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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青珂浮屠在線閱讀 - 第255節(jié)

第255節(jié)

    第261章 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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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祀一波三折, 但好歹也結(jié)束了,合算起來,算是利大于弊, 至少肅清了朝野, 神話了圖騰,也樹立了王權(quán)獨尊的威嚴(yán)。

    秦川本該歡喜, 可師寧遠此人讓他如鯁在喉,在宮中, 他側(cè)頭看向紫華樓之處, 那里有許多華美閣樓。

    其中一棟住著許青珂, 還有一棟住著一個狗賊。

    “為什么君上要把我的住所移到這么遠!房子還這么差!挨著茅房!”

    北琛朝師寧遠抱怨。

    師寧遠淡然:“你本來就不聰明,還不能心靜如水,以后可怎么辦?”

    北琛更炸了:“你少來!還不是因為你!你看吧, 現(xiàn)在該如何?他們中午都不送飯來了,肯定是淵王暗地里下令……”

    師寧遠:“那又如何?反正我又不住這?!?/br>
    嗯?你啥意思?

    師寧遠起身,彈了下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塵埃,風(fēng)華如仙:“餓了半天了, 看我的臉,應(yīng)該虛弱了吧,正好找小許去讓她心疼心疼!不過這里還真有點臭……但你不許走, 記得安排人偽裝成我迷惑外面那群蠢貨,你得配合。”

    然后就管自己走了。

    北琛:“……”我就冷眼看你將來死在許哥手里!賤人!

    但他沒想到師寧遠很快就有了報應(yīng)。

    許青珂不在。

    ——————

    景萱被景霄帶回去,她在路上很沉默,景霄看了她一眼, 淡淡道:“她能耐得很,連君王都折腰了,還有誰能傷她?”

    景萱冷漠:“難道這不是最大的兇險?”

    景霄默了下,說:“淵和蜀遲早開戰(zhàn),拿下了淵的君主,才是她最大的儀仗,而最大的兇險是——她不愿意。”

    一國君主,于這天下間多少女人是華美的夢境。

    可終究是有許多女人都不愿的。

    他這一生也的確見過許多這樣的女人。

    “先回去吧,待我找找時機,讓你跟她見一面?!?/br>
    頓了下,他補充:“只有你們兩個,我不會湊上去礙眼?!?/br>
    景霄說完看到景萱的驚訝跟歡喜……

    他想了下,偏頭去,陰鷙略有緩解。

    這就是女兒?好像找到一點為人父的感覺了。

    只是許青珂那個人……從前不知道還好,如今知道她是白星河的孩子,心里總不自在。

    對了,也不只是是白星河的孩子。

    他瞟了壓不住歡喜的景萱一眼,暗暗道:還是個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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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淵的地宮之中,原齊被吊在邢架上,渾身血rou模糊,這是一個封閉的巨大暗室,邢官行刑的時候,邢架后面墻壁后面上方卻另有一個暗室。

    這個暗室里,開窗小口可看到下面的一切,下面的人卻看不到他們分毫。

    秦川就站在許青珂身邊。

    “他嘴硬,我想替你問的事兒,如今也未能如愿?!?/br>
    秦川聲音低沉,許青珂回:“君上自己想知道而已,恐怕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br>
    “秦笙也不是你的事兒?”

    “秦笙不過他的手,問他沒什么用?!?/br>
    “看來你心知肚明。”

    許青珂靜默了下,說:“君上應(yīng)該知道,我到這里跟你私下會面,跟此人并無干系?!?/br>
    一個必死又沒有套問價值的人,沒必要放在心上。

    因為不會有人來救他,就算有,也沒能力突破到淵最強的刑宮強行救人而出。

    “你是想跟我聯(lián)手,對付他?!鼻卮ň従彽?。

    “是”許青珂一點也沒有遮掩。

    “你以什么身份讓我跟你聯(lián)手?蜀國的相爺?而他卻是相助我登基成就大業(yè)的肱骨之人,反觀你呢?”

    秦川也在商言商的模樣,他可被這人糊弄太多次了。

    對于秦川此時的冷漠戒備,許青珂并不緊張,淺聲說:“我只知道君上不愿當(dāng)人傀儡,這世上的敵人總因生存而成為朋友,而朋友總因利益而變成敵人,我不在乎利益,但在乎生存跟仇恨?!?/br>
    “而君上你自己應(yīng)該清楚,原齊是如何崛起的,又依附于誰的手下。”

    “這世上被人拉下馬的君王也不是只有霍萬一個人?!?/br>
    許青珂提起霍萬,也算是給秦川提個醒。

    既是告誡她自己不善,也是告誡他的處境不善。

    生存?秦川想,大概這世上也只有許青珂認為他堂堂淵的君主會有生存之危。

    “你是在擔(dān)心我安危?”

