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皇后在生這個女兒之前懷過一胎,也是在懷孕前三個月的時候,因為皇帝忽然發(fā)瘋,肚子被他的寶劍一戳,流產(chǎn)了。這次流產(chǎn)之后,皇后直到六年后才再次懷孕,這次她吃了教訓(xùn),萬般小心,沒有靠近皇帝,可是越到生的時候她越恐懼,她的孩子就是平安生下來能活到長大么?畢竟皇帝是真正的精神病,時不時的發(fā)作,其中一個皇子正是被他親手掐死的,這件事就發(fā)生在皇后快生的時候,皇后簡直是坐立難安,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孩子死在了皇帝手中。 作為皇后母儀天下,本來應(yīng)該是無比尊貴的一件事,可是皇帝時不時的弄死宮妃,她這個皇后做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她沒有辦法離開這里,難道孩子也要和她一樣?正好她的弟媳懷孕也要生產(chǎn),她就把她接到宮中陪伴,說起來也巧,兩人居然是同一天發(fā)動,生下的都還是女兒,就是那個時候,皇后動了念頭。 公主之位當(dāng)然尊貴,可是也要有命享啊,而她娘家是大梁身世顯赫的家族,家中有無數(shù)優(yōu)秀的子弟,家族底蘊更是深厚無比,接連兩任皇后都出自潘家,風(fēng)光無限,她弟弟更是家里的嫡長子,將來勢必要成為家主,她弟媳之前生了兩個兒子,現(xiàn)在生下的就是家里的嫡女,絕對委屈不了她,她從小在潘家長大,自然知道嫡女的教育如何,更重要的是,他們家沒有皇帝這樣的精神病。 皇后越想越覺得有理,趁著在宮中,把兩個孩子換了。一開始皇后愧疚無比,對原主非常寵愛,她唯一的親子在宮外,她親近不了,這個也是外甥女,疼愛起來也沒有任何壓力,可是隨著時間長了,她就覺得不是滋味了。因為皇帝沒有做她想象中的事,因為這是皇帝唯一的女兒,還是皇后所出,皇帝對這個女兒也用了幾分心思,在她五歲的時候,就封她為了涇陽公主,把無比繁華的涇陽給她。 而她的親生女兒呢,說是潘家的嫡女,可身上也沒有任何爵位,來了宮中還要給涇陽公主行禮,皇后的心頓時不平了。 憑什么我的女兒要拜你,你們兩個的位置應(yīng)該換一換,她的女兒才應(yīng)該是風(fēng)光無比的涇陽公主。 一旦這么想,自然看涇陽公主不太順眼了,可木已成舟,若是她貿(mào)貿(mào)然說出來,誰知道皇帝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對著涇陽公主的不滿就隨之而來,而更讓她害怕的是涇陽公主越長越像是她弟媳,擔(dān)心東窗事發(fā),她干脆的讓涇陽公主深居簡出,對方就說讓體弱,等到皇帝來她這的時候,她才會讓人把涇陽公主叫去。 涇陽公主身邊的人都是皇后給的,皇后又是她的親娘,她當(dāng)然不會認(rèn)為皇后害她,認(rèn)定這是為了她好,因為見多了皇帝的喜怒莫測,她對這個母親更加濡慕信賴,如果只是這般還好??伤退斫愦蟾攀前俗址笡_,身份從小互換不說,長大后還喜歡上了同一人,河?xùn)|裴家的裴奕。 涇陽公主何等尊貴,她想要下嫁任何人都足夠,她自然要去跟皇后說,而皇后只覺得她這么這么貪得無厭,從小占了她女兒這么多東西,現(xiàn)在還想搶她女兒的心上人,她自認(rèn)為沒有為女兒做過什么,反而讓她失去了公主身份,現(xiàn)在她就這么一個愿望,她無論如何也要幫她達(dá)成,這邊安撫了涇陽公主,另一邊就請皇帝為他們賜婚。 涇陽公主得到消息后五雷轟頂,不敢相信皇后居然這樣,明明答應(yīng)她的事情卻反口了,她去鳳儀宮質(zhì)問皇后,而皇帝正好間歇性的發(fā)作,拿著劍指著皇后,涇陽公主雖然對這件事非常氣憤,對皇后也極為惱怒,可是畢竟是自己的母親,長久的濡慕親近不是作假,看皇帝狂性大發(fā),立刻想也不想的上前,一劍刺穿了心臟,香消玉損。 