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沒有，這是新來的布政司大人特意求皇上從京城拉回來的書籍！”

    不少經(jīng)過博味樓“不小心透露”的書生學(xué)子們來到錦繡湯城的太原城樓上觀看著。

    “真多啊！這么多的書！”

    凡是讀書人就沒有不愛書的，看著那些被罩得嚴(yán)實堆起的如有糧垛實而是書本的高高隆起，簡直是心癢難耐，特別是看到守門士兵“剛正不阿”要驗看貨物的時候，那守車之人，小心翼翼得解開繩子，把二層油布先掀開，再攤開一層麻層，稻草，才是有著秦簡、宋書等高部大頭書籍的時候，他們都快恨不能跳下去，自己扶著車往里面走。

    “這些都是要放到山西書院的！”

    “好多的書??！實在是，實在是想一睹為快??！”

    “山西書院什么時候能入院？有什么要求沒有？”

    “聽說選址在白山，想模仿已經(jīng)有上百年以上歷史的岳麗書院呢?！?/br>
    “那要花不少錢啊，難道又要征加稅外之稅？”

    “不曾聽聞，好像是布政司大人親自找了山西的十大晉商，懇求他們?yōu)榱松轿饕院蟮乃袑W(xué)子們出了一份力。”

    “布政司大人真是父母官??！廉潔賢明，通達有情！”

    “可不是嘛，上回有人謠傳說大人要說什么□□稅，其實是十大名妓自愿要納稅的。”

    “她們可是出了名了，以前還能偶爾一見，眼下都端著架子呢，身價銀子不知道提高了多少，聽說有名江蘇富商為了討其中一位麗娘回家當(dāng)小妾，付了十萬兩銀子呢。”

    “十萬兩！布政司大人實在是太仁慈了，怎么才收她們一位五千兩？”

    “今年說是不只經(jīng)由官府挑選，要由大家票選才公正呢，布政司大人也是為難，還要三年之內(nèi)填補虧空，所以今年倒真是要提高到一萬兩一位了。”

    “一萬兩也不多啊，到時候怎么票選，我們也有一票嗎？我們可不能去妓院啊……”說沒去過肯定是假話。

    “你騙鬼呢，你能沒去過？據(jù)說到時候就在博味樓的水上舞臺公開票選，會有絹花為憑……這還沒定下來呢，只是我父親是太原的縣丞之一，知道一點兒罷了?！彼掚m謙虛，可看他的臉色卻是得意萬形。

    “那可就熱鬧了！”真可惡啊，又被他比過了，到時候一定要去湊這個熱鬧不可。

    大家看著一車車的書往城內(nèi)運，議論的就更熱鬧了，誰不是山西人？自己的家鄉(xiāng)越是厲害，說出去他們面上子也有光不是。

    “怎么樣？我就說，他們會反過來求您不是。”

    王桂枝真想插腰狂笑，她讓博味樓偷偷放消息給一些讀書人，就是為了造勢，眼看著書籍到位了，那些晉商們修書院的錢還敢不到位，名聲都放出去了，他們不趕緊開始修造，難道要讓布政司大人的苦心白廢！商人就是重利啊，真不要臉?。≠Z政是外地人士，他們這些晉商可是山西人啊，當(dāng)?shù)厝说耐倌亲硬粐娝麄円荒槪?/br>
    哈哈哈~

    賈政搖頭輕笑，看夫人這么高興，也不會再像以前給她潑冷水，免得她又不給自己好臉，“是是是，夫人你說的對。”

    “那是，夫人我是所算無遺！”王桂枝恬不知恥得自夸道。

    “……那夫人怎么會去查渠源候興，難道這兩個毛頭小子，你也要派大用不成？”賈政興味得端起茶碗，她那里要露不露，要查不查的，反而讓人迷糊。不過以他的猜測，只怕是別有原因吧。

