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駱顯努力抑制住嘴角的笑意,垮下臉:“不用你假好心?!?/br> 舒慈捂住他的嘴,道:“別說話,讓我來?!?/br> 那天,雖然最后被識破了他陰謀的舒慈一陣暴打,且冷戰(zhàn)了數(shù)日,但在他的心里,那簡直是比升天還美妙的滋味兒,他就算那一刻死在她手里也無憾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本章不適合孤出場,再見。 第92章 百日宴 西宮里, 舒慈在逗禹兒,前邊兒招待著高麗國的使者, 宴會的絲竹聲偶爾會傳到這里來。 禹兒躺在榻上蹬著腿鬧騰, 精力充沛。舒慈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覺得他實在是精力旺盛, 她已經(jīng)扛不住了。 “紫嬋, 你來看著他,本宮喝口水?!?/br> “紫鵑, 給娘娘換杯熱茶?!弊蠇壬锨?,揚聲喊道。 “不用, 冷茶解渴。”舒慈走過去, 端起茶杯, 猛飲了一口,茶水清涼透骨,總算是活過來了。 這照顧孩子比練功啊處理宮務(wù)還要累, 不知為何,他們個頭小小的, 但身體里儲藏著巨大的能量,把你折騰得精疲力竭,然后他還咿咿呀呀的一派天真的模樣, 可愛至極。 舒慈起身走了兩圈,路過窗口,看到當空中的明月。 她走過去,雙手撐在窗沿上, 夠著身子往外探去,深吸一口氣,聞到了一絲桃花的清香。 她忽然想到前年的這個時候,她與紫嬋外出散步,路過梧桐湖巧遇駱顯。這一晃眼,已經(jīng)是兩年過去了。 “娘娘,這雖然是到了春天但夜里還是涼,您只穿那么點兒就別站在窗戶邊了?!弊蠇炔粎捚錈┑貒Z叨著她的身體,活像她是什么弱柳扶風的病美人似的。 舒慈回頭,道:“紫嬋,陪本宮出去走走吧?!?/br> “那太子殿下……” “讓奶娘給他喂奶,他吃完奶肯定就睡了?!笔娲茸哌^來,彎腰刮了刮小太子的鼻尖兒,道,“你聽話,母妃要出去透透氣?!?/br> 紫嬋喚來奶娘抱走了太子,自己則找了披風出來,給主子搭在肩頭。 主仆倆像是那晚一樣,沿著同樣的道路往梧桐湖走去。 “娘娘,您怎么想起出來走走了?”紫嬋跟在舒慈的身側(cè),輕聲問道。 舒慈輕笑,水粉色的披風搭在她身上顯得嬌俏可人,更顯了幾分素日里沒有的天真爛漫。 “想到了,就出來透透氣。” “您是不是最近照顧太子殿下累了?”紫嬋問道。 “他還累不到本宮,不過就是偶爾討人厭一些。”舒慈輕笑。 這里的偶爾泛指一切不聽指揮的時候,包括昨天在她新做的春衫上撒了一泡童子尿。 “可太子殿下就是您日后最大的依靠啊,您看太后,不就是因為兒子能干才能有今日的尊崇嗎?”紫嬋說道。 舒慈卻說:“本宮從未想過靠禹兒,有他父皇,本宮不需要依靠他。” 紫嬋笑了起來,道:“以后太子殿下長大了,若知曉您今日這番話,不知道多傷心呢?!?/br> “父母生來就是孩子的傘,為他遮風避雨,可孩子卻不會對父母同樣待之?!笔娲日f,“本宮生禹兒,不過是享受為人母的高興,并未想要從他身上索取什么?!?/br> “您這般的想法,倒是有些新奇?!弊蠇扔行┎焕斫?。 梧桐湖就在前面,舒慈停下腳步,指著腳下的一塊兒石頭,道:“還記得嗎,當初我們就是站在這里看到皇上的儀駕就轉(zhuǎn)頭回去了。” 紫嬋搖頭:“記不太清了,大致就是這里吧?” 舒慈雙臂一展,腳尖輕點兒,一躍縱上了一根粗長的樹枝,她立在上面笑著看向下,道:“你找個地方藏起來,本宮要安靜一會兒?!?/br> 紫嬋無奈:“您小心點兒,那樹枝禁不住踩的?!?/br> 舒慈一揮手,紫嬋的裙角揚了起來,驚得她趕緊躲到一旁。 “哈哈哈!”舒慈笑出了聲,看著紫嬋狼狽逃走,心里的那絲愉悅被放大,她彎下腰坐在樹枝上,晃著腿,閉著眼享受微醺的夜風。 半個時辰后,駱顯到了西宮,進了寢殿沒有看到舒慈,召來宮女一問,得知舒慈出門了。 “這個時辰還出門了?” “是,娘娘說屋里悶,出去走走。” “往哪個方向去了?” “桃林那邊?!?/br> 駱顯轉(zhuǎn)身,獨自往桃林的方向走去。 舒慈坐在枝頭,背靠著枝干,雙手抱臂,雙腿搭在樹枝上,樹葉顫動,悠閑地一晃一晃…… 聽到了腳步聲,她睜開眼,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來,她轉(zhuǎn)身躲在樹干背后,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駱顯走到了梧桐湖邊,同樣記起了之前的事情。他駐足在湖邊,想起了那時候她高傲冷淡的模樣,尤其是她看向他的時候的那種目光,復雜極了。 他轉(zhuǎn)身朝漆黑地竹林里一看,突然瞥到一抹粉色的衣角。 “下來吧,露餡了?!彼p手輕腳地走到梧桐樹下,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 舒慈并不意外,她側(cè)頭看向下面,道:“你上來吧,這里風景極好。” 大晚上的,月光也稀疏了,哪里來的好景色?可見是說來誆他的。 “你是打量著朕沒有你輕功好?”駱顯仰頭,嘴角銜著一抹笑意。 舒慈伸手:“來啊,我拉你上來?!?/br> 如此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輕哼一聲,撩起衣袍壓在腰帶上,雙手搭住樹干。 “你這是準備爬上來?”舒慈笑出了聲,剛剛卻是沒有奚落他的意思,但現(xiàn)在明顯有趣了起來。 駱顯不理睬她,搓了搓手,抱著樹干往上爬。 這棵梧桐樹大概有三十多米高,舒慈坐在離地七八米的位置,她縱身一躍就上來了,他的方法比較笨,但手腳靈活,雖然被嘲笑,但不肖片刻也立在了她的身旁。 “哼,如何?”駱顯玉樹臨風的站在她的身側(cè),一個征服了遼闊疆土的帝王,此時因為征服了一棵樹而得意滿滿,并向自己的女人炫耀。 舒慈勾起了嘴角,道:“很好,樹枝要斷了?!?/br> 駱顯驚訝,低頭一看,果然,他站的地方已經(jīng)斷開了裂縫,并發(fā)出了吱吱地聲音。 舒慈起身,拉著他的手,笑著說:“飛過嗎?” 駱顯疑惑,卻見她縱身往下,拉著他一起往下跳去。 離地七八米,她拉著一個遠遠重于自己的人,哪里想著要平穩(wěn)落地? 而駱顯的心情更為復雜,風刮過他的臉龐,他像是回到了翠云山上的那個懸崖,像是回到了她掉下懸崖的瞬間,她不管不顧地拉著他一塊兒往下跳去。 他有瞬間的沉迷,這樣的任性肆意、拋棄所有的滋味兒,實在是太好。 他握緊了她的手,覺得此時若真是在那個山崖也不錯,起碼他們能一起葬于這天地之間,魂歸一處。 七八米的距離,也就是幾個呼吸之間,她帶著他踉蹌地落地,在那一瞬間他翻過身,抱著她,讓自己的后背抵住地面,她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唔——”他悶哼了一聲。 她倒在他的胸膛上,雙手撐在地上,俯視著他的臉龐。 “還不起來?”他哼了一聲。 她雙手纏繞在他的脖子上,驕橫:“不起來,壓死你?!?/br> “好啊,你陪著朕一起死。”他爽快地應(yīng)道。 她低頭抵住他的胸膛,悶悶地笑出了聲。 “起來,回去睡覺?!彼焓謸ё×怂难?。 “就這里睡,以天為蓋地為廬。”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全身都壓在他的身上。 他伸手撫過她的發(fā)絲,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 這算是全心全意的愛上他了吧? 算嗎? 算吧。 “好?!?/br> *** 三月末,籌備已久的太子百日宴終于來了。 拂曉,舒慈就將小太子從被窩里抱了出來。離開溫暖舒適地被窩,小太子不樂意地哼了哼,蹙起了小眉頭,見還沒有把他放回去的意思,他便扭扭捏捏地哭了起來。 “哇哇——” 西宮里,聽著太子的哭聲迎來了第一縷陽光。 沒有睡好覺的太子脾氣很大,即使被奶娘喂飽了奶也還是哭個不停歇,趴在舒慈的肩頭,使勁兒哭鬧,還生氣地吐了一口奶在她的肩頭。 “臭小子?!笔娲壬焓郑崃怂麅上?。 “嗚嗚嗚——”他委屈地嚎了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惹人憐愛,滿殿的宮人們不忍心地看著他哭泣,都想伸手去抱抱他。 駱顯收拾好了走出來,正看見舒慈拍了兩下他的屁股。 “你怎么又對他動手?”駱顯皺眉,伸手,“把他給朕?!?/br> 舒慈撇嘴,把人遞給他:“輕輕拍了兩下而已?!?/br> 駱顯的脾氣并不好,有時候臉色一黑,滿朝文武都不敢出大氣,就連伺候他十幾年的李江仍然對他的臉色變化膽戰(zhàn)心驚。 此時他抱著軟綿綿的一團,并沒有出聲安慰,只是耐心地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在殿內(nèi)走來走去。 大概半盞茶的功夫,小太子居然收了哭聲,伏在駱顯的肩膀吮著手指,雖然臉蛋兒上掛著淚,鼻頭紅紅,睫毛濕潤,看起來仍舊像是個小可憐。 舒慈:“……”會看眼色的東西! 安撫好了今天的主角,駱顯把他抱到舒慈的身邊,讓他睡在榻上換衣裳。 舒慈伸手來解開他的睡袍,他哼哼唧唧不愿意,扭動著小身子躲避。 舒慈按著他的手,硬是把他給脫光了,一邊脫一邊道:“誰慣的,這臭德行!” 一邊喝茶的駱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