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余酒拽著他坐下,“還愣著做什么, 重新把風箏放起來?!?/br> 而宮人有種做夢的感覺, 太子犯病,哪次不死一兩個人?更是無人能勸阻, 現在他居然被涇陽公主勸住了,沒有打人,反而順勢坐下了。 此刻他們對著這位病弱的涇陽公主產生了堪稱敬仰的心態(tài), 伺候太子已久的太監(jiān)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居然就這樣? 那個巨大的風箏重新飛了起來,下面一片巨大的陰影,太子和涇陽公主坐在那,似乎在品茶,放風箏的人只覺得如芒在背,卻絲毫不敢停,手臂酸痛都不敢吭一聲,額頭上滲出冷汗,余酒道,“好了,累了就歇著吧?!?/br> 那兩個小太監(jiān)對余酒此刻可謂是感激涕零。 太子冷哼一聲:“無用至極!” 這讓兩個小太監(jiān)又是臉一白。 幸好太子殿下就說了這一句。等那巨大的風箏落地,太子站起來看似商議一樣的道,“孤名字再來?!?/br> 余酒道,“歡迎至極。” 把之前合起來的扇子再一寸寸的打開擋住自己半張臉,只露出來一雙眼睛,等到太子殿下帶著隨從浩浩蕩蕩的而去,宮女道,“公主,您難道忘了皇后娘娘吩咐的么?” 另一人蒼白著臉道,“太子殿下剛剛拿鞭子好嚇人?!?/br> “公主,您還是離太子殿下遠一些吧,萬一下次傷到您怎么辦?” 這兩個宮女是之前皇后賜給她的,一名是連翹,一名是青禾,兩人在涇陽公主面前素來有臉面,可今日卻見余酒忽然冷笑一聲,“你們兩個是在教本宮如何做?” “還是想要拿母后來壓本宮?” 她之前和往常無二,對她們信賴親近,這話她們之前也說過類似的,誰知道余酒說翻臉就翻臉,眼神冰冷至極,戳在她們臉上,疼的厲害,慢了一拍才猛然跪下,“奴婢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剛剛不是都說了?”余酒站起來,看也不看她們,抬步回寢宮,“你們兩個就在這好好反省反省到底是哪里錯了?!?/br> 她之前剛剛勸說了太子殿下,現在發(fā)作了兩個大宮女,在福安宮宮人眼里,涇陽公主猛然變的陌生起來,此刻對她充滿了對和太子一樣的畏懼感。 余酒的手險些傷到骨頭,才半個月沒那么快好利落,沐浴是宮女伺候的,今日她們伺候的格外用心,唯恐她再次發(fā)作,等她換好衣服,就見了之前那個中年太監(jiān),他這次和上次一樣帶來了皇后的命令。 上次余酒順從的去了,這次余酒卻道,“現在天晚了,本宮的頭發(fā)還是濕的,外面夜寒露重,本宮這一路怕是染風寒的,告訴母后,今日我就不去了,明日再過去看她。” 太監(jiān)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得到肯定之外的第二種答復,他驚愕的道,“殿下?” 余酒示意宮女給她擦頭發(fā),“請回吧?!?/br> 整個人順勢躺在了軟榻上,宮女柔順的給她擦頭發(fā),太監(jiān)道,“公主,皇后娘娘正等著您呢,您如果不去,豈不是讓皇后娘娘白等了?聽說了公主今日和太子殿下見面,娘娘心憂不已,若是公主不去,娘娘怕是這一夜都不能安眠了?!?/br> 這一番話綿里藏針,以往搬出來皇后與往不利,而且涇陽公主真的能讓皇后失眠一夜?誰知道余酒眼皮子不抬,“本宮如果真的染上了風寒,母后才會擔心,母后一片慈母心腸,對本宮向來疼愛不已,如果在這,一定也會同意本宮,你這奴才,難道是想讓母后成為不慈之人么?居然還敢威脅本宮,來人,掌嘴,就是有這種小人挑撥,才會有一些人間禍事?!?/br> 那太監(jiān)聞言簡直是驚怒交加,看有人真的想上來,頓時怒視而去,他是皇后的人,誰敢動她?那小太監(jiān)被他這么一看,也是一怵,余酒道,“是不想聽命本宮了么?” “那是想聽命于太子的?” 聽到太子之名,屋內的人頓時悚然一驚,那小太監(jiān)上前一步,“得罪了。”一巴掌扇過去,聽著聲音響,其實用勁兒卻不大,余酒也沒計較,“行了,退下吧?!?/br> 那太監(jiān)看她眼睛都沒睜一下,聽到巴掌聲更是恍如沒有一樣,那瓷白的皮膚在燈光下帶出了點慘白,他卻恍如見鬼了一樣,匆忙告退,出去的時候還險些被門檻絆住栽倒。 