    王桂枝的笑便凝在了臉上，“你，你怎么知道了？”她皺起了眉頭，難道是她們走露了風(fēng)聲消息？

    “你啊，就算你的丫頭們再聰明，到底沒干過這些事，就算是不說，多問上幾句，還不是一樣露了跡象嘛。”賈政愛憐得撫了下她的臉，她可比自己更淺顯呢，“以后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為夫吧?！?/br>
    王桂枝不由低下頭道，“我若說了，你肯定不會同意?！?/br>
    “你不說，我怎么同意？”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小天使們果然給力，么么噠！這里雙更都送上~

    第112章 緣故

    “那, 那我可說了？”王桂枝猶豫著道, “我是聽他們說，這兩個孩子長的都不錯，人也有些聰明，便想, 便想著能不能跟我們家元春相配?！?/br>
    賈政一聽就絕不贊同，他搖頭道，“渠家候家不過是商戶之子, 如何能配得上我們的女兒！”他覺得夫人這種想法太荒唐了, 賈家是什么門弟, 她是什么出身，他倆的女兒，怎么能配給一個晉商之子，這要是傳出去，賈家跟王家的顏面何存？他的元春，就是做王妃也是不差的, 她值得最好的！

    “就此打住，不可再做此等狂想, 別說元春, 就是大哥庶出的迎姐兒都不可能嫁給商賈?！?/br>
    王桂枝雖然知道他是會反對, 可沒想到他是這樣反感，“為什么？”

    “夫人！商人重利，要知道暴貴無識，猥富不仁, 他們是長袖擅舞，看起來人善嘴甜，可他們也四處鉆營，見利忘義?？梢坏┠阄沂?，只怕他們轉(zhuǎn)頭就會倒向你的敵人。你難道就不知道當(dāng)初的呂不韋嗎？他便是以奇貨可居之商人輩首?！辟Z政言道。

    “要是沒有呂不韋，異人能做得了秦王嗎？還能有贏政嗎？還會有以后秦王朝一掃**嗎？談何來的秦始皇？”王桂枝反駁著，“每個人都不一樣，你怎么會一桿子打死一船人，若是要這樣說，那還有仗義每多屠狗輩，負(fù)心多是讀書人呢。難道所有的讀書人都是負(fù)心人嗎？”

    她看向賈政，心里隱隱不安，深呼吸兩下之后，看著賈政問道，“你難道還想著送元春入宮？”如果他有這個心，那怎么辦？難道她還要眼睜睜看著元春入宮不成？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夢歸……王桂枝的手不禁開始手顫……

    “她到了年齡，自然要入宮采選。”賈政理所當(dāng)然道。

    “不行！元春憑什么進宮，她好端端地，為什么要進那見不得人的地方，到時候連半點父母親情都沒有，對著女兒還要行君臣之禮，深宮后院紅顏易折，上百個女人爭一個男人，你怎么能把女兒往火坑里面……”推，王桂枝激動的后半截話被賈政嚇得死死捂在了嘴里。

    賈政壓住夫人坐到椅子上，看她雙眼冒火得怒視著他，連連給她耳朵眼里吹了好幾口氣，才讓她敏感得發(fā)抖不再硬繃繃地，他小聲道，“我的夫人啊，我的好夫人，小點聲吶，您聲音也太大了點！怎么能把皇宮說成是……是那什么呢，這要是讓有心人聽見，我們這回可真是辨無可辨了！”

    王桂枝仍是氣得雙眼微紅，“你松開，松開我。”

    “你答應(yīng)我，好好說話我才敢放開你……還是算了……”

    賈政摟住她不放，在她的耳邊道，“你急什么，怎么突然間氣成這樣？這天下哪個五品以上官員的適齡女兒不得進宮待選？這是國禮圣命，我如今都是二品官員，怎么敢有違此等規(guī)矩？冒天下之不違？而且就算是要入宮，那也沒說一定要成為后宮主位。夫人你當(dāng)初一樣進入皇宮做過贊善，怎么就嫁了我呢？難道夫人都忘了不曾……”

