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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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赫朗挑眉問道。 “永遠!” 面對肯定的回答,赫朗很輕地笑了笑,“好吧?!?/br> 他是不知道這個永遠是什么概念,能不能穿越時空,穿越世界? ………… 一日荒唐后,距離離開已是不到一天的時間。 很早就有人來敲房門,提醒饒晨起床處理公事,他不情不愿地起床,戀戀不舍地蹭著被子,親吻著床上的赫朗,眷戀著他身上的溫度。 即便如此,他還是手腳麻利地開始洗漱穿衣。 赫朗坐在床邊看他,忽然開口,“今天留下來陪我吧?!?/br> “怎么?現(xiàn)在知道舍不得我了?”饒晨停下穿外套的動作,彎起的眼中可以看到雀躍的笑意。 赫朗猶豫著點了點頭。 這人主動留他下來,饒晨心里自然是樂開了花,可他卻艱難地嘆了口氣,上前攬住赫朗再三親吻擁抱,“可是今天很重要,我要去和舅舅,長輩們商量我們結(jié)婚的事情,等解決好了,布置妥當了,不管有多忙,我都一定每天陪你,好不好?” 怕自己多看這人多一眼就會沒有離開的勇氣,饒晨轉(zhuǎn)頭便走。 赫朗倒在床上,有一絲不忍。 他讓饒晨留下,不過是為了留給他最后一份回憶,可他卻以為他們還來日方長,興高采烈地去籌備一場根本毫無意義的婚禮。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赫朗的存在越來越淡薄,直至消失。 夜幕降臨,饒晨歸來,踏進沒有開燈的房間,他以為他愛的那人還在熟睡著等他,不禁露出一絲暖笑,語氣溫柔得不可思議,“他們同意了,下個月我們就能結(jié)婚……你要真正成為我的人了。” 他坐到床邊,想將溫暖的身軀攬入懷中,卻摸了個空。 原來,床上竟是空無一人,沒有一絲溫度的被褥,令饒晨如置冰窖。 ………… 在一片虛無中,赫朗的眼前模糊,意念中只能看到瓜兔小小的身影。 它告訴他,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世界開始重新以自己的方式運轉(zhuǎn),他也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從前瓜兔道他薄情,說即便是陪伴他多年,能為他笑為他哭的枕邊人,換了個世界也能說忘就忘,可實則不然,當一切終結(jié),當初看起來漫無止境的旅途,終于走到終點時,他的內(nèi)心卻升起一陣無法言說的空洞,曾經(jīng)眼前的面孔也一個個浮現(xiàn)出來。 他知道這份空洞是什么,他缺少的,不過就是那一抹情魄,所以才令他始終無法愛上他們,將他們刻骨銘心地記住。 不過,這些個世界累積起來,他已經(jīng)歷過了世人無法經(jīng)歷到的人生百態(tài),酸甜苦辣,也是知足。 瓜兔的聲音繼續(xù)在一片流逝聲中響起,“當初選你做宿主時,便答應了要讓你復活的,此次一別,宿主就可以回到你原來的世界啦,但是吧,瓜兔還真是舍不得你,呱……” 赫朗眼前一亮,一團散發(fā)著淡淡熒光的東西猛地融入他的身體之中,他猛地按住胸口,感受陌生而酸澀微甜的異樣,疑惑地發(fā)問。 瓜兔理所當然地回答,“擁有七情六欲,才是人啊,讓你復活,當然也包括給你完整的三魂七魄啊?!?/br> 赫朗釋然地點了點頭,卻多問了一句,“還會再相見嗎?” “誰?兔兔?還是他們?” “你們?!焙绽蚀鸬?。 瓜兔淚眼婆娑地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揉了揉眼睛,憑空掏出那本熟悉的手冊。 原本空無一字的書面上竟然出現(xiàn)了“渣受修煉手冊”幾個大字,趁著赫朗尚未生疑,瓜兔心虛地翻開封面,里面一頁頁記載的,皆是赫朗在各個世界的經(jīng)歷,只不過其中幾頁的紙張發(fā)黑,似乎被瘴氣纏繞。 