就是其他人也覺得驚恐,因為這樣子讓他們想起了這宮里的最要命的兩個主子,他們要殺人的時候,除非是犯病期間,也和這一模一樣,宛如人就是小蟲子一樣。 此刻他們全都由衷的想,涇陽公主果然是陛下的女兒! 對她更為恭敬了幾分?;屎笥行慕Y,最不愛看涇陽公主擺公主架子,涇陽公主在她身邊久了,為了她也不太愛擺架子,所以以前宮里的人都說她是真真的和善人,和那兩位要命的主子不一樣。 正是這樣,才會被欺軟怕硬的宮人欺負到了頭上。 暫且不提皇后看著自己的心腹帶著巴掌印回來,涕淚縱橫的檢討自己或許是哪里得罪公主了才讓她這么大發(fā)雷霆,不肯聽皇后宣召,如何的驚怒交加,險些直接沖到福安宮,只說第二日余酒帶著宮女來請安,皇后面沉如水,威儀的看著她,“涇陽,你可知錯?” 余酒道,“母后,兒臣何錯之有?” 若是昨日有懷疑,今日就直接確定了,皇后眼皮一跳,“本宮是如何交你的?你現在就學了這些?打本宮的人來宣召你的公主威風?” 余酒嘆道,“兒臣一大早趕來卻見母后臉色不對,心中惶恐,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情,原來只是這件事,李公公,你過來。” 李公公正是昨日去福安宮的人,他此刻聽余酒這么說,臉上還帶著笑,再看皇后,微微頷首應許了,從臺階上下來,走到余酒跟前,“公主?” 余酒:“再靠近點?!?/br> 李公公只好再次靠近,卻見余酒直接回首,一個巴掌甩了出去,這一巴掌比昨晚那一巴掌重了何止一點半點,還是措手不及之下的,李公公立刻頭一懵,萬萬沒料到余酒在皇后面前說動手就動手。 “搬弄是非的東西,還不快給本宮跪下!” 皇后都沒料到她會在現在動手,當即氣的胸口起伏,她好久沒有受過這樣的氣了,這一氣起來,頭嗡嗡作響,眼前眩暈,身體搖晃了下,余酒道,“還不快把他拉出去,沒看到母后被氣成什么樣了!” “昨日本宮打你就是告誡你,不要搬弄是非,挑撥本宮和母后的關系,卻不料你居然敢添油加醋,還不快快招來,你到底說了什么?” 她冷哼一聲,“本宮昨晚不適,不能來母后這,這本就是一件小事,母后慈母心腸,怎么會在意這點小事,今日她居然因這件事而生本宮的氣,定然是你在挑撥離間!豈有此理!這是不把本宮放在眼里!” “母后,這樣的奴才怎么能留?”她義正言辭的看向皇后,話鋒一轉,眨了眨眼睛,帶著點不可思議的道,“還是說,母后真的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責罵兒臣?” 皇后被氣的一晃神,就這么一晃神的功夫被余酒搶白如斯,再看她那張看似無辜的臉,只覺得胸中翻滾,眼神犀利,各種念頭紛紛涌上來,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怎么會。” 余酒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就說母后怎么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給我臉色看,就是這個小人挑撥,來人!拉出去掌嘴!” “母后,兒臣代你教訓這個小人,你應該不會見怪?” 皇后的心肺差點被她頂出來,僵硬的點點頭,在門外伺候的人哪里還敢再猶豫,上前就把李公公拖了出去,沒過多久外面?zhèn)鱽砹隧懥恋陌驼坡暋?/br> 當著她的面打她的人,還讓她無話可說?;屎螽吘故亲€(wěn)后位的人,之前是沒料到余酒忽然性情大變,翻臉起來毫無準備,這才陷入被動,吃了這么一個啞巴虧,她理智回歸,眼睛盯著余酒,“涇陽,你剛剛嚇了母后一跳,怎么說動手就動手?這哪里還像是一國公主,你這是怎么了?母后都覺得認不得你了?!?/br> 余酒道,“母后,太子也是看誰不喜歡就賞給誰鞭子,父皇不也這樣,我這樣豈不是更像他們,你怎么說不像是一國公主?”她狐疑的道,“難道母后覺得太子和父皇不像是皇室中人?” 她似乎是完全沒多想就直接問出口,帶著一點小女孩的嬌憨,而皇后被她這句堵的臉色一白,喉嚨發(fā)澀,看向余酒的眼睛瞬間晦澀至極。她本想說說太子的事,被她這么一說,頓時什么欲望都沒了。 第118章 118 可她不問, 余酒卻是要說的, 余酒雙目泛起點點漣漪, “我之前在福安宮,除了母后這竟然哪里都沒去過,也沒想到原來可以如此肆意,我是父皇唯一的女兒, 又是父皇親自冊封的涇陽公主, 我難道不是應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么?” 