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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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對于瓶塞里的那張紙條, 霍先生自然印象深刻。 那時兩人分手三年后再見,霍太太憑借著手里的那些股份要挾霍先生要結(jié)婚。 而霍先生, 明明很吃她這一套, 可面上依舊是不近人情的模樣。 霍太太心軟嘴卻硬,三年前是她甩的他, 所以三年后她怎么也不愿承認(rèn), 如今的她再度回頭,是余情未了。 她嘴上說著如今想要結(jié)婚, 只是為了他的錢。 霍先生明知她不是,卻仍固執(zhí)地要求她將愛意親口說出來。 無論是從前談戀愛時還是結(jié)婚后, 霍廷易對她都百依百順、十分包容。 可在這樣的表象之下, 其實(shí)霍廷易是個十分講究原則的人。 為了追回她, 他千里迢迢一路從洛杉磯追到波爾多,卻在這件事上固執(zhí)地不肯讓步半分。 他要她親口將那三個字說出。 他們對彼此的想法心知肚明,卻沒有誰肯先低頭。 直到電視臺在波爾多的拍攝任務(wù)結(jié)束, 而他收購香頌酒莊的事宜也在順利推進(jìn)。 離開前一晚,霍廷易同kevin一起喝酒。 男人之間的友誼建立起來十分容易, 自那天晚上一起睡在落地窗前看星星后,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便不再像之前那樣緊張了。 kevin的確喜歡夏清時,但也沒那么喜歡。 起碼就不如霍廷易那么喜歡。 連kevin也有幾分摸透夏清時的性子:“她在你面前, 也會‘偽裝’么?” 說起她來,kevin忍不住揚(yáng)起嘴角:“其實(shí)她本來的個性就很討人喜歡,可她偏要將自己活在那些條條框框里?!?/br> 霍廷易聽了,心里有幾分得意。 看來kevin真是半點(diǎn)都不了解她。 他不清楚她的來處、不了解她的過往, 所以他不能理解她。 可霍廷易卻是理解得很。 沒有人喜歡偽裝。 誰不愿意永遠(yuǎn)當(dāng)一個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只是她生在那樣一個復(fù)雜的家庭里,偽裝并非她不知滿足想要獲取更多關(guān)注和寵愛的工具。 偽裝只是她生存的手段。 其實(shí)她同晏時是一模一樣的性格。 晏時自卑,有人不喜歡他,對他充滿惡意,他以為這全是他的錯。 而夏清時,她偽裝成一個與自己個性迥異的人,也是以為自己原本的性格不討人喜歡。 在發(fā)現(xiàn)這一點(diǎn)后,兩人在一起時,霍廷易便比從前更加寵著她、縱著她。 只因?yàn)槊棵肯肫鹉莻€偽裝自己、曲意逢迎的小女孩,他便覺得十分的心疼。 他只是想要她知道,不管她是什么樣的性子,總是值得人來愛的。 kevin聽他說完之后,不言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不咸不淡道:“她在你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也不一定就是她原本的樣子?!?/br> kevin同他講了自己的初戀故事。 那時他還在國內(nèi)上高中,高中時喜歡上鄰家的meimei,也是他的同學(xué)。 “她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比清時還要漂亮,所以——” 霍先生打斷他:“不可能。” kevin僵了兩秒,然后道:“別打岔……所以你能想象有多少人跟她獻(xiàn)殷勤?!?/br> 霍廷易看著面前這個獻(xiàn)殷勤的一員,強(qiáng)行壓抑住心中的不悅,沒有再開口。 “其實(shí)我也喜歡她。”說起遙遠(yuǎn)的往事,kevin看起來倒像是有幾分傷心,“只是我那個時候也算是個風(fēng)云人物,想追她,又擔(dān)心萬一被拒絕,面子上過不去?!?/br> “有一次我開玩笑問她,不如做我女朋友。她聽見了很生氣,告訴我她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后來我才想明白,其實(shí)她是生氣我那樣玩笑的態(tài)度?!?/br> “再往后我就斷了這個心思,一直到高中畢業(yè),她送給我全套的當(dāng)代搖滾……我很喜歡的雜志,每一期出來第一時間都會買,只是太粗心,中間很多期雜志看完就找不到了?!?/br> “高中三年,一共三十六期雜志,把雜志給我的時候,她說我欠她三十六支雪糕。那會兒哈根達(dá)斯剛出了冰淇淋火鍋,所以我就帶她去吃了?!?/br> 那會兒正值八月,已是這個漫長暑假的尾巴,他即將出國念書,她也被家人送去英國念書。 他很感謝她幫自己收齊每一期的雜志,小姑娘聽了他這話,卻定定地看住他,問:“真的嗎?” 他當(dāng)然點(diǎn)頭,為了令她信服,他還說:“以前專門做過一期槍花的專題,后來那期雜志被我弄丟了,想再看也沒機(jī)會,現(xiàn)在好了!” 