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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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百般不情愿,太子也被換上了杏黃色的蟒袍。蟒袍做得極為精致,內(nèi)務(wù)府的人花了大心思提前兩個月就開始準(zhǔn)備了,所以即使是這樣的小人兒穿著也并無不合身的地方,反而顯得有些小巧可愛。 舒慈給他戴上帽子,這一套行頭就是徹底打扮好了。 “行了,抱出去吧?!闭垓v完了,舒慈上舒了一口氣。 駱顯道:“你真不去?” “不去?!彼龘u搖頭,抱起了發(fā)呆的小人兒,道,“今日是禹兒的好日子,我不想讓大家不高興?!?/br> “你出席,沒有人會說什么的?!瘪橈@勸道。 “不去就是不去,啰啰嗦嗦地做什么?!?/br> 舒慈一瞪眼,駱顯便不敢再說什么,接過打扮得當(dāng)?shù)膬鹤?,摟過她親吻了一口:“沒有人會比朕更記得你的功勞?!?/br> 她推了他一把,嘴角上揚(yáng)。 父子倆,兩道明黃色的身影一起離去,舒慈站在宮門口目送他們離開。 “娘娘……”紫嬋守在舒慈的身邊,擔(dān)心她因為不能出席自己兒子的重要時刻而覺得難過。 “今兒是大日子,燙一壺酒,咱們也一起樂呵樂呵!”舒慈轉(zhuǎn)身,臉上掛著笑意。 “好,奴婢這就去?!弊蠇人闪艘豢跉?,歡喜地離開。 太子的百日宴,別說宮里了,民間也是歡騰一片,家家張燈結(jié)彩,會討巧的商戶還在街邊分發(fā)糖粒兒,一問為什么這么大方?掌柜的便會笑著解釋,今日是太子的百日,咱們得給太子殿下積福??! 尤其是讀書人,尤為歡喜。今天一早,便有宮里的人將皇榜張貼了出來。上言道,太子百日,普天同慶,加開恩科! 于是從早到晚,皇宮的正門便有陸陸續(xù)續(xù)對著宮門磕頭的百姓,有布衣,有秀才,各色人等,均是磕了頭就規(guī)規(guī)矩矩離開。進(jìn)宮道賀的各位大臣們偶爾會停下轎子,用或欣慰或驚訝的目光看著這一景象。 而此時躺在父皇懷里的小太子絲毫不知道他百日時發(fā)生過的故事,對于他的未來說這不過就是不輕不重地一筆,卻正是這樣一筆一筆微小的鋪墊,鋪就了他后來被人歌頌的傳奇的帝王生涯。在后來的史書上,對溫潤儒雅的康文帝的溢美之詞甚至多于他開疆拓土的父親——明宗皇帝。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謝謝大家,我會繼續(xù)努力噠~ 舒慈:努力戒掉起床氣? 太子:( ?? ?) 第93章 娘娘威武 舒慈一手執(zhí)著酒壺一手持著酒杯, 側(cè)倚在榻上,一杯接著一杯。 而西宮里的宮女太監(jiān)們選擇幾個交好的圍坐在一團(tuán), 因今日特例, 許大家都能多飲幾杯,所以宮人們尤為放松。 紫鵑端著酒杯走到門口, 遞給站崗的王喜:“你也來喝一杯吧?!?/br> “不了, 我得隨時跑前面去看看,萬一有什么要緊的事兒咱也可以隨時回來稟報主子。”王喜笑著拒絕。 紫鵑說:“一杯而已, 無礙的?!?/br> 王喜遲疑,酒香飄入他的鼻子里, 他一下子就聞出是主子平常喝的竹葉青, 味道醇美, 若不是今日特殊,他們是絕對不會喝到這等好酒的。 “那……就喝一杯吧。”王喜接過酒杯,腋下夾著拂塵, 雙手端著酒杯,小口小口地啄著。 紫鵑笑著看著他享受的表情, 道:“你慢慢喝著,我進(jìn)里面伺候了?!?/br> 王喜點頭,“嘖”了一聲, 瞇著眼感受酒香滑入喉嚨,覺得這應(yīng)該是世間的最好的酒了。 喝了一杯酒,全身都暖和了起來,王喜靠著門檻, 哼起了小曲兒。 突然,眼神一瞥,看著李江手下的徒弟帶著人朝這邊走來,他立馬把空酒杯揣入了懷中,打起精神迎上去。 “小李公公,今晚怎么有空到西宮來???”王喜笑著上前。 李江都不敢在舒慈面前托大,何況他的徒弟? “勞煩王公公通報一聲,皇上請貴太妃娘娘到保和殿去一趟?!?/br> “這……”王喜愣了一下,“皇上怎么會讓娘娘到前面去?” “還請娘娘快這點兒,這前面的大人們等著呢?!?/br> 王喜點頭,轉(zhuǎn)身就往里面跑去。 舒慈正喝得微醺,飄飄欲仙,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像是踩著了云朵上面。 王喜飛快地跑了進(jìn)來,道:“娘娘,您快些準(zhǔn)備著,皇上請您到保和殿去一趟呢!” 