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張鄂丟了個白眼過去:“你管她什么身份,能得爺這份看重,要什么身份還不是遲早的事兒。”他都不敢提昨天爺親自去把她抱回來那事兒,說出來,還不把他嚇?biāo)溃?/br> 這會兒軍醫(yī)已經(jīng)嚇白了一張臉,狂飆著汗“這方子我還真不敢開了。” 張鄂勾著他的肩膀,兄弟似的往他后背狠狠拍了幾下:“你知道咱營子里這么多大夫,我怎么專門挑的你?” 我上輩子欠你的?軍醫(yī)苦大仇深地瞪著他。 張鄂冷笑了一聲:“你可別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我這是在提點你。你光想著把人治錯了會怎么樣,要是你把人治好了呢——” 軍醫(yī)眼睛瞬間放了光。他就等著這句話了。 “你也不想一輩子都跟著營子跑吧?!睆埗趼朴频厝舆^來一句話。 軍醫(yī)眼睛越來越亮,張鄂拍拍他:“你就放心地治,我看那姑娘是個有大運道的,你的醫(yī)術(shù)我也信得過。要真有個什么好歹,我全給你擔(dān)了?!?/br> 你擔(dān)個p! 軍醫(yī)面上為難著,心里早就有了數(shù)。 張鄂知道他還在裝,心里呸了一聲,繼續(xù)哄著:“要不怎么說這富貴險中求呢?!?/br> 軍醫(yī)咬咬牙:“成,我就信你這一次!” 兩人進(jìn)了營帳抓藥。 張鄂親眼看著他煎藥,想到營帳那頭,心里嘆著,他這輩子怎么就沒托生成個女人呢? 呸!就算他托生成個女人,這模樣估計爺看一眼都不夠惡心的。 經(jīng)過昨天那事兒,他算是明白了。爺既然看上了她,他就不得不搭上這條線,先搭上人家就得先賣好。 人是他送進(jìn)去的,得不得寵在爺?shù)男乃肌?膳缘倪@些瑣碎雜事,他就得幫她給料理清楚了。 首先,就得準(zhǔn)保她沒病沒災(zāi)一路平安到京城。 現(xiàn)在,誰跟這位姜姑娘對著干,就是壞他張鄂的前程! 張鄂看著胡軍醫(yī)親自趴地上看爐子,碰了一鼻子灰,看著蠢模蠢樣的,這老貨心里精著呢! 他們家祖祖輩輩都是大夫,就在京城里給人治病,還怕開錯方子? 宮里太醫(yī)開錯方子他都不會錯! 狗東西! 張鄂哼了聲,也笑嘻嘻地蹲下去:“胡軍醫(yī),我來幫你啊——” 這邊,姜如意終于醒了,張口就嚷著餓,錢昱在另一邊看京里送過來的邸報,聽到動靜就放下過來看她。 瞧瞧外頭天色,日頭都到頭頂上了,小丫頭還挺能睡。 他走到床邊坐下,姜如意被燒得迷迷瞪瞪的,早忘了現(xiàn)在身在何方,就覺得大腿根疼,胸口疼,嘴疼,還餓! 她哼哼唧唧,一會兒說疼,一會兒說餓,錢昱一顆心都被她哼得化了。 真是,這南方的女子就是會撒嬌。 他把手伸進(jìn)被子里,托著她的小屁股抱起來,摟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乖啊,告訴爺,哪疼啊。” 姜如意在他懷里蹭蹭:“爹,我要吃rou。” 他什么時候有了個這么大的女兒! 錢昱看她這樣就忍不住地笑,又不能笑出聲,胸腔笑得一震一震的,姜如意聽見了,把她委屈壞了,她這么難受,為什么爹還要笑啊。 吧嗒吧嗒掉眼淚:“我要吃rou啊啊啊啊啊!” 錢昱低下頭,親親她的臉,又親親她的鬢角,再親親小嘴:“乖啊,等病好了咱們就吃rou。” 姜如意扭著身子說不,現(xiàn)在就要吃。 錢昱沒辦法,把她重新放下去,出去讓人上一碗rou粥過來。 等伙房那邊風(fēng)風(fēng)火火送過來,錢昱也是難得的好脾氣,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喂她吃著。 他覺得她這樣一病挺好的,讓他瞧見了她的真性情。 雖然他平日在外一張冷臉,對底下人慣來架子擺的極大,也喜歡被人奉承著,看著所有人在他面前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但是總這樣,難免失了真性,他有時候都分不清他們到底說的是實話,還是漂亮的假話。 沒喂過人的錢昱一勺接著一勺往姜如意嘴里塞,她還沒咽下去呢,又一勺子遞了過來。 她也不說,有東西到了嘴邊就趕緊吞,兩邊腮幫子都塞得鼓鼓的。 “瞧把你餓的?!卞X昱細(xì)心地用帕子給她擦了擦嘴:“爺就沒這么伺候過人。你是頭一個?!彼衷谒旖怯H了一口。 吃飽的姜如意心滿意足地在他懷里打了個滾,鉆進(jìn)被窩里繼續(xù)睡覺覺,錢昱看著她的后背搖頭嘆:“吃飽了就不要爹爹了?!毙]良心的。 繼續(xù)去書桌那邊看邸報去鳥 生病的姜如意自然不能侍奉錢昱了,而且又有胡軍醫(yī)晦澀不明的那一句:cao勞過度。 錢昱手一揮,讓在他的大營帳旁邊搭了個小帳篷,姜如意就在小帳篷里養(yǎng)病。 換小帳篷,就得置辦新的家具,張鄂搖身一變成了婦女之友,走在金陵城大街上,城內(nèi)百姓的恢復(fù)能力比他想象得要強(qiáng)得多。幾天前還空無一人的大街,今天已經(jīng)到處都是吆喝聲了。 他出來買東西,特意穿了常服,刀還是配著,但是別人看他只會當(dāng)成游俠,不知道是當(dāng)兵的。 雖然他考了七八次都沒考上個秀才,但是長了一張秀才臉,特招大媽大娘喜歡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