小姑娘的眼睛突然就亮起來:“你說的是前年圣誕節(jié)那期特刊!” kevin沒想到她居然對這些了如指掌,一時之間微微驚訝。 小姑娘重新開心起來,她看著他,眸子亮晶晶的,聲音也是又嬌又軟:“那你回去一定要記得看呀?!?/br> kevin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他最終自然是沒有看的。 人的本性大概如此,東西一旦丟了便變得矜貴起來,原本不甚深刻的記憶瞬間也變得美好起來。 等到真正尋回來了,才會發(fā)現(xiàn)其實(shí)沒那么渴望。 霍廷易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也不是太明白kevin講這個無聊的故事給自己聽是什么意思。 見他一臉冷淡神情,kevin苦笑著補(bǔ)充道:“其實(shí)我最后還是看了的。” kevin的父母早已定居國外,家中的幾個長輩相繼亡故,國內(nèi)保持著聯(lián)系的親人也越來越少……因此他去年夏天抽空回國一趟,將家的那套老房子掛牌出售。 整理東西的時候他自然發(fā)現(xiàn)了從前小姑娘送他的那一摞雜志,他想起她口中的“圣誕節(jié)特刊”,一時興致起來,便就地坐下,將那一期雜志翻了出來。 隔了十年的光景,他這才知道,原來這期圣誕節(jié)特刊里,壓根就沒有他心心念念的槍花專題。 有的只是小姑娘夾在里面的一封情書。 “然后呢?”一改先前興致缺缺的模樣,霍廷易坐直了身子,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 kevin愣了愣,“什么然后?” 霍廷易盯著她:“你沒去找她?” “哎?!眐evin顯然十分不滿,“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他在短短幾秒內(nèi),搖身一變,幾乎成為了一個哲學(xué)家:“有些女人三分喜歡說成十分愛,有些女人,十分的愛也藏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br> 只可惜這番話說出來,卻像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霍廷易沉默良久,一開口卻是:“原來……她一開始說沒有男朋友,是騙你的?” 此言一出,kevin簡直要被這位祖宗氣樂了。 您才想明白訥? 兩個男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kevin端著酒杯,默默地注視著霍廷易。 “……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想了想,霍廷易開口道:“所以……比起清時,你還是更喜歡你的初戀吧。” kevin極力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我不跟你搶?!?/br> 霍廷易放下心來,緊接著又開始cao心起對方的終身幸福來:“她回國了?還是定居在英國?現(xiàn)在交通這么便利,跨國戀也不是不可以?!?/br> kevin揉揉太陽xue,深深的吸一口氣:“她已經(jīng)出柜了,我和她現(xiàn)在沒可能!” 這個后續(xù)來得實(shí)在有些意外,霍廷易頗為同情的看一眼kevin,“……是因?yàn)槟悖俊?/br> kevin生平頭一次體會到對牛彈琴是什么體驗(yàn),當(dāng)下便忍無可忍的溜了,只留下一頭牛在那里喝酒。 而毫無知覺聽完了一場專門彈給自己聽的琴的霍先生,在接下來的一杯酒時間里,還在糾結(jié)著kevin剛才講的那個故事到底是真是假。 難保這不是他為了麻痹自己、降低自己警惕而編出來的鬼話。 霍先生這樣想道。 一直等回到酒店,他路過夏清時住的那間套房,站在門口停了好一會兒。 五星酒店的房間隔音太好,隱隱約約的,他只聽見里面?zhèn)鱽磔p微的“咚咚哐哐”聲,大概是她又在里面放音樂。 他回到自己的那間套房,進(jìn)了臥室,發(fā)現(xiàn)kevin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著了,他不由得松了口氣。 睡覺時為了防止某些人半夜私會,霍廷易照舊是窩在了客廳當(dāng)廳長。 睡到半夜,霍先生突然福至心靈,“嚯”的一下從睡夢中驚醒! 這世上的戀愛故事大抵都是相似的,霍先生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他同她之間,不也是有過這么一段? 當(dāng)即霍先生便爬起來,出了房間去敲隔壁的房門。 夏清時打著呵欠裹著睡袍從里面出來,懶洋洋的睨他一眼:“大晚上的不讓人睡覺了?” 霍廷易深吸一口氣:“三年前,我們第一次來香頌酒莊的時候,你往瓶塞里放的那張紙條,上面寫的到底是什么?” 夏清時冷淡的看著他,“大半夜把我吵醒,就是為了這個?” 霍廷易不吭聲。 她看著他,語氣比眼神更加冷:“你以為我寫的是什么?” 他依舊不吭聲。 她的音量提高:“我能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