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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青珂浮屠在線閱讀 - 第236節(jié)

第236節(jié)

    “元寶?!?/br>
    嗯?元寶?

    那只狗。

    秦川手頭有諸多情報(bào),早已把許青珂身邊許多人的信息記錄詳細(xì),自也包括那只狗,一只讓許青珂十分寵愛的黃金獒。

    在街道上燈盞光芒下,它撒開爪子,毛發(fā)亂舞,飛快跑來……最后用兩只爪子抱住了許青珂的腿。

    蹭了又蹭。

    秦川瞇起眼。

    金元寶忽抖了下身上的毛,狐疑得看了看四周。

    有殺氣!

    “吃的在這兒,看哪兒呢?”許青珂彎腰撫弄它腦袋,嘴角噙著淺淺笑,“笨蛋”

    說不出得寵。

    對狗比對人好。

    在場的人就是那小二內(nèi)心也忽起一念。

    遠(yuǎn)處巷子里,有一個黑影靠著墻偷窺前方那家店鋪,一看到許青珂對金元寶的模樣,而那金元寶搖著尾巴,用大頭不斷蹭著,蹭完腿蹭手。

    此人用修長美好的手指撓了墻,咬牙切齒:“這死狗……”

    用上內(nèi)力,墻面有一條長長的爪子印。

    ————————

    秦川將許青珂送到地方后,許青珂客氣了下就進(jìn)了屋子。

    未曾邀請。

    這也叫客氣?半點(diǎn)君臣禮儀都沒有,但也對,她也不是自己的臣子。

    她半點(diǎn)不曾動搖,還想著對付他的右相。

    他怎么還沒能殺她呢。

    秦川在原地站了會,秦夜從后面出現(xiàn)。

    “君上……未能查到那人蹤跡?!?/br>
    秦川沒有轉(zhuǎn)身,只站在原地,聲音孤冷:“那只狗仿佛是姜信的?”

    秦夜一愣,回:“是”

    “姜信是誰?”

    姜信是……秦夜忽恍然,君上問的是姜信如今是誰。

    那個人……已經(jīng)遁逃了,必有另一個身份,而且跟許青珂也必有些聯(lián)系——起碼放了一只狗在她身邊。

    呵~倒是別出心裁。

    “屬下會留意?!?/br>
    秦川轉(zhuǎn)身,從秦夜身邊路過的時候,邊上的樹木葉子隨風(fēng)吹動。

    君王依舊冷漠而強(qiáng)大,仿佛之前看到的那駭人一幕都是假象。

    秦夜越發(fā)低頭。

    ——————

    又是一個黑夜,但已經(jīng)習(xí)慣,并不難熬。

    只是……

    “我在阿戈拉的人若是動了,我的父親跟兄弟都會有所察覺,他們想要攀上淵的關(guān)系,并不可信,所以我現(xiàn)在并無可用的人,只能聯(lián)系師寧遠(yuǎn)跟許青珂,但他們的人肯定也各自被晉后或者淵的人盯著……”

    彧掠跟秦笙這樣解釋,但又怕解釋得不夠,于是又認(rèn)真得說:“所以這么多天也不能帶你脫身,反而還連累你跟著我顛沛流離,如今還……”

    他頓了下,又說:“我睡床底下,絕不會冒犯你,否則……”

    他說這么多,不過是因?yàn)榘雮€時辰前他們偽裝成一對趕路的兄妹,自是各自偽裝過的,看起來普通了許多,前來一農(nóng)家投宿 ,老爺子心地好,雖屋子小,因家里兒子媳婦在外做工,就騰了一空房間給他們住。

    如此已經(jīng)是盛情,他們自不能挑剔什么。

    可在外風(fēng)餐露宿獨(dú)處還好,也習(xí)慣了,真正住進(jìn)了別人家里,有人在隔壁,那感覺又不一般了。

    秦笙聽他這般冷漠卻又細(xì)致的解釋,卻不知為何覺得十分好笑,莞爾:“床底下?”

