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欲謀不軌(nph)、小黏包[重生]、除了戀愛,我跟你沒別的可談、星際風(fēng)水大師、紅樓之步步為贏、一失足得千古寵、他的金絲雀、富一代[穿書]、亂世佳人:第一軍閥夫人、真理握在誰手上
陳秋涵說道:“十幾年后還要殺人?” “是,”蘇鏡說道,“女兒遇害的仇恨在心中壓抑了十多年,最后還是沒壓得住。你說,三歲兒子被庸醫(yī)治死了,陽天海會不會有仇恨?如果他還能再生一個孩子,這種仇恨也許會被愛化解,可是他已經(jīng)喪失了生育能力,仇恨只能越積越多?!?/br> 陽化冰默不作聲了,難道是真的?可是父親養(yǎng)育自己多年,他怎么能出賣父親呢?蘇鏡自然明白陽化冰的心思,說道:“我們現(xiàn)在并沒有證據(jù)證明陽天海就是殺人兇手,陽先生也沒有親眼看到父親殺人吧?” “沒有?!标柣従彽負u搖頭。 蘇鏡循循善誘:“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陽化冰痛苦地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看到的也許只是幻覺……那是……那不是我的記憶?!?/br> “那是馬漢慶的記憶?” “是,應(yīng)該是他的。” “你當(dāng)時想起什么了?” “我……我不知道……我不想說?!?/br> “當(dāng)時你父親拿著一把菜刀站在臺階上,我想你肯定想起了類似的場景吧?” 陽化冰撕扯著頭發(fā)低下了頭,說道:“是的,我看到了……那是一個晚上,我應(yīng)該是剛從白萱家里出來,我搶了她的東西,還捅了她一刀,我是馬漢慶……我看到一個人在上山,于是躲了起來,那人走到白萱家門口,拿出一把刀,泛著青光。我看到了他的臉,是的,就是他的臉……” “你父親的臉?” “是,就是他,但是我沒看到他殺人,他不可能殺人的?!?/br> 陳秋涵也說道:“蘇局長,我爸他雖然脾氣不是很好,但絕不是殺人兇手啊,他不敢殺人的?!?/br> 蘇鏡沉重地說道:“剛才的資料你們也都看過了,北京的田保定也是一個老實人啊?!?/br> 陽化冰說道:“我不該告訴你,我真該死!” 蘇鏡安慰道:“陽先生,你不用著急,那天晚上很多人去過白萱家,所以兇手未必是你父親。” “真的?”陽化冰茫然地問道。 蘇鏡沒有回答他,只是說道:“我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是你們的處境?!?/br> 陳秋涵說道:“是啊,蘇局長,我們該怎么辦?。俊?/br> 蘇鏡看了看二人,不禁微微笑了:“你們兩口子也真有意思,一個是克隆人,一個是環(huán)球小姐,你們的視頻又被發(fā)布到網(wǎng)上,雙重爆炸新聞??!我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破過三宗連環(huán)謀殺案,都與媒體有關(guān)。我現(xiàn)在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又是媒體策劃的,但是我又找尋不出媒體密謀的蹤跡?!?/br> 陳秋涵說道:“發(fā)布視頻的人是王海剛,他已經(jīng)跟陽化冰說了。” “哦?主動承認了?” 陽化冰把王海剛找他的事說了一遍,蘇鏡疑惑地說道:“這么說……難道可以把他排除?” “排除什么?”陳秋涵說道。 “那天晚上,他也去過白萱家,也是一個重大嫌疑人?!?/br> 陽化冰說道:“也許……也許他只是做個姿態(tài)?!?/br> “先不管這些了,”蘇鏡說道,“你們覺得泄露克隆人身份的會是誰?” 陽化冰說道:“童伯毅,王海剛,還有寒詩雅。其他人是否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泄露你的身份,也許就是為了擾亂你的生活,從這一點來看,王海剛是最有可能的,他沒告訴你什么?” “沒有?!?/br> “我看,得著落在童伯毅身上了,”蘇鏡說道,“但是這種事情,警方就不好出面了。你們兩個可以先住在我們局的招待所,記者不會來sao擾你們的?!?/br> 陳秋涵說道:“蘇局長,你……你為什么這么幫我們?” 蘇鏡淡淡地一笑,說道:“我其實是在幫我自己。三十多年了……我曾經(jīng)犯過一個錯誤,為這個錯誤我永遠不能原諒自己,而這事跟馬漢慶是否殺了白萱有很大關(guān)系……查出殺害白萱的真兇,其實是為了讓我的良心得到安寧?!?