    許青珂一窒,難道她不是在正經(jīng)談?wù)摃r局嗎?

    怎忽然跳到這個話題。

    她當(dāng)然不是這個意思。

    她也不可能承認是。

    那問題便來了。

    “你始終不曾愿與我站在一起,哪怕聯(lián)手,也遲早會因為其他原因跟我倒戈相向,就好像待你的時候,我一直是我,而你卻一直喚我君上?!?/br>
    秦川隱隱要攤牌,許青珂知道這種攤牌絕對不利于她,所以果斷掐斷他的話,且提出一個問題。

    “草原上兩匹狼遇上獵人,聯(lián)手之前,其中一匹狼還妄圖要挾另一匹狼出賣血rou以達成合作,君上覺得合理?”

    秦川卻回:“那匹狼已經(jīng)中了獵人的陷阱,另一匹狼卻是完好的,可以離開,你覺得兩者處境等同?”

    許青珂早知秦川不是好說服的,但她也知道最終對方會答應(yīng)。

    但——他也想乘機得到一些好處。

    “君上還想讓我離開蜀來到淵輔佐你?”許青珂冒險而來,已有準(zhǔn)備,正要開口。

    秦川忽說:“祭祀之前如此,祭祀之后,我反而覺得這個不是很重要?!?/br>
    那什么重要?

    許青珂腦海里滑過一念,暗叫不好,正要扼住對方話頭。

    秦川卻猛然逼進一步,“比如你跟那師寧遠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老生常談的問題,在祭祀閣樓已經(jīng)差不多問過,只不過現(xiàn)在對方明顯明確了師寧遠身份。

    許青珂心臟跳了下,平靜下:“知己好友?!?/br>
    “知己好友可以摟你的腰,親你的唇,撫摸你上上下下?”

    “若是如此,那你也不妨跟寡人做一做知己好友!”

    秦川壓著這些時日積攢下的火氣,最大盡力偽裝自己不讓她起疑,哄著她來了這里。

    可不是為了拉攏她。

    輔佐?什么江山社稷,他只要想到這個人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整個人就要炸了!

    這種爆發(fā)的情緒讓許青珂察覺到了危險,正要避開,卻被這人直接按在墻上,對方的大手也直接按在了她的腰帶上。

    許青珂臉色微微一變。

    秦川吻下來的時候,卻吻到了手背,也看到許青珂冷靜的眉眼。

    “君上可知道自己是誰?你是秦川,是淵的君王?!?/br>
    “而我是許青珂,一個男人,蜀國的相爺?!?/br>
    “這樣的丑聞若是傳出去,于整個淵都是巨大的災(zāi)難,會釀成什么樣的后果?你可曾想過?”

    秦川不說話,只盯著她好一會,把人盯得毛骨悚然。

    冷笑聲十分清晰,“你還曉得自己是男人,你跟那師寧遠做得,跟寡人就做不得?”

    做……做什么?

    許青珂偏過臉,淡淡道:“是盟友知己,而非yin樂伙伴,君上身處后宮,恐拿了后宮貴族之中的事兒來揣度他人,這樣不好?!?/br>
    從前素來不至于去哄騙他人,因鮮少有人逼她到不得不撒謊的地步。

    然自從秦川對她起了那樣的心思,她就不得不一再撒謊。

    這還是他的錯了?秦川怒極反笑,“ 許青珂,你可知道,就算寡人后宮妃子與侍衛(wèi)通jian也不會讓寡人這般憤怒。”

    許青珂沉默了下,才流出一句話:“嗯?君上節(jié)哀?!?/br>
    安慰的語氣倒是挺真誠的。

    秦川表情頓時變了,氣笑了,又咬牙切齒:“寡人是假設(shè)!你真以為寡人被戴綠帽了?許青珂,你真是膽大妄為,是以為把寡人完全拿捏在手心?不過也對,按照你的性子,既敢來,就一定確保自己能化險為夷,不僅說服寡人與你合作,且還不會損你分毫,讓你全身而退……但你就真不怕寡人在這小隔間里把你辦了?”

    許青珂皺眉,在秦川落在她腰帶上的手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忽開口:“君上可知我為什么屢屢愿意冒你的險?”

    “因為你跟其他的君王并不一樣?!?/br>
    “這世上的君王多以為自己至高無上,從不克制自己的欲望,但你不會,江湖上的秦川不會做的事情,淵的君主秦川也不會做。”

    許青珂這番話不論真假,至少秦川當(dāng)時是愣松了。

    他本以為這個人心里全然把他當(dāng)成了一個可利用或者一味戒備的對象。

    原來她也將他看得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