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大概是用藥太猛的緣故?!彼裆J(rèn)真,“若不及時醫(yī)治,會死的?!?/br> 聞芊聽完,先是點點頭,隨后像是從這話里意會到了甚么,驟然抱住雙肩,警惕地瞪他:“你瞧我作甚么?……想都別想!我不會同意的,讓他死去吧?!?/br> “……你想哪兒去了?!睏顣x心有無奈,“我豈會讓你做那種事……”他嘆了口氣,伸手往她腦后一摸。 “借你簪子一用?!?/br> 說著便在這武夫“長強”與“人中”二xue上刺去,隨即又望向四周,“瞧瞧其他人如何?!蹦┝?,又補充一句,“你當(dāng)心點,別受傷了。” “嗯。” 聞芊剛應(yīng)完聲,才發(fā)現(xiàn)對面的太師椅上已然空了,她忙提醒:“慕容鴻文那老禽獸跑了?!?/br> 想是趁他們不注意溜走的 楊晉回眸看了一眼,“算了,救人要緊?!?/br> 等兩人把一地欲求不滿的高矮胖瘦檢查了一遍后,走出門時,看不見慕容老匹夫的蹤影,遠(yuǎn)處的夜幕里卻是通紅的一片,濃煙成堆地往上翻騰。 四下里有刺耳的敲鑼聲。 “失火了?” 聞芊道了句不妙。 “是水榭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對所有說我虐女主的評論表示不服! 我明明是女主的親媽! 古往今來中之必萎的古言必備神器春天的藥,這個上藥神仙,下藥皇帝,男主男二女主女二當(dāng)飯吃的東西——我的女主完全不虛! 【聞芊:這個書的設(shè)定不適合我!強烈要求穿越去女尊!】 【基哥:……】 【基哥:導(dǎo)演,那我呢qaq】 [你可以試試去耽美……] 【……】 【感謝】 織森森森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1024 09:17:19 冰淇淋要融化了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1024 10:18:07 無名權(quán)兵衛(wèi)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1024 11:04:32 刺猬燙卷發(fā)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1024 11:43:52 一樹花開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1024 15:42:49 半夏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1024 17:21:54 灰來灰去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1024 20:03:22 破費了,啾~ 第二四章 還沒等趕到水榭, 周圍火光乍起, 熱浪逼人。 為了追求高雅,山莊里的建筑多是木頭所制, 一點即燃, 一燃就能燃成一片,星火燎原。 附近已有人在奮力救火, 驚慌失措的賓客抱頭鼠竄, 在混亂與狼藉之中,施百川拎著個被煙熏得人事不省的書生跳了出來,正好同聞芊二人碰上。 “哥!可算找著你了, 沒事兒吧?” 楊晉搖頭說不要緊,只問火是怎么起的。 施百川長話短說的講了個大概。 簡單而言, 就是晚宴興致正濃時, 慕容家的人把事先準(zhǔn)備好的煙花抱了出來,打算添點氣氛,誰料想這煙花卻是個劣質(zhì)品, 引線點燃,沒見著焰火上天,反而打著旋,橫掃千軍地朝四面八方噴火, 火星子濺在干草上,瞬間一發(fā)不可收拾。 此處雖有水,奈何火勢蔓延得甚快,加上周遭還有其他未點燃的煙花, 一時半會兒竟也滅不下來。 趁著他倆說話的空隙,聞芊頂著濃煙在周圍尋了一圈,又急匆匆折返:“看見棠婆了嗎?” 施百川被她問得一愣,“……沒有?!?/br> “怎么?”楊晉抬手替她擋了擋熱流,“她不在這里?” “不在,我沒找到?!?/br> 施百川忙道:“眼下人荒馬亂的,指不定在甚么地方避火吧?” 不欲同他多說,聞芊轉(zhuǎn)身就要走,楊晉一把拉住她:“去哪兒?” “她一把年紀(jì)了,我不放心?!?/br> 他聞言遲疑了片刻,朝施百川道:“你先救火,我去去就回?!?/br> “誒……” 聞芊目光放在楊晉身上,瞧了他好久才挪開,“走吧。” 兩人沿水榭一路走一路問,總算見到幾個樂坊的弟子,幾經(jīng)周折才得一人指點。 “火起之前就看見棠老太太去那邊園子里了?!?/br> 聞芊聽完就罵了一句:“你瞧見怎么不攔著她點兒!?” 劈頭蓋臉的挨了頓訓(xùn),對方很委屈,低頭囁嚅道:“師姐對不起,老太太不要我跟,所以就……” 她沒心思發(fā)火,扭頭拽著楊晉便朝園中而去。 