/br> 8、泄露身份 陽化冰兩人驅(qū)車進了公安局,讓所有的記者都大感意外,在門口等了半天不見出來,只好悻悻地離開。這天晚上,兩人從招待所溜出來,驅(qū)車趕往順寧大學(xué)。童伯毅一見到二人,馬上流露出一臉的歉意,將二人迎進屋說道:“陽先生,真是對不起,我一直想找你,但是也聯(lián)系不到你?!?/br> “哼,我正要問你呢?!?/br>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我確實沒想到?!?/br> “你就直接說是誰泄露我身份的吧。” 童伯毅面露難色,說道:“應(yīng)該說是我?!?/br> “你?你難道一點職業(yè)道德都不講嗎?” “哎,都怪我糊涂,”童伯毅說道,“前幾天我去北京開了一個學(xué)術(shù)會議,說起我的克隆人研究。我無意中說到你一切情況都很好,還娶了環(huán)球小姐為妻。哎,估計就是這句話惹的禍,我國只有一位環(huán)球小姐,我這么說,等于出賣了你。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能得到你們的諒解?!?/br> 陽化冰本來想打他一頓的,但是考慮到他老態(tài)龍鐘實在下不了手,如今聽他說得又如此懇切,他的氣便也消了不少。畢竟他是一個樂天達觀的人,對身份泄露的事情本來就不是很在乎。 陳秋涵問道:“王海剛在我家安裝攝像頭,到底是不是你的指使?” “是?!蓖阏f道,“但是我沒想到他把視頻發(fā)布出去了?!?/br> “你真的只是為了研究?” “不完全是,”童伯毅嘆口氣,難過地說道,“我跟海剛一樣,一直以為馬漢慶就是殺害白萱的兇手,海剛一直想報復(fù),我……我……我也是一時糊涂啊,就答應(yīng)了他?!?/br> 陽化冰說道:“這么說,王海剛做的事情,你都知道?” “知道,而且我也是幫兇,”童伯毅說道,“海剛說要讓你得到最好的教育,最高的社會地位,最美的女人,然后再把這一切剝奪,就是為了讓你痛苦。我同意了,一方面是想滿足他的報復(fù)欲,那時候我只知道做研究,你在我眼里只是……只是像小白鼠一樣?,F(xiàn)在我知道錯了,克隆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樂憂愁痛苦哀傷,我實在不該助紂為虐。不過,另一方面,我還存了另外一個想法,”童伯毅頓了頓說道,“我研究過馬漢慶的背景資料,他出身在一個貧困家庭里,從小沒受到良好的教育,父親是個酒鬼,經(jīng)常打罵他,所以他一直憤世嫉俗,終于走上了犯罪的道路。關(guān)于人性,一直以來就有爭論,先天和后天哪個更重要?心理學(xué)家做了很多實驗,但是他們的實驗對象總是存在差異,實驗中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而克隆人就不存在這些困擾,他跟母體的先天條件完全一樣,如果把他放在一個完全不同的環(huán)境中會怎么樣呢?于是,我極力幫助海剛,給你創(chuàng)造最好的環(huán)境,包括你父母住的那套別墅,也是我提供的。” “王海剛說是他給的?!?/br> “哎,海剛這孩子,”童伯毅說道,“都什么時候了,還替我打掩護。他哪有錢???買別墅的錢是我出的,你們要知道,政府的錢是最好賺的,我申請了很多科研經(jīng)費,稍微省點就能省出一套別墅?!?/br> “但是你又只給了我爸媽別墅的使用權(quán),”陽化冰說道,“你是準備到時候再收回別墅,讓我一無所有是嗎?” “老實說,海剛本來的確是這么想的,”童伯毅說道,“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后悔了,所以我是不會收回那套房子的?!?/br> 陳秋涵猶豫了半天,終于問道:“你剛才說,你們要給化冰最美的女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童伯毅笑道:“你難道不是最美的女人嗎?” 陳秋涵慍怒道:“我不是你們的人,說什么給不給的?” 陽化冰苦笑道:“王海剛跟我說過了,也許……也許……你的確是他們送我的禮物?!?/br> 陳秋涵又是吃驚又是惱怒,自己什么時候就成了禮物了?陽化冰歉意地說道:“秋涵,你先別急著生氣,你聽我說。你還記得咱們是怎么認識的嗎?” 陳秋涵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陽化冰自顧自地說道:“我們是撞車撞出來的緣分,我都數(shù)不清咱們的車有幾次差點相撞了,最后一次終于給撞上了。