皇后被她這一番話噎了個半死,余酒接著堵她,“之前我看那刁奴來我福安宮, 經常面露倨傲,我往日就看他極不舒服,可看在他伺候母后的份上才忍下,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得寸進尺, 妄圖挑撥我和母后的感情, 太子說的對,這樣的人哪里用得著忍,不過是讓他得寸進尺罷了, 我看母后不如直接殺了他算了, 再換個懂事的來?!?/br> 這一番話說的當真是風輕云淡,仿佛外面不是一條人命, 鳳儀宮的人當即身上一寒,心道,涇陽公主果然不愧是陛下的女兒, 以前他們真的看走了眼。 她陡然露出這么殘忍的一面,所有人只能當這是遺傳,而皇后卻一清二楚,余酒根本就是她弟弟的女兒!和陛下太子又有什么關系! 其他人覺得身上一寒,她也不遑多讓,她真的沒想到她之前居然是裝的,和太子一相處,就原形畢露了,她此時有種方寸大亂之感,看著似乎和往常差不離只是笑意更深的余酒,頭劇烈的疼了起來,她只好道,“本宮以前就是這么教你的!一個奴才而已,本宮不在意,但是你居然如此輕視人命,你太讓本宮失望!你回福安宮,沒有本宮命令,不準出去!” 皇后急需時間來整理,又覺得大損顏面,讓她閉宮思過去了。 直到她離去,皇后尚且驚疑,難道是她發(fā)現了什么?可知道此事的寥寥幾人,她不可能見到,而且就是真的知道了,也不應是這樣的反應,更加謹小慎微,討好她才是。而真的就是和太子相遇后,她才忽然性情大變,皇后臉上青青白白,陰晴不定,抓住扶手的手時不時的握緊。 而之后余酒做下的事,更是讓她一口氣沒喘勻,讓整個心口都疼了起來,整張臉毫無血色,恨不得把余酒再叫過來狠狠訓斥一番,她就是這么對她的命令的! 皇后勒令讓余酒在福安宮閉宮思過,連翹青禾都松了口氣,這樣就不用再見太子了吧?這樣公主也不會再陰晴不定了,對,她們也覺得公主是受太子的影響,這才會責罵他們,只要兩人不再見面,公主一定會恢復如初。 可誰知道余酒剛剛回到福安宮就坐到主位,“本宮一直很好奇?!?/br> 眼睛落在她們身上,不知道為何,她們一陣心驚rou跳,聽她慢條斯理的道,“你們效忠的到底是本宮的母后,還是本宮?” “本宮這就奇怪了,怎么這福安宮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母后都知道,母后是心疼我,可是她沒想到,這樣的奴才,最容易生心思!” “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出來主動說出誰曾經往外說過消息,再或者檢舉其他人,本宮就饒恕她,不然本宮今日就大開殺戒了。” 她說完這句,殺氣頓生,雙目宛如秋水寶劍,被她看到,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一凜,她和昨日發(fā)作連翹兩人一樣,之前毫無預兆,聽她這么一質問,頓時心神一亂,她們都是被皇后娘娘派來伺候她的人,有什么事情當然要匯報給皇后娘娘,這有什么不對么?怎么她今日發(fā)作起來了? 見她們不動,也沒有人站出來,和木頭人一樣,她揚聲道,“來人?!?/br> 隨意的指了指她們,能近身伺候的都是混的有頭有臉的,可她顯然對她們沒有什么不同,“把他們拉出去,打,你們開始伺候本宮,你們記得她們的教訓,她們現在犯了錯可以代替你們,那是因為她們是母后給本宮的,本宮看在母后的面子上留他們一命,如果你們敢私自泄露福安宮的消息,你們就去慎行司走一圈吧。” 她讓這些人去干那些粗活,把那些干粗活的人提上來,對那些人來說,這簡直是意外之喜,對奴才來說,這簡直是一步登天,天上掉餡餅,而相反的之前那些近身伺候的人神色大變,任誰也沒想到,她居然真的這么狠,說換就換。 那些以前只能外面干活的人哪里容許她們破壞這了之不易的機會,立刻去拽他們,他們干慣了活,力氣都大,眼看要被拽出去了,終于有人忍不住了,噗通一聲跪下,“公主,奴婢知錯了!” 有一就有二,有人現在就開始揭發(fā),可余酒眉眼不動,“之前怎么不說?還不是沒把本宮放在眼里,既然這樣,你們就先去反省反省吧,什么時候反省夠了,再來找本宮說!” 那些粗使的人還以為余酒被她們這樣求饒會心軟,沒想到她居然真的一點情面都不留,這些人好歹伺候了她幾年,此刻她真的眼睛都不帶動一下的。