    呃，王桂枝立馬就不再掙扎，努力一回想，倒是真有這么回事，可當(dāng)初王夫人就跟走了個過場一樣，跟八公的女兒家一樣，在宮里晃了一圈就回家了，要不是賈政提起，她真的半點沒記起來。

    她喃喃著，伸手扣著賈政的腰帶，“我不想，不想讓女兒進宮。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薰籠坐到明，我們的元春，不能讓她過那樣的日子。”

    “知道知道?！辟Z政見她總算安靜下來，由著她做些小動作，“你呀，這脾氣越來越大了，動不動就生氣。不愿意女兒入宮就不入宮，去相看商戶人家就過了，知道嗎？”

    王桂枝靠在賈政胸前，“我只是覺得，不一定非要有門戶之見，再說，雖說商戶之人，還是要看其人品性格，而且你是官，他是商，只要你有勢一日，他既然是商戶重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也會倒讓她三分，再說他們山西人可不認(rèn)為商賤呢，老爺你沒聽過他們山西的民謠？生子可作商，不羨七品空堂皇；有兒開商店，強如做知縣；買賣興隆把錢賺，給個知縣也不換……”

    提到這個，賈政也頭痛，山西是十年九旱之地，大部分晉省天寒地瘠，生物鮮少，人稠卻地狹，歲之年入，不過秫麥谷豆，一應(yīng)家常需要，皆需要從外省遠(yuǎn)地運送過來，晉地商人由此增多。

    他看了各省州縣的呈報，雖說可能有些夸張艱辛，但減去二分，再從地志也能看出，他若想勤于農(nóng)事，難??！山西乃是八分山丘二分田，春天短促多風(fēng)沙不說，還常干旱；夏季多是隨之而來的澇災(zāi)；冬季寒冷干燥；地形崎嶇者多，嶺谷相間，旱地為主，不地的面積少，風(fēng)雨雹霜凍害頻繁，天災(zāi)如此，民多田少，如何能讓農(nóng)者精于耕種？

    他略與夫人講明，又道，“商賈之利倍于農(nóng)，重商崇商的觀念自然會濃重成風(fēng)，但此風(fēng)卻不可漲！”

    “是！我的布政司大人說的有理。”

    王桂枝也想與他平心靜氣得談一談，隨口想把這點先支過去，跟他繼續(xù)談女兒的婚事問題，“士農(nóng)工商兵，要五環(huán)相扣才能平衡，商人多了是不行，哪樣缺了當(dāng)然不可，你為任一方，是要平衡平衡。再說旱地怎么了？每種地形都有自己的潛力嘛，旱地不是能種藥材？耐旱的果樹，花椒，煙葉，還有玉米土豆苦蕎高梁，好像聽說有種蓮藕淺水窩里也能種嗎？噢，人家兩廣江南一地，水稻小麥都能種，山西有些地方能種，就全部都得種一樣的呀？那山西的醋這么出名，人家江南那邊就沒有產(chǎn)醋的坊了？一定要等著山西的醋？你因地制宜不就行了，農(nóng)民們也聰明著呢，天下人誰不趨利而往……那兩個孩子，聽說有一個還精通外國話呢，蒙語俄語，他們的生意都做到海外去了，我們這邊少糧，也許他們不少呢？這完全可以利用……”

    賈政被她說的一語開塞，立馬解開煩悶，真是局限了，在金陵可以?；鶟O塘，在山西何不藥果相接？既然山地多，山石山泥可用，國中瓷器可在外國乃是高價，還有……

    “夫人真是說的有理，賈政立馬就去找?guī)煚攤兩塘俊！闭f完把王桂枝放到椅子上安坐，自己興沖沖得走了出去。

    “哎！哎！話還沒有說完呢！”

