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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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厭血,后有淵衡,不過都是野心勃勃的人物而已。 “這幾日他們久未找到弗阮蹤跡,幾可認(rèn)定他已死,內(nèi)部也隱隱動蕩,畢竟暗部還有一大部分人隱匿在天下各處,還有三千人分隊往冰原來,此時這里是淵衡暫領(lǐng)厭血職權(quán),但本就有另一個人跟他分庭抗衡?!?/br> 忠誠歸忠誠,假如最上端的人死了,下面排行老二的兩個人物自然會廝殺□□。 一個是淵衡,還有一個就是棄刀。 “淵衡,棄刀……僅次于厭血的暗部統(tǒng)領(lǐng)……”師寧遠(yuǎn)沉吟片刻,忽皺眉。 他想到許青珂為什么會做出離開的決定了,因為她料到了暗部兩個頭領(lǐng)會彼此廝殺。 她對暗部太了解了,這也意味著她對弗阮也無比了解。 師寧遠(yuǎn)側(cè)頭看著那隔著寒江的黑白對岸,眸色很深。 —————— 屋子里就幾個房間還有火光,但其中一個是熄滅的。 師寧遠(yuǎn)拉開門無聲進(jìn)入的時候,看到開了的門有月光泄露進(jìn)來。 其實冰原是很森冷的地方,但因為到處都是雪白,月光落地反折,反而顯得天地都有了光。 于是這光落在了她的臉上,她是側(cè)臥的,似這般才睡得安穩(wěn),青絲有幾縷落在她臉頰。 師寧遠(yuǎn)蹲下來伸手替她撩開,臉頰的青絲微微擦過她的唇。 一雙眸子睜開了,瞧著他,既沒有驚訝又沒有不安,只仿佛生來就是為了看著他似的。 那眸子一時像含了醇香蘊芳的酒似的,否則他怎有醉了般的感覺。 “怎還沒睡,不舒服么?”師寧遠(yuǎn)怕她不舒服睡不著,便有些憂慮。 或許被窩是暖的,生病的人也是憔悴的,也就多了幾分依賴感,她臉頰下意識壓了下輩子,輕輕說:“等你而已?!?/br> “等我?”師寧遠(yuǎn)伸手想撫她的臉頰,但又停手了。 許青珂疑惑,可總覺得說什么都像是叫他不要停似的,但又覺得他這樣不太正常,直到她瞧到這人將手縮進(jìn)袖子里揉了揉。 是怕自己手冷,又冷到她么? 外面肯定極冷。 “夜深了,睡吧?!痹S青珂也心疼他的。 “好?!睅煂庍h(yuǎn)溫柔回應(yīng),然后脫了外袍,將外袍擱置邊上后,他的手進(jìn)了被子。 許青珂眸色清冽,像是有不安的精靈跳動,幽幽道:“我是讓你回去睡……” 到底是武功卓越的高手,手掌已然溫?zé)?,進(jìn)了被子摸到她的腰肢,似乎預(yù)感到什么,她忍不住縮了下,往后稍稍退,瞎說:“有點冷……” 師寧遠(yuǎn)目光幽深,不笑不怒,只輕輕說:“我知道……所以給你暖被子啊?!?/br> 許青珂:“……” 這話你自己恐怕都不信,“只是暖被子?” “小許還想要其他?” 師寧遠(yuǎn)已經(jīng)進(jìn)來了,摟著這人柔軟得仿佛要化開的腰肢。 第311章 過去 他本就身高腿長, 縱然清俊,那胸膛也是寬闊得很,將她整個人攏在懷里, 不到幾個呼吸, 整個被窩都暖得不行。 許青珂越發(fā)有種燥了身體的感覺,但也偏著頭, 微紅著臉,“不想, 睡吧。” 她想睡, 后面那人起初也想, 可……終究湊了過來,貼著耳賊兮兮問她:“真的不想么?” 許青珂咬唇,堅持:“不想……” 師寧遠(yuǎn)頓時憂傷嘆氣, “好吧,我不勉強(qiáng)你……” 竟有種她負(fù)心對不起他的感覺似的,許青珂頓時有些睡不著了,但很快, 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某人摸住了。 “師寧遠(yuǎn),你這是……” “給你摸脈啊?!睅煂庍h(yuǎn)摸脈,“你不是說自己身體無礙了么, 作為醫(yī)師,既在你被子里,自然要好好檢查一番。” 初時是一本正經(jīng)的,他認(rèn)真摸脈后, 神色愉悅放松幾分,但接著…… 手指往上溜達(dá)了,那手指仿佛著了火,一寸一寸隔著纖爆的衣料點燃那如玉嬌嫩的肌膚。 