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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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沒有動靜,阿遙默默地轉(zhuǎn)過了身,朝里里外外都環(huán)視了一圈,而后才往盆底游過去。剛才扔過來的糕點(diǎn)沉在底下,還沒有浸化,阿遙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游上去,哼哧哼哧地開動。 沾了水的糕點(diǎn)味道有些不一樣,說不上如何美味,但是好歹能填滿肚子。 骨氣是個好東西,可惜她根子里壓根就沒有那玩意兒。在別人面前裝裝還行,私下里,還是怎么開心怎么來吧。 且說蕭翎,他今兒前去上早朝的時候也是受到了眾人矚目。好在蕭翎平日就是個沒甚表情的,看得人再多也沒關(guān)系,他不在乎就行。 今兒早朝沒有什么事,議事議地也快,皇上本不想同他們多糾纏,見眾人沒有事了就忙著下朝了。 甫一下朝,眾人都放松了下來,沒了剛才端著的勁兒。雖不曾在大殿上大聲說什么,但也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塊準(zhǔn)備同行。 蕭翎還未動,便看到一群人往他這里走。 來的是幾個皇子,態(tài)度一個比一個端正,像是真正的兄友弟恭,完全看不出暗地里的勾心斗角。 蕭翎看了六皇子一眼,六皇子也正在看他,且神色不大好,估計是昨天晚上的事鬧得。蕭翎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就移開了,這種事,心照不宣就行了。 他這個六皇弟,自幼被皇后寵著,寵地有些脾氣大,膽大妄為了,讓他背地里鬧一鬧也好。 幾人到了蕭翎面前,大皇子作為長兄頭一個開了口,他說話還是一貫的直截了當(dāng): “五弟,聽說你昨兒去見明一大師了,大師可同你說了什么?” 蕭翎道:“確實(shí)是一大早就去了寺里,不過沒見到明一大師?!?/br> “怎么會這樣?”大皇子語氣里不乏關(guān)切之意,他雖忌諱這個皇弟,但也可憐他,且念著他們都是血脈至親,冷漠不得,是以感情有些復(fù)雜。 平心而論,大皇子是不希望蕭翎好的,但是要讓他就這么毒發(fā)身亡了,大皇子也不見得舒服。 蕭翎知道,昨兒的事這些人定是早就打探了一遍,眼下問出來也不過是做做樣子。不過,他也愿意給大皇子幾分薄面,因而解釋道:“明一大師性情灑脫,非常人能理解。我也是過去了之后,才聽主持說,大師早已經(jīng)不在寺里,又出去游歷了。” 四皇子聽著皺了眉頭,狀似擔(dān)憂道:“五弟找了他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大師回京。如今,卻又沒能見到面,真是可惜了。那明一大師,就沒有留下什么東西?” 蕭翎聽懂了他說的是什么東西,撣了撣袍子,鎮(zhèn)定道:“別的東西沒有留下,唯獨(dú)留下了一池錦鯉。據(jù)說那是明一大師養(yǎng)的,可作藥引子,乃大補(bǔ)之物。” 此話一出,眾皇子難得的愣了好久。 “大補(bǔ)之物的錦鯉,還有這等事?” 莫說四皇子,連大皇子也覺得有些荒謬了。 蕭翎可不管他們信不信,左右知道這事的只有主持和那個小和尚,都不是能打探出消息的,就算他們不信也沒轍。 “確實(shí)如此?!笔掫岵幌滩坏卣f道,也不打算多說。 “我還是頭一次聽到能治病的錦鯉,怪哉怪哉。真是世上之大,無奇不有?!比首幽樕@異。 “總歸是有了個盼頭,現(xiàn)在只望著那錦鯉是個有奇效的,待日后尋到了明一大師,再讓他給五弟看看,事情總有解決的法子的?!贝蠡首影参康馈?/br> 蕭翎道:“現(xiàn)下也只能這般想?!?/br> 俄頃,四皇子玩笑道:“都說明一大師不似凡人,但凡出手便能生死人rou白骨。那錦鯉既然是他養(yǎng)的,也必定有神異之處。待過幾日,為兄定要去五弟府上好好欣賞一二?!?/br> “皇兄若是好奇,大可來府上一看?!笔掫岵簧踉谝獾膽?yīng)承道。 那樣子,仿佛帶回來的真的是一條可有可無的錦鯉了。四皇子心中不定,暫且還不能下結(jié)論。 幾人又說了好些話,不過都是一些表關(guān)心的言語。其中,只有六皇子冷冷清清地站在一邊,連開口都沒有開一下。 不過眾人知道六皇子的脾性,私下里本就是個陰晴不定的,所以不曾懷疑什么。 這一場試探,沒多久就結(jié)束了,并不是幾位皇子不想聊下去,而是皇上身邊的德總管親自過來請人,請的,除了蕭翎就沒有別人了。 蕭翎同眾人告了辭,跟著德公公往御書房走去了。 四皇子目送二人,似羨慕一般地道:“五弟還是一如既往地受寵?!?