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圍觀的同學(xué)中,有不少是被莫中棋欺負過的,得令麻溜地去走廊盡頭的電話亭撥通了校園110,不一會兒,警衛(wèi)處來人了。 “什么事亂糟糟的?”警員兇神似的問,一見危景天扣住雙手的人竟是莫中棋,頓時明白了大半。 “他帶著社會上的小混混,進我們寢室搶劫,被我當眾抓住,警察叔叔,該怎么懲罰你看著辦!”危景天高昂著頭顱,散發(fā)著與生俱來的威懾力。 被抓的莫中棋奮力掙扎,嘴也沒閑著:“別聽他的!我是莫參謀的兒子!呵,我需要入室搶劫,危景天偷了錢還當眾拒查,打傷了我的手下!”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坐山觀虎斗(10更) 警察與危景天叫喚了一下眼神,疑惑地望向莫中棋旁邊的兩個傷殘人員,一個燙傷了面部和胸口,一個手腕脫臼嗚嗚哀嚎,可都沒見過:“他們是誰?我怎么不認識?” 軍校人本來就不多,警衛(wèi)處和海防班常一起做校園演練,因此對班里有什么人一清二楚,受傷的兩人顯然不是班級成員。 看來,班里沒有別的哥們愿意趟這個渾水,莫中棋只能從社會上找了兩個小流氓,仗著團支書的身份對危景天發(fā)難,還給人掛上偷盜拘捕的罪名。 “呵呵,他們是誰?把胸卡拿出來!”校園警察一向看不慣莫中棋,向他手下的人要胸卡,那是證明對方身份的東西。 那兩人停止了哎喲,面面相覷了一下,把目光望向莫中棋。 “你們別看我!我不認識你們!”莫中棋真不是人,顯然是想著撇清關(guān)系自保為上。 斷手的大漢怒問:“莫中棋,不是你給我們錢,讓我們教訓(xùn)危景天的嗎?”他是混社會的,警察局早有案底,這次被抓不過是多一道少一道的問題,可莫中棋不同,要是掛上了結(jié)交社會流氓的罪名,非得開除了學(xué)籍不可! 軍校的約束機制還是很嚴苛的。 莫中棋也深知其中要害,扯著脖子反駁:“你胡說!我什么時候給你錢了!呵,你們進屋要沖進危景天的房間,搶他的皮包,關(guān)我什么事!” 被燙傷的漢子見自己都這樣了,莫中棋還要推卸責(zé)任,這一票才區(qū)區(qū)一百塊,還是兩人平分,區(qū)區(qū)五十塊就讓他毀了容,還要擔上不明不白的罪名,誰都不是善類,裝什么善良:“呵,莫中棋,不是你給了我們一人五十塊,讓我們來搜危景天的皮包?說他偷了室友的錢,呵呵,還說查了那三百塊我們倆平分!” 說著把目光轉(zhuǎn)向郭亮,“你!別躲!你不是說危景天偷的是你的錢嗎?連藏匿的地點都知道!” 郭亮引火燒身,懵逼了片刻腦袋一靈光,莫中棋他不敢得罪,可危景天只是一個要背景沒背景,要錢沒錢的鄉(xiāng)下新兵蛋子,只是身手好點,根本微不足道。 “呵,當然,莫中棋說的都是真的!他偷了我三百塊,就在那個皮包里!”郭亮鐵了心要令危景天罪證確鑿,只要暴露了那皮包里的三百塊錢,一切水到渠成,危景天就算身手再好,也擋不住捉人見贓! 說著一手伸向皮包,可手剛拿到皮包,就被危景天一手搶去,拉開拉鏈,把皮包里的兩本書、一套舊衣服扔在地上,危景天哂笑:“有你要的東西嗎,莫書記?” 莫中棋和郭亮兩雙晶亮的眼睛在翻出物里尋找,郭亮又翻了一遍書本,卻一無所獲,一把奪過危景天手里的空包,翻找了幾個口袋,什么也沒找到。 “不……不可能!我明明把錢放里袋了,怎么可能!”郭亮亂了陣腳,做的一切都白費了,還被扣上了陷害同窗的罪名。 莫中棋小聰明多得是,從警察出現(xiàn)的一瞬,就想好了今天務(wù)必要自保,“呵,郭亮,不是你說的他偷了你的錢?怎么變成了你放的?說,你是不是想利用我對付危景天?你這個罪魁禍首!” 郭亮被人戳穿,怎肯放過他,就上演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戲:“呵呵,莫中棋,你不要胡說!我是丟了三百塊,也是危景天拿的,他肯定是轉(zhuǎn)移了!”說著望危景天身上亂看,想找到一絲半點藏匿現(xiàn)金的痕跡。 張章怎么甘心好兄弟被懷疑,當即怒罵:“郭亮,你要不要臉?危景天是你的室友,你自導(dǎo)自演了一出賊喊捉賊的好戲,還要拖我兄弟下馬!說,莫中棋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 郭亮自詡聰明一世,想坐山觀虎斗,沒想到他的小伎倆全被張章看在眼里,黔驢技窮的他栽贓無望,只能把罪名都潑到了莫中棋身上:“你胡說!