這亭臺樓閣布局迷人眼,足足轉(zhuǎn)悠了半柱香的時間,總算在草叢里尋得一身酒氣呼呼大睡的棠老太,聞芊松了口氣,然而喚了她好幾聲,左右開弓打了半天的臉頰也不見醒。 最后楊晉只得彎腰將老人家負(fù)在背上,“此地不宜久留,難保這火會燒到甚么時候,先離開再做打算?!?/br> 她手扶著棠婆,一面點頭:“好?!?/br> 火勢越來越大,怎料不過只耽擱了片刻時間,原路折返時,半道上的火墻已竄出一人來高了。 此路不通,連楊晉額頭也冒出些許汗珠來,將棠婆往背上緊了緊,忙吩咐她:“不行,繞道走小路,趕快!” 他在小徑上發(fā)足疾跑,身側(cè)帶著勁風(fēng),一開始聞芊還跟得上,但漸漸就感到后繼無力,饒是如此,她倒也咬牙緊追,還有空分出精力來問他:“楊大人……你是怎么知道……慕容鴻文的手有問題?” 她喘著氣,氣息不穩(wěn)。 楊晉原想勸她省點力氣,轉(zhuǎn)目看見聞芊正認(rèn)真望著他,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便一路跑一路回答:“最開始和他閑談時,我就覺得不太對。他請我喝茶,自己的茶杯卻從不曾碰,自始至終我都沒見他伸過手,這是其一。其二,當(dāng)時你我在他臥房外聽……嗯,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房中陳設(shè)也很是古怪,你還記不記得,桌上擺了一只金碧杯?” 聞芊答得很是干脆:“不記得?!?/br> “……” “那只杯子沒有把柄,但右側(cè)有條管子。” 她恍悟:“他喝茶是用吸的?” “對?!睏顣x一面跳過水上的石頭橋,一面伸出手牽她,“光祿寺卿、殿試讀卷官,慕容鴻文所任的官職,都不需要如何動筆。況且,這件事家父也曾經(jīng)提過,所以我想,他的手必然有問題?!?/br> 聞芊若有所思的哦了聲,“原來如此?!?/br> “對于他這個病,我從前也曾在醫(yī)書上看到過類似的記載。”山莊深處的草木更為豐茂,背后的濃煙仿佛淡了不少,楊晉刻意放緩腳步等她,“男子陽衰,不能人事,雙手并關(guān)節(jié)軟弱無力者,是為‘骨軟之病’,而這種病大多是娘胎里帶出來的,難以根治,且會隨著年齡的增大逐漸加重?!?/br> “那老禽獸能活到這把歲數(shù)還真是奇跡了。”聞芊感慨完,“也難怪他近年不再動筆,原來不是不想畫,是不能畫?” “不。”他突然搖頭,“若真是如我所想,既然是娘胎里帶出來的病,那他不能動筆,又豈會是只是從近年開始?!?/br> 她從這只言片語里聽出些微妙來:“你此言何意?” “我有一個猜測?!?/br> 楊晉頓了頓,“會不會當(dāng)初,和棠老夫人書信往來的那個‘歸鴻’先生,根本就不是慕容鴻文?” 不知是被他這個大膽想法給嚇得不輕,還是跑了太久腿上無力,聞芊竟一個趔趄搖搖欲墜,幸而楊晉眼疾手快將她拽住。 遙遙聽到又有煙花炸上天的動靜,遠(yuǎn)處的大火勢頭分毫不減,但見這附近還算安全,聞芊扶著樹干喘了口氣,顧不得去細(xì)想他方才說的話。 “歇會兒吧——老太太怎么樣?” 楊晉將棠婆放下,借月光與火光察看她臉色,伸手把脈:“還睡著?!?/br> 他雖喘得沒她厲害,但一路背著個人奔跑,呼吸聲卻也稍顯粗重。此刻暫無危險,兩人遂一身疲憊地并肩而坐,仰頭聽著對方的氣息。 難得寧靜的四周隱約有蟲鳴,楊晉剛剛將喘息調(diào)勻了點,耳畔忽聞得聞芊輕聲開口:“海棠花?” 他循聲望去。 挺拔蒼勁的榕樹根旁,艷艷的海棠火一樣在夜色中綻放,并非一朵,兩朵,而是成片成片,花濤如海,仿佛和遠(yuǎn)處那些跳躍的焰火冥冥中交相輝映,開出一場難以描繪的錦繡榮華。 海棠沿著青石板鋪成的小道朝前延伸,路的盡頭有一間簡陋的屋舍,似有燈光閃爍。 聞芊和楊晉走進(jìn)去的時候,微弱的燭火在紙糊的燈罩下明滅不定,將房中人的身影拉得左搖右晃。 室內(nèi)的兩張木桌拼在了一起,上面擺著一卷長長的白鹿宣紙,一支狼毫揮翰成風(fēng),筆走龍蛇。 老長隨眉眼寧靜,神情專注地落于紙上。 他筆下所描繪的,是幅觥籌交錯,歌舞升平的中秋夜景。 皎皎月華下,羅綺如虹,燈火耀目,紛繁的人群在水面投出倒影,仿佛有新聲巧笑隱于其中。 那些熟悉的場景似要躍然而出。 楊晉拉住聞芊在旁靜靜觀看。 待他勾好最后一筆時,才淡聲道:“老人家,您才是歸鴻先生吧?” 聞芊先是一震,愣愣地看著楊晉,隨后視線驀地轉(zhuǎn)向那老長隨,瞇著眼不可置信:“是你?” 說著便忍不住上前走了一步,“你為何要替慕容鴻文做這些?” 他筆尖一頓,抬起頭朝虛里發(fā)呆了好一陣,方cao著沙啞的口音,緩緩說:“歸鴻先生……這倒是個挺久遠(yuǎn)的名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