/br> “這種事,羨慕不得。行了別看了,人都已經(jīng)走了,咱們也都回去吧。”大皇子笑著拍了拍四皇子的肩膀,先行一步。 幾人聽著這話,心中不知道怎么想,但也不再多留,俱向外頭走了。唯有六皇子一人跟在后面,眼神在大皇子和四皇子身邊飄忽不定。 但愿出手他們藏得夠嚴(yán)密,若是讓他知道是誰陷害他,定不叫他們好過。 御書房中,德公公將蕭翎引進(jìn)去,自個兒就退出來守在門外頭。 皇上早就在等著,一見到蕭翎過來立馬拍拍錦榻,讓他坐下說話。蕭翎也是熟門熟路,兀自坐下,沒有一點(diǎn)拘束。 蕭翎幼年喪母,是皇上將他帶大,一直和皇上住在一起,也就等他封了王,才離了皇宮。這樣的事放在別的皇帝身上,沒準(zhǔn)別人還會覺得不可思議,可放在蕭翎父皇身邊,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當(dāng)今皇上是嫡長子,不過出生時先太后就去世了。 先帝憐惜長子,將他親自接到身邊養(yǎng)著。而后一年,又立他為太子,殷切教導(dǎo),為他鋪平了道路,一點(diǎn)點(diǎn)扶植勢力,在皇上能立起來之后親手交到他手上。先帝為他做了完完整整的打算,不讓長子費(fèi)一絲一毫的神。直到去世時,先帝還不忘為他謀劃,遲遲放不下這么個親手養(yǎng)大的長子。 先帝一生英明,殺伐果斷,唯在對長子一事上,溺愛非常,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皇上對先帝感情也極深,故而當(dāng)初看到蕭翎年幼失母,便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同先帝的感情,做不到視若不見,也順勢將自己和先帝的情誼轉(zhuǎn)移到他和蕭翎身上。 皇上被先帝保護(hù)地太好,說好聽點(diǎn),那就是性子還有點(diǎn)單純。他做事一般遵從內(nèi)心,想要親自撫養(yǎng)皇子,那就這么做了,一意孤行,別人再反對也沒有用。是以,幾個皇子之中,皇上待蕭翎的感情最好,也最疼愛。 倒不是說皇上對其余的幾個就不疼愛了,只是一雙手還有手心手背呢,哪里能真正的一碗水端平。況且皇上只是單純了些,又不傻,他心里看得明白,只是不想說出來罷了。 這廂,皇上看到蕭翎就不淡定了,還沒等蕭翎飲完一口茶,就迫不及待地問道:“阿翎,昨兒你府上程五說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明一大師留給了你一條錦鯉?” 蕭翎抿了一口茶水,方才道:“靈藥就是錦鯉,錦鯉就是靈藥?!?/br> 皇上和先前幾個皇子一樣,都是一副吃驚的表情。 好半天,皇上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明一大師果真和平常人不一樣,你說說,那錦鯉可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似乎能聽懂人言?!?/br> 皇帝莫名地激動起來,一下跳下了錦榻:“真的?” “騙您做什么?!?/br> “莫不是海里的精怪?”皇上背著手,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認(rèn)真看,蕭璟長的同皇上還有幾分像的,可見皇上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俊朗的。只可惜,這些年皇上疏于保養(yǎng),生生把自己養(yǎng)胖了許多,頗為圓潤,一身龍袍穿在身上緊繃繃的,真叫人擔(dān)心下一刻會不會被繃壞。 那臉上的圓滾滾的rou配著不長不短的胡子,看著也很有喜感??绅埵桥至?,皇上也不算丑。畢竟底子在那里,就算胖,他也是個好看的胖子。 皇上現(xiàn)在心癢難耐,喜得快要抓耳撓腮了。若是可以,他真想現(xiàn)在就出宮去兒子府上溜一圈。 年幼時,他躲著先帝看了不少雜書,最愛看的就是各種志怪小說了。那山中的精怪,水中的精怪,書中寫的神乎其神,他都好奇地很。 “皇兒啊,下回你將那錦鯉帶進(jìn)宮讓朕瞧一瞧吧?!被噬习涯X袋往蕭翎那便伸,眼睛放著光,一副商量的樣子。 蕭翎冷淡地拒絕:“看它作甚,父皇日理萬機(jī),當(dāng)以政事要緊。” 他知道,以皇上的性子,是不會看一下就完事的。真感興趣了,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時候,他就有的忙活了。 皇上臉一垮,眼神哀怨地緊:“罷了罷了,不給看算了,不過是條魚么,有什么好看的,朕還不稀罕呢?!?/br> 說完,他又看了蕭翎一眼。