許青珂呼吸有些紊亂,“既是摸脈,你這又是如何?” “摸脈不準(zhǔn)的,要全身上下都檢查一遍,乖……聽話……” 他哄著,纏著,那手也摸到了衣領(lǐng)處,如偷香的竊賊鉆了進(jìn)去,輕弄慢捻,讓端莊清冷的許相在被窩里身體越來越柔越來越緊繃,竟惹得仿佛要出汗了。 “師寧遠(yuǎn)……”她的眸子仿佛化開了春水似的,呵氣如蘭。 “我在……”手指已經(jīng)解開了衣帶,滑到了她的腰肢,在繞著小腹,又摸了她的裸背……一寸一寸,恨不得全占了。 “你一定是最無良的醫(yī)生,竟對自己的病人做這樣的壞事兒,不怕被人套了麻袋對付么?” “怕啊,我怕極了,所以更得乘著自己被打死之前把該做的都做了……” 這話霎時讓許青珂面紅耳赤,按住他還要往下的大手,掌心觸到那骨骼分明的手腕,她的手指細(xì)長,可遠(yuǎn)不及他的長,手掌手背相覆,他的掌心卻在她肚臍處。 這樣的親近會讓任何女子為之心靈跌宕。 “你今夜……不太對勁?!痹S青珂太敏感,蕙質(zhì)蘭心,終察覺到出了師寧遠(yuǎn)的不對勁。 ——太迫切了,明明想疼惜她,卻又急著對她…… 不安。 “你為何不安?”當(dāng)她沙啞輕柔的聲音入耳,師寧遠(yuǎn)亦能看到隱隱月澤下她清透嫵秀的臉。 她的唇嬌嫩,她的眼溫柔。 她在擔(dān)心他。 “因為嫉妒。”他不肯對她隱瞞,因隱瞞會成為一種習(xí)慣,讓兩人漸行漸遠(yuǎn)。 嫉妒?許青珂一愣,沉吟了些會,卻沒說話。 師寧遠(yuǎn)這才黯淡了眼中光輝,“你曾說過你曾喜歡一人……那時我以為你說笑,后來覺得你不是,可最后來……竟又覺得你說笑了?!?/br> 許青珂頓時心頭一顫,垂眸,長長的睫毛仿佛無根顫抖的漣漪。 她的沉默是默認(rèn)么? 過了一會,她說:“如今,你又覺得不是說笑?” “那是或者不是?” “不是” 不喜歡還是不是說笑? 那既是真的喜歡了? 許青珂親眼看著隱晦銀白的月光中這人的眸子斑斕破碎,好像知曉了多可怕的事情…… 她闔眸,顧自輕輕說:“那時他救我出了寒潭,當(dāng)時我年幼,也不見得多聰明,并未多想,且他說自己乃在寺中清修,恰好遇上了,他素來端有一副干凈如出家人的氣質(zhì),后來也常往寺廟跑,我便多年不曾懷疑過……我是他親自教養(yǎng)長大的,多許時還跟他同住一宅子,讀書寫字經(jīng)營謀略,一面想著復(fù)仇,一面又怕極了孤單……” 她偏過臉,舌尖輕顫,“不知何時起,對他起了依賴之心,亦覺得他對我極好,如家人一般,或許,那便是最初的一點喜歡……” 既是一點喜歡,她卻顯得很痛苦。 師寧遠(yuǎn)忽然就覺得自己罪不可赦了,于是吻住她的唇,將她的呼吸纏了又纏。 “不要說了……既難受,那就不要說了。” 她若是在孤苦懵懂時一點點喜歡上那個人的,又是在喜歡他的時候發(fā)覺對方是罪魁禍?zhǔn)?,那該是如何痛苦的境地?/br> 難怪她那次說的時候,眉眼會那般傷情恍惚。 若說喜歡無對錯,在她這里就是錯到極致的。 因為知曉錯了,她又得硬生生將這錯誤捏斷。 怕是比斷骨之痛更痛。 他想到她會痛,自己也痛極了。—————— 不說么?許青珂得了言語的自由,卻忍不住撫住他的眉眼,指尖細(xì)細(xì)描繪。 “其實也并不難受,太久之前的事……”許青珂眉眼漸漸清冷,又疲憊:“一點點喜歡又如何?!?/br> 她說又如何,竟有從骨子里生出的孤獨。 “這人間的事兒,顛倒迭亂,紅塵渺茫,恨已經(jīng)十分累人,何況愛恨,我若是愛一個人,便怎么也不會恨他,若是我恨一個人……” “也自不會再愛他。” 她恨弗阮,所以當(dāng)年狠心掐死了那一點情愛,把自己硬生生割裂了少女時的一點期頤。 那一日起,她就只能是許青珂了。 一個人。 師寧遠(yuǎn)覺得自己今夜犯了一個大錯誤,“我讓你傷心了,對不起……” 他的難過這么明顯。 明明不是他的錯。 指尖頓了頓,從他的眉眼到他的臉頰,捧住他的臉。 “是我讓你生氣了……本身這件事我早早該與你說明,可又不想提,終究是不堪回首,但今夜你既猜到了,我不如說個明白?!?/br> “師寧遠(yuǎn),這世上再沒有人能讓我這樣放縱自己去欺負(fù),且不怕對方離我而去?!?/br> “也再沒有人能……這般欺負(fù)我,我也不會離他而去?!?/br> “也就你一人?!?/br> 也就你一人,這天下間,就你一人。 有比這更醉人的情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