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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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都得去,自也要帶上家眷。 “七八年了吧,宮中許久沒有這樣熱鬧過了,君上這次是鐵了心要一洗前些時日的晦氣。” “是啊,畢竟景霄已死……” 朝臣一邊交流,一邊也讓家里人置辦行頭,畢竟是這么多年來第一場鄭重的夜宴,非同小可,加上如今儲位未定,五皇子似乎是僅存的人選。 “五皇子如今可就一個沈家的正妃,身邊體己人極少……” 家中有女眷的卯了心力去裝扮閨女,謝臨云所在的府邸也是有底蘊的,早些年他的父母就一起到了邯煬,前些時候朝中風(fēng)云變幻,憂心自家兒子安危還來不及,如今眼看著朝局有些了然了,自家兒子也有出息了,當(dāng)?shù)锏木拖胫患聝毫恕?/br> “你的年紀(jì)也不小了,早些相看姑娘,也讓我們放心,今日是個好機會,我?guī)湍憧纯?,你可不許如從前那樣置若罔聞,有喜歡的姑娘權(quán)且記著,跟我說……” 謝夫人念念叨叨,但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乖兒子顯然有些心不在焉,“朝中事多,目前還未考慮,母親不必麻煩了?!?/br> 謝夫人還欲多說,馬車卻來了。 謝臨云如今也是四品官,但謝夫人有誥命,是可以一同進宮的,看時辰快到了,也只能壓下話頭,上了馬車,但在車?yán)铮睦镞€是想著等下要看看各家的貴女。 —————— 宮門前早有許多宮人伺候安排,官員下馬車,遇上同僚或者熟人,便是帶著家眷在此寒暄,女眷們的交流最為和氣,但一照面就已經(jīng)開始爭奇斗艷,不管是已嫁人的官婦,還是還未處閣的小姐,都一掃從前幾年的低調(diào),盛裝打扮起來。 但她們斗她們的,男人卻是有自己的交談重點。 “聽說這次君上舉辦壽宴,也不全是心血來潮,還因臨邊草原中的霸主阿戈拉部落有使臣到來……” “莫度被秦將軍打退三千里地,剛好觸及阿戈拉部落的領(lǐng)地,軍隊被屠,部落被吞,這個消息如今在諸國之中已經(jīng)傳遍了。” “燁國不就因此故意說要派兵圍剿阿戈拉,還想借我們蜀國邊境過軍,當(dāng)我們傻的?” 不管傻不傻,在這里可以談,等真看到了太子戾來,這些官員也只能壓下心中敵意。 太子戾老遠(yuǎn)就看到那些官員竊竊私語,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談?wù)撌裁础?/br> “那許青珂還沒來?”太子戾昨日小試探一回,卻連人都沒見到,且還讓人家一個小兵將了一軍,心中不喜,此時目光掃過,只看到庸碌一群官僚,跟他燁國朝堂之中的也無不同。 便是興致缺缺。 “昨日讓你去查,可查到那弓箭手來頭?” 旁邊跟著的年輕將領(lǐng)聞言低頭,“屬下無能,并不能查到?!?/br> “算了,也不怪你,畢竟是蜀國境內(nèi)……那弓箭手也委實厲害,料想可能是某些人豢養(yǎng)的死士高手。”太子戾雖有殘暴之名,卻并不自大,也不怪身邊那個小將。 其實也事關(guān)這個小將是他在朝中鷹派代表齊將軍獨子齊藤有關(guān)。 兩人對話的時候,身后跟著的兩個隨從都很緘默,左邊一個稍抬了眼簾,目光掃過蜀國官員,但看到那邊道上來了轎子。 也是儀仗,公主儀仗,但不是蜀國的公主。 