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李蘊英聽說蘇愷和歐陽明竟然親自帶隊到張雅玲店子里來執(zhí)法,驚訝地“哦”了一聲,有點不解地問:“蘇愷是市衛(wèi)計委的常務(wù)副局長,歐陽明是市衛(wèi)生監(jiān)督所的一把手,你們這么一個小店子,他們怎么會親自帶隊來搞執(zhí)法?看來,這里面確實有點名堂?!?/br> 原來,李蘊英是三年前才調(diào)到當時的省衛(wèi)生廳去的,在此之前,她一直在星沙市衛(wèi)生局工作,與蘇愷、歐陽明等人都是老熟人,也知道衛(wèi)生執(zhí)法的一些套路,所以一下子就聽出了不尋常之處…… 張雅玲聽李蘊英也說這里面有名堂,立即接口道:“就是啊,肖曦也是這么分析認為的:按照我們這店子的規(guī)模和地段,即使有非法行醫(yī)的嫌疑,也應(yīng)該是由湘云區(qū)衛(wèi)生監(jiān)督所來查處,怎么會驚動市衛(wèi)生監(jiān)督所?因此,他判斷這就是戴文安在背后搗鬼?!?/br> 李蘊英沉吟了片刻,說:“小玲,你先別急,我等下就打電話給蘇愷,問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張雅玲趕緊向她道謝,然后掛斷電話。 此時,蘇愷和歐陽明商議好后,已經(jīng)從包廂里走了出來,對那幾個執(zhí)法人員揮揮手,什么話也沒有說,便離開了店子。 蘇愷和歐陽明坐上一輛小轎車,讓司機跟著前面的衛(wèi)生執(zhí)法車輛,一起往市衛(wèi)生監(jiān)督所走。 車子剛剛起步?jīng)]多久,蘇愷的手機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不由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激動和狂喜的表情,對正在跟他說話的歐陽明揮了揮手,壓低聲音說:“小歐,李蘊英大姐打電話給我了,我先接電話,你別做聲。” 蘇愷之所以如此興奮、如此狂喜,是因為他早就得到了內(nèi)部消息,知道李蘊英老公羅致遙很快就要成為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因此,他一直在試圖親近和巴結(jié)李蘊英,想借她接近羅致遙,為自己在省委領(lǐng)導(dǎo)里面找一個靠山。 但是,他雖然跟李蘊英同事很久,但李蘊英受羅致遙影響,原則性很強,也很清廉,每次他提著禮品、揣著紅包,以老同事的名義去看望李蘊英,李蘊英要么借故不見他,要么就不冷不熱地敷衍他,而且堅決不收他的紅包禮品,令他既苦惱又無可奈何。 因此,當看到李蘊英竟然主動打電話給自己后,他不由喜出望外,樂得差點兒手機都拿不穩(wěn)了…… 用顫抖的手指劃開接聽鍵后,蘇愷用近乎諂媚的語氣說:“李大姐,您好!非常榮幸能夠接到您的電話,請問您有什么指示?” 李蘊英聽到這rou麻的話,心里有點惡心,但并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淡淡地說:“李主任,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副處長,跟你一個級別,哪敢對你做什么指示啊,你太客氣了!” 隨后,她話鋒一轉(zhuǎn),用不滿的語氣說:“剛剛我聽說,你親自帶領(lǐng)一隊人馬,到建湘路的嬌顏養(yǎng)生會館去執(zhí)法了,而且一去就要查封人家的店子,這是怎么回事?你堂堂一個市衛(wèi)計委的副主任,怎么對一個小小的養(yǎng)身館如此感興趣?” 蘇愷嚇了一大跳,忙問:“李大姐,您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這是一個舉報案子,舉報人說這個店子涉嫌非法行醫(yī),而且上當受騙的人很多,所以我親自帶隊來查處?!?