舒慈瞇著眼,移開酒杯:“什么?”喝得太多,她有些暈乎乎的聽不清。 “保和殿上不知是什么個情形,您快些換了衣裳吧!” 紫嬋也醒悟了過來,知道可能是前面發(fā)生了什么預(yù)料之外的事情,趕緊上前攙扶舒慈,道:“娘娘,您別喝了,再喝就出大事兒了!” 舒慈被她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走了幾步,道:“能出什么大事兒,慌什么啊……” 眼看著舒慈是有些醉意了,紫嬋便喊來紫鵑,一起把舒慈架到了內(nèi)殿,兩人齊心協(xié)力迅速地給她換好了衣裳,重新梳了頭發(fā),扶著她坐上了步輦。 “這是去哪兒?”風(fēng)一吹,舒慈有些清醒了,她揉了揉額角,有些頭疼。 “去前面的保和殿,皇上召您去呢!” “召本宮去做什么?” “小李公公?!弊蠇认蚝蠛暗馈?/br> 李江的徒弟立馬跑了上來:“奴才參見貴太妃娘娘?!?/br> “皇上召本宮去究竟何事?”舒慈伸手的搭在扶手上,側(cè)頭問他。 “這不是高麗國的使者也來了么,他們也不知道從哪里聽說太子殿下是娘娘所生,于是在殿上胡言亂語,說既然拜見了太子殿下,定要拜見殿下的生母才是!” “所以皇上就召本宮了?”舒慈蹙眉,難道他這么蠢? “回娘娘的話,高麗人如此狂妄陛下自然不悅,陛下說太子生母可見可不見,但鎮(zhèn)守豐??诘呐畬④娛且欢ㄒ姷?,所以派奴才等人來請娘娘移駕保和殿?!?/br> 舒慈的手指輕磕下巴,她在思索,他到底是何意? “皇上囑咐你什么了嗎?”她偏頭問道。 “未曾囑咐奴才什么,大庭廣眾之下,皇上也不好吩咐特意吩咐奴才。” “知道了?!?/br> 步輦一搖一晃地朝著保和殿走去,跨過了幾道宮門,前方輝煌亮堂的宮殿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 “落!” 舒慈搭著紫嬋的手,從步輦上走了下來。而此時,門口的太監(jiān)早已飛快地跑向里面通報。 保和殿上,氣氛一直有些古怪。太子的百日宴,合該歡慶一片才是,卻因為有了高麗國使者這一行不速之客而顯得有些劍拔弩張,精神緊繃。 “貴太妃娘娘駕到!” 坐在主位的皇上,舉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一直臉色不虞的太后微微松了松面部神情,百官臉色各異,有尷尬低頭的,有好奇?zhèn)阮^的,還有漠不關(guān)己緊盯著面前的菜色的。不管眾人是何種的態(tài)度,舒慈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保和殿的門口。 “臣等參見貴太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大臣們該磕頭的磕頭,該彎腰的彎腰,就連南陽王也站起身了迎她。 雖然皇上回避問題,但誰又不知太子殿下是這位娘娘所生呢?她以后的造化誰又說得清? 舒慈上殿,步履沉穩(wěn)、目不斜視,她走到居中的位置,盈盈下福:“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給皇上請安?!?/br> “平身?!瘪橈@抬手。 高麗國的使者一直叫囂著要見太子的生母,想用這樣的丑聞來打擊高高在上的南秦國。如今卻見殿中的女人面色沉靜,不緩不急,走上來的那一瞬間,仿佛周圍的所有人都該在她面前俯首一般,她的氣場,堪比國母。 “賜座?!瘪橈@道。 李江揮手,立刻有小太監(jiān)搬了一把椅子上來,但在椅子的安放位置上,卻犯難了。到底放在太后的下手,還是皇上的下手呢? 駱顯微微抬了抬下巴,李江明白,拂塵一指,小太監(jiān)便把椅子安在了皇上的下手方。 舒慈上前落座,道:“不知皇上召見臣妾,有何要事呢?” 駱顯輕笑,道:“并非朕要找你,而是高麗國的使者,他們想見一見你這位名傳天下的女將軍?!?/br> 明明是頂替了兄長上陣,李代桃僵,如今搖身一變,卻成了光明正大的女將軍。 高麗國來的一行人有主使有副使,主使便是高麗國王的第五子莫吉他,曾扮作侍衛(wèi)混入了南秦皇宮,副使便是高麗國的上卿大夫,頗有聲名。 上卿大夫站了出來,拱手:“陛下,臣想拜見的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并非眼前這位太妃娘娘?!?/br> 駱顯側(cè)頭看舒慈,她微微挑眉,道:“大人不想見本宮,本宮卻對大人十分有興趣?!?/br> “娘娘這話是何意?”上卿大夫道。 “高麗國趁我南秦內(nèi)外交困之時,背信棄義,發(fā)兵十萬要取我南秦的都城,如此做法……本宮確實是聞所未聞,今日見到使者大人,便想問一問,難道你們國家的人多是恩將仇報,以至于堂堂一國也慣愛出爾反爾?”舒慈輕笑,帶著諷刺。 文武百官內(nèi)心一片叫好,雖然大家都是這樣想的,但為了大局不敢輕易開口,怕挑起戰(zhàn)爭,此時見舒慈這樣無所畏懼的說出來,一方面欣賞她的膽識,一方面卻覺得她似乎過于草率了。 上卿大夫不卑不亢的應(yīng)道:“高麗國是南秦比鄰而居,鄰居之間有口角之爭實屬正常。況且南秦并非是我國的恩人,反而是我高麗國一直向南秦示好,多有供奉,何來恩將仇報一說?娘娘深居宮中,恐怕是孤陋寡聞了?!?/br> 舒慈輕笑一聲,眼底劃過一絲寒意,她道:“建康五年,高麗國面對北狄與西涼的南北夾擊,生死存亡之際,向南秦求救,若不是南秦出兵,高麗早已亡國。建康八年,西涼人殺入高麗國王庭,欲將高麗并入西涼,高麗王第二子僥幸逃過追殺,進(jìn)入了我南秦的邊境,南秦十萬將士護(hù)送王子回國,成功從西涼人的手中奪回了王位。成康元年,高麗國大發(fā)洪水,全國收獲的糧食不足以往的一半,如不是咱們皇上……“舒慈抬手示意上座的駱顯,“若不是咱們皇上吩咐邊境三省開了糧倉,將糧食賣給高麗人救急,恐怕你們早已餓死在那場天災(zāi)中,怎么可能再有兵力來進(jìn)犯我南秦?” “這樣細(xì)數(shù)起來,南秦難道還算不上你們高麗的恩人?你們背信棄義、撕毀盟約,難道不是狼心狗肺?”舒慈冷哼了一聲,用余光瞥了一眼使者,眼神里帶著不屑和蔑視,“這樣的人,還能在太子百日宴上有一席,本宮倒是覺得皇上過于仁慈了些。” 駱顯:“……” 上卿大夫被舒慈堵的啞口無言,不是他口才不濟(jì),而是他無法當(dāng)眾和一個女人吵起來,更是……這個女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罵他的時候還敢捎上南秦的皇帝,這讓她拿不準(zhǔn)她的深淺厚薄,不敢輕易回她。 見副使被自己堵上了嘴,舒慈又挑眉看向正使。這一看,呵,熟人??! 莫吉他盯著壓力上前,道:“娘娘說的不過是一方面而已,高麗感恩南秦之前的幫助,所以每年都有供奉送往京城,每逢皇上萬壽太后千秋,無一不到場祝賀,哪里是娘娘口中背信棄義的小人呢?” “正是!”旁邊坐著的一位高麗武將站了起來,“你們南秦仗著兵強(qiáng)馬壯欺負(fù)我高麗已久,逼我們納稅上供,這難道不是給你們出兵的回報?說起恩情,不過是利益往來罷了,你這位女子如今說這樣的話,不過是挾恩圖報,想讓我高麗國繼續(xù)匍伏在你們南秦的腳下!” 舒慈微笑著起身,抬手拔出身側(cè)站著的禁軍士兵別著的腰刀,刀身劃出刀鞘,一聲凌厲的破空聲,刀身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然后朝著下面飛去。 刀身反射出白光,刺花了眾人的眼,飛刀刺穿空氣,在那名武將還未作出反應(yīng)的時候,刀刃割下他披散在肩頭的頭發(fā),刺入了他身后的圓柱。 武將的頭發(fā)被削斷了一截,腰刀刺入了柱子里面,穩(wěn)穩(wěn)地釘在上面,刀身劇烈顫動,然后趨于平靜。 “可能你不懂什么叫尊卑有別,今日本宮就教你一次,若再敢有下次,這把刀削斷的可就不是你的頭發(fā)了?!笔娲茸旖且粡?,云淡風(fēng)輕的看著他。對于擲出去的那一刀,似乎只是她輕輕一拋,并沒有使多大的力氣。別說高麗人了,就連自己人都被她給嚇住了。 滿殿悄無聲息,宮女太監(jiān)們紛紛垂下腦袋,喝得半醉的臣子也清醒了過來,面色肅然地站在一側(cè)。剛剛和舒慈辯論的上卿大夫神色恍然,似乎沒有料到在這樣的場合上,居然還會出現(xiàn)武力。 莫吉他,他看著臺階上的女子,滿眼的向往之色。 那名被削了頭發(fā)的武將似乎清醒了過來,一時激憤說出那樣的話的確是他考慮不周,但舒慈這一刀…… “本宮久居深宮,這刀法似乎退步了,若是嚇到了諸位,那真是抱歉?!弊焐险f著抱歉的人心里卻無任何負(fù)擔(dān),她施施然落座,似乎并不知道這一刀給在場的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壓力。 駱顯清了清嗓子,道:“把貴太妃的刀拔下來,扎在那里成何體統(tǒng)?!?/br> “是?!崩罱瓘澭?,指了自己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