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還有不到三分鐘了,姜姍告訴自己,沉住氣,再拖延一會兒。 現(xiàn)在反抗,只會打草驚蛇。 顧恒阻止道,“你就是死也要我們死個明白吧,我們究竟是怎么中招的,明明就有吃你們提供的任何食物。” “你們問題可真多,”孟博嗤笑道,“很簡單啊,我們把藥下在了水里,人總不可能不喝水吧。” 顧恒低頭,“原來如此。” 眼看孟博就要一點(diǎn)點(diǎn)收緊繩子,姜姍扭頭看向孟博,道:“能不能給我喝一杯可樂,我不想當(dāng)渴死鬼?!?/br> 可樂被放在了廚房里,孟博來回再加上喂她喝可樂的時間,差不多就有兩分鐘了,她就有能力反擊了,前提是,孟博答應(yīng)給她喝可樂。 “事兒真多,”孟博不耐煩地道,“到了地下,你有孟婆湯喝,不會渴死的。” 姜姍垂下了眼眸,看來這兩分鐘是糊弄不過去了。現(xiàn)在,只能靠澤維爾拖延時間了。 孟博就要收緊繩子,澤維爾突然暴起沖向他。 變故發(fā)生在一瞬間,孟博壓根就沒有想到澤維爾中了迷藥后還能動彈,本該綁在他手上的繩子也不見了,手上反而多出一把刀來。 等孟博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腹部已經(jīng)吃了一刀。 他瞬間明白過來,這家伙在扮豬吃老虎。 孟博憤怒極了,他被澤維爾刺傷,而且他準(zhǔn)備的完美說辭也用不了了。 澤維爾這個人心狠手辣,特別是在生命攸關(guān)的時刻。在他把刀□□孟博腹部后,沒有急著補(bǔ)上第二刀,反而讓刀整整轉(zhuǎn)了一圈,讓孟博里面的臟腑傷的不能再傷。 孟博一把抓住了澤維爾的手,阻止他下一步的動作。 澤維爾想甩脫,沒能成功,掄起拳頭照著臉揍了他幾下。 他的力氣還沒恢復(fù),剛才暴起不過沖著一股子狠勁。那陣勁兒過了后,力氣就不夠了。 他的刀很快就被孟博奪走了,而另一頭黃金飛也跑來幫忙,不一會兒就制服了澤維爾。 還有三十秒了。 姜姍在一旁看了干著急,一點(diǎn)辦法了沒有,只希望這三十秒內(nèi),孟博和黃金飛下手輕點(diǎn)。 事與愿違。 孟博和黃金飛本來就沒有想過讓他們活著出去,更何況澤維爾還捅傷了孟博。 現(xiàn)下澤維爾被黃金飛摁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孟博一手捂著肚子,神情疼苦扭曲,把手上的刀子扔給了黃金飛,語氣狠厲,“對著他的肚子,狠狠的捅?!?/br> 黃金飛是個行動派,拿到刀后直接捅了澤維爾幾刀,澤維爾是個硬氣的人,只悶哼了一聲,咬緊了牙關(guān)愣是沒有說出一句求饒的話。 顧恒此時恨自己無能為力,若是他像澤維爾一樣有余力,剛才倆人就可以通力合作,趁著黃金飛沒有反應(yīng)前,把孟博給制服,用以威脅黃金飛。 血把澤維爾的衣衫染得通紅,姜姍看了眼角發(fā)紅,咬牙切齒道,“住手?!?/br> 黃金飛和孟博哪會聽她,一個人又刺了他幾刀,另一個不解恨地踢著他。 這是無比漫長的三十秒!漫長的讓人心生絕望。 “能力恢復(fù)了?!毕到y(tǒng)道。 終于恢復(fù)了,姜姍從背后伸出了手,赤紅著眼睛,對著黃金飛和孟博,心中連續(xù)默念了幾句霸道總裁臺詞。 姜姍手上的繩子早就被解開了,那個時候澤維爾把自己手上的繩子割開后,就把刀遞給了顧恒,顧恒割破繩子后又把刀遞給了她。 那倆人從背后感受到了一股子力,身體直直地往前飛去,“砰”的一聲撞到了墻上,又跌落在了地上。 本就受傷的孟博喉嚨發(fā)癢,嘔出一口口鮮血來,躺在地上不能動彈。黃金飛則是艱難地爬了起來,靠在墻上,滿臉驚恐,“是誰,是誰在那里?” 作者有話要說: 胖八改了下前面一章的時間,然后兒童節(jié)好啊嘻嘻。 ☆、第122章 黃金飛背部緊貼著墻面, 拿起了一個花瓶警惕地看著前方, 兩股戰(zhàn)戰(zhàn)。 他是個無神論者,不信鬼神, 偶爾會在大賭前拜拜財神爺。是以, 在殺了平潔后,他會絲毫沒有心理負(fù)擔(dān)地配合孟博,向姜姍她們下手。 在他看來,天大地大, 不如老子最大。