/br> 李蘊英冷笑了一聲,說:“李主任,據(jù)我所知,這個店子并沒有人舉報,而是有人眼紅店子里生意好,想要整垮它,所以授意你們過去查封,我說得對不對?” 蘇愷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答道:“李大姐,您誤會了,確實沒有人指使我們過來查處這個店子?!?/br> 李蘊英見他不承認,也不愿讓他過分難堪,更不想跟他過多糾纏,便直截了當?shù)卣f:“李主任,我不管你們到這個養(yǎng)生館執(zhí)法的原因和動機是什么,但我可以給你打包票:這個店子絕對不會有什么違規(guī)違法行為,更不是什么騙人錢財、圖財害命的黑診所。你如果相信我,就不要去搞什么調(diào)查和執(zhí)法了?!?/br> 蘇愷趕緊表態(tài)說:“李大姐,我怎么不相信您?衛(wèi)生監(jiān)督所的歐所長也在我身邊,我們現(xiàn)在向您表個態(tài):馬上撤銷對嬌顏養(yǎng)生會館的執(zhí)法行動,并立即幫助店子里那個姓肖的醫(yī)生去辦理好《醫(yī)生執(zhí)業(yè)證》,讓他有合法的行醫(yī)資格?!?/br> 李蘊英滿意地“嗯”了一聲,然后好像是不經(jīng)意地說:“李主任,你既然提到了小肖,那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小肖名叫肖曦,是我的外甥,我和老羅都非常喜愛他,平時都是將他當親兒子看待的。他現(xiàn)在來省城創(chuàng)業(yè),算是白手起家,所以請你和歐所長多關(guān)照關(guān)照他。” 此言一出,蘇愷驚得“啊”地一聲,眼珠子都險些翻了出來:怪不得那小子那么牛,原來他竟然是李蘊英的外甥。而且,聽李蘊英的口氣,她和羅致遙兩口子,是將他當兒子看待的,而自己竟然對此完全不知情,差一點闖大禍了…… 于是,他忙不迭地應(yīng)道:“李大姐,真對不起,我和歐所長都不知道肖醫(yī)生是您的外甥,跟他發(fā)生了一點小誤會,我們現(xiàn)在馬上去跟他解釋道歉,求得他的原諒。同時,我也向您保證:只要是在我和歐所長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我們一定會盡力幫助扶持肖醫(yī)生創(chuàng)業(yè)?!?/br> 李蘊英道了一聲“謝謝”,便掛斷了電話。 蘇愷將手機舉在手里,心急火燎地對司機說:“小王,馬上倒車,我和歐所長要回到那個養(yǎng)生館去?!?/br> 歐陽明沒聽到李蘊英說的話,詫異地問:“蘇主任,怎么回事?那個姓肖的小子,真的是李處長的外甥?” 蘇愷一邊不住地擦拭臉上的冷汗,一邊后怕地說:“小歐,我們差點惹大禍了!那姓肖的年輕人,不僅是李大姐的外甥,而且聽她的口氣,她和羅書記是將他當親兒子看待的。你也知道:羅書記和李大姐沒有生育,因此,我猜測這個姓肖的人就是他們領(lǐng)養(yǎng)的干兒子,只不過沒對外宣布而已。” 歐陽明聽說肖曦竟然是羅書記的干兒子,也嚇得不輕,鼓著眼睛說:“怪不得那小子那么狂妄,原來他背后有這么強大的靠山,真的是有恃無恐。蘇主任,剛剛我們得罪了他,等下怎么圓場?” 蘇愷說:“我們現(xiàn)在先過去,誠心誠意向他道歉,一定要求得他的諒解。不然的話,他如果到羅書記那里去告我們一狀,羅書記再跟省衛(wèi)計委領(lǐng)導(dǎo)打個招呼,我和你都會面臨不測的災(zāi)禍!” 其實,蘇愷此時的想法,不僅是要求得肖曦的諒解,還想要巴結(jié)討好他,希望與他成為好朋友,然后以他為階梯,接近羅致遙。而歐陽明,也在一瞬間就有了跟他一樣的念頭,也想要巴結(jié)討好肖曦了…… 兩個人趕回嬌顏養(yǎng)生會館后,里面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來的狀況,肖曦又坐在坐診醫(yī)生席后面給人診病,而顧客們則分散在按摩房、美容室、健身房里面,接受美導(dǎo)們的服務(wù)。張雅玲則在收銀臺后面坐著。 見蘇愷和歐陽明進來,張雅玲立即把臉扭過去,假裝沒看見他們。 