而皇后等她死后才后悔,可再后悔又能怎么樣在,只好給自己的弟媳婦賞賜,而這些賞賜全都成了她女兒的陪嫁,出身名門,嫁的也是名門之后,兩個大家族聯(lián)姻,十里紅妝,風(fēng)光無比,被皇帝失手殺去的涇陽公主無人記得。 余酒琢磨著,估計皇后心里當(dāng)時還慶幸,幸虧不是她的女兒,若是她的女兒被刺死在她面前,她估計不會有后來的平靜坦然。 宮女看她看著鏡子一語不發(fā),也不敢說話,片刻后,才見余酒道,“就這樣吧?!?/br> 她站起來朝著外面走去,宮女奇怪了,這個時候余酒應(yīng)該是看書練字才是,她的作息一向很規(guī)律的,“公主,您要出去么?外面起風(fēng)了,您身體不好,若是吹了風(fēng)染了風(fēng)寒,皇后娘娘一定會擔(dān)心的。” 皇后常說的就是余酒身體不好,所以不能常出門,讓伺候的人都多看著點公主,宮女伺候了余酒這么久,也沒見她生幾次病,卻對皇后這話深信不疑,正是皇后讓他們仔細(xì)照料這才沒有生病。 余酒心道,皇后能在這個位置上做這么久,果然有手段,她道,“本宮會和母后說的?!?/br> 這次果然沒有人在攔她。 她還沒到御花園,就聽到了女人的哀嚎聲,“太子殿下,饒了奴婢吧?!?/br> 服侍余酒兩個宮女聽到太子殿下這四個字就花容失色,忙道,“公主,太子殿下在前面,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恨不得拽著余酒就趕快回去,仿佛前面不是大梁未來的繼承人而是洪水猛獸一樣。 實際上也和洪水猛獸一樣,太子殿下從小殘忍血腥,簡直和當(dāng)今的皇帝陛下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身邊伺候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宮女和太監(jiān)簡直聞之色變,見到太子殿下就恨不得變身透明人,聽到前面太子殿下似乎在懲治宮女,她們哪里還敢停留?恨不得立刻真扭頭就走,希冀的看向余酒。 以往余酒也和他們一樣,聽到太子的名字就躲開,今日卻聽余酒道,“既然皇弟在,本宮自然要去打個招呼?!?/br> 太子殿下的生母并非皇后,卻也是豪門大族出身,可是謝貴妃生了太子后就身體不好,于前年過世了,太子殿下也是那一年才被加封為太子。 皇后無子,御醫(yī)斷定她再難生育,太子是唯一安全長到十歲的皇子,在他前面的全都夭折了,他母親還是貴妃,皇帝年紀(jì)漸長,見有大臣請立太子,就把這個最像自己的兒子立為太子。 若不是他名聲太差,怕是不少宮女愿意走他這條路,現(xiàn)在看余酒居然要過去,兩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恨不得就這么昏厥過去,可余酒已經(jīng)走了,她們無論如何都應(yīng)該跟上,不然若是公主出了事,她們怕也是要沒命了。 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太子抽的居然不是宮女,而是陛下最近頗為寵愛的李美人,據(jù)說這李美人雖然出生不好,可一身皮膚賽雪,身段柔軟無比,這才讓陛下喜愛無比,可現(xiàn)在她跪在地上,衣服被鞭子抽的全都破碎開了,如雪的肌膚上全是紅印子,身體不斷的抽搐,似乎是進(jìn)氣少,出氣多。 看到后,兩個宮女更是頭皮發(fā)麻,太子連陛下的妃嬪都抽,那她們呢? 聽到有人過來,太子殿下冷哼一聲,“沒聽到孤的吩咐么!誰讓你們過來的!”反手一鞭子就朝著余酒揮去,連人都沒看,兩個宮女大腦一片空白,“公主!” 