那些人生前落在他手上沒有好下場,死后也翻不出天來。 他想到那個開賭場的老板, 間接害死了不少人, 現(xiàn)在也活的好好的。被害人變成惡鬼來復(fù)仇這樣的事, 只存在于話本子里, 現(xiàn)實(shí)中是不存在的。 可是現(xiàn)在, 他猶疑了。 剛剛他和孟博在教訓(xùn)澤維爾, 背后突然就有了一股子沖擊力, 迫使他沖向了墻面。 沒有人能使出那么大的力氣, 他甚至都沒有感覺到有人碰到他。難道,難道是平潔或者裘志成變成惡鬼, 來報復(fù)自己了嗎? 他看到姜姍站了起來,手上并沒有繩子的束縛, 猜到她和澤維爾一樣,早早就解開了繩子。 他無暇顧及她,她不過是一個中了迷藥的人, 虛弱地根本生不出大力氣。 他現(xiàn)在更怕隱在暗處,那看不見摸不著卻能量巨大的鬼魂。 他警惕著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他此時此刻是很想逃的。無奈他的腿在重重撞擊到墻上的時候骨裂了,動上一動就疼的厲害。真的要逃,又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 黃金飛看向孟博,已經(jīng)咳得滿嘴是血了,半坐在地上,模樣比他還凄慘幾分,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利益熏心,趟了這趟渾水,油水沒有撈到一丁半點(diǎn),搞不好下半生就在監(jiān)獄里度過了。不,有可能連這條小命都要搭上了。 …… 姜姍見黃金飛和孟博靠在墻邊,皆是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一動不動的,知道他們那一下摔的有點(diǎn)狠了,暫時翻不出什么幺蛾子來。 她大概是恢復(fù)了能力的緣故,身體中了迷藥之后的那股子軟綿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她蹲下身子,看到澤維爾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地不像話,下唇是一排深深的牙印,可見他剛才忍得有多痛苦。他渾身上下都是血,她眼眶不自覺的發(fā)紅,哽咽道,“阿澤,沒事了,我抱你到沙發(fā)上去?!?/br> 澤維爾聞言虛弱地睜開了眼睛,幾乎用氣音擠出了一個“好”字。 姜姍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澤維爾,放到了沙發(fā)上。 她的手上都是粘膩的血,衣服上也是通紅一片。她整個人都在顫抖,現(xiàn)在的澤維爾就像一個裝滿水的塑料袋,上面戳了許多洞,那水正在飛快的流逝。得趕快處理澤維爾身上的傷口,不然他就要失血而亡了。 在場的人當(dāng)中,就她一個還能動彈,她不能慌亂,她要鎮(zhèn)定下來。 姜姍深呼吸一口氣,掃了眼站在原地不動的孟博和黃金飛,對顧恒道,“你看著他們點(diǎn),有動靜就跟我說,”她再去揍他們一頓,“我先把溫卓然和溫婷婷的繩子給解開?!?/br> “我會好好看著的,”顧恒不像姜姍和澤維爾,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恢復(fù),能做的事情不多,“辛苦你了?!?/br> 姜姍飛快地跑過去解開了溫卓然和溫婷婷手上的繩子。 溫卓然已經(jīng)被黃金飛掐了個半暈,意識還迷糊著。要不是澤維爾沒有暴起反抗,讓黃金飛中途放了手,這會兒他已經(jīng)死了。 溫婷婷抱著溫卓然的上半身,感激道,“謝謝你,”又問道,“剛才是你把他們弄飛的嗎?” 姜姍聳了聳肩,否認(rèn)道,“我要是有這么大的能量,哪還會被他們綁住。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保護(hù)著我們吧?!?/br> 話落,溫婷婷眼里已經(jīng)泛起了水光,“一定是志成和平潔,是他們的靈魂在保護(hù)著我們?!?/br> “可能吧。” 