我丟了三百塊不假,既然危景天沒偷,那就沒偷吧!莫中棋,你帶人搜他的包,現(xiàn)在包也搜了,你這個團支書就走吧!” 莫中棋恨不能插翅而逃,剛走到門口卻被危景天陰冷的聲音喚?。骸澳衅?,你搜了我的包,結(jié)果是什么?” 莫中棋怕死了會被危景天當眾打成紙老虎,囁嚅了一句:“你……你沒偷就沒偷,少他媽廢話?!?/br> 危景天笑得游刃有余,“好,你總算還我的清白了?!?/br> “那是,我可以走了嗎?”莫中棋敢在警察發(fā)話之前走人,能走多遠走多遠,卻不能如愿。 “你是不是該向我道歉?”危景天如地獄般冰冷的目光直直地望向莫中棋,似乎要用眼刀把他凌遲處死,他逃無可逃,便敷衍了事:“呵呵,郭亮誣陷的你,憑什么賴我?”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必須道歉(1更) 張章氣笑了:“不是你帶社會小流氓來搜的嗎?我看,警察叔叔,就該把莫中棋、他手下的兩個傷員,一起扭送到警察局去!有一就有二,他今天敢誣陷危景天偷錢,明天就能陷害別人,要不是景天身手好,受傷的就是他了!” 哼,莫中棋的參謀長獨子的身份還能保你多久! 校園警察在演練的時候,就不喜歡莫中棋,“來啊!把他帶走!還有兩個傷員!”幾個警員從門外走進房間,給三個人銬了手銬,正要扭送離開的時候,從走廊盡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放開他!”軸輪轉(zhuǎn)動的聲音由遠而近,一個女人推著輪椅上須發(fā)斑白的莫援朝向201室走來,他的左腿褲管空空的。 莫參謀?在場者無不肅靜,參謀可是很大的官了,莫中棋就是仗著父親的官威才在學(xué)校作威作福,沒想到莫參謀護犢子護到學(xué)校來了。同學(xué)們的憤怒更濃烈了。 危景天凌厲的目光所及,莫參謀也在看他,冰冷、傲氣、兇悍,說不清道不明的駭人,可危景天什么人沒見過,怎會怕他一個食君祿不做事的老人? 見父親來撈他,莫中棋很沒骨氣地又哭又嚎:“爸,警察要抓我!你快救救我!” 莫參謀把冰冷的目光從危景天身上移開,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拉著他褲管的兒子,“不中用!”威懾力十足的目光看向警察,“我兒子犯了什么事兒?” 警察也是粗人出身,又活動在基層,沒接觸過什么高官,只知道辦事按章,才不管他是什么官兒呢,“莫參謀,你兒子陷害同學(xué)不成,找社會小流氓入室搶劫,你該好好帶回去教育一下!” 莫參謀氣得面如土色,空虛的褲管顫顫發(fā)抖,揚手便扇了莫中棋一巴掌,“混賬東西!干出這種不風(fēng)光的事來!你爸我的面子被你丟盡了!” 在父母膝下三四十歲還一事無成的莫中棋,第一次挨打,哭得鼻涕眼淚一把下,“哼!爸,你干嘛打我?明明是他們倆干的事!” 莫參謀冰冷沉郁的目光掃了一眼兩個傷員,又看了一下完好無損的危景天,訝異于他的身手究竟有多好,最終望向警察:“校警,今天的事我會給安局長一個交代,你能讓我把人帶走么?” 安局長是江城的安保系統(tǒng)局長,莫參謀的老戰(zhàn)友,當年在反左反右時沒少落莫參謀的石頭,這會兒他上位了,關(guān)系才略略好起來。 校警也知道安局長的名號,但他只是校園警察按規(guī)章辦事,哪個學(xué)生做了壞事,都要被關(guān)進局子幾天,記過處分算輕的了。 “莫參謀,您和安局長交情好不假,但這是校園警務(wù)的責(zé)任,我必須把莫中棋和兩個社會人士帶回去,否則全校師生的安全堪憂!”校警的名字叫林兵。 莫參謀的臉一陣黧黑,“胡說!你一個小小的校園警察,也敢攔我的駕?我要帶走莫中棋!這件事你同意也可,不同意也成,今天無論怎么我都要把他帶走!” 莫中棋是他的獨子,好不容易進了海防班,卻不好好珍惜,盡給他惹麻煩,他頭疼不已,但獨子的好處就是還能給莫家傳宗接代!就算他是草包,犯了殺人越貨的事,他也要保住他。 林兵擋在輪椅前,“不行!勾結(jié)校外流氓,陷害同學(xué),這件事必須從重處理,否則……” “你到底想怎么樣?”莫參謀氣呼呼的,真沒想到整個江城還有敢擋他官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