蘇愷和歐陽明走到肖曦坐診的桌子旁邊,微微玩著腰,像兩個向老師認錯的小學(xué)生一樣,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滿臉都是諂媚的笑容。 肖曦一看他們的神態(tài),就知道肯定是李蘊英給他們打了電話,于是便故意不理睬他們,低頭聚精會神地給顧客診脈。 蘇愷和歐陽明都不敢打擾他,陪著笑臉一直站了好幾分鐘。 肖曦給顧客切脈完畢,簡單地告訴了對方身上存在的小毛病,然后起身去盥洗池洗手。 蘇愷和歐陽明小心翼翼、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很耐心地等他洗完了手,蘇愷才賠笑說:“肖醫(yī)生,我和歐所長想跟你說幾句話,請你抽一點時間,移步到那個小包廂里去,我們?nèi)齻€好好聊一聊,行嗎?” 肖曦假裝驚訝地說:“蘇主任,您怎么對我這個黑醫(yī)生、大騙子這么客氣?有什么事您盡管說啊!如果你們一定要查封這店子,跟我說也沒用,因為我不是老板。” 蘇愷尷尬地笑了笑,連聲說:“豈敢,豈敢!肖醫(yī)生,這是一場小小的誤會,我和歐所長回來,就是來向你和張小姐賠禮道歉的?!?/br> 歐陽明也滿臉堆笑地說:“肖醫(yī)生,我們也是職責所在,剛剛多有沖撞,請你和張小姐千萬別見怪?!?/br> 肖曦見他們認錯道歉,便見好就收,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說:“蘇主任,歐所長,我知道你們肯定也是受了別人的蠱惑,不知道這里面的內(nèi)情,所以很理解你們。其實,我和張小姐都是很尊重執(zhí)法部門的領(lǐng)導(dǎo)的,只是我們這里并沒有騙顧客錢財,也不是所謂的黑診所,因此心里不服,剛剛我的態(tài)度也不對,也要請領(lǐng)導(dǎo)們諒解。” 蘇愷和歐陽明聽他這么說,心里大喜,臉上露出了由衷的喜悅表情。 蘇愷趁機說:“肖醫(yī)生,謝謝你的理解。這樣吧,為了表達我和歐所長的歉意,晚上請你和張小姐一起去外面吃頓便飯,喝幾杯酒,怎么樣?” 第029章 為伊消得人憔悴 肖曦心里非常瞧不起蘇愷和歐陽明這種見風使舵、欺軟怕硬的做派,但表面上并不流露出來,見他們熱情地邀請自己和張雅玲去吃飯,心想這些人畢竟是主管單位的領(lǐng)導(dǎo),以后有些事情還真得仰仗他們幫忙,不能夠太得罪。 于是,他忍住心里的厭惡,笑著說:“蘇主任、歐所長,這樣吧:這頓晚飯還是我和張小姐來請。至于什么道歉的話,也不要說了。既然是一場誤會,我們大家都不要說這件事了,好不好?” 張雅玲一直在注意聆聽肖曦與蘇愷和歐陽明的對話,見他們已經(jīng)放低了姿態(tài),而且要請自己和肖曦去吃飯,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她和肖曦的想法一樣,覺得不能太得罪這些主管部門的人。因此,當肖曦說由店子里請?zhí)K愷和歐陽明吃飯時,她立即走過去,滿面笑容地說:“兩位領(lǐng)導(dǎo),肖曦說得對:這頓飯應(yīng)該由我們來請,感謝領(lǐng)導(dǎo)們對小店的關(guān)照。以后我們仰仗領(lǐng)導(dǎo)們的時候還很多,還要請領(lǐng)導(dǎo)們一如既往地支持關(guān)照我們?!?/br> 蘇愷和歐陽明聽肖曦和張雅玲如此說,立即眉開眼笑地答應(yīng)下來,并說下次由他們兩個請客,到時候請肖醫(yī)生和張小姐一定要賞光出席。 肖曦和張雅玲也痛快地答應(yīng)下來。 就在這時,肖曦的手機突然響了,一看號碼,是王超打過來的。 “老弟,今晚有時間沒有?我和你嫂子約了幾個朋友,想請你吃一頓飯,喝兩杯酒,還有點事情需要你幫忙?!?/br> 肖曦正好不大想跟蘇愷和歐陽明這樣的人吃飯,便說:“王哥,您太客氣了。請問你們訂的地方在哪里?我一定過來?!?/br> “就在省建行附近的金鼎酒樓,包廂號我等下用短信發(fā)給你。對了,要不要我來接你?” “不用,金鼎酒樓距離我們這里不遠,你從省公安廳趕過來的話,要繞很遠的路,沒這個必要,我打的過來?!?