見兒子沒有動靜還在喝茶,愈發(fā)傷心,仿佛還鬧起了小情緒,胡子一翹一翹的。 久久的靜默。 皇上坐立難安,屁股底下就跟長了針一樣,他不擅長應(yīng)付這樣的局面,偏偏和兒子在一起的時候最常見的就是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了。 唉! 就在皇上忍不住要服軟的時候,忽見蕭翎放下茶盞,抬起頭:“若是父王想看,明兒兒臣接您去府上吧?!?/br> 皇上瞬間咧開嘴笑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作者有話要說: 皇上這性子,一是先皇寵的,二是兒子寵的,好幸福撒:) ☆、喂食(修) 蕭翎上朝去了,這屋子也沒有人敢進(jìn)來,一個上午都是靜悄悄的。 阿遙是個人來瘋,人多的時候最愛顯擺,可若是沒有人,她也能安安分分地待著,一點(diǎn)也不胡鬧。再怎么說,她也是獨(dú)居了這么多年的美鮫人了,若這么點(diǎn)寂寞都耐不住,還能成什么大事。 阿遙放空大腦,一會兒飄到水面,一會兒沉到水底,間或用尾巴卷一些東西,自由地很。 這琉璃盆底既是養(yǎng)魚的,里頭還有石頭作裝飾,好比阿遙尾巴上卷的一顆珍珠,就是之前藏在石頭里面的。 不知過了多久,窗戶外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輕輕的,慢慢的,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這邊。 阿遙身子一頓,猛地回過頭。她炯炯有神地往外頭盯著,果然,下一刻就看到一個大白屁股扭著扭著跳上了窗邊。 原來是只貓啊,阿遙心里一定,怪不得屋外的侍衛(wèi)沒有發(fā)現(xiàn)呢。 窗戶半掩著,一貓一魚隔著縫隙互相打量。那貓長的還挺清秀,眼睛圓圓的,肚子圓圓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個玉牌,趴在窗戶邊上一動不動地望著里頭。好看是好看,就是模樣有些蠢。 阿遙搖搖頭,大失所望,她是不屑同這些蠢貨交流的,因而繼續(xù)發(fā)起呆來。 誰想那貓竟是個膽大的,站在那里遲遲不走。估計是肚子餓了,看著阿遙的眼神越來越熱切,好像下一刻就會撲上去將眼前的魚吞進(jìn)肚子。 沒一會兒,那貓竟然舉起爪子想著要破窗而入了。 阿遙心中一緊,想到自己現(xiàn)在手無縛雞之力的現(xiàn)狀,游到水面,狠狠地用尾巴拍了一下。水珠飛濺,全都是往窗戶那邊。 白貓被濺地閉了閉眼睛,隨即更加憤怒了,張牙舞爪的。 眼瞧著窗戶就要給它推開了,阿遙心里一驚,趕緊卷著水底的石頭向那蠢貓砸去。 滾,快滾! 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穿越之后的境況是多么危險,就是這么一只蠢貓,都能對她構(gòu)成威脅,真是可悲啊。 而更加可悲的事,她明明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事實(shí)卻沒有辦法改變。她不想做魚,可是變成原形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不行,她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得找人保護(hù)她。 阿遙一邊尋思著以后要怎么辦,一邊飛快的攻擊白貓。沒有手,沒有腳,好歹還有尾巴呢。短短時間,水底的石子已經(jīng)被她砸出去十幾個了。 白貓已經(jīng)整個炸毛了,毫無理智地啪地一聲推開了窗戶。 快來人??!阿遙眼睛都快瞪地凸出來了,驚恐地?fù)潋v著。就在她以為今兒自己在劫難逃的時候,突生變故,那白貓突然被人往后一抓,隨后整只貓被仍在地上。 “咚!咚!” 兩聲,前一聲重,后一聲輕。估計是那貓?zhí)?,摔到地上還彈了一下。只聽那聲音,就知道蠢貓被摔地不輕。 活該,阿遙松了一口氣,在心里竊喜著,摔死了才好呢。 外頭的聲音引起了旁的侍衛(wèi)的注意,只聽一人問道:“咦,這是哪里來的貓?” “誰知道呢,不過這貓竟然敢闖王爺?shù)姆块g,處理了便是。”說話的人拎著貓,準(zhǔn)備往外走。 邊上的人也沒有攔著,他們是王爺?shù)氖绦l(wèi),負(fù)責(zé)守著這院子。只是這人守住了貓卻沒有守著,被它神不知鬼不覺地混了進(jìn)來,被人知道了沒準(zhǔn)還要說他們玩忽職守呢。 領(lǐng)頭的還沒走幾步,忽然見一個粉衣丫鬟匆忙走過來,一面大呼道:“你們快將貓放下?!?/br> 不過,那侍衛(wèi)沒有聽她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