這一鞭子下去,公主的臉就要毀了! 太子聽到這兩個字,稚氣的眉目之間露出煞氣,宮里就一個公主,那就是涇陽公主,他如果抽到了她,皇帝一定會訓(xùn)斥他,鞭子已經(jīng)朝著她揮去,他只能減去三分力道,卻改不了去勢,臉上露出不耐煩,她沒事朝這邊湊做什么。 卻看涇陽公主眼睛眨也不眨的抓住了鞭子,那鞭子可是特制的,她這么一抓,一只手頓時鮮血淋漓,順著鞭子往下滴,兩個宮女已經(jīng)傻了,“公主……” 余酒也皺眉看了看自己的手,臉上卻帶上了輕微的笑意,“皇弟打傷了我,是不是該給我去上藥?” 第116章 116 太子聞言眉間的煞氣都散去了不少, 驚訝的看著她, 有趣的上下打量, 似乎第一次認(rèn)識涇陽公主一般,而兩個宮女心道,該不會是公主被打傻了吧,居然還讓太子給她上藥? “殿、殿下……” 看到她們這哆哆嗦嗦的樣子, 戾氣再次凝聚, 手上的鞭子往地下一丟,“孤不會?!?/br> 余酒道,“不會可以學(xué)?!彼p飄飄的像是在說一件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這確實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太子不會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學(xué)不會吧?” 太子勃然大怒,除了皇帝還沒人敢這么和他說話,她這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子了?不過他也只是戾氣重, 又不是什么無吃的蠢貨, “誰說孤不會!” “那就請皇弟來給本宮上藥吧?!?/br> 從始至終也沒看向地上被打的半死的李美人一眼,太子殿下更是沒看她一眼,兩個宮女同情的看了看她, 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美人, 怎么能和太子相提并論,別說只是這樣, 縱然是被打死,皇帝也不會為她出頭。 李美人趴伏在地上,肩膀微微顫抖, 誰也看不到她的神色。 太子還真的沒給誰上過藥,等到了余酒的福安宮,余酒把手往桌子上一放,那白嫩的手心血淋淋的一片,更讓人觸目驚心,她道,“來吧,皇弟?!?/br> 太子殿下眉心擰成了疙瘩,主要是那雙手看著就柔軟白嫩至極,似乎稍微用力一點就會折斷,居然讓他產(chǎn)生了一點別扭,而且這血到現(xiàn)在還在流,桌子上沒過多久就被血浸染了一塊。 余酒看著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而他卻厭煩的很,“人都死了么!太醫(yī)呢,傷藥拿過來!” 福安宮的人見到太子居然大駕光臨,余酒一只手鮮血淋淋,頓時驚呆了,腦袋空白,聽到太子的呵斥聲,那些恐怖傳聞立刻涌上心頭,噗通一下猛然跪下,“太子殿下饒命!” “太子殿下息怒!” 太子反手就要拿鞭子,卻摸了個空,才想起來鞭子被他丟在御花園了,猛地一拍桌子,“閉嘴!給孤滾出去跪著!” 跪下求饒的眾人沒有絲毫猶豫,反而覺得逃過一劫,就是太子身后的太監(jiān)都訝然的看了下太子,這些宮人是沒有近身伺候過太子才會跪地求饒,若是知道太子的性情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一言不發(fā),太子殿下還是顧念這是福安宮的,不然這些人怕是小命難保。 等他們都滾了,太子還是不滿意,“你宮里就是這樣一群廢物?” 看他在她的宮里威風(fēng)八面,她臉上仍舊沒有一點不快,提醒他,“再不處理我就要疼暈了。” 可她臉上卻找不到半點疼暈的預(yù)兆,太子殿下臭著一張臉,“醫(yī)女還沒來?!” 