/br> “好,我們六點鐘在那邊等你?!?/br> 待肖曦掛斷電話后,蘇愷有點失望地問:“肖醫(yī)生,你晚上另有安排?真是太遺憾了?!?/br> 肖曦抱歉地說:“兩位領(lǐng)導(dǎo),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打電話約我的人是我最好的大哥,有點事情找我,不去不行。今晚只能由張小姐陪兩位領(lǐng)導(dǎo)了,下次我再請你們喝酒?!?/br> 張雅玲怕蘇愷和歐陽明有意見,便進一步解釋說:“兩位領(lǐng)導(dǎo),剛剛約肖曦的那位大哥,是省公安廳紀委的王書記,估計今晚出席酒宴的還有另外的領(lǐng)導(dǎo),所以肖曦必須要去,請兩位不要見怪,等下我陪你們喝酒。” 蘇愷和歐陽明聽說省公安廳紀委書記親自打電話請肖曦吃晚飯,更加確信他與羅致遙關(guān)系非同一般,不好再說什么,只好遺憾地點點頭。 大概五點四十左右,肖曦從養(yǎng)生館外面的街上攔了一臺的士,往金鼎酒家駛?cè)ァ?/br> 不料,此時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街道上非常擁擠,的士被堵在了一個十字路口,一直到六點一刻了也沒有移動半步。 沒辦法,肖曦只好打電話給王超,說自己被堵在福星路了,請他們先吃飯,不要等他。 王超忙說他們也才到包廂不久,剛剛點好菜,讓他不要急,等他過來后再一起喝酒。 此時,在金鼎酒樓的“999”號包房內(nèi),坐著三男兩女,除了王超和蔡鳳琴夫婦外,還有化江縣縣委書記朱建璋、縣人大主任謝新橋,另外那個緊挨著蔡鳳琴坐著的女子,就是她的同事、湘云路建設(shè)銀行副行長蘇瑾瑜。 原來,上次在錦華賓館與肖曦差點掉進胡海燕和春哥設(shè)計的陷阱后,蘇瑾瑜對胡海燕恨得牙根癢癢,幾天后就在行領(lǐng)導(dǎo)會議上提議撤掉胡海燕信貸科科長職務(wù),并下放到郊區(qū)一個偏僻的儲蓄所當柜臺員。 因為她是省建行一把手蘇啟堂的獨生愛女,雖然性格溫婉和順,平時也并不因為自己是“建行公主”而越權(quán)越位凌駕于別的行領(lǐng)導(dǎo)之上,但只要是她提出來的意見和建議,其他行領(lǐng)導(dǎo)包括一把手都會予以尊重。 因此,雖然其他行領(lǐng)導(dǎo)并不知道胡海燕到底犯了什么錯,但還是尊重蘇瑾瑜的意見,撤銷了她的職務(wù),下放到了西郊一個儲蓄所當柜臺員…… 但不知道為什么,對于肖曦這個“助紂為虐”、差點趁她酒醉玷污了她的“流氓”,蘇瑾瑜卻怎么也恨不起來,也從來沒想過要去找到他并給予他應(yīng)有的懲罰。 相反,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那次事件以后,她竟然好幾次在夢中夢到了這個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流氓”。 令她極為羞愧的是:這些夢,竟然無一例外地都是令她耳熱心跳、骨軟筋酥的“春夢”。就像那天晚上在錦華賓館喝醉了做的那個夢一樣,她和那個“流氓”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忘情地親吻,抵死地纏綿。那種心醉神迷的感覺,令她每次醒過來后都要回味悵恨很長一段時間…… 對于這種不受控制的潛意識夢境,蘇瑾瑜為自己找到了自我安慰的理由:從少女時代開始,自己就在心目中勾勒出了“白馬王子”的形象,并且深深地刻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但后來,在父母的逼迫下,她很不情愿地嫁給了那個外形有點猥瑣的博士,與自己心目中“白馬王子”的形象大相徑庭。因此,從一開始,她就從來沒有真正地愛過那個人,后來得知他出國找了個洋妞后,她就更加厭惡、鄙棄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了。 