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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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若頭昏腦漲地窩在沙發(fā)里生悶氣,一會兒過后嘗試給周措辦公室打電話,沒想到竟然接通了。 “喂?” 她蹭地坐起身:“周措!”停頓片刻,問:“你找人打我哥哥做什么?是不是你干的!” 那邊一時沒吭聲,默了片刻,淡淡道:“這么大聲做什么,我耳朵沒聾。”接著又說:“不就斷了幾根骨頭么?” 裴若氣得渾身發(fā)抖:“你太過分了……簡直太過分了……那是我哥哥,他干什么了?不就吵了幾句嗎?你的心肝寶貝是受傷了還是怎樣?至于嗎周措?!至于嗎!” 他冷道:“你哥哥要鬧也不看看地方,我父母的房子也是他隨便闖的,以為周家沒人了嗎?” 裴若只覺得一股寒意沖向四肢百?。骸澳憔筒慌仑?fù)刑事責(zé)任……你以為查不到你是嗎?” “沒證據(jù)不要亂說,我擔(dān)不起這個罪名,你誹謗自己老公做什么?” “混蛋!” 話音未落,“啪嗒”一聲,周措掛斷了電話。 第34章 沒過兩天, 裴若帶著周琰回到忘江, 原本是想出門散心,誰料竟然發(fā)生這種意外,她也不好意思繼續(xù)面對嫂嫂,索性還是回自己家比較妥當(dāng)。 接二連三的變故讓人應(yīng)接不暇,腦子渾渾噩噩,總覺得一切都不真實(shí),像一場荒唐的夢魘,真希望快快清醒過來。 琰琰這幾天隨她去d市, 鋼琴有些荒廢,晚上老師來上課,裴若在一旁看著, 見那孩子眼眶泛紅,懊惱為難, 想來是真的不喜歡彈琴, 她心下一軟, 不忍強(qiáng)迫,只能請老師提早下課。 晚上睡在一起, 裴若忽然問說:“琰琰,如果mama爸爸分開了,你會難過嗎?” 周琰想了一會兒,悶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裴若摟住她, 心中酸堵,又說:“雖然爸爸經(jīng)常不在家, 但你還是很喜歡他的,對嗎?” 周琰“嗯”一聲,片刻后輕輕開口:“我也喜歡安叔叔?!?/br> 裴若聞言愣?。骸鞍踩A?” “唔,安叔叔會講笑話,還會陪我玩兒,我很喜歡跟他待在一起?!?/br> 裴若無言以對,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抿著嘴默然半晌,只拍拍她的小腦袋:“好了,睡覺吧?!?/br> 次日傍晚,方慧妮約她吃飯,順便聊聊彼此的近況。裴若的社交圈子不大,能說掏心掏肺的也就大學(xué)幾個室友,二十年的友誼,也許比一段婚姻延續(xù)的時間更加長久。 兩人在西餐廳吃飯,裴若想起上次從安華口中聽到老鄭在外面包養(yǎng)女學(xué)生的事,心里猶豫著,想提醒一二,但又怕鬧得他們夫妻失和,自己反成了罪人,于是只不著痕跡地問了兩句。 誰知方慧妮倒爽快,對自家老公在外頭那些勾當(dāng)一清二楚,根本不放在心上。 “我和老鄭,怎么說呢,感情還是有的,但已經(jīng)和愛情、激情這種東西無關(guān)了。都說男人容易見異思遷,其實(shí)女人也一樣,結(jié)婚第三年我摸他的手都已經(jīng)沒什么感覺了,就跟摸自己一樣?!狈交勰菡f:“他玩兒他的,只要別鬧到我面前,別讓大家失了面子,我就當(dāng)不知道,反正我們還是親人,不管怎么樣,這個家是不可動搖的。最重要的是,當(dāng)我生病,或者出現(xiàn)什么狀況,他永遠(yuǎn)都會陪在我身邊,這就夠了?!?/br> 裴若聞言不敢茍同,愣怔說:“你覺得這種日子過著舒服嗎?” “眼不見心不煩,樂得輕松,有什么不舒服?”方慧妮挑眉:“我對自己的生活一直都很知足,結(jié)婚十幾年,沒有經(jīng)濟(jì)壓力,沒有婆媳矛盾,雖然沒生孩子,但那是老鄭的問題,怪不了我,反正他弟弟的兩個兒子一直是他在培養(yǎng),也跟親生的差不多,我覺得這種生活已經(jīng)比大多數(shù)人過得舒服多了。” 