太子的話剛說完不久,醫(yī)女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到了,不等她行禮,太子就道,“行了,過來看看如何處理?!?/br> 他果然沒有食言,他說給余酒處理傷口,就沒有假他人之手,他手生,做起來粗手粗腳的,有幾次醫(yī)女差點驚呼出來,看著就覺得手疼,余酒只是睫毛顫動一下,“你弄疼我了?!?/br> 太子殿下撇了撇嘴,雖然沒說話,可動作確實輕了,上完藥把繃帶給她纏上,質(zhì)問醫(yī)女,“會留疤么?” 醫(yī)女一個哆嗦,訥訥的道,“按理說會留的……” 太子殿下理所當(dāng)然的道,“孤命你不準(zhǔn)留下疤,如果留了,你——”他似乎在想該如何,醫(yī)女已經(jīng)激動的噗通一聲跪下,“奴婢一定盡心盡力!” 外面再次傳來腳步聲,一個中年太監(jiān)進(jìn)來,畢恭畢敬的給他們行禮,“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皇后娘娘有請?!?/br> 被太子趕出去的還不都是蠢貨,眼看他們公主都在太子殿下手上受傷了,還把他們趕出去,誰知道他還會對公主做什么麻溜的就跑去鳳儀宮報信了。 皇后聽后也猛然一驚,立刻派人過來,太子索然無味,“孤還有事,不去了?!?/br> 看了眼余酒,再看了眼她纏著紗布的手,“涇陽公主受傷了,母后不會親自來看她么?” 他此時真的覺得有趣,他這個皇姐不似傳聞中所說的那樣,他沒怎么關(guān)注的皇后似乎也很有趣,他留下一句話大搖大擺的走了,“孤有空再來看你?!?/br> 半點沒有把皇后的人放在眼里,太監(jiān)卻一點都不敢反駁,等他走后,空氣似乎才開始重新流動,他看向一語不發(fā)的涇陽公主,“公主?” 余酒如同夢醒,柔順的站起來,“既然母后傳召,那本宮就現(xiàn)在過去吧。” 她身上的衣服還染著血,她的衣服都是素色的,如此看來紅梅點點,她手上的紗布也格外顯眼,她一路去鳳儀宮,許多宮人都看到了,太監(jiān)覺得不妥,卻不知該如何提醒,之前他沒多想,畢竟皇后當(dāng)時確實十分心急,立刻派他去了,現(xiàn)在有了太子殿下那狀似無心說的,他心中覺得古怪起來。 皇后早就在正殿等著余酒,先是看到她完好,大松一口氣,隨后又看到了她的手,埋怨道,“母后不是告訴你,見著了太子不要靠太近,你怎么這么不聽話,吃苦頭了吧?” 她顯然已經(jīng)聽了來龍去脈,對太子她向來不喜歡,但是對余酒這個舉動更是警惕,“這段時間你就在福安宮不要出去了?!?/br> 余酒柔順的道,“是,母后。” 一如既往的回答讓她稍微放松,神色也松了下來,“母后也是為了你好,你也看到了,李美人被太子抽打的險些昏厥,你的手說不定要留疤,你難道還想再嘗嘗?” “兒臣總不能看著李美人被太子抽打至死?!?/br> 皇后不在意的道,“一個美人,死了就死了?!?/br> 確定余酒還是之前那樣,皇后就賜給她幾瓶傷藥讓她帶回去,再次告誡她,“不要再和太子有牽扯?!?/br> 李美人去了半條命,可宮中沒人再提一句話,余酒在福安宮養(yǎng)傷,太子似乎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說過要來看余酒的話一樣,再沒有踏足,這讓嚇了半死的宮人漸漸緩過來,然后余酒多了個新愛好,讓宮女放風(fēng)箏。 她傷的是左手,右手并不妨事,她畫了風(fēng)箏讓人做出來,除了常見的一些風(fēng)箏,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甚至她讓人做了一個無比龐大的風(fēng)箏,拖著長長的尾巴,讓人擔(dān)心能不能飛起來,可是按照她口述的,幾個太監(jiān)真的讓風(fēng)箏飛了起來。