這讓他們竊喜之余又膽戰(zhàn)心驚,對這些人尚且如此,怕是對他們到時候也不會留情到哪里去。 她處理了這些人消息傳到皇后那已經是第二天了,因為之前那些近身伺候的人不把她們當人看,現在他們一朝翻身,自然要有仇報仇,有些人是怕了余酒,更有些人還是不死心,尋了個機會溜到了鳳儀宮。 昨天皇后被余酒鬧的幾乎失眠了一夜,現在精神不濟,頭疼欲裂,聽到這個消息,頭更是要炸裂了,端著杯子喝水的手不住的顫抖,茶盞磕磕作響,余酒這是昨天扇了她一巴掌不過癮,今天接著扇?。?/br> 而且做的這么很絕,讓她臉上一點光彩都沒有,再者,這還是在她讓她閉宮思過之后! 而大約是覺得她受到的刺激還不夠,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就聽到宮人匯報,太子殿下去福安宮了! 皇后勒令她閉宮思過,不得見任何人,太子殿下去,剛剛被貶下做灑掃的宮人壯著膽子攔了一攔,可是他剛剛說完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就被太子一鞭子抽走了,旁若無人的進了福安宮。 嚇的其他人哪里還敢攔??! 這件事傳到了鳳儀宮,皇后啪的一下摔了最喜歡的一套茶具,這一個個的都沒把她放在眼里是不是?她張口就要讓人去福安宮,眼前卻又閃過太子那張戾氣十足的臉,又咽了回去,太子瘋起來一樣六親不認,如果真的被他當面抽了,她才真的沒有臉吧? 這口氣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咽下去,那也不會讓她氣了半宿了,這簡直是三連擊啊,皇后堵了半天,飯都不想吃了,硬生生的被氣病了,心梗的難受,再次懷念起了自己的女兒,如果是她的女兒,怎么會這樣氣人?還這么打她的臉? 而太子殿下同樣不滿意,因為余酒拒絕出去,“母后讓我思過,我如果出去,她會如何作想?我把圖紙給你,你讓匠人照著做就行了。” 太子殿下當然就是這么做的,可誰知道那些匠人居然這么笨,他對皇后立刻起了不滿之心,“有什么好閉門思過的!” 余酒笑盈盈的道,“可是她是我母后?!?/br> 她把那不足巴掌大的白瓷杯放回桌上,那上面的臘梅栩栩如生,而指尖正好落在這紅梅上,素白的指尖頓時多了幾分妖艷,現在的人最好風雅,廣袖寬袍一個個如神仙之人一樣,對琴棋書畫沒有了解的必定不受人歡迎,茶藝也是最被人推崇的技藝之一,余酒身前就擺放著一套這樣的茶具,她的穿著和時下的人沒有什么分別,做起來行云流水,沒有一點凝滯,真的比他之前看到的強了百倍。 他向來對這些不敢興趣,此時卻忍不住的端起來喝了一杯,沒像她之前那樣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而是一飲而盡,就這點,他還真的沒嘗出來點滋味,放下杯子,對著母后這兩個字嗤笑一聲,他性情這么暴戾,把太子之位坐的這么穩(wěn),除了皇帝喜愛,他本身更是極為聰慧,余酒又沒特意瞞著,他難道是聾子瞎子么? 被他這么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睫毛都沒動一下,越發(fā)讓太子感興趣,想想遲遲沒有進展,他不由的又有些煩躁,“實在不行,孤讓他來這。” 余酒道,“皇弟以為我這福安宮是誰都能來的?” 這儼然就是拒絕了,“除非母后恩準,不然我絕不見外人。” 太子殿下眉目發(fā)冷,似乎要用眼刀把她千刀萬剮一樣,旁邊的人都感覺到了他沖天的煞氣,可是余酒依然安然的擺弄她的茶具,所有人都覺得他要抽鞭子了,卻見他忽然長笑兩聲,居然沒有半點不高興,聲音都似乎輕柔了許多,可殘存的煞氣仍舊讓周圍人抖了三抖。 “既然這是皇姐的愿望,孤哪里會不答應的?” 說完拿起剛剛被余酒沏滿了的茶杯一飲而盡,帶著人揚長而去,留下宮人不解,公主剛剛有說什么愿望么?怎么太子殿下說完成公主的愿望? 很快他們就知道太子去做什么事了,他直接去找陛下,不知道說了什么,陛下親自下旨解除了余酒的禁足,中間根本沒有知會鳳儀宮一聲。 皇后禁涇陽公主的足,陛下后腳就下旨,這簡直是隔空一巴掌抽到了皇后臉上,比之前都要響。 第119章 119 皇帝雖然后宮女人并不算少, 可他對女人并不是太看重, 皇后后位穩(wěn)固, 不過是他對后宮的女人更為不在意罷了,再者所有人女人都有種朝不保夕之感,更想著活下去,而非為了位分斗的你死我活。