儀仗前面騎馬的男子并無軍人之鐵血,也無政客之深沉,反而清風(fēng)朗月,翩翩溫玉,一身月白錦繡讓他在馬上絕俗于蜀國諸多權(quán)貴子弟。 不少婦人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愛子,暗想縱然偏愛自己兒子,可就算睜眼瞎也瞞不過心——他們蜀國的兒郎,似乎都被這位馬上的錦衣郎君給比了個徹底。 “昭昭明玉,鬼才商狝??磥砣巳缙涿!辩娫乳w臣在前頭迎接來賓,寒暄中看到商狝前來,不由如此感慨,可都算不上驚艷。 為何呢?太子戾忽開口:“素聞蜀國探花郎許大人貌似嵇康,才華絕世,可堪比淵之國師,晉之上師,私以為不知可比商狝郎君。” 這是拉仇恨啊,鐘元在場,又是文臣,跟許青珂同肱骨于朝野,該是出面外交辭令,但那商狝后面護送的轎子卻先撩開。 若說商狝是鬼才明玉,昭昭明朗,那么轎子里的人就是殿上明珠,灼灼其華。 可她穿著男裝。 青鸞駕里一男裝公子? 眾人懵了下,但也都恍然了,哎呀,是聽說過婧的那位公主盛寵無比,是被當(dāng)做皇子寵愛培養(yǎng)的,素來喜歡男裝出行。 果不其然! 第200章 踏雪尋梅 靖公主夜璃撩開了簾子, 也懶得搭理身邊隨從聲勢貴重, 只雙手負(fù)背,瞥眸看太子戾。 “在我們靖,明玉商郎君都不用與他人比,那么出了靖,也自沒有人還能跟他比?!?/br> 好大的氣魄, 好強的護短, 端是把整個靖都當(dāng)了商狝的后盾。 這商狝可只是一商戶,無官位,無權(quán)爵! 然而靖的經(jīng)濟獨霸海內(nèi)外,甚至讓淵側(cè)目, 其余諸國有誰能比? 商狝是最大的功臣, 由此可見靖國跟其他國家的施政方針是不同的。 商狝面上無奈,嘴角卻也含笑,“殿下,可記得昨日在下跟您說的,有些話, 切莫說得太早, 萬一您看到了更好的呢?” 這話也極有意思, 這個商狝跟殿下極有意思。 太子戾目光淡淡掃過商狝, 再瞥過哪怕男裝也看出嬌媚高貴的夜璃。 曾經(jīng)……燁國對靖有聯(lián)姻的意向,不過結(jié)果不了了之,不外乎這位最受寵的公主殿下不愿意。 不愿意?不愿做他太子戾的妃子,卻對一個商賈青睞有加。 呵!太子戾面上不顯, 心中卻是殺意凜然。 夜璃顯然也看到了太子戾,憑著昨日親眼見到的那一番動靜,那刺客若是跟太子戾無關(guān),說明他好色無度,若是跟他有關(guān),也足可見此人手段歹毒陰鷙。 所以她討厭他總歸是沒錯的。 公主太子目光相觸,卻無照面招呼,只彼此冷淡,旁人聽說過兩國的事情,心照不宣。 鐘元帶領(lǐng)幾個閣老跟太子公主分別行禮,太子戾高傲輕慢,同樣以高傲聞名的夜璃卻顯得平和許多,大概是不想跟太子戾一般路數(shù)。 “你們蜀國的梅花不錯?!币沽н@話不是單純的外交贊譽,而是蜀梅本就是舉世聞名,而蜀國是諸國之中最古老的國家,宮門兩邊有好幾百株梅樹,連了宮墻蔓延過去,皆是百年老梅,根種高大而枝干繁茂,指頭掛墜粉黛,或是嫣紅,抑或赤紅,在蒼山巍峨紅瓦宮墻飛白雪之中,放眼望去該有多美? 夜璃偏頭看,面上含笑。 鐘元笑道:“公主殿下若喜歡,改日讓人去殿下府邸植上一些。” “倒不必。”夜璃穿著男裝,挑眉笑的時候別有幾分風(fēng)流恣意,“雪山白蓮,蒼山青松,該開在哪兒才別有美意,挪一個地方就未必,反正我往日挪了商狝府里那些花花草草是從來都養(yǎng)不活的?!?/br> 鐘元真覺得這話不好接,蜀國眾臣也覺得這位靖國的殿上明珠是真真與天下女子不同啊。 也就君王極寵才能養(yǎng)出這樣的恣意明珠。 不過這位明珠也忽皺眉,因為看到了商狝目光示意。 來了…… 順著商狝目光看去,其實不管蜀國的人,還是靖跟燁,都得在意一個國家。 