福安宮的宮女太監(jiān)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宮中因為住了兩個超級神經(jīng)病的主子,可沒有人會放風(fēng)箏,還是這么龐大招搖的風(fēng)箏,幾乎是宮中的人抬眼就能看到。 “這是風(fēng)箏?”太子抬起頭指了指那個東西,似乎燃起了幾分興趣,太監(jiān)立刻識趣的道,“回稟太子殿下,這應(yīng)該是涇陽公主的風(fēng)箏?!?/br> 涇陽公主養(yǎng)傷愛上了風(fēng)箏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之前飛的都是小風(fēng)箏,太子道:“涇陽公主?” 他聲音有些古怪,可沒等太監(jiān)回話,立刻邁步,看這樣子似乎是朝著福安宮而去,時隔半個月,太子殿下再次駕臨福安宮,雖然半個月沒見,可太子殿下帶給宮人的恐懼卻一點都沒少,腿一軟跪下了。 余酒道,“皇弟?!蹦莻€巨大的風(fēng)箏因為他們的動作而落地,無論是她還是太子都心生不悅,“皇弟,因為你,本宮的風(fēng)箏落地,你是不是該重新讓它飛起來?!?/br> 其他人聽到她這話,不由的跪的更低了,在心里倒抽了口涼氣,公主就這么和太子說話? 太子殿下卻沒有想象中的大發(fā)雷霆,而是盯著風(fēng)箏大打量片刻,“這樣的風(fēng)箏能讓人飛起來?”半響后,“找個人試試不錯?!?/br> 眼睛落在跪下的一眾人身上,視線落在哪,哪里就矮一截,生怕太子殿下點他們的名,這樣真的會死人的啊,他向來想到就做,卻見余酒把手上的折扇合上在紅木小桌上敲了三下,“這個風(fēng)箏不能載人,滑翔翼可以?!?/br> 埋怨一樣的道,“皇弟好大的威風(fēng),你一來就把他們嚇的面無人色。” “那是他們膽子太小了!”太子殿下已經(jīng)被口中的滑翔翼勾去了心神,哪里還管得了他們,“滑翔翼?孤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你是從哪里聽說的?你會做這樣的風(fēng)箏,也會做什么滑翔翼?” 能載人的風(fēng)箏?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親自看看了。 “做當(dāng)然是能做的?!?/br> 不等她說但是,太子殿下已經(jīng)斬釘截鐵的道,“只要你能做出來!孤什么都能做到!” 他一屁股坐在余酒身旁,正要和她詳細(xì)說一下,頭卻猛然一疼,雙目之中遍布血絲,一股暴戾之氣從心中升起,抽出腰上的鞭子就給了身后的人一下。 看他這樣,太監(jiān)頓時大驚失色,太子殿下這是又犯病了?!他下意識的就要找地方躲藏,眼角看到坐在他身旁的余酒頓時覺得不妙,太子殿下犯病從來都是六親不認(rèn)的! 卻見余酒眼睛眨都沒眨的猛然按住了太子殿下的手,“說好了要做滑翔翼的,皇弟又生氣做什么?”一股香氣從她身上傳來,清雋綿長,極為清淡,而這股香氣從太子鼻翼間沖上,他本來疼痛難忍的頭似乎一輕,開始混沌的腦袋也似乎猛然一清。 第117章 117 太子瞳孔縮小, 驚疑至極的看向她。 而其他人快要嚇?biāo)懒? 這比上一次更甚, 上一次太子還沒動鞭子啊! 余酒道,“皇弟?” 她的笑似乎意味深長,太子殿下神色幾度變化,最后強行這克制下來, “皇姐說的對。”他不過是十三歲的年紀(jì), 這個時候的孩子身體已經(jīng)發(fā)育了,可他還是瘦瘦矮矮的,簡直是是不足十歲一樣, 只是他往日陰沉著一張臉,兇名赫赫,無人敢直視他,此刻他強忍著頭內(nèi)的劇痛, 一張臉血色盡失, 握著鞭子的手青筋畢露,這才露出一點可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