “臣婦的外甥女寧玉蕪,人品相貌半點不差,是臣婦親眼看著長大的......” “姓寧?”明仁帝不由皺眉,身畔的李公公低聲說道,“寧玉蕪是寧成風(fēng)的嫡女。” 謝崇剛找到鄭臨韜的遺書,將寧成風(fēng)從戶部尚書的位置拉下來,侯氏轉(zhuǎn)眼就要將人家的女兒娶進(jìn)謝家,夫妻二人存著深仇大恨,豈不成了怨偶? 謝崇是忠臣,也是能臣,在整個大周都挑不出第二個,明仁帝對他非常欣賞,又怎會親手將人推進(jìn)火坑? 第71章 私心 “那寧玉蕪真有謝夫人說的這般好?” 聽到這話, 侯氏還以為明仁帝贊同自己的想法, 心中大喜過望, 不住口的夸贊, “崇兒掌管北鎮(zhèn)撫司,多年來都與刑獄打交道,他叔叔當(dāng)初就是因為髓海的病癥丟了性命,若是長此以往, 崇兒的身子骨兒恐怕也會出問題。玉蕪飽讀詩書又聰慧靈秀, 有她在旁看著,定不會讓崇兒積勞成疾,臣婦也能心安?!?/br> 明仁帝與寧成風(fēng)相識多年,對他們一家子也算有些了解, 寧家人的確聰明機(jī)敏, 但心思卻從未放到正道上,寧玉蕪身為寧成風(fēng)的嫡女,約莫也承繼了她父親的性情。若真依著侯氏的想法, 將這二人湊做一對,指不定哪日就會生出岔子。 輕撫下顎處的短須, 明仁帝故作為難的搖頭,“不是朕不同意這樁婚事,只是先前指揮使已經(jīng)來到御前請旨, 求朕為他賜婚, 金口玉言自然不能作廢, 既然謝夫人對寧氏如此滿意, 不如將她嫁給謝嶺,這樣親上加親,也不失為一樁好姻緣。” 腦袋嗡鳴一聲,侯氏滿面愕然,她只覺得自己聽錯了,否則明明是在談?wù)撝x崇的婚事,為何陛下要將寧玉蕪塞給嶺兒?這、這不該??! “謝夫人覺得寧氏好,朕便當(dāng)一回媒人,將這等聰慧靈秀的女子賜給謝嶺,一月后成婚,也能讓謝夫人早些抱孫子?!泵魅实壅Z氣平靜,看著侯氏懊悔的模樣,他眼底劃過一絲譏誚。 任憑侯氏再是大膽,也不敢違拗圣上的意思,不然就是抗旨不遵,后果可不是她能承擔(dān)得起的。越想越是驚恐,侯氏不住磕頭,“臣婦謝陛下隆恩?!?/br> 明仁帝擺手揮退了侯氏,繼續(xù)批閱奏折,李公公將神情恍惚的婦人送出御書房,笑著開口,“寧小姐芳名遠(yuǎn)播,乃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與令公子十分相配,還真是天賜良緣?!?/br> 剛才呆在御書房,陛下的赫赫威嚴(yán),將侯氏嚇得心驚膽顫,五內(nèi)俱焚。此時小股小股的汗液不住往下淌,沖刷掉了不少脂粉,她強(qiáng)壓住內(nèi)里的懊悔與忐忑,擠出一絲笑,跟李公公說了幾句場面話,才坐著馬車往謝府的方向走。 寧家母女一邊在家等候消息,一邊將人牙子喚了過來,對十幾名姨娘品頭論足,商量著價錢。能在戶部尚書身邊伺候的女人,皮相都不算差,氣質(zhì)也出挑的很。瞧見這樣的婦人,人牙子甭提多高興了,不住口的跟寧夫人交談著。 說話間,突然有不少內(nèi)侍走了進(jìn)來,打頭那人手拿圣旨,寧夫人心中一喜,趕忙將家中所有人都叫了出來,跪地接旨。 鳳眼中帶著明顯的得意,寧玉蕪暗忖:就算謝崇對周清情根深種又如何?他也不能抗旨。到時候自己成了正妻,周氏永遠(yuǎn)都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姨娘,等她容顏老去不再貌美,不知謝崇對她的情意還能剩下幾分? “寧氏玉蕪端和秀麗,品貌俱佳,與謝嶺相配至極,令二人一月后成親,不得拖延?!?/br> 臉上的笑意徹底凝固住了,寧玉蕪蹭的一下站起身,雙眼瞪得滾圓,啞聲發(fā)問,“公公莫不是看錯了?怎么會是謝嶺呢,不是謝崇么?” 年輕的內(nèi)侍頗有些不滿,圣旨上寫的內(nèi)容,他反復(fù)瞧了數(shù)次,怎會說錯?這寧氏原本是戶部尚書的掌珠,論起身份與指揮使倒也相配,但現(xiàn)下不過是一介平民,若不是陛下念著舊情,說不定還會被充為官奴,能嫁給謝府二少爺已經(jīng)不錯了,哪能配得上帝王身邊的紅人? “不管寧小姐信是不信,都得先接旨,否則壞了規(guī)矩,便有些不妥了?!眱?nèi)侍瞇了瞇眼,語氣委實稱不上好。 寧玉蕪陡然回過神,連連道歉,跪在地上接了旨,整顆心都快被屈辱給淹沒了,若她還是寧府的大小姐,怎會被一個小太監(jiān)折辱?還真是龍游淺水虎落平陽。 