瓜兔頗感棘手地翻了翻,“原本宿主你是沒有機會再回去的,但是這些個世界都不對勁……我們可是助人為樂助他人功成名就的手冊,最后卻令對象們深陷執(zhí)念與痛苦之中,這可不合格啊。宿主如若真的想再見他們一面,便要一個個到他們的平行世界中去,幫我們消除這些黑漆漆的瘴氣,你意下如何啊?” “如若你不將這情魄歸還,我為了不徒增麻煩,自然是不會回去的,但如今……” 一切往事如同巨浪翻騰,向他涌來,將他淹沒,這些遺憾與辜負對他來說,何嘗不也是痛苦與折磨? 赫朗輕輕地嘆了口氣:“我會回去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結(jié)束了,接下來是結(jié)局和番外的部分。 提前說填坑順序→《頹溺》→《重生之死生契闊》→《總裁快來吃藥》 大肥章希望不被吐槽,準備三點了,睡了! ☆、甄溥陽·轉(zhuǎn)世 甄溥陽經(jīng)常會做夢。 在他的夢中,似乎存在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每當他入睡,紛亂的碎片便入侵他的夢境,令他分不清虛幻。 看話本上說,這是人夢到的前世。 這么說來,他上輩子還真像娘說的那樣,是個小皇帝,不然為什么會那么刁蠻霸道。 夢中的他過的順風順水,幼時是受寵的皇子,未及弱冠便繼位,似乎他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地創(chuàng)造出一番宏圖霸業(yè),但是他的夢中卻總像是陰云密布一般,令他愉快不起來。 直到某天,他的夢境不再是金碧輝煌的宮殿,而是一片幽暗的河岸邊。 他就站在忘川河的一頭,而他的另一頭,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與他遙望,那人無法逾越兩人之間的距離,只能低低許愿,“上輩子我將他束縛的太多,來世,望他再也別投在帝王家?!?/br> 即便間隔了遙遠的距離,但那人的低語,卻放大了數(shù)倍,在他耳邊反復響起,每一下都讓他大腦震蕩,直擊心臟。 從睡夢中驚醒,甄溥陽滿頭大汗,他抹了把臉,竟是一片冰涼。 他的這些夢向來都荒唐至極,可他卻又不得不去相信,夢中的那人,話很少,但是會笑,只輕輕望他一眼,他的心莫名其妙地就會開始劇烈鼓動,他以為那人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可是他的一顰一笑又似乎都帶著真實的溫度。 甄溥陽接下來的一天都魂不守舍的,就連娘說要給他相媳婦兒的事情都沒聽進去。 到了再次入睡時分,他早早歇息,心中升起一分惶恐與期待,迎向了未知的夢境。 可這次不同以往,他身處臥房之中,身旁竟有一人與他緊緊相貼,身上傳來淡淡熏香,令他神魂顛倒。 這人的面容能看清三四分,眼中的笑意如同一把鉤子將他緊緊勾住,甄溥陽心頭一熱,攬住那人不管不顧地一陣瘋狂,可到最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人竟然也與他一樣,是男子?! 又一次從夢中驚醒,甄溥陽心中五味雜陳,心緒凌亂,而身下,已是悶熱濡濕一片。 他一直沉迷于修武,從不近女色,而他現(xiàn)在也是成人之時,有正常需求,或許才會生出了與男人魚水之歡的荒謬夢境。 娘親說的對,他的確該娶一房妻室。 第二天,按照娘的意思,甄溥陽與李家小姐上了街,算是先見上一面。 甄溥陽的家父時任總督,家境殷實,自然相得一個極佳的姑娘,即便如此,甄溥陽的心思仍舊無法放到身旁美嬌娘之上,便又臨時反悔,與她告辭。 聽聞街頭處,有一個做木頭雕刻手藝的老頭,專門做些木工活兒為生,偶爾也會擺出個小攤,給合眼緣的人刻木娃娃,他恰好步至老頭攤位前,不知怎的就停下了步子。 那老頭眼都不抬,問他想要何樣的娃娃。 甄溥陽太陽xue突突地跳,盯著這攤位,似乎十分熟悉,心中卻又是一片混亂,只能無措地搖了搖頭。 老頭疑惑地抬頭看他一眼,“那隨便刻個給您罷,方才我有緣見得一個青年才俊,那張面龐如玉,當真俊美,老頭我覺著您或許會喜歡?!?/br> 他手腳利落,動作飛快,半空中木屑飛揚,一炷香時間便遞出一個剛雕刻好的木偶。 