    彧掠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錯話,臉色微紅,還好屋里燭光不明,但心里有鬼的人心虛幾分,唯恐在這人面前露了心,于是更加嚴(yán)肅補(bǔ)充:“床底下的邊上?!?/br>
    秦笙這一路上也見多了這人故作嚴(yán)肅的樣子,心中哭笑不得,也順著他的話說:“嗯,那就辛苦二哥了?!?/br>
    這個女子是自如的,也從不怕吃苦,明明是出身顯貴的世家嫡女,從小無一不是被精致對待的,這般隨他吃苦,卻從不說什么,反而一路上頗為自得其樂,可在山澗溪流里打理妝容,亦可對著山花從容欣賞。

    還可,……對他展演一笑,明眸皓齒,顧盼生輝。

    彧掠忽握緊了拳頭,倒地躺下,蓋上被子。

    “夜深了,睡吧。”

    秦笙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勾,解開了束發(fā)木簪,放下頭發(fā),躺下睡覺。

    燭火被彧掠一指彈滅。

    黑暗中,兩人呼吸都可聽見。

    因?yàn)樘恕?/br>
    不知為何,初始秦笙覺得跟這個人獨(dú)處會讓她有一種緊張的感覺,后來卻覺得……安心?

    也不知多久……

    彧掠忽睜開眼,貓起腰矯健到了床邊,秦笙本熟睡,但彧掠捂住了她的嘴巴,她睜開眼,第一時間并非驚慌,而是擔(dān)憂。

    出事了?

    “有腳步聲……他們在盤查,應(yīng)該聯(lián)系當(dāng)?shù)毓俑?,我們得走了。?/br>
    走?恐怕來不及,

    而且很多痕跡處理不好,對方反而會察覺到,進(jìn)而危害到那位老人家。

    但不走的話。

    “你上來?!鼻伢虾鋈徽f。

    她剛睡醒,聲音還有幾分沙啞,因此十分撩人,但也比不上這三個字。

    彧掠吃驚,但秦笙很冷靜,“那位老人可信,也明智,必會說你我是他的兒子兒媳?!?/br>
    彧掠回想這農(nóng)家小院的擺設(shè),處處見清幽,屋內(nèi)也有一些書畫,透著幾分風(fēng)骨,加上那位老者對他們兩人不問來歷,只跟秦笙說了幾句話就給住食……

    她的意思是,老人家已經(jīng)猜到他們是逃難的?

    卻還肯收留。

    秦笙說的,他也信,于是二話不說將地上的被褥卷起偷偷塞入床底下,接著掀開被子上了床。

    這一切都無聲無息。

    他身長體健,床不大不小,卻剛好能容納他們兩個人,只是……

    秦笙幾乎等于被他抱在懷里,暖玉溫香,被子覆著,卻像是讓他們兩人的軀體纏繞了似的。

    溫度驟然上升。

    他聞到了濃烈的香氣,清淡,卻也芬芳,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這種心跳,秦笙如何能不知,本來是情急之下的應(yīng)變,此時卻有種入坑的感覺。

    男人,這是一個十分高大英武的男人,他的軀體跟她的完全不一樣。

    她見過他揮刀輕易斬去敵人頭顱的狠厲,也見過他照顧她時的溫柔。

    現(xiàn)在,他們同在一床榻。

    秦笙頓感覺臉上燥熱了起來,不自覺輕咬下唇,但此時外面也有火把的火光,果是燁國官差來了。

    搜問嗎?

    那老者似乎嚇到,聲音不高不低回答說自家里人都在,屋里是兒子媳婦……

    兒子媳婦?那就是一男一女了?又細(xì)問了幾句,且看到門口還有喜聯(lián)。

    “就是這個屋子?”

    官差直接推開門,便看到屋子里已有男子驚慌,衣衫不整,且還慌亂用被子蓋好里面的人。

    自是女子。

    官差倒想進(jìn)去吃吃豆腐,可一想到大半夜的被叫出來抓人,若是抓不到得熬夜,心里也不想耽擱時間了,何況他借著火光看到那農(nóng)婦發(fā)絲紊亂,躲藏的時候還露了半張麻子臉。

    呸,這么丑還躲個鬼?。?/br>
    官差沒好氣,踢了下門,罵罵咧咧走了。

    火光往下一家去。

    老人家在屋外故作安撫了下自己的兒子兒媳。

    對話無懈可擊,的確是聰明人的應(yīng)對。

    做戲做全套。

    稍后老人家才去關(guān)好院子的們,悠哉悠哉往自己屋里去。

    屋中,秦笙摸了下自己的臉,輕愉悅:“這個倒是甚為有效?!?/br>
    這女子何等出色,從不慌亂似的,彧掠看著她,忍不住說:“我覺得很好看?!?/br>
    嗯?秦笙想問你是眼瞎了么?但抬頭卻透過不整的內(nèi)衫看到肌rou塊塊分明,強(qiáng)健到極致的胸膛。

    她的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