裴若喃喃的:“物質(zhì)方面確實(shí)沒什么煩惱……” 方慧妮笑瞥著她:“你可能低估了物質(zhì)的作用,我認(rèn)為普通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煩惱都是可以用錢解決的,舉個例子,趙馨瑤還記得吧,”她們的大學(xué)室友,“當(dāng)年死活不聽勸,非要嫁給譚浩那個窮光蛋,還罵我現(xiàn)實(shí)、貪慕虛榮,結(jié)果呢?” 裴若想了想:“我記得他們剛結(jié)婚那兩年挺恩愛的?!?/br> 方慧妮哼笑:“生完孩子就雞飛狗跳了,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不敢隨便出門消費(fèi),更不敢隨便生病。保養(yǎng)品、化妝品都買最平價的那種,衣服只在網(wǎng)上淘,不打折的不買,超過五百的不看,去超市從來不逛進(jìn)口水果那塊兒,每天都在精打細(xì)算,每一筆支出都在心里反復(fù)掂量,平日那些喜宴壽宴能躲就躲,躲不過的就帶上一家三口吃回來……” 說到這里,方慧妮實(shí)在覺得可笑,搖搖頭:“這種生活水平你受得了嗎?” 裴若愕然:“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跟我哭訴啊,”方慧妮聳聳肩:“每年同學(xué)聚會她都借故缺席,前倆月在街上碰見了,我們聊了很久,她和譚浩現(xiàn)在三天兩頭吵架,一個埋怨對方?jīng)]本事,一個厭煩對方瞎鬧騰,兩人到現(xiàn)在還帶著兒子租房住呢?!?/br> 裴若聽得心下一陣唏噓,想到當(dāng)年在學(xué)校,都是家境相當(dāng)?shù)钠胀ㄅ海蠹乙黄饠D食堂,湊錢下館子,衣服換著穿,那會兒大家都窮,對物質(zhì)沒什么概念,可走出校園以后,各自結(jié)婚,到現(xiàn)在,生存狀況卻是天壤之別了。 “所以啊,每個人都有不如意的地方,”方慧妮感嘆:“多看看那些比你過得慘的人,雖然不地道,但認(rèn)真想想,咱們這種條件,多少人羨慕還來不及呢?!?/br> 裴若默了好一會兒沒說話,安靜吃菜,然后告訴她:“我和周措要離婚了。” “?。俊狈交勰葶蹲?,望她半晌,眨眨眼:“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離什么婚呢,又吵架了吧?” 裴若動動唇,本想細(xì)細(xì)地傾訴一番,但心里忽然冒出一陣疲憊,她垂下眼,也就不說了。 “別想太多,好好吃飯,吃完我?guī)闳€地方,放松一下。” 兩人在餐廳逗留許久,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暗,華燈初上,方慧妮輕車熟路,帶著裴若來到一家娛樂會所,要了個包房,然后讓人拿酒。 裴若見她與這里的經(jīng)理很熟的樣子,便說:“你夜生活挺豐富嘛?!?/br> 她挑眉笑了笑。 那經(jīng)理道:“兩位大仙女,叫幾個模特來活躍氣氛吧,這么好的房間別浪費(fèi)了呀?!?/br> 方慧妮頭也沒抬,看著酒水單,說:“行啊,你看著辦。” 裴若聽著有點(diǎn)別扭,當(dāng)下不好多問,只默默地坐在一旁,看著包房少爺擺放果盤。不一會兒,進(jìn)來四五個高大的年輕男子,打扮入時,仿佛從韓國包裝回來,清清爽爽,自然而然打著招呼,熱情坐到她們身旁。 裴若僵直背脊,面色尷尬,有些不知所措。 包房里倒頓時熱鬧起來,唱歌喝酒搖骰子,歡聲笑語,氣氛頹靡。 “怎么了?”方慧妮湊近:“放松點(diǎn),別那么緊張,他們男人在外面不也這么玩兒么?!?/br> 裴若低頭喝酒,沒有搭腔。 對方輕哼:“別傻了,難道你要為周措守身如玉?他可以隨便尋歡作樂,你為什么不可以?自己開心最重要。再說了,女人也有生理需求,老公在外面吃飽了,回家晾著你,難道你就活該守活寡嗎?” 裴若深吸一口氣,緩緩搖頭:“我就是要他虧欠我,一輩子心里愧疚?!?/br> 方慧妮盯了半晌,嘆道:“真是個傻子?!?/br> 說完也就不搭理她了。裴若自顧喝酒,頭昏腦漲,又見好友靠在年輕男子懷里嬉鬧,那畫面簡直不堪,她覺得丟臉極了,心下厭惡排斥,愈發(fā)反胃,拿起包,說:“我去下洗手間。” 