淵。 淵的左相明森來了。 太子戾跟夜璃是年輕人,左相明森不是,大概四十多許,也就比鐘元年輕幾歲而已,容貌儒雅,氣質(zhì)端和,但那種氣派那種威嚴(yán),是前面兩者不可比的。 淵的衛(wèi)隊也不可比。 靖的衛(wèi)隊奢華,燁的衛(wèi)隊囂張,獨獨淵,強大而內(nèi)斂,內(nèi)斂而深沉,那純黑鎧甲跟銳利目光端是攝人。 將軍這邊,鄭青城忍不住嘀咕:“將軍,您覺得我們這邊跟淵的一戰(zhàn),能有幾分勝算?” 他這話題落入旁邊幾個同僚將軍耳中,心中是苦澀的。 這問題有意思? 秦夜垂眸,淡淡道:“單打獨斗我不懼,若是帶上你們?nèi)憾?,必輸?!?/br> 哎呦這話真真是……傷肺??! 鄭青城翻了個大白眼,不過大白眼翻完,忽看到了另一驃騎前來,看旗幟…… “丫,晉國的終于來了!” 相比其余國昨日才來,晉國頗有些慢吞吞,但秦夜等少數(shù)人目光銳利,只看出晉這衛(wèi)隊的人身上似乎有些……血氣。 戎甲兵器上有血氣。 動過武了?看來那位太子晏的確是攪動了晉國的風(fēng)云啊。 “竟被逼到蜀國來……看來晉王的身體的確不行了,而晉后的意志也不可小覷?!?/br> 否則明知這一路如此兇險,晉王怎舍得目前唯一的兒子太子晏前來蜀國。 不過是政治上的無奈而已。 世子北琛先下了馬,此人倒有幾分類似夜璃,那骨子恣意是十分明顯的,下了馬后就恭迎太子晏。 太子晏一露面,眾人只覺得耳目一新,這位半路殺出的晉國太子身姿修長,姿態(tài)清俊,玉竹蔥蔥,頗有幾分士族風(fēng)雅的氣度,但并不具備太子威嚴(yán),倒像是舞風(fēng)弄月的雅致之人。 他似乎也并不甘愿如此,眉宇間有冷漠,抬眸中看到前端有諸多權(quán)貴跟各國政要打量他,他沒有怯意,還有不喜,但他沒有退路。 鐘元上前來過一下外交,這位太子晏初掌太子位,似乎并不擅此道,反而是世子北琛在其中爽朗插話,倒也讓場面不至于太冷清。 “也不過如此?!碧屿鍖μ雨痰脑u價不高,他身后的人也是如此,只低聲道:“太子此行來,只需在意淵左相跟蜀的五皇子便可,至于許青珂,還得由我先……” 太子戾想了下,同意了。 他此行來有諸多目的,但定人不能分心,否則有可能一事無成,只能專心一兩個目的。 另一頭的左相明森目光掃過全場,轉(zhuǎn)了下大拇指上的扳指,神色平靜,一時讓人看不出深淺,倒是跟商狝目光對上,他朝對方笑了下。 商狝淡然,也回以一笑。 “都是絕頂出色的人才啊。”官僚家眷這邊有人感慨。 婦人知曉人間規(guī)矩,屈從男子權(quán)利,閨閣少女天真浪漫,卻更羨慕夜璃的美貌跟尊貴,若是膚淺了來說,她們不知道這些人的政治意義,也不知他們宮門前短暫寒暄中又蘊含多少政治心機,只比對——誰更好看,誰才學(xué)更好,誰的官位更高。 最直接的就是——誰更好看。 無疑,商狝、太子戾、太子晏還是北琛都是長得極好看的,若再算上秦夜,那場面端是男色惑人,但也有不一樣的人。 “誒,怎都不見姑娘了……”謝夫人很懊惱,旁邊的嬤嬤驚訝:“夫人,這里姑娘們不少的……” “可她們都在看別人啊,端是有些膚淺了。”謝夫人也是一個天真浪漫的人,壓低聲音吐槽了這么一句,讓旁邊的謝臨云哭笑不得,且見謝夫人忽好奇問:“阿云,都說你那上峰許大人乃貌比嵇康,不知……” 謝臨云皺眉,“大人豈是那種只有皮囊的人呢……但若真比皮囊,也絕是比這些人都好的?!?/br> 他實在不甘愿、也不可能認(rèn)為這些人比得過他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