甄溥陽接過一看,與夢境中有幾分相似的眉眼霎時擊中心頭,他猛地睜大眼睛,手中的娃娃掉落在地。 他盯著躺在地上的木娃娃,渾身僵硬,想立馬撿起,雙腳卻如同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只能將視線緊緊鎖在其上。 直到甄溥陽的眼簾中出現(xiàn)一雙不染一絲灰塵的白靴,一步步在木偶面前停下,蹲身拾起,他的目光也隨之上移。 對方拂去木偶上的輕塵,微微嘆息: “不喜歡嗎?竟然丟了……真是。” 面前之人長身玉立,手中握著與他五官一般模樣的木偶,對他淺淺微笑,人來人往的繁榮街道竟是一瞬間黯然失色,萬籟俱寂。 甄溥陽的心臟幾乎要跳出了嗓子眼,他確定他從未遇見過這人,但又無法從他身上移開目光,他的大腦生疼,心情焦躁,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一個陌生的男人產(chǎn)生這么大的反應。 他沉默不語,兩人就這么在街中央對立,引人注目。 赫朗顯然面皮薄,見這人猶猶豫豫,顯然已經(jīng)將他忘卻,也只好從長計議。 “你要是記不起來,我就走了。” 不知是何年何月的情景,瞬間在甄溥陽的腦中重放,眼睜睜地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覆蓋上厚厚灰塵的前世記憶一瞬間隨風吹拂去,他沉著臉將這人一把拉住,扯進一個死胡同里。 “不許走,不許!聽到?jīng)]有,朕命令你?。 ?/br> 他將這人牢牢壓在墻壁之上,惡狠狠地開口,不知不覺,眼睛泛紅,略顯猙獰之色。 赫朗愣了一瞬間,忽略自己全身被壓制的疼痛,驀地露出一個笑容。 “想起來了?殿下……亦或是,皇上?!?/br> 這句稱呼一出,甄溥陽更是身子一震,眼中情緒幾經(jīng)變換,口中輕吐出一句,“太傅” 赫朗的笑容越發(fā)加深,再聽到他的一句太傅,已經(jīng)隔了生死,越了時空,他何嘗不是內(nèi)心觸動。 “轉(zhuǎn)過一世,你竟然還記得,也實屬奇跡了……” 甄溥陽彎腰靠在他的胸膛上,聆聽著他的心跳來讓自己安定下來,“我不僅記得上輩子,還記得在地府之事?!?/br> 赫朗垂眼看他,輕輕拍著他的后背,笑著問道:“地府?” “前塵往事我不想再提,你這人實在太可惡了。”甄溥陽埋在他胸前,聲音沉悶,腦海中又想起前世之事,總算這負心人還知道回來找他,他可以大度一次,既往不咎。 “看出來你覺得我可惡了,要不然也不會把它都給摔了,怎么,不喜歡?”赫朗舉起剛才撿起的木偶,打趣道。 前世他們也曾溜出宮外,刻了一對各自相貌的木偶,此時看來,還真是承載了不少回憶。 甄溥陽看了看木偶,無措地回答,“不!喜歡的?!?/br> 赫朗的食指輕輕勾住他下巴摩擦,故意問道:“你說哪個???喜歡這木偶,還是……我?” “太傅……你……”甄溥陽呼吸一窒,心上似乎被羽毛掃過一般癢,發(fā)現(xiàn)這人越來越會勾他。 即便他是上輩子那副若即若離的冷清模樣,他也能放下自己的心高氣傲,厚著臉皮跟在他后邊兒,喜歡這人喜歡的死去活來,這輩子他突然這么主動,那他該怎么辦?豈不是兩世都要被他吃得死死? 看面前之人的眼神越來越炙熱,恨不得在街上就辦事的模樣,赫朗也適可而止,不再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甄溥陽模樣的木偶,“前世我也有一個,可還記得?” 甄溥陽也露出了笑意,這輩子這對木偶又算是湊齊了。 重來一世,人與事竟然未變,一如他們大好韶華時,并且少了深宮圍墻與朝野的束縛,或許這輩子,良人當真能廝守一生。 赫朗收回笑意,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方才見你與妙齡女子一齊游玩,你已有婚配?” 甄溥陽沒馬上回答,只問他:“如若我說是,你會如何?” 當初他跟在這人身后明示暗示的,這人都能將他不動聲色地退開,要是得知他最近的確有娶親的打算,必定又會猶豫不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