終于離開那烏煙瘴氣的地方,踉踉蹌蹌,昏昏沉沉,裴若扶著墻壁走了幾步,身后有人攙住她的胳膊,湊近說:“jiejie,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br> 是剛才在里面同她喝酒的男人,竟然跟了出來,她立刻皺眉拒絕:“不用,不用。” “你看你都走不動了,自己一個人多危險啊,”年輕男子曖昧哼笑:“沒關(guān)系的,這次我不收費(fèi)?!?/br> “我說不用……” 正拉扯著,前頭走來一人,朗聲喚道:“裴若?” 她錯愕地抬頭,看見了安華。 “我就說好像是你,”他走到跟前打量:“怎么,這是你朋友?” “不是,我不認(rèn)識。” 安華盯著那人,對方聳聳肩,退開兩步,折身離開了。 “你跟誰來的,喝成這樣?!?/br> “方慧妮……” “她人呢?” “在里面?!?/br> 安華說:“還進(jìn)去嗎?” 裴若連連擺手:“不不,我想回家了?!?/br> 安華嘲笑:“還以為你膽子多大呢。”他攬著她離開會所,走出金碧輝煌的大門,燈紅酒綠,車水馬龍,他在寒風(fēng)里摟緊了懷中醉酒的女人,夜色潦草,寒風(fēng)凜冽,這種偶遇,尤其適合偷情不是么? 裴若被扶上車,很快睡著了。靜謐封閉的空間,周遭縈繞著陌生男子的氣息,一個溫?zé)岬氖终茡崦哪橆a,那種被憐惜的感覺令她有些心碎,喃喃喚了聲:“阿措……” 安華默然看著她,收回手,發(fā)動車子,駛?cè)胄鷩桃股?/br> 到了地下車庫,把人抱出來,一路抱進(jìn)電梯,上了樓,走進(jìn)家中。 裴若皺眉睜開眼,疑惑地看著他,問:“這是哪兒?!?/br> “我家?!?/br> 安華把她放在沙發(fā)上,打開暖氣,然后見她歪著身子懵懵懂懂望著自己,說:“我要喝酒?!?/br> 安華“哦”一聲,鉆進(jìn)廚房,兩分鐘后端了一杯熱牛奶給她。裴若喝了兩口就不碰了,瞅他兩眼,懷疑地問:“你該不會跟蹤我吧?不然怎么那么巧碰見了?” “沒有,”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約了朋友喝酒?!?/br> 裴若聞言嗤笑:“你們這些男人,但凡有幾個臭錢就往那種地方跑,左擁右抱,簡直恬不知恥?!?/br> 安華笑了:“我可沒有左擁右抱,倒是你,跟一個牛郎拉拉扯扯,是價錢沒談攏嗎?” 裴若臉色微變,抓起抱枕隨手砸了過去,安華放聲大笑,接著就聽見她怒道:“我要回家!” 他倒入沙發(fā),隨口說:“回啊,又沒人攔著你?!?/br> 裴若氣急敗壞地起身,下一刻卻被他握住了胳膊:“好了,別鬧了?!?/br> 她頭暈?zāi)垦?,蜷縮在沙發(fā)一角,閉上眼睛不搭理人。過了許久,周遭靜得出奇,她睜開眼,看見安華靜靜凝視著她,一動不動,目光尤為深邃。 不知怎么,她落進(jìn)那雙黑瞳里,注視半晌,他傾身靠近,想要吻她的唇,被她輕輕躲開了。 安華輕撫她的長發(fā),喃喃說:“都快離婚了,還在想著他嗎?” 裴若心下一揪,啞聲說:“我恨他。” “嗯?!?/br> “有時真恨不得弄死他,恨不得他破產(chǎn),摔到谷底,也許只有那樣,我跟他才有可能重新開始……” “別這么說,”安華碰碰她眼角的濕潤:“世上男人那么多,何必只守著一個周措呢?你就看不到別人嗎?” 裴若心里撲通直跳,一股強(qiáng)烈的酸楚與脆弱幾乎將她淹沒:“安華?!?/br> 他扶著她的頭,溫柔觸碰她的唇,只一下,裴若倉皇別開臉:“不行的……不可以……” 眼淚掉下來,她聲音哽咽:“我已經(jīng)不年輕了,沒有人喜歡我,久了你就會知道,我脾氣那么差,缺點(diǎn)那么多……” “我早就知道啊,”安華啞聲輕笑:“可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啊?!?/br> 裴若有點(diǎn)崩潰:“不行……” 他的吻不斷落下來,溫柔纏綿:“阿若,阿若,你這個小可憐,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十二年了,一個輪回過去,你該是我的了……” 裴若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仿佛融化一般,她落入這溫言細(xì)語和耳鬢廝磨里,身體被喚醒,那種鮮活的感覺,被愛著的滋味,猶如毒/品一樣令人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