    王桂枝趕緊站起來，可惜賈政跑的飛快，她只好哼了一聲，又坐回到椅子上，給自己順氣，看晚上等他回來，一定要揪著他的耳朵魔音穿耳問個水落石出不可。

    “喬老大，您可得代表我們，一定得與布政司大人會上面??！”

    “是啊，這修筑山西學(xué)院，我們都是贊同的，沒人不愿意出錢?！?/br>
    “說的正是，這錢我早已經(jīng)在票號中準(zhǔn)備好了，只等著雙手奉過布政司大人，絕對不敢有半點耽誤！”

    “只要布政司大人的指令一下，我們可以先派工人去砍樹整地，免得就是被人指指點點，戳后脊梁骨！”

    “可不是嘛，我那個老公叔柱著拐棍來罵我，說我投入商賈豪利之中，連半點子孫基業(yè)都不顧，人家布政司大人把學(xué)士書籍都請到山西來了，我們這些人居然連房舍都不肯修筑！難道這錢是賺得完的嗎？”

    “我也是如此啊，那打油詩都編出來了，就在我的票號門口有小童傳唱……”

    “白山地形雖然有些崎嶇，要想動工確實有些困難，但既然布政司大人已經(jīng)給我們辦好了最難的事，請了京師名匠出圖，名動四方的名士為師，還有百年之族的珍貴典籍，如此種種，難道我們還不能傷了錢財勞些心力嗎？我渠某可不是那等短視之人，喬老大，請您一定要告訴布政司大人，他若有差遣，我渠門上下為令是從?！?/br>
    “是，我們也是如此?！?/br>
    反正到眼下，布政司大人還沒有跟他們要過一分錢，他大人要圖清名，他們自然也不會跟他對著干，他們有了利，更想要名?。?/br>
    喬巖雪伸出手往下按了按，“知道，喬某知道，你們的心思跟喬某是一樣的，一會兒我得去官府，定然細(xì)稟，只是不知道各位，都準(zhǔn)備了多少銀子呢？”

    “這個……不知喬大人愿意出多少呢？”張殿英拱手問道。

    喬巖雪看著眾人，直言道，“若是布政司大人愿意，我愿意一力承擔(dān)，可既然大家都愿參與，到時候不論多少，我出十分之二。”

    他收集情報，與家人分析，賈大人是個十足的聰明能干人，不是以前那些光想著撈錢平權(quán)的官。他能做出收□□稅這等奇巧之思，又有不避商賈的通達之意，更有發(fā)展山西一方農(nóng)務(wù)的決心。只要他能辦出實事，以前出多少，喬家愿意再加上兩成，共圖后續(xù)發(fā)展。

    他喬巖雪的根在山西，生于此地，他是山西人！他的生意做再廣，再遠(yuǎn)走他方，積蓄下諸多財富，最后還不是榮歸故里，在此扎根？不敢說還報鄉(xiāng)土，可眼看著有此能臣不是在山西盤剝，而是要為山西張目，他喬巖雪不論是為喬家依附上權(quán)勢，不與朝官做對，聽從皇命，還是為了心里那點仁義，為了山西，他也定當(dāng)為這山西學(xué)院助上一臂之力。

    “我認(rèn)十分之一！”

    “可，我也認(rèn)十分之一?！?/br>
    ……

    賈政于后堂與喬巖雪見面，他笑著道，“喬老爺不必著急錢的問題，這不是什么大事。這是山子野先生出具的圖紙，你可先拿回去與眾位商量，看看有沒有問題?！北绕鹑俣嗳f兩的虧空，山西書院真的不值當(dāng)什么，又不用雕樓畫幢，最主要是看起來大氣宏偉，安全防火，就連防盜這個問題……都時候讓他們自己去cao心吧，他眼下別的事還顧不過來呢。