姜姍拿著那兩截繩子,一步不停地走到了黃金飛和孟博面前。 黃金飛一直驚疑地看著她的舉動,道:“我下了那么重的迷藥,你現(xiàn)在看起來,怎么會一點(diǎn)事請都沒有,”他聲音顫抖,“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對,一定是被鬼附身了?!彼詥栕源鹬?。 他又問道,“你是平潔,還是裘志成?” 姜姍恨恨地看著他,就是這個人,眼睛不眨一下,捅了阿澤一刀又一刀,真恨不得在他身上來幾刀,讓他嘗嘗阿澤身上正在經(jīng)歷的苦痛。 她經(jīng)歷了那么多世界,幾乎沒有對任務(wù)對象產(chǎn)生過感情,除了阿澤。 她認(rèn)識阿澤的時候,他還是個軟和、可愛又有點(diǎn)早熟的小孩。她一開始把阿澤當(dāng)做任務(wù)對象,好好看護(hù)著,經(jīng)過幾百年的相處,產(chǎn)生了近乎親人般的感情。自她撫養(yǎng)澤維爾后,艱險有,但他從未受過這么重的傷。在她的看護(hù)下,阿澤活的很好,強(qiáng)大而又肆意。 可這一次,她沒有護(hù)著他,反而阿澤為了救她,受了那么重的傷,她深深地自責(zé)著,連帶著痛恨著眼前的兩個劊子手。 姜姍克制著自己的殺意,冷靜道:“放下花瓶?!?/br> 黃金飛不動,試探道:“你是平潔吧,”見她沒有一點(diǎn)反應(yīng),道,“難道是裘志成?!?/br> “放下花瓶?!苯獖櫜荒蜔┑刂貜?fù)了一遍。 黃金飛苦著一張臉,求饒道:“不管你是誰,都不要?dú)⑽野?。裘志成是孟博殺的,平潔也是我在孟博威逼利誘下動的手。我也是受害者啊,”他指了指攤坐在墻邊的孟博,“你報仇要找對人啊,找他不要找我?!?/br> “娘希匹,”孟博淬了口血沫,“殺平潔你的時候你沒動手?都怪我頭上了來了還?!?/br> “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我這個人本質(zhì)上還是善良的?!?/br> 姜姍冷眼看著他們鬼咬鬼的戲碼,吼了聲,“都閉嘴吧。 “嘶……”黃金飛和澤維爾又一次撞到了墻上。 這一次孟博直接暈了過去,黃金飛眼冒金星,撞得坐在了地上。他疼得五官扭曲,愣是沒有松開花瓶。 姜姍見他們基本沒有反抗的力氣了,就蹲下身,想把黃金飛和孟博給綁起來。 “去死吧?!秉S金飛就要靠近自己,慌忙把花瓶給扔了出去,直朝姜姍面門,企圖把她給砸暈。 姜姍反應(yīng)迅疾,側(cè)身給躲過了。 黃金飛手上空無一物,再也沒有可以抵抗的東西,他朝墻角縮了縮,“我……不要?dú)⑽摇?/br> 姜姍緊抿著嘴角,拿起了旁邊矮柜上的另一只花瓶,緩緩道:“該我了?!?/br>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砸向他的腦袋。 伴隨著黃金飛的一聲慘叫,花瓶應(yīng)聲而碎,他的腦袋被開了瓢,血流了一臉,暈死過去。 姜姍知道分寸,沒有下狠手,黃金飛這傷只是看著可怖罷了。 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善良的人在觸碰到他們的底線時,有時候會反彈地更加厲害。 她蹲下身子,用手上的繩子把黃金飛和孟博都綁了起來,確保他們不會出幺蛾子后,就急急上了樓。 姜姍來冬己島的時候,未雨綢繆地拿了一個小藥箱過來,現(xiàn)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 拿到藥箱后,姜姍又把床單撕成了長條,充當(dāng)繃帶用,她匆匆下了樓,趕著替澤維爾處理起了傷口。 當(dāng)剪開那浸染了鮮血的衣服,看到上面交錯猙獰的傷口,姜姍手抖地厲害,鼻尖發(fā)酸,愈發(fā)恨孟博和黃金飛了。 她柔聲道,“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待會兒可能有些疼,你忍著點(diǎ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