我們一直以為這是上天的安排,這就是緣分,可實際上,這背后都是有人cao縱的。王海剛說,自從你評上環(huán)球小姐之后,他就盯上你了,發(fā)現(xiàn)你的行車路線跟我是有重合的,于是他經(jīng)常開車跟蹤你或者跟蹤我,一有機會就制造事端,或者逼著你來撞我的車,或者逼著我去撞你,有時候他甚至扮作路人,冒著生命危險在車流中穿梭。終于,我們撞了?!?/br> 陳秋涵目瞪口呆地看著陽化冰,以為他被洗腦了。 “我剛聽到這些的時候,跟你一樣吃驚,”陽化冰說道,“可是后來我仔細回憶了一番,每次跟你差點發(fā)生事故的時候,確實總有一輛車或者一個人突然冒出來,逼著我向你的方向打方向盤?!?/br> “這……這也太夸張了吧?”陳秋涵說道,“他不要命了?” “那時候他以為我就是馬漢慶,仇恨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 “就這樣,他把我送到你面前了?” “是啊,如果不是他,我們恐怕一直不會遇到,”陽化冰說道,“所以,盡管他一直監(jiān)視我,盡管他搞垮了天網(wǎng)公司,但是我對他一點都恨不起來,沒有他,我就不會遇到你了。即使他拿走了我的一切,但是他畢竟把你帶進了我的生命,所以我對他怎么也恨不起來了?!?/br> 陳秋涵聽著陽化冰的這番表白,心里漾起一絲甜蜜,然后問道:“童教授,這事你也知道?” “我跟海剛說了很多次了,犯不著這么冒險,他偏不聽,我也拿他沒辦法,”童教授說道,“海剛也不容易,二十多年了孜孜不倦地做著一件事,到最后發(fā)現(xiàn)做錯了,你們能原諒他,我很高興,我替他感謝你們?!?/br> 9、殺人復(fù)仇 記者走后,陽天海和潘小翠又討論了一下陽化冰的問題,潘小翠說陽化冰雖然跟他們兩人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是畢竟養(yǎng)了他二十多年,感情還是很深的,不能就這么把他逐出家門。陽天海其實也明白這道理,那天把他趕走,也是出于一時氣憤,覺得上了大當(dāng)。他一直不太喜歡陽化冰倒是真的,但是要恩斷義絕他也做不到。面對記者的問話,陽化冰那番對答他也聽得清清楚楚,心里滿是感動,所以他面對陽化冰的時候已經(jīng)表示了和解的愿望,只是拉不下老臉,語氣還很沖。老兩口決定讓陽化冰夫妻回家住,面對危難,一家人要抱成一團不能孤軍奮戰(zhàn)。 這時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陽天海一見他就覺得煩,冷冷地問道:“你來干什么?” 潘小翠急道:“你看你怎么說話的?蘇局長,快請坐?!?/br> 蘇鏡樂呵呵地坐下了,說道:“陽先生很不歡迎我啊。” “哪有哪有,”潘小翠打著圓場,“他這人就這驢脾氣,你可別往心里去?!?/br> “那就好那就好!”蘇鏡說道,“我還是開門見山吧,我來呢,是為了當(dāng)年那宗殺人案!” “啊,又為那事?”潘小翠問道。 “是。有人看見那天晚上陽先生去過白萱家,也就是這棟別墅?!?/br> “啊,你都知道了?”潘小翠急道。 陽天海怒道:“你進屋去!有你什么事?” 潘小翠這一句反問等于明明白白地承認了,陽天海本來還打算抵死不認了,現(xiàn)在只好老實交代了。潘小翠知道說錯了話,趕緊進屋去了,躲在臥室門后聽著老公的對答。 蘇鏡說道:“陽先生,你為什么去找白萱?”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不妨告訴你,”陽天海說道,“我想殺了她。” “你是幾點去的?” “8:35?!?/br> “你動手了嗎?” “我說我沒動手,你會相信嗎?” “不知道,也許會。” “我進屋后,發(fā)現(xiàn)她躺在那里,地上有很多血。” “她死了嗎?” “沒有,她還向我求救?!?/br> “你沒管她?” “哼哼,她死有余辜,”陽天海說道,“就是她把我兒子治死了,我還救她?我恨不得再捅她幾刀?!?/br> “然后呢?” “我當(dāng)然沒有動手,”陽天海說道,“我只是在她旁邊看了一會兒,罵她羞辱她,說她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說她錯了,讓我救救她,但我就是不理她?!?/br> “當(dāng)時她是哪里受傷的?” “應(yīng)該是肚子,因為她一直捂著肚子,鮮血從指縫里不停地冒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