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醉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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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第二日一早,房門便被瞧得‘咚咚’直響,只是門外站的卻是個衣冠整潔的后生,不再是昨夜的爛酒鬼。 冥帝司聽到了聲響,連忙抱著古籍跳了過來,見到那縣太爺也十分驚詫,道:“你這廝變臉?biāo)俣冗€挺快,昨夜可沒少給我們找麻煩!”話畢徑直從我的側(cè)面擠進了房間。 話說那縣太爺也是個極具傳奇色彩的人,若是平日里不沾滴酒,便是勤奮愛民,整個十里八鄉(xiāng)沒有人不喜歡,只是若僥幸三杯酒下肚,便換了個人。 縣太爺名喚子卿,家境上乘,算是個蜜罐里的孩子。 冥帝司毫不遮掩,直接依著昨夜半路撿到他這個累贅的由頭,緊接著便開始問有關(guān)石井的消息,只是那縣太爺對此也一知半解,他才不過半年前因酒犯錯冒犯了圣上,被貶到這個窮鄉(xiāng)僻壤來做官,實乃非本意之舉。 半響,我呆坐在方桌前,看著縣太爺滿臉愧疚,突覺昨夜便不該寄托希望在這。 許是心中太過愧疚,那縣太爺轉(zhuǎn)瞬喚了我一聲,說:“我雖不知,可本縣有本縣志,或許那上面有你們所要找的東西,也說不準(zhǔn)?!?/br> 冥帝司抬了眼眸質(zhì)疑道:“你們這兒的縣志可被編改過??!?/br> 縣太爺愣了愣:“雖說縣志可能會有因人改動,但大體還是可信的!” 左右也沒旁的路,我點了頭說:“那我們即刻動身去看縣志?!?/br> 若說起這小鎮(zhèn)的由來倒還真有段傳奇,這里原本是一片海澤之地,被說成海鬼地,有不少誤入此地的人畜丟了性命,正逢戰(zhàn)亂還生出些許的鬼氣。 忽而一日從天而降兩位仙人,恰巧救了誤入此地的老翁,仙女可憐此地百姓們流離失所。 繼而與另一位仙官,留此化山填海,也是由此此地有了第一戶人家,便是仙女同仙官。 或許是不違天條,一日仙女承了承封鹿皮書奉天,卻被三道驚雷擊退才剛興建起的小村落,也因此引了火患,不日,待眾人撲滅大火后,仙女同仙官卻相繼淹沒在火海中丟了性命。 只見兩人消失之處,隱隱發(fā)出無盡水源,村民們大喜過望,知曉這是仙女同仙官為他們給予最后的恩德,便在水源處開采了一口石井,在城外建了一間小廟用來祭拜,無人可知那鹿皮書是什么,天空又為何會滾落那三道驚雷。 縣志看到這里時,冥帝司指尖頓了頓,像是若有所思一般問道:“那當(dāng)初的那封鹿皮書現(xiàn)在在誰的手中?” 然縣太爺不知,此縣志從最初到至今,最少也過了數(shù)十年之久,城中百姓一代換一代,早已無人可知,就連城外那間小廟都已然殘破,說是百姓覺察不靈驗,便都不去拜祭。 唔,世人都是容易忘記過去的,正如當(dāng)年那仙女和仙官憐憫眾生違反了天條。 未等我再過多感嘆世態(tài)炎涼時。 冥帝司便指了指,縣志上記載了當(dāng)初挖石井的幾名農(nóng)匠,這種活一般都是一代傳幾代,不會斷了。 誠然這一次被冥帝司猜中了,這幾名農(nóng)匠的后人,有三人離開小鎮(zhèn),卻唯有一人還留在城中做著老本行。 縣太爺一面在前方領(lǐng)路,一面笑著與我們說道:“這個小柳,也算是我在此地交際為數(shù)不多的好人了,你們?nèi)羰怯惺裁措y處,他一定會幫你們的!只是此人平日里善飲酒,這酒量還要比我好上一些,”話畢抬眸朝著院子里一看,探出手來指向長凳上的醉漢又說:“諾,就是他了,這不……又喝多了!” 瞧著那醉漢的模樣,我同冥帝司臉上難得出現(xiàn)了一致的面容,只是好歹是個機會,便還需的試一試,待尋個機會探出神識,便能知道這石井從前的事情。 縣太爺不知我們的用意,忙里忙外燒了壺?zé)崴?,方才肯坐下與我們一同談話閑聊,論探魂冥帝司不及我,他便十分自覺的起身拽起縣太爺說:“走,我們一旁論一論你的事情,這么個地界,恩情何在……” 我接近醉漢,指尖探出一抹紫色光暈,悄然從他的眉心處進去,直至看到過往。 老農(nóng)匠一輩輩過的都很凄苦,直至那一年挖了石井,得了筆不小的銀子,方才得以娶妻生子。 只是那石井初時,很是奇怪,水源無窮無盡,讓農(nóng)匠們不知所措。 村民們無知,只得燒香拜佛來懇求仙女同仙官,卻見了奇跡。 水源變得緩慢,但卻從未停止,農(nóng)匠們見機立刻著手開挖,建好石井。 時隔百年,村民們無人再記得這份恩情,可農(nóng)匠一家都代代相傳,始終去城外小廟燒香,可是醉漢父輩之時,東海不知為何發(fā)了大水,大水蔓延到了石井,卻始終跨越不過。 可是自此,城外的小廟卻破敗了。 農(nóng)匠傳至醉漢這一代,卻斷了恩行,小鎮(zhèn)無需打井,醉漢便依仗著祖上的幾畝地度日。 看到了現(xiàn)在,我也便再沒有逗留醉漢記憶的意義。 只是在突然抽離時,心口突然一陣痛楚,好似被什么戳中手臂一般。 那記憶之中,隱隱泛出著一抹靈氣的殘留,好似因我窺探了醉漢的記憶,因此而反擊過來,只是太過微弱,難引我注意。 忽而肩膀被一陣?yán)嚕勤さ鬯舅貋砹恕?/br> 他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一面笑道:“怎么,我同縣太爺才剛走出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你也偷喝了人家的酒?” 我順意而為淺笑待過,虧得那縣太爺是個城府不深的人,不然這一遭下去,怕是難以解釋清楚。 待離開醉漢家,冥帝司才尋了個空檔與我低聲說:“你方才在那醉漢的記憶中,看到了什么?可曾有關(guān)于五行圖的記憶?”話畢眼中還帶著一抹探究。 誠然我所查到的不過是一知半解,只是對那縷靈識的攻擊仍心顧慮,說:“正如之前縣太爺所說,傳了幾代忘也忘的差不多,只不過可以確定那石井之下絕對藏著什么,與九重天有關(guā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