也就在這時候,她忽然遇到了那個麻將館的小伙計。 在第一眼看到他時,她就像被電擊一樣,渾身都有一種酥麻和顫抖的感覺:因為,無論是外形還是氣質(zhì),這個小伙計與自己心目中“白馬王子”的形象太像了,簡直就像是根據(jù)自己的幻想量身打造出來的模子一樣……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她盡管在錦華賓館差點被他“玷污”了,但她心里卻對他恨不起來,而且在以后還經(jīng)常做起了與他纏綿的“春夢”…… 當找到這個原因后,她心里的羞愧感便會減弱一點。 但是,令她苦惱的是:自從那次事件后,她的失眠焦慮癥便比以前更加嚴重了,有時候甚至整晚整晚都睡不著,腦海里盤旋回繞的,全部都是那個“流氓”的音容笑貌。有時候好不容易朦朦朧朧睡去,卻又做起了“春夢”,而且很快就會從夢中醒過來,惆悵回味很久,便再也睡不著了…… 于是,她的精神越來越萎靡,容顏越來越憔悴,心里的焦慮感也越來越重,令她有時候甚至產(chǎn)生了生不如死的感覺。 她很清楚:自己的焦慮抑郁癥加重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那個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自己夢境中的男孩子。 但是,她也知道:那個男孩子不過就是一個麻將館的小伙計,而且從那天晚上他出現(xiàn)在錦華賓館的情況來看,他很可能是一個靠漂亮臉蛋在女人那里騙財騙色的流氓,甚至還可能是一只令人不齒的“鴨子”。 對于這樣的男人,自己想他本來就是一種錯誤,應(yīng)該受到良心和道德上的譴責,因此,自己更不可能去結(jié)識他、交往他,否則的話,很可能會身敗名裂…… 在湘云路建行,蘇瑾瑜與蔡鳳琴玩得最好,兩個人可以說是無話不談的閨蜜。而且,因為蘇瑾瑜的故鄉(xiāng)也是化江縣的,與蔡鳳琴老公王超是老鄉(xiāng),所以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更加親近。 前一段時間蔡鳳琴得病的時候,蘇瑾瑜恰好到國外旅游了半個月,所以對肖曦治愈蔡鳳琴的“阿米巴蟲”腦病之事一點都不知情。 她回國后,蔡鳳琴見她精神越來越差,知道她的焦慮抑郁癥越來越嚴重了,突然想起肖曦很可能可以治好她的病。 正好,王超家鄉(xiāng)化江縣的縣委書記和人大主任有事要找肖曦幫忙,約肖曦在金鼎酒樓吃飯。于是,蔡鳳琴便約蘇瑾瑜一起去吃飯。 因為擔心蘇瑾瑜不相信氣功治病,所以蔡鳳琴并沒有預(yù)先跟她說請肖曦給她看病之事,只是說今晚的酒桌上會有一位神秘的貴賓,你認識他以后保證會有意料不到的驚喜。 蘇瑾瑜生性沉靜柔順,好奇心也不重,聽蔡鳳琴說得神秘兮兮的,雖有點奇怪,卻也不刨根究底追問,下班后便跟她一起來到了金鼎酒樓…… 而化江縣縣委書記朱建璋、縣人大主任謝新橋,是今晚做東的主人,他們所請的人,就是肖曦。 原來,兩個月前,化江縣在選舉省、市兩級人大代表過程中,發(fā)生了嚴重的賄選事件,被人舉報到了省紀委。 省紀委常務(wù)副書記羅致遙對此案極為重視,在舉報信上批示要嚴查此次賄選事件。 朱建璋和謝新橋雖然沒有受賄,但因為他們一個是黨委一把手,一個是人大一把手,所以肯定要承擔領(lǐng)導(dǎo)責任。如果認真追究起來,兩個人的官帽子可能都保不住,甚至還可能被追究瀆職的刑事責任。 朱建璋從政之前曾經(jīng)是一名教師,當過王超的班主任老師。因此,為了保住官帽,他便和謝新橋一起趕到省城,想通過王超向羅致遙書記求情。 第030章 神秘貴賓 王超雖然是羅致遙的親外甥,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這個二舅原則性很強,對他這個外甥要求極為嚴厲,不僅經(jīng)常教育他要清廉自守、奉公盡職,而且嚴格禁止他為任何官員說情,更不允許帶地方官員或是其他下屬人員到他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