等內(nèi)侍離開,寧玉蕪將圣旨打開,待看到“謝嶺”兩個字時,她如墜冰窟,渾身力氣仿佛被抽干了,軟軟跌坐在地上。 也不怪她如此絕望,與謝崇相比,謝嶺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謝孟冬身為前指揮使,謀略本事樣樣不缺,偏偏生了個只知吃喝玩樂的東西,還真是虎父犬子。 寧夫人趕忙將女兒扶起來,輕聲安慰,“玉蕪莫要難過,謝嶺雖不如謝崇,但對你一片癡心,成親后肯定不會吃苦。” 寧玉蕪心如死灰,根本說不出話來。謝府表面上風(fēng)光,實際上全是靠謝崇一人撐起來的,與謝嶺并無半點瓜葛,嫁給這樣一個廢物,她下半輩子哪還有半點出路? 不過賜婚的圣旨已經(jīng)頒下,就算她再是絕望,再是不甘,也沒有絲毫用處,只能認(rèn)命了。 “母親,眼下時候不早了,快些將姨娘們都給發(fā)賣了,否則等爹爹回來,事情恐怕不好收場。”寧玉蕪自己不如意,也不會讓別人痛快。 就算沒了官位,寧成風(fēng)到底也是個男人,實在見不得自己的妾室如同草芥一般被轉(zhuǎn)手?jǐn)?shù)次,更何況這些女子年輕貌美,善解人意,可比人老珠黃的寧夫人強(qiáng)多了。 聽了女兒的話,寧夫人生怕夜長夢多,也顧不得再討價還價,拿了五百兩銀子,將十幾個姨娘一齊賣了出去,原涵也是其中之一。 此時此刻,小院里烏煙瘴氣,被婦人的哭號聲所籠罩,不過持續(xù)的時間并不長久,很快便有壯漢將她們拖拽出去,綁了手腳扔到馬車上。 先前呆在寧府,所有的姨娘都沒吃過苦,甚至還過著前呼后擁、錦衣玉食的日子,但這會兒卻不同了,到了牙婆手中,她們也能猜到日后的情形,不是進(jìn)富貴人家做小,就是被賣到青樓楚館之中,前途一片昏暗。 原涵坐在角落中,不吵也不鬧,就跟啞巴也沒什么區(qū)別。牙婆多看了她幾眼,心里暗道可惜,這樣的美人胚子,當(dāng)真值錢得很,只可惜鎮(zhèn)撫司的大人交代了,讓她將原氏好生安置起來,不容有半點差錯。 * 自打謝崇走后,周清也沒閑著,她跟周父商量了一番,從家中拿出香料,去給蘭桂兩位婆婆調(diào)養(yǎng)身體。 兩位婆婆雖不如常人康健,但服用過香藥后,行動沒有任何問題。常言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周清不愿半途而廢,便搓出了不少香丸,交到她二人手里,就算不能日日來到京郊,這些木香餅子也能夠控制病情。 在回京的路上,周清看著駕馬的劉百戶,突然問了一嘴,“先前受傷的那個少年,身體如何了?” “周小姐說的是云安吧?他受的是皮rou傷,養(yǎng)了這么長時日,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只是這孩子未曾習(xí)武,筋骨比不上我們這些粗人,還有些虛弱。指揮使親自照看了數(shù)日,又送了許多補(bǔ)血益氣的藥材,再養(yǎng)養(yǎng)便能好全?!北驴磩賾羯拇謮押崳乃紖s半點不粗,指揮使跟謝一不在京城,他將方方面面都處理的十分周到,沒有生出半點岔子。 周清雖不知是何人對耿云安下的手,但一個尚未加冠的少年,根本不會招惹到什么仇家,眼下受到牽連,著實可憐。 馬車停在香鋪門口,周良玉恰好也在,看到身穿麒麟服的男子,他挑了挑眉。 納采那天自己沒在家中,謝崇帶著媒婆登門求親,他親自獵了一對大雁,極有誠意,比起羅豫那個偽君子不知強(qiáng)出多少倍。且爹娘已經(jīng)同意了這樁婚事,只等合八字了。 周清看到周良玉,趕忙迎上前,兄妹兩個一起往后院走,男人忍不住問,“清兒,你對指揮使究竟是何心思?” “哥哥對郡主是何想法,我對指揮使亦如此?!敝芮宕浇巧蠐P(yáng),杏眼浮現(xiàn)出nongnong笑意。 周良玉只有這一個meimei,對她疼愛到了骨子里,自然做不出棒打鴛鴦的事情。罷了罷了,只要清兒幸福便好,若謝崇膽敢苛待她,自己就算拼了一條性命不要,也會討回公道。 兄妹倆走到廂房,周良玉將錚兒抱在懷里,低頭蹭了蹭小外甥的面頰,鼻前嗅著淡淡奶香,輕咦一聲,“以往未曾注意到,這孩子的容貌竟與指揮使十分相似,真應(yīng)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的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