    要在各縣選擇試驗田，農(nóng)時易過，這才是重中之重。

    要從商人身上拿銀子的話，是到時候不行了的最后之策！賈政也是想著跟他們有些面子情，三年之期快到之時，實在不行，他就只好跟他們借銀了……

    不過夫人說了，博味樓跟真味館會優(yōu)先為他囤銀，只算他半分利。沒辦法，她的手底下也要養(yǎng)活差不多上千人了呢。這個更是后后后之策，暫且不用去想。

    喬巖雪心中苦笑，果然不虧是世家之子，視錢財如糞土，卻也趕緊站起身來觀看圖紙。

    山子野上前一一解釋著，“老夫七次上山，翻遍山西二十年來的天氣之?dāng)?shù)……賈大人要建立的是百世書院，自然寬闊大方……”他一一將各種設(shè)施等解釋著，讓喬巖雪聽得連連點頭，山子野也是心中蔚然，像他這等愛于此術(shù)之人，能有多少機會建筑此等可留名萬世的書院，他自是萬分上心。

    “最重要的就是藏書之地，我設(shè)置了一七層寶塔，以流水滴檐八角攢尖，內(nèi)豎鐵鏈逶迤垂下直到地面……”

    聽到這里，賈政心里想著夫人所說的避雷針及避雷法應(yīng)該就是如此了吧，偶爾他真覺得奇怪，夫人時不時知道一些新奇之事，也不知道何書之中可見。也不總像是書中之事，好像她的思路就常與人不同，難道就是因為如此，她之前才時常保持緘默少語的緣故？

    作者有話要說：　　又發(fā)了停電通知……

    （你們又開始了！打滾要留言！晉江又有開學(xué)季活動哎……）

    第113章 變革

    王桂枝由著彩霞給自己裹上棉袍, 雙手拉著披風(fēng)兩邊緩步走至元春屋前, 看著已經(jīng)漸漸長大, 初有姿容非凡溫婉秀美的女兒，她梳著垂鬟分肖髻, 烏黑燕尾隨著她拉動針線的雙手微微顫動著, 因在室內(nèi), 只插了枝累絲嵌寶銜珠金鳳簪與五蝶銀步搖固定。

    繡棚上的滿園□□鮮艷逼真, 她的元春甚至能提筆撰文！如此秀外慧中，正值妙齡的花季少女, 還不到十五歲，她卻要著急她的婚事對象？實在是讓人心憐心疼, 又想到賈政所說的話, 實屬在理，再想想賈敏所嫁的林如海，那可是世代襲位的候門之子, 怪不得賈政一聽就變了臉色，是她心急, 過于想當(dāng)然了。

    在她的心里, 元春無一處不好，要是入宮參選，要被選中那真是有如去下注賭博！就算是五成以上的把握，可王桂枝敢賭嗎？她不想賭，不論是什么樣的賭局，只要一賭便有可能會輸, 錢財?shù)壬硗庵锟梢暂?，女兒的終生幸福，不能輸！

    也輸不得啊！

    “母親？”

    元春繡完一瓣牡丹花的葉子，才抬起頭轉(zhuǎn)動著脖子，就看到母親站在門口，便笑著站起來叫著，“外面冷，媽來了怎么不進屋里坐?！?/br>
    王桂枝眨了下眼，扇去眼內(nèi)的一點濕意，“我看你正用心呢，不想打擾你?！?/br>
    “嗨，那不過是我繡著玩呢?！痹航舆^南呂遞來的熱茶，她覺得母親好像有心思，便揮了下手，身邊服侍的人都退至屋門口，她拉著王桂枝的手，看著她的雙眼溫柔問著，“媽，怎么了？”

    這也事關(guān)她的終身！王桂枝張口欲言，可她又如何忍心在女兒單純潔白的心靈里徒添煩惱呢？要是她的妄想之念，讓女兒生了思慕之意可怎么是好？那